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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侯府长媳-第177章

小说: 侯府长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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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也没少惹祸上身,并没有分别。

    “根儿是出在先皇身上,先皇早年有乱用药的毛病,各种丹药补药以及助兴之物皆有,也是太过信奉长生之道之故,以至诸多无法驱除的毒素残留体内,这种毒素随之传给后代,会引起许多无法预计的症状,头疼,心悸,天生痴傻,严重的会导致精神错乱,先皇临终前的状况已经不可考,但我想,精神状况定然很糟糕。”

    裴子汐捏着两颗灵芝观察,一边道:“不过遗传并非绝对,今上的几位皇子里,三皇子四皇子有幸避免,后来的五皇子运气便不大好。”

    裴子汐这么解释,谢景翕跟顾昀总算是串联起了整件事的关键,先皇从年轻时开始乱用药,秦王居长,十分有幸躲过一劫,而今上便是倒霉的那一波,只不过他一直隐瞒的很好,所以并没有人知晓,至于晋王,目前看来应当也幸运的避过。不过晚年的先皇估计是回过了味,也或者是嵇老头告诉了他遗传之事,所以先皇才对皇位的继承有了重新的考量。

    先皇晚年喜爱幼子晋王,谢景翕估摸着,很有可能先皇已经立了遗嘱,再不济也是立了口谕,那反言之,今上的皇位就来的不那么光明正大,这也就解释了晋王跟今上之间的微妙,晋王韬光养晦至今,这口气的确已经隐忍的太长久了。

    是以裴子汐在这种时机避开京城那个是非之地,委实是明智之举,他熟知圣上的身体状况,很难避免卷进各方的阴谋中去,但反言之,谢阁老一党便是首当其冲,谢氏一族命运堪忧,谢景昱已入朝堂,未来的境况恐不乐观。

    顾昀道:“子汐,暂时就在广东落脚吧,你放心,行踪不会暴露,你安心便是。”

    “不用你说,眼下我也走不了,一来为了盛桐的腿,二来,也是为了嵇老前辈的嘱托。”

    两日后,裴子汐着手准备为盛桐开刀一事,其实他自己也并无十成把握,活人开刀之术并非没有先例,但是并不被人认知接受,是以之前给盛桐看腿的大夫并非无能,而是他们压根不会尝试,断脉不同于接骨,隔着皮肉并不能操作,唯有开刀。裴子汐之前操弄过几次,但大多是战场上下来的,亦或者穷苦人家只为求生之人,像是盛桐这样金贵的却是没有过,所以裴子汐亦十分谨慎小心。

    谢景翕作为家里唯一可识药断脉之人,被附于助手之要务,跟在一旁打下手,更因为有她在,盛桐的情绪可能会稍许稳定,其实她比盛桐还紧张,倒是盛桐反过来安慰她,说自己并不害怕,说相信裴子汐。

    整个盛府皆提心吊胆,裴子汐二人在里头整整待了一天,从日升到月落,熬了一生那么长,裴子汐在缝完最后一针后,长舒了口气,几乎要脱力。

    谢景翕递了块帕子过去,“看上去很顺利,裴先生辛苦。”

    裴子汐擦干额头上的虚汗,“比我想象中艰难一些,好在结果跟预想的差不多,盛桐将来再站起来的希望很大。”

    盛桐的腿往好的方向发展,谢景翕心头装着另一桩心事,趁只有俩人的时候问他,“裴先生,关于玄尘的身体,您能跟我说句实话么。”

    裴子汐喝了碗凉茶,沉吟道:“虽然有悖玄尘的意思,但我觉的你应该知晓。”

    谢景翕心一沉,“是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吗?”

    裴子汐没有否定,“嵇老先生走之前与我详细的说过他的情况,原本在他的预测中,玄尘活至三十岁左右,便已经是很好的结局,当然这期间他老人家一直在努力,玄尘整体情况比预想中要好,但亦十分有限。”

    裴子汐一边注意她的表情,一边道:“有关于他的毒,到了这个境地,解与不解意义不大,他的身体已经跟毒对抗了二十几年,已然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或者说达到了某种平衡,也就是说,若无别的诱因,很有可能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直到结束。在早期之时,嵇老先生为了抑制毒素,已然用尽虎狼之药,玄尘的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但是毒始终存在,存在就需要消耗,消耗总有尽时,就如同人体的自然衰败,只不过他衰败的更快而已。”

