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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金枝毓秀-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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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金枝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因为精神的巨大打击,已经产生了些许的幻觉。

    恍惚之间,此刻在她的眼前的,不仅仅只是元熹公主,而是很多张变换叠加,曾经同样让她恐惧和憎恨的脸庞。

    是她儿时那段灰暗记忆中,那些逼死她母亲,也让她受尽苦楚伶仃,和残忍冷漠的程家人。

    “我没有!”

    元熹公主被程金枝盯得浑身发毛,心虚害怕之余,更是心急如焚地想要逃离。

    心里一急,也顾不上程金枝此刻如此虚弱的身体,很是用力地甩开她的手,无所顾忌地将她重重地往后推去。

    而这一推,也让程金枝手上一松,后脑勺直直地撞上了背后坚硬的桌角。

    在突然一瞬间的静默之后,紧接着,空气就仿佛凝固了一般。。。。。。

    元熹公主惊恐地望着面前双目紧闭,全无意识的程金枝,在极度不安地咽下一口唾沫之后。

    随即抬起颤抖的手,将手指伸到了她的鼻尖之下。

 第四百零四章 夙怨怜人

    日暮将临,天色渐暗。

    御书房外,赵信之留下几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之后,便迈开步子,只身一人延着通向宫门的甬道徐徐走去。

    高珩眯起双眸,站在白玉石阶上望着他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略显苍老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中迷雾四起,抿紧了唇部的线条。

    虽然此刻他尚未确定赵信之是和太子一样,一心想倾覆燕王府的敌人。

    但高珩很清楚,这个人,绝不会是自己的朋友。

    “就差一步,结果我们还是输了。”

    在片刻的静默之后,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身后响起了顾寒清满是不甘与怨恨的声音。

    高珩眉睫轻动,侧过身去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也瞥见岑风正站在另一边的石阶上。

    一看便知,是在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在看见高珩之后,只见他稍稍站定脚步,收起眼中的肃然之色朝其微微颔首,眉宇间凝结着一股没能达成所愿的遗憾。

    毕竟周帝是个生性多疑之人,他身为只为帝王恪守尽忠,从来不私结朋党,招惹是非的屠灵司长官,此次出面替高珩说话已经有违他平日里一贯特立独行的作风。

    更何况在这皇宫之内,处处都有无数双眼睛躲在暗处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面对当下东宫封禁,太子被重罚的敏感时期,他更要在人前对身为皇子的高珩近而远之。

    于是,高珩收起眼中的迷雾,容色平和地朝着岑风舒展眉宇,眼角流下了一丝感激致谢的神采。

    如果说赵信之的出现对自己和燕王府而言是一场始料未及的灾难。

    那岑风昨夜的出手相助和此番如此鲜明的立场,也算是对今日所有遗憾的一种弥补了。

    “现在的输赢都只是暂时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高珩从岑风身上移开视线,将一只手负在身后,眼底深处掠过了一道无比尖锐的厉芒。

    “不过我没有想到,这场官银旧案的风波最初因你而起,最后,却也因你而终。”

    “罪魁祸首没有受到该受的惩罚,此事即便终于得以了解,在我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顾寒清走到与高珩齐肩的位置,微闭双眸,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手上攥紧了拳头。

    “你为金枝做的已经足够了,她不想看到你为他以身犯险,我也不想。”

    高珩侧过身来注视着一脸失望的顾寒清,语气骤然加重了几分,脸上严峻之色顿显。

    “今日你能用这箱官银和这个故事欺瞒得了父皇,却骗不了我。如果你手中真的握有如此至关重要的证据,昨夜不可能只字未提,更不会拖到今日才入宫面圣。就算岑风肯协助于你,但你想过没有,风无极确有其人不假,可万一他真的失手被人擒获,一旦问及起此事,他必然一无所知。那你犯的就是污蔑当朝太子欺君大罪,是要杀头的!”

