乱世长宁-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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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萧嵘最后的出现,便能让景国全身而退。
一切看似简单,但没有对大局清晰地掌控能力,很难做到。
“我厉害不?”荆长宁冲着萧嵘嘚瑟地抬了抬眉。
萧嵘咳了两声:“厉害厉害,小宁儿最厉害。”
……
一阵长风萧瑟。
荆长宁伸手抚了抚风:“秋天就快来了。”
萧嵘看着荆长宁:“你又不像悲春伤秋的人。”
荆长宁笑出了声:“我是在想,我刚到易国那会也是秋天,就快到一年了。”
“重阳节请你吃菊花糕。”萧嵘像是想到了什么,露齿一笑,“这次不和你抢。”
荆长宁甩了一个白眼给他。
“我喝酒去了!”她挥了挥手,大剌剌离开。
“喝酒……”萧嵘摸了摸下颚,话音幽幽的,“那我给你准备点醒酒汤,再……给你暖暖被窝。”
话音落下,萧嵘甚是自得地点头,心想自己就是贴心。
……
一坛坛酒在桌案上摆成一排,颇有些壮观。
荆长宁眼睛亮了起来。
她利索上前撕开一套酒封。
“西凤酒?”她一脸沉醉。
吴一羽点头:“荆将军识货。”
荆长宁笑得眉眼弯弯,又道:“这可贵得很,你还真敢请我。”
吴一羽想了想:“愿赌服输。”
荆长宁爽朗地笑着,望着桌案上两排约莫四十多坛的西凤酒,眉眼微挑:“要不要再赌一场?”
吴一羽愣怔,顺着荆长宁的目光下意识回道:“赌喝酒?”
荆长宁认真地点头。
吴一羽望着荆长宁,话音奇怪:“你是不是女子?”
不是赌杀人就是赌喝酒。
荆长宁笑了声,没有羞恼,话音倒是带了些顽泼的挑弄:“不要看不起女子,信不信我今天把你喝趴下!”
吴一羽沉默片刻,问道:“那荆将军这次想用什么做胜负的筹码?”
荆长宁揉了揉脑袋,歪着头想了想。
“没想好。”她皱着脸道。
吴一羽忽的笑出声:“荆将军真性情!”
荆长宁看着那两排西凤酒:“先不说了。”
话音未落,吴一羽只见那女子上前,利落将先前已经被撕开酒封的酒坛举起,就这样朝着嘴里灌去。
吴一羽不知为何笑了笑:“的确不像个女子。”
荆长宁将空了的酒坛掷于地面。
“爽!”她暼了吴一羽一眼。“你在不喝,就输了。”
吴一羽笑了笑,低声向他的副将吩咐了什么,很快景国的将士皆是围聚了过来。
白日里,一道篝火平地燃起,比天光还要亮。
“今日,我吴一羽请兄弟们喝酒!”他忽道。
荆长宁扶着酒坛,歪着脸看吴一羽:“喂,你什么意思?”
吴一羽笑了笑:“兄弟们都想和荆将军赌喝酒。”
“你这是耍赖。”荆长宁撇了撇嘴,却没有气恼。
她先前提到赌喝酒的时候并未提具体和谁,这倒是让吴一羽钻了空子。
“当然也不能让荆将军吃亏。”吴一羽笑了笑,“毕竟一个人喝倒二十六万将士也不可能。”
“你想怎么玩?”荆长宁问道。
吴一羽想了想:“这样,他们两千人分做一批,他们。喝一碗,荆将军喝一碗,如此循环往复,如何?”
荆长宁想了想:“你这是车轮战,不公平。”
吴一羽笑了笑:“只要荆将军喝趴一半就算赢,这其实也不难,我景国的将士并不擅喝酒,酒量浅的不在少数,西凤酒淳厚,一碗就倒的应该也不再少数。”
“这样啊。”荆长宁想了想,“也行。”
吴一羽对着众将士使了个眼色,很快众人列队,每两千人一列,共一百三十列。
她要赢……至少得喝趴下六十五列。
荆长宁捋了捋袖子,带着酒意的笑声有了些娇憨:“我已经喝了一坛了,这一坛酒怎么着也有十碗,你们不能抵赖!”