    谢景翕无意识的攥着衣角,其实道理不难懂,她只是不愿往那个方向想而已,无痕之毒,中者必死,嵇氏给他留了半条命,他又从老天手里争了三十年的寿数,已然算是幸运,但幸运毕竟有限,再不想面对也要面对。

    中毒日深,一朝毒解,就等于打破了他自身的某种平衡,没准还不如不解的好,所以嵇老头跟裴子汐,其实已经不求解毒之法,求的只是给他续命。

    “不过还有一点,毒未解始终都有隐患,谁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压制,最怕有诱因,就前两年他受伤那次,我其实就已然察觉不妥,后来嵇老先生也说,那次于他是极大的消耗损伤,连他都已经寄希望于命数,不敢再苛求结果,玄尘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事到如今,谢景翕反倒已经平静,命数一事不由人,想再多也无用,他能活一天就陪他一天,如此而已。

    “裴先生,关于无痕之毒,我这里整理了一些笔记,想交给你,虽然不求毒解,但我想以裴先生之能,说不准哪天会有突破。”

    “哦?”裴子汐很意外,“居然有制毒之法,那此事便不能妄下决断了,我一直坚信万物皆有相克之法,就算吾辈不能破,后辈也可以,您交给我瞧一眼,就算暂时不能解,但没准会有别的启发,其实您也不必太过悲观,我此次寻到续命之法,保守估计,至少能有几年,运气好的话,更长久一些也有可能,凡事皆是尽人事听天命,都是说不准的。”

    “我醒得的,只是裴先生,今日我所问之事,您就不要跟玄尘提了,反正一切全要仰仗您,我们皆不是看不开之人,心里都有数的。”

    裴子汐笑笑,心说这两口子说话办事都一个路数,心里都明白,却又默契的瞒着对方,但又明知道,根本瞒不住。

    罢了,他就当中间这个恶人吧。

    二人出去的时候,原本坐着的几位噌的就站了起来,满面期望的盯着裴子汐瞧,裴子汐深感责任之重大,也不与他们卖关子了,直言道:“很顺利,别担心,大概明天就会醒了,疼是要疼一阵子,也是没办法的事,盛桐那孩子是个好样的,一直很配合。”

    “那那那……以后呢?”盛鸾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以后啊,像正常人那样是有些困难,但是并不妨碍走路,只是习武就不用想了,孩子年岁小,还可以慢慢纠正,反正整体情况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你们可以暂时放心了。”

    听了这话,顾莞立时就偎在谢景翕肩头哭了起来,谢景翕无声安慰,其实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比之要面临一辈子拄拐的境况,大家已经不能再奢求什么,但终究是留有残缺,一生还很漫长,可能要面临的还很多,但求盛桐这孩子能从里头真正走出来才好。

    “这两三年是关键,我会暂时留下。”裴子汐随即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我会尽量纠正跟确保没有其他问题,盛桐他,没有问题的。”

    不止盛桐,还有顾昀,裴子汐此刻觉的,作为医者,他承载了太多人的期望,两三年可以成熟一个懵懂孩童,会缩短一个与天争命人的宝贵寿数,他所能做的,唯有尽量不让他们失望而已。

第248章 出海之前

    盛桐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完全恢复,三年的时间里,裴子汐从多方面给与其引导纠正,并辅以独门针灸之术,如今的盛桐已经可以正常行走,如不细瞧,几乎看不出那点异如常人的缺憾。

    三年寒暑,将这个提早受尽人生苦乐的孩子打磨的更加圆润内敛,已见精致的脸上总是端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这点笑意是某个疯丫头一点一滴聚起来,然后强行帮他挂上去,让他多了那么点烟火气。

    顾小鱼七岁生辰这日,盛桐又给她抱了一只小家伙回来,自从上次送过他小狗崽之后,盛桐每年都会抱一只什么小崽子来给她,这招屡试不爽,每次都能引的这姑娘喜笑颜开,而这回抱的这只小东西,几乎让她乐到天上去。

    “盛桐哥,你怎么能这么厉害呢!居然抱了一只小狼崽回来,哇哇你看它的眼睛,真坏啊!”

