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长媳-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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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也对。”谢景怡看她一眼,“若是父亲这届能做了主考,将来手下多了些门生,往后对四哥儿也是助益。”
原来许氏叫她来,还真就是为了这事的,自从蝉儿有了身子被提为姨娘,许氏大概也没辙了,打冷战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真这样跟谢岑一直僵着,没几年她这个主母的位子都要坐不稳,于是许氏就想着跟谢岑缓和关系。
谢岑对顾昀提携,而顾昀也争气,居然一下就被圣上提了尚书,许氏大概是听闻顾昀在圣上那里立了大功,成了圣上新晋的红人,没准谢岑当主考官这事,顾昀还能帮上忙,又怕谢景翕记恨她不肯帮,这才拐弯抹角的叫谢景怡过来缓和关系。
这样看来,许氏也当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关系闹成了那样,在看到谢景翕有点利用价值的时候,还能惦着脸上门,也实在是个人才。
别说她谢景翕没这个能耐,就是有也没这样大的脸,叫她跟顾昀开口帮谢岑,除非她下半辈子是不想跟顾昀好了,顾昀拿命换来的前程,上来就便宜了谢岑,那不值当。
顾昀看上去对她百依百顺的体贴,那是她知道好歹不去犯他的忌讳,顾昀心思深有成算,心里自有他的打算,谢景翕要是拿他的这点情分去跟他讨要人情,他可能不会拒绝她,但绝对会看轻了她。
“父亲能当主考也是好的,但景昱的前程还是得靠他自己,求是求不来的,其实我也不懂这些,只盼着他能稳下心来念书,将来总归是有好处的。”
谢景怡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这是看穿了她的来意,委婉的拒绝呢,来之前她就觉的母亲的心思要落空,但还是没办法要来跑一趟,想着即便求不成,能趁机缓和一下关系也好,如此看来竟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谢景怡是个知情知趣的,也就不再跟谢景翕提许氏的事,转而又说起谢景琪,“我方才去了二妹妹处坐了一会,她半天也没跟我说几句话,看着怪不落忍的,以前多么开朗的姑娘,这居然成了个锯嘴的葫芦,倒是亏了府里有你还能想着她,我听香兰说,饭菜都是你嘱咐另作的,她不懂事,我便替她跟你说句谢谢。”
“大姐姐还说我客气,你还不是一样。”谢景翕给她斟了杯茶,“她接连失了两个孩子的确是叫人心疼,我能做的也就是尽量照顾她,旁的还是得靠她自己,倒是不知大姐近来怎样,净是你关心我们了,我们也没顾上问你一句。”
谢家大姐为了谢家这样奔波,也确然是不容易,况且她自己府里还是一脑门子的事,果然提起来,谢景怡脸上就有些愁容,“你现在掌了家也知晓,还不就是家长里短的那些事,只是陆家比顾家还要复杂些罢了,前些日子为了姨娘的事,正跟你姐夫闹别扭呢,唉,不提也罢,你现在跟姑爷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说了你可能也听不进去,但迟早也是有你头疼的时候,总之趁着这几年多添几个孩子,比什么都好使。”
陆家便是那种典型的世家大族,家里本族旁枝加起来,凑成个镇子不是问题,宗族规矩多,日子过的就不能那般随心所欲,从这一方面来看,谢景翕在侯府的日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陆炳生上头还有两个嫡亲的哥哥,家里光嫡子就有四个,他不占头不占尾,虽是混的还不错,但也不算顶好,想要争宗子的位子还是十分艰难。
故而谢景怡在陆家的日子就得是战战兢兢,伺候公婆,与各妯娌姑子相处,处处都得小心,再有便是姨娘的问题,即便陆炳生并非耽于美色之人,与谢景怡的感情也不错,但屋里如果不放几个姨娘,那是要被人诟病的,前几年他们夫妻两个在西北无人约束,如今在婆婆眼皮子底下是怎样也逃不过的。
陆炳生为这事还跟陆夫人闹过,但是母子闹完了,转头就能把仇恨加到谢景怡头上,谢景怡实在顶不住,便做主抬了身边的两个陪嫁丫头给陆炳生,家里一旦有了姨娘,那便是实实在在的头疼加麻烦。