吴一羽吩咐下去,很快十列将士各是喝下了一碗酒。
荆长宁望着两万人同时举起酒碗,心想着真是壮观。
吴一羽望着荆长宁,心想着一人喝趴下一个军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树枝在篝火间炸裂着噼啪作响,景华闲闲地望着和他的军队喝成一片的荆长宁,然后看了眼身侧的萧嵘:“你就这么放心你媳妇?”
萧嵘想了想:“她曾说过,有我在,她才能肆无忌惮地受伤,此刻也一样,反正……”反正我连被窝都给她暖好了,“反正……无论她怎么喝,有我在她都能放心地让自己醉上一场。”
景华幽幽地叹了声:“有你,是她之幸啊。”
萧嵘摇了摇头。
“也是我之幸。”他望着篝火间肆意笑着道女子。
何其有幸,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女子,愿意将一切托付于他。
“不过,这么多酒吴一羽应该拿不出来。”萧嵘看了眼景华,“你也是大方。”
景华笑了声:“请孤的三军喝酒,顺带着借她为由头,更重要的是,我想看看她若是输了会不会耍酒疯,定然格外有趣。”
萧嵘看了景华一眼:“你觉得我都能看出来的事,她会看不出来?”
景华脸色一沉。
“她既然不戳穿你,证明她很喜欢啊。”萧嵘笑了笑,“不过也对,有人白请她喝酒,她定然很高兴。”
景华也不回答,只冲着荆长宁笑了笑。
“她快输了。”他说道。
☆、第315章 狂歌笑经年
顺着景华的目光看过去,萧嵘能看出荆长宁的确快输了。
“荆将军,你醉了。”吴一羽看着荆长宁劝道。
荆长宁迷离地眨着眼睛:“喂,倒了多少了?”
吴一羽沉声道:“十万五千二百三十一人。”
荆长宁迷离地笑了两声:“还有两万多,真是够呛。”
吴一羽怔了怔,旋即认真地看着荆长宁:“愿赌服输。”
荆长宁甩了吴一羽一个白眼:“看我输是不是心里特爽,心想着终于搬回一局。”
吴一羽憋出话:“我没有。”
荆长宁借着酒意笑得有些傻:“输了就输了。”她提着裙裾爬上桌案仰首看天。
有些沉默。
良久后荆长宁望着吴一羽,望着景国的三军。
“我喜欢这种感觉。”她迷离的的眼眸中露出一种光,“恣意,张狂,豪爽,放浪。”
吴一羽看着荆长宁眸底那种灼灼的光,似乎其间有一种快乐,一种无拘无束的快乐。
他想了想,取下自己腰间的佩剑递到荆长宁面前。
“干什么?”荆长宁笑了笑,“难不成还想赌一场打架,这个你放心你一定打不过我。”
吴一羽摇了摇头:“听闻在去年秋天,在易国宜良王后的寿宴上,荆将军曾有一场剑舞。愿赌服输,将军可愿在我景国三军前,来一场剑舞?”
荆长宁看了吴一羽一眼,又想了想。
“可以。”她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将军请讲。”吴一羽道。
荆长宁眸底露出狡黠:“让你们王上光明正大出来,背后阴我很不要脸的他知道不?”她顿了顿又道,“还有,这酒是他请我的,愿赌服输,你就不能抵赖,也就是说你还欠我一顿酒。”
吴一羽面色变了变。
“我……”他欲言又止。
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确不能有一点欺瞒,她能看清一切。
闻言,萧嵘看着景华干笑一声:“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小宁儿不戳穿你了,她是想喝完了再说,这样可以多坑一顿酒啊。”
景华叹了声,一脸无奈。
“走吧,景王殿下。”萧嵘起身,“小宁儿的剑舞,说实话我也没见过,定然是风采卓绝。”
景华扯了扯唇角,随在萧嵘身后走了出去。
这种感觉比上次像是被扒光游街还要坑爹,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一下,景华面色青白交替,他只想到了一个词。
捉奸在床。
他转头在自己脑门给了一巴掌。
想的这都是什么玩意?
