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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乱世长宁-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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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救她,她便是小宁儿的师娘,至于姓名与来历,萧嵘都不曾知晓,隐约听过圣隐子唤她昙娘。
  “笛声很好听。”萧嵘道,“虽然我不通乐理,但似乎能感觉出这曲子与平日里听起来有些不同,像是多了些没听过的音调。”
  昙娘想了想,然后摩挲着竹笛道:“老头子前些日子翻出一本古籍,非说宫商角徵羽五音有些单调,就在新刻的竹笛上加了两个音,叫什么清角和变宫,凑成了七个。”
  萧嵘目光在那竹笛上拂了拂,那笛子的构造有些奇怪,不同于平日里见到的竹笛,它似乎是横着吹的,孔眼的数量也略微多出了几个。
  古籍?什么古籍上有如此奇怪的东西。那清角和变宫又是什么?岂不是平白在五音之中有多加了两个,直接变成了七音,音调看似只是更丰富了些,可是这让外面那些痴研音乐的人知道,必然会掀起音乐领域的一大变革。
  昙娘不好意思地缩起手中的竹笛:“对了,你来找谁?”她说道,“长宁不在,老头子刚离开了几天。你若是来找他们,可是不巧。”
  萧嵘收起望向竹笛的目光:“圣隐子不在?”
  昙娘回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你若是找他,不防住几日等着,毕竟无论走到哪里,他总会回来。”昙娘笑了笑,目光温温润润。
  萧嵘沉默片刻。
  “我没有太多时间,三天,三天后他若是没有回来,我必须离开。”他说道。
  昙娘什么也没有质疑。
  “三天的话。”她认真想了想,“干粮不够,我杀只鹅吧。”
  萧嵘相起圣隐子爱鹅如命的样子,很开心地笑了笑:“听起来不错。”
  昙娘目光微澜:“得在老头子回来之前,不然又要闹腾。”她颇是伤感,“闹腾起来,又是鸡飞鹅跳。
  ……
  远在几百里外的圣隐子忽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想是谁想他了?
  ——“阿嚏”
  “两个了。”他又揉了揉鼻子,“看来不是想我了,这是在骂我啊。”他叹了声:“没良心的一个个。”
  圣隐子把长长的花白胡子打了个结,看起来利索了些,朗声笑了笑:“老夫我闲的骨头疼,也得找点事做做了。”
  ……
  羽国位于九州最北方。
  从财富而言,羽国并不富庶,但说到知仁守礼,天下七国中当推数羽国人为最先。
  羽国的都城风楠城,其间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历代羽王以仁义治国,轻赋税敛苛政,皆是深受百姓爱戴。
  而这一代的羽王亦是如此。
  羽王宫。
  羽溪生翻着手中的《礼记》,目光却并未落在其上,他看着屋外温朗的天光,有些出神。
  天下两分的局势已经渐渐明朗,如今丹国入了林国的会盟,而易国和文国走到了同一条船上,至于景国,虽然消息还未传来,但羽溪生知晓,景国入文国的会盟,只是早晚的问题。无它,因为景华不会再选林国,而他又没有问鼎天下的能力。
  天下七国,局势已是渐渐明朗,剩下的,只有羽国和云国。而这两个国家,也是最关键的所在。
  羽溪生的神思有些惘然,却渐渐清明了下来,然后他轻轻扬起右唇,微微一笑。
  所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她快来了,他有些好奇,再见她时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当初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道相同了吗?
  一缕微风拂过羽溪生垂下的纯白衣袖,柔软的面料轻轻扬了扬,盖在了手中的书卷上。他沉思片刻,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轻起身。
  “既然来了,便出来见见如何?”他轻声道。
  屋外传来一声笑,却并未有禁卫通报的声音。
  来人武功很高,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对付屋外的侍卫,必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那些侍卫也仅仅是明面上的,暗处的,还在等待他的指令。
  羽溪生望着从屋外走进的一个身影,然后笑了:“是你。”
  “是我。”圣隐子四下看了看,啧啧两声,“小子,看来你过得不错嘛。”
  羽溪生微微沉眉。
  他们见过,在那处乡村,这个人忽然就找到他,说要把他徒弟嫁给他,而他当时的确存了要娶一个姑娘绝了再回王宫的念头,后来,后来便是见到长宁。
  羽溪生承认,愚生当初的确想过要和那个叫长宁的女孩子共度一生,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一生。可那是愚生,愚生只是他生命里一个很小的插曲,他已经将那一段经历从生命里剥离,如今他是羽王,他注定不可能有如此可笑的想法。
  再见到圣隐子,羽溪生想的不是那个村落,而是世间的那个传言。
  荆长宁是圣谷弟子,而眼前的这个人,是荆长宁的师父,当初他能在那个村落找到自己也绝不是偶然。
  羽溪生清淡地望向圣隐子:“你来做什么?”