谢景翕感同身受,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她跟顾昀也走到了这步田地,感情受影响是必然的,再闹的严重些,夫妻离心也是有可能,远了不说,谢岑跟许氏不就是最好的印证吗。
“大姐还要想开些,哪家姑娘不是这样过来的呢,好在姐夫是个明事理的,往后等姐夫有了出息,你的日子便就好过了。”
谢景怡点点头,“你说的我何尝不懂,就是心里迈不过去罢了,我看姑爷对你很是不错,多享几年福吧。”
说了会子家常,谢家大姐便走了,她前脚刚走,曾氏那边就派了凤芹过来,说是请大少奶奶过去一趟,谢景翕想了想,拿了几瓶大姐带来的蜂蜜一并过去。
侯府出事以后,曾氏的身子便时好时坏,精神看上去也差了许多,谢景翕进去的时候,曾氏正歪在榻上眯着,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沉香味,还若有似无的搀杂了一丝沉闷衰老的气味,谢景翕皱皱眉,轻轻的换了几声母亲,曾氏才缓缓睁开眼。
“是老大媳妇来了。”曾氏招呼她过去坐下,“人上了岁数就越发的精神不济,偎一会就范困。”
谢景翕把她扶起来,替她在身后放了个软垫,“天气暖了,母亲也常出去走动走动才是,屋子里也要常通风,总是闷着,的确是不大好的。”
“是我怕凉才叫凤芹关了的,病了一场就越发怕凉,身子骨是越发不行了,幸好有你帮衬着,侯爷还老跟我夸你呢。”曾氏看她一眼,“听凤芹说陆家的少奶奶方才过来了,可是有甚事?”
谢景翕莞尔,“不曾有事,主要就是过来看看二姐,送了几瓶家里特制的蜂蜜过来,我还给母亲稍带了过来。”
“你这个大姐也是个懂事的,你姑母还夸过她,说陆家的媳妇里头就数她会来事,生下了嫡子就知道给夫君张罗姨娘,很得陆夫人欢心呢。”
谢景翕面色一顿,曾氏看着大门不出不过问事,家长里短的一样也不少知道,好端端的扯到姨娘的事上来,难不成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这种话题谢景翕当媳妇的不能置喙,只能专心听着,曾氏又道:“今儿叫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跟你商议一下关于你二姐的身子,听家里大夫说,她都好几天没下来床了,小日子也有段时间没来,又不像是有孕,竟是不知何病症,我这心里听着着急啊。”
二少奶奶不得二少爷的宠,家里是个人就知道,顾恒一直不肯去她屋里,有孕自是不可能,况且小日子不准时,对谢景琪来说受孕的可能就更渺茫,原本说调理身子怀孕有望的事就更是遥遥无期,顾恒身为侯府世子,膝下一直没有子嗣是很说不过去的。
也难怪曾氏会心里有疙瘩,谢景翕心里暗自琢磨着,大概曾氏已经起了要强行给顾恒纳妾的心思了,特意找她过来商议,恐怕是想拉着她一起做这个恶人了。
第085章 不容置喙
曾氏能有这个心思也实在再正常不过,别说谢景琪这样不能生的,就算是她膝下有了嫡子,曾氏给顾恒添女人都是天经地义,只不过谢景琪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媳妇罢了,说不定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也没准,甚至谢景翕以为,若非谢景琪背后有谢阁老这么个爹,曾氏叫她把正妻的位子让出来都是很有可能的。
还有上次顾恒不小心说漏嘴那次,曾氏会不会已经怀疑顾恒跟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了,这才故意叫谢景翕也搀和进来,没准顾恒就能答应了呢。
谢景翕心下转了一百八十个弯,面上却顺着曾氏的话道:“二姐心里定是不好过的,心中郁结,有时是会造成经血淤滞的,不妨叫小裴太医来开副方子调理调理,等这阵子过去了,二姐定能好的。”
曾氏叹口气,“你也瞧着我现在这副样子,没准哪天就蹬腿没了,你父亲嘴上不提,心里必定也是着急的,恒儿不肯与你二姐通房,我跟你父亲闭眼前要是见不着孙子,哪里还有脸去见列祖列宗,我也是当娘的,何尝不知道你二姐可怜,可是话又说回来,恒儿也老大不小了,这样耗着也不是事,老大媳妇你说我说的可对?”
谢景翕这头真是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只好尴尬的笑笑,“母亲可有问过小叔的意思?”