……
长风萧瑟,荆长宁清醒了些,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三尺青锋之上。
篝火映得她的面颊有些微红。
天青色的纱绣百合裙上零落些不明朗的酒水。
墨发随风舞着。
荆长宁抬眸看天,看着天空中被长风撕碎的大朵大朵云片。
剑锋一抬,手腕微低,与眉相齐。
染了酒意的嗓音格外清冽。
剑锋陡然一抬,直指天穹。
“踏残阳,心比天穹高。
落凡尘,轩辕以血烧。”
只两句起首,四下一片沉寂。
悲凉中掺杂着空旷辽远,那女子以剑问天。
心比天高,命落凡尘,愿以血荐轩辕,燎燎为火。
剑锋横斜,几朵剑花迎着篝火绽放。
“孤胆不老,虎穴龙潭拥一腔热血滔滔。
执念不消,火海刀山许一生情义燎燎。”
萧嵘看着她。
她不惧的,纵虎穴龙潭,纵火海刀山。
没有悲伤,她的声音清冽之中染上了些许朦胧。
步伐凌空舞起,裙裾漫卷长风。
剑锋带起大片大片的光,白如练,飞如瀑。
荆长宁眼睑微放,迷离之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热血随风遥,白骨成秋草。
死生何须道,红尘一声笑。”
死生轻言。
笑声轻轻,酒意迷离之间又染着爽朗的叹。
“长风岁月尽可抛。
寥寥,寥寥。
回首江河诸事了。
萧萧,萧萧。”
当最后的话音落地,荆长宁手中长剑一抛,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篝火就地一睡。
四围的众人却沉浸在那一首恣意的诗句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心比天高,命落凡尘,孤胆不老,执念不消,龙潭虎穴闯遍,死生轻言。
萧嵘叹了声,走到篝火之间,将已经睡过去的女子揽到怀里,嚷嚷了两句真重,又紧了紧双臂。
就这样抱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开。
留下一地静默。
……
☆、第316章 一定要信他
那日,文逸从墨凉床底的密道离开林王宫后,便如墨凉所言在乱坟岗看见了黎泽。
她背着黎泽艰难地走出了临秋城,正发愁该怎么带他回落峡时,便看见了一辆马车。车夫说他是司寇大人事先安排好的,文逸撇了撇嘴心想他还是很细心的。
如此,一路奔波便回到了落峡之外。
落峡之外的守军还是庄新带领的人,马车只送到了这里便折道返回。好在离得也不远了,文逸背着黎泽绕过落峡的守军,其间虽有一番周折,却终究还是回到了四国的营地。
她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黎夏。
见到黎夏的那一刻,文逸绷在心头几日的弦终于是松开了。
黎夏见到文逸的那一刻,心头却忽地涌上一种不安。
文逸头发乱七八糟,就像刚经历了逃难。
“公主这是?”他连忙赶过来问道。
文逸扯了扯嘴角,连插科打诨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让黎夏接过她背上的黎泽,有气无力道:“快,让萧嵘救他。”
接过黎泽,黎夏的面色一变,一瞬间心头悲喜掺杂。
他的话音有些颤:“是……是大哥!”
文逸累得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挥了挥手:“想救你大哥就别废话,赶紧去找萧嵘。”
黎夏连忙应声,连忙吩咐着几个将士取来担架,便直接抬着黎泽去了萧嵘的营帐。
文逸长长呼出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回去。
楚长安,你看见了没,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
你答应我的,也不能不算话,说好了,你要等我的。
想了想,她大咧咧地吩咐着几个近前的将士:“本公主要喝水,还有,有什么吃的吗?”
几个将士面面相觑,很快把文逸要的东西拿来了。文逸长吸一口气,从地面上爬起,端着水猛灌了几口,拿着几个馒头边塞便跑。
她得去找萧嵘,她还有很多事想问他,她还要去找长宁,告诉她她的哥哥其实并不想伤她。
营帐内,萧嵘望着被送进来的黎泽惊了惊,立刻便开始动手替黎泽救治。黎泽的伤很重,长剑贯穿左胸,但并没有伤到要害,伤口之上失血也不是很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刺这一剑的人事先在剑上涂了止血的药。
萧嵘有些奇怪,但容不得他细想,只能先开始救人,黎泽的伤虽拖了几天,但以他的能力只要不是一击毙命,他就能从阎王手中夺下人命。
长剑从左侧肋下斜刺而入,穿透在心脏和左肺的筋膜之间,倒是与当初在易国小宁儿受的伤一般无二。
营帐外,黎夏来回踱着步,神情焦虑。
文逸啃着两个馒头跑到近前,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黎夏停下步伐:“萧嵘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便开始救治,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文逸沉默片刻:“他说了,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