  圣隐子玩弄着掌心里的胡子,把结打开又重新系上。
  “我来找愚生那小子。”他的目光在四下望了望,最后定格在圣隐子的脸容上。“我想知道,他还在不在。”
  羽溪生没有动作,面色平淡,在圣隐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容上用力的凝视时,羽溪生的目光并未有一丝波澜:“他不在,如果你是来找他的话,那你可以离开了。”
  圣隐子来回地绕着羽溪生走了几圈,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即便过了些时日,但羽溪生的右手指节上依旧有着竹篾割开的一道道疤痕,那就像是一种印记,提醒着他曾经发生过什么,清晰地,不可剥夺的。
  “他还在。”圣隐子的目光陡然一落,沉沉地望着羽溪生,“他就藏在你的身体里,你应该放他出来,他才是真正的你。”
  

☆、第243章 暗度转不定

  羽溪生的周身微微颤了颤,感觉圣隐子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割开他的血肉,直直要剖开他的心。
  这样诡异的一刻凝滞了良久,羽溪生轻理了理纯白如雪的衣衫,他的动作轻缓而平淡,像是将被剖开的血肉一点一点重新粘合,没有躲闪亦没有畏惧,一点一点拼接着自己的内心。
  他转眸,平静地对上了圣隐子的视线:“我能走到今天,又怎会看不清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微微抬眸,“愚生或许一直藏在我的内心深处,但他既然藏着,便注定了,他永远也不可能再有机会支配我的人生。”
  他承认愚生的存在,但就像当初荆长宁和文逸成亲之时他并没有选择前去一样,他终究是羽溪生,从当初道不同不相为谋开始,他便只能将那个属于愚生的梦,彻底埋葬。
  圣隐子却了然地笑了笑:“他还存在,那我今日便没有白来。”
  羽溪生有些疑惑地望着圣隐子。
  圣隐子接下来的几句话音很是认真:“我本来是真的想把长宁嫁给愚生的。”他顿了顿,“那孩子背负得太多,我也是希望她能真正放下一切。”
  羽溪生仰起脸容,眉心微微蹙了蹙。
  她背负了太多,她背负了什么?
  圣隐子叹了声:“既然既然愚生不愿意见我,那我来这一趟倒也没什么意义。”
  羽溪生嘴唇翕动了下,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圣隐子又深望了羽溪生一眼:“罢了罢了,该来的不该来的,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折腾,也不枉我教了她十年。”
  说罢,他拂袖而去。
  羽溪生望着桌案上的被风带起的书页。
  他想问圣隐子,她背负了什么?若是有朝一日她得偿所愿,她是不是就能放下一切,当初横亘在他们之间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不是就会全然冰释……
  可是他没有问,因为他终究不再是愚生……就算问清了,又能怎么样?
  ……
  暗色的硝烟在九州之上涌动着,在丹雪和荆长宁赶赴羽国的时候,局势之中的所有人都将视野投向北方的那片土地,羽国暗涌的背后,云国反倒显得格外的安静。
  墨凉望着林蔚然书房里的那幅地图,地图并不精致,倒像是随笔的涂鸦。
  七国之中五国的版图已经被画上红色的线,只余下最后的羽国和云国。
  他的目光轻缓,落在羽国之上。
  良久,身后传来林蔚然冷淡的声音:“你说,丹雪和荆长宁谁的胜算大些?”