    顾小鱼抱着那只小狼崽爱不释手,乍看上去跟狗差不多模样,但狼就是狼,眼神里总会带着那么点锋利的意味。她屁股后面跟着的小黑豹,便是当年的那只小狗崽,个头已经长的不小,却一直谄媚的摇尾巴,双眼盯着那只小狼崽,生怕自己失宠。

    反正不大点的一个小姑娘,身边总得围着一堆毛茸茸的家伙,走哪都跟护卫队似的威风,盛桐的嘴角上扬,摸了摸她怀里的小狼崽,“总归是有野性的家伙,你别当它跟小黑豹一样好脾气,若是大了不好训,还得把它放养。”

    “你说的也对,我倒是不怕它有野性,就是怕把它养的失了野性,反倒不好,盛桐哥你放心,到了该放走的时候,我不会犹豫的。”

    “那样很好。”盛桐看她,“这次你跟舅母出海,可是打算带它去?”

    过两天谢景翕打算随船出海,决定带着顾小鱼去,丫头一边兴奋,一边又不怎么舍得走,毕竟这是要远走海外,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个一年半载吧,这么长时间的分别,这小狼崽都得不认她了。

    说到带谁去这个问题,小黑豹仰着脸,可怜巴巴的看她,原本没有小狼崽之前,她是打算带它去来着,现在吗,就得再想想。

    顾小鱼眼珠子一转,狗腿的对盛桐说:“盛桐哥,带哪只去都一样,但我回来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好东西!”

    这丫头人精似的,盛桐一提出海的事,她就知道说他爱听的哄他,毕竟她一走,府里又少了那么点可乐的事儿,盛桐一定会孤单的。

    盛桐顿时就乐了,看着她笑眯起来的眼睛,不舍得收回。

    “盛桐哥你跟我来!”顾小鱼拉着他的手往书房里走,“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当我提前送你生辰礼物了。”

    盛桐是三月底生的,跟她各占了月头月尾,盛桐不怎么爱热闹,就让家里把俩人的生辰合起来一起过,就只顾小鱼会把礼物留到当天送,因为过几天就要动身出海,所以只能提前送。

    “你看,我做的紫豪笔,漂亮不!”顾小鱼举着一只滥充作紫豪,实际就是黑兔毛做的毛笔,原料吗,就是前年盛桐送她的那只小黑兔尾巴上的毛。

    盛桐失笑,“你做的?我们阿鱼这般心灵手巧啊。”

    顾小鱼手拙的远近闻名,她要能做一只笔出来,那得感天动地。

    “嘻嘻,是我爹做的,可毛是我拔的啊,一根一根精挑细选,可心疼我们顾十一了。”

    可不吗,好好的兔子尾巴都给薅秃了,去年薅的是小黑豹,明年大概就轮到小狼崽了,他总归是舍不得用的,都收藏着呢。

    盛桐笑的合不拢嘴,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可辛苦我们阿鱼了呢,礼物我很喜欢,等你明年生辰的时候,我送你更好的。”

    明年生辰,她应该就回来了吧。

    远行之前,要惜别的不止这两只小的,半老不小的那两只也同样不能一块出海。

    谢景翕跟着票号的商船出海,顾昀照例不会跟随,这一去就是将近一年,想想这日子也怪难熬,俩人这会歪在一块,想说点什么又一言难尽,于是干脆都默着。

    盛元已经今非昔比,齐掌柜用了两年的时间吞并了茂昌,盛元现今已坐稳了龙头老大的位置,甚至已经有了自家专属的商船,此次出海所乘,正是由老高那拨人参与设计制造的,出海的目的乃为考察行商,谢景翕作为东家之一,跟着出去理所当然,顾昀一来身份不合适,二来他自有另外的目的。

    “也并非完全见不到。”顾昀捏着她的手指把玩,“我跟盛鸾,有可能会跟在你们后面。”

    谢景翕狐疑的扬起脸看他,“什么要紧的紧密,跟我也藏到现在才说。”

    “哪里是什么机密,就是没定下来罢了,盛鸾他一直想找机会出海,只是他身份敏感,再者也走不开,正巧盛老将军过几天要来一趟,有他在,加上盛夫人跟顾莞,勉强也能镇得住,所以才动了心思,只是不见得跟你们行程一致。”

    也就这两年,佛郎机对吕宋的野心日渐明显,一直想要将其吞并,而吕宋距离大陈太近,若有吕宋作为佛郎机战时供给地,那大陈势必岌岌可危,西洋人的野心日升,大陈不得不提早防范部署,如若硬要将吕宋作为踏脚板,那也得是大陈的踏脚板,断不能落入西洋人的手里。

    “你跟盛鸾,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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