“他要是肯听我说到好了。”曾氏一脸愁容,“也不知道他是哪根弦搭错了,不进你二姐的房,也不进通房丫头的房,书房里那个也干放着,我想给他从个正经人家说一房也不应,难不成还铁定了心当和尚吗,真是愁的我头发都白了。”
这话谢景翕就更不能接,倒不是她心虚,真是多说多错,只好给曾氏沏了杯茶,“母亲您先消消气,这些事也急不来,大姐儿刚没了,想来小叔夫妻两个心里都不好受,没准过一阵子就好了。”
曾氏接过杯子捧在手心里,收了收情绪道:“说起来恒儿这孩子眼光一直都高,没准是一般的瞧不上眼,所以我就琢磨着看京里哪家姑娘合适,也不拘家世如何,是嫡出还是庶出,只要姑娘得体入眼,咱这样的人家也不会委屈了谁,虽说进门是妾,但只要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我们也断不能亏待了她,你说是不是。”
原来曾氏是打了这样个主意,说来只要不是那些大家的嫡出小姐,一般的庶女嫁到侯府做妾还是使得的,再不济娶些一般人家的姑娘也很不错,但话说回来,只要顾恒的原配是谢景琪,估计谁家的姑娘进来也不得安生,不过这都是后话,问题是曾氏到底打了谁家的主意呢?
“倒是前儿你姑母与我提了一个人。”
谢景翕一愣,心说大姑奶奶多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曾氏啰嗦半天,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人选,她方才但凡要是接她一句,这事没准现在就能拍板了,出了门就能说是与她谢景翕商议的,谢景琪与许氏还能放过她吗?
曾氏接道:“这人你也是认识的,正是方家的那个姑娘方晚晴。”
谢景翕:“……”
这叫什么事,兜兜转转的怎么又是方晚晴,上辈子就是方晚晴要嫁进来做顾恒的填房,说不定也是大姑奶奶介绍的,这回要求倒是不高,做妾竟是也愿意,也不知道方晚晴到底怎么想的。
“倒是见过一面,可是方家的姑娘一向清高,姑母又是怎么想起提她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曾氏笑道:“那方家姑娘以前是有些名气不假,这不是方家现在没落了么,她那个条件现在看来就有些高不成低不就,老大不小了也一直没有说婆家,你姑母前些年便有意介绍她给恒儿,现在虽然是进门做妾,但恒儿一表人才,她眼光再高也能般配的上了,再者她条件也不错,没准恒儿看了就同意了呢?”
谢景翕也是在是无言以对,不过曾氏有一点倒是没料错,方晚晴的确中意顾恒,且那姑娘的心思也不是个简单的,真要嫁过来,没准吃亏的就是谢景琪。
然而目前这个形势来看,谢景翕恐怕也没有反对的余地了,大姑奶奶与曾氏一唱一和,要是方晚晴自己也同意,说不定哪天还真就能抬进侯府成了顾恒的妾。
“我也是先与你打个招呼罢了,现在提还早些,好歹等过几个月大姐儿的事平息了再说吧,你心里有数,提前准备着也好。”
曾氏眼泪鼻涕做张做智半天,大概就是为了最后这句话,果然是没有谢景翕置喙余地的,不过是试探她的态度罢了,谢景翕满腹心事的回了房,现在才觉的,侯府的日子也实在没比谁家好多少。
且说近来春闱在即,京城里头平白就添了三分热闹,大批赶考的学子雨后春笋似的往外冒,京里随便一个大街小巷上都能挤满了人,各家客栈更是一房难求,有那贫寒些的,借住谁家柴房的都有,胡学庸便是其中一个。
胡学庸祖籍淮南,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母亲相依为命,生活来源便是胡母给人做活计打零工换来的,胡学庸偶尔也给镇子上的学堂当几天教书先生,日子紧巴巴的过着。不过胡母眼光长远,一心盼着胡学庸有一天能高中状元出人头地,所以即便家里再穷,也都支撑着他好好念书,十年寒窗,终于熬到他进京赶考,便将家里所有的银钱都给他做了盘缠,只是胡学庸没舍得都拿走,偷偷留了一些在家,背着几袋干粮就进了京。
条件是艰难点,不过他也习惯了,原本想在城郊寻个无人的破庙暂避,却正好遇上个好心的老翁,老头子女不在跟前,家里没人做活,就叫胡学庸每日劈些柴火给他,然后管他一顿饭,顺便把家里的柴房让给他住。
胡学庸对此很是满意,于是就在老头家里住了大半个月,这天想着老翁对他有大恩,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