  墨凉的目光随意地从羽国之上移开,望着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林蔚然恭敬回道:“臣不知。”
  林蔚然深望了墨凉一眼:“其实,孤有的时候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的,虽说你只是孤手中的一把刃,但孤一个人有时也会孤单些。”
  墨凉微微抬起头,目光依旧平淡毫无情感,他什么应答的话都没有说。
  “罢了。”林蔚然摆了摆手,然后将目光落在地图上,“或许,作为孤手中的一把利刃,你也的确不需要思考。”
  墨凉依旧不语,面具下的眉角平展了下,他永远都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和思索掩藏着,做一柄最合适不过的剑。
  他的剑。
  林蔚然有些惋惜地叹了声,心底却不禁又安宁了些。
  不知为何,明明墨凉的所作所为连一丝差错都没有,却总让他心中有些难安,他说不出是哪里出了差错,但他并没有想过放弃这颗棋子。
  墨凉恭敬地望着林蔚然。
  因为林蔚然不在乎怀疑,他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怀疑,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无非是利用的价值有多少罢了。
  而刚好,他很有价值。
  林蔚然轻声笑了笑,然后将目光落在地图上。
  “或许丹雪会赢,也或许荆长宁会赢。”见墨凉不答,他自语道。
  墨凉轻点头,算是回应。
  林蔚然抬了抬眉,目光却露出一抹戏谑。
  “但他们所有人或许都没有想到的是,孤这一次要的,自始自终都不是羽国。”
  林蔚然望向墨凉。
  他不会给任何人信任,更遑论丹雪。他又怎会将羽国的筹码压在丹雪身上?
  林蔚然的目光一凝,露出一抹狠绝。
  “孤这一次要的是云国。”
  ……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当所有人都视线都落在羽国之上,林蔚然却并未有想要一争羽国的意思。
  是云国,他要掀开的下一局在云国。
  墨凉恭敬地称赞:“王上英明。”
  墨凉的面色依旧平静,即便是在称赞,他的眼底并没有震撼。
  林蔚然的目光有些玩味:“你不惊讶?”
  “因为王上一直英明。”墨凉道。
  林蔚然微怔,墨凉的话音无比认真,让他觉得所谓的怀疑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墨凉沉默片刻,抬眸忽道:“这一次,王上有何吩咐?”他的眼神平静而坚定,“臣定万死不辞。”
  林蔚然心底的怀疑消去,甚至还有些很浅很浅的愧疚。
  自从十一年前墨凉成为他手中的利刃,每一件事,墨凉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愧疚很浅,林蔚然很快将所有的一切抛诸脑后。
  他笑了笑:“我会安排你去见云王,你能说服他的。”
  墨凉没有停顿。
  “好。”他应道。“请王上指示。”
  林蔚然悠悠道:“从北至南,从羽国到文国,荆长宁想要的是合纵,那孤便来一局连横。”他目光里压抑着一种疯狂,“林国与云国,九州之上最大的两个国家联合在一起,先撇开所有的一切恩怨,既然注定要斗上一场,何不我们两个国家将所有的小国全部吞灭,他们算是什么东西?!”
  说服云王的关键在于一种心态,一种大国的心态,这天下必然会乱,但谁来掀起?谁来主导?
  林国对云国伸出手,合作。
  先将其他小国吞灭,对云国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对云王而言,他渴求建功立业,必然无法推开这样的诱惑。
  “臣明白了。”墨凉应道,思索片刻,他又问道,“那臣要如何去见云王?”
  林蔚然笑了笑:“孤在九州埋下的暗棋,也是时候一颗一颗落在明面上了。”
  “是谁?”墨凉问道。
  “陆存续。”

☆、第244章 久别重逢时

  圣隐子离开后,羽溪生立在桌案旁,身形良久未动。
  约莫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片刻,屋外传来禁卫的通禀声:“丹国公主求见。”
  封王的事宜尚在准备之中,即便是迟早之事,但丹雪如今尚还只是公主。
  羽溪生回过神来,眼睑微抬了下。
  他似乎没有想到先到的是丹雪,却也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他并不想见丹雪,因为他至始至终就没有想过在丹雪和荆长宁之间做选择。
  禁卫有些不知所措地等着羽溪生的回应,但羽溪生像是陷入了沉思,全然将他冷落在一旁。
  殿外,丹雪着一身绛紫曳地长裙,迎着如火盛阳,安静地等着。
  日头渐渐有些毒辣起来,盎然的春意渐渐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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