    高珩当然知道,顾寒清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想替程金枝报仇。

    可是即便如此,看在多年挚友,曾经出生入死的情分上,他一点也不想看到顾寒清和顾家有任何的闪失。

    况且他隐隐能感觉到,面前这位顾家少主看似与自己已经不复当年那般深厚的情义。

    但在内心深处,有些随着天地岁月而深入骨髓的东西,其实一直都未曾改变。

    只不过,不再像从前那样轻易显露罢了。

    “如果能够让太子永无翻身之日,欺君之罪又如何?金枝她儿时就已经饱尝苦楚伶俜,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到这样的痛苦与折磨?孩子没了,容貌也毁了,你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顾寒清说着抬手拳头重重地锤向冰冷坚硬的汉白玉石阑上,从来都平和温润的双眸中,赫然激起了一片满怀仇怨的炽烈火光。

    “你都知道了。”

    听闻顾寒清此言,再联想到程金枝如今的处境,高珩深深地聚拢眉峰,心中一时间也觉得伤痛不已,垂下眼帘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不想去看她吗?我是不敢去。如果那晚不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根本不会被太子抓走,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我很清楚,太子一日不除,金枝只会继续生活在危机四伏的阴影之下。他动不了你,就会想法设法去动你身边的人,曾经是我,现在是金枝,下一个,不知道还会是谁。”

    顾寒清说到此处,眼中的寒光渐渐透出眼眶,让他容色冷峻绷紧了两颊的肌肉。

    言辞之间,更是若有似无地夹杂着一丝后悔和责备之意。

    “我没有殿下光济天下的博爱之心,我只想让自己所珍视的人,不要受到一点伤害。”

    “可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难道想让金枝对你内疚一辈子嘛?”

    见顾寒清眼中掠过一抹视死如归的坚毅之色,高珩胸口气息一滞,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

    “可看着他这样,我何止只是内疚一辈子?”

    顾寒清将手从阑干上缓缓滑下,目光凝滞在一处怔怔地失了神,心中更是惨然一片。

    “如果金枝现在是顾家的少主夫人,她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不用以身犯险,更不至于险些命丧火海,承受这种撕心之痛。我会让她每一天都过得比现在开心,比现在安定。”

    “可惜,这一切都没有如果。”

    高珩加重语气,目光一凛,眸色深重地注视着顾寒清,赫然拧紧了两道剑眉。

    “她这一辈子,都只会我的女人。”

    “可你真的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面对高珩气势逼人的冷硬态度,顾寒清向他走近一步,脸上却毫无畏惧之色。

    相反,那种藏在眼底深处,隐而不发的,对于高珩那浅浅的怨恨与责备,也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从她嫁入王府开始,这两年来,我所看到的,是她失去的,比她所得到的更多。”

    “可在她心里,我是她的夫君,更是她此生唯一所爱,所能依靠之人。”

    高珩收敛神色,凝然不动的视线落在顾寒清凌厉的眸子中,骤然收紧了瞳孔。

    “你明明很清楚这一点,又何必自欺欺人?”

 第四百零五章 锥心之痛

    在确定程金枝还尚有气息之后,元熹公主深切地松了一口气,趁着四下无人,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心里却因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和程金枝眼中那咄咄相逼的凌厉之色,久久不能平静。

    而就在她离开没多久,踏雪便从膳房端着刚出炉的紫米水晶糕回到了房中。

    一打开门看到程金枝竟然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地上还留着一摊未干的血渍,吓得登时脸色大变,连手中的糕点都尽数翻到在地。

    她一面哭着一面召集其他下人手忙脚乱地将程金枝扶回床榻上,心里只以为是自己照看不周才害得程金枝跌倒在此,心中溢满了内疚和自责之意,

    一看到高珩和顾寒清出现在府门口,二话不说便红着眼眶,扑通一声朝着他跪了下来。

    “殿下,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求殿下责罚!”

    “怎么了?是不是金枝出事了?”

    高珩刚抬脚跨入门槛,见踏雪这般声泪俱下地跪在自己面前,心中立时升起了一股不祥之感。尤其是在听闻踏雪所述之后,已经顾不上再对踏雪多家责备,而是火急火燎地直奔后院。

    “太医呢!派人去传太医了没有!”

    高珩冲进房中,看到程金枝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脸色看起来比自己离开前更加白如纸片,不禁愤然地皱紧了眉头。

    尤其是在散落在桌角旁的,几片细碎的镜子残片之后,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之余,只觉整颗心都被人硬生生给挖了出来。

    由于元熹公主当时走得匆忙,所以只是大致将目力所及之下镜片残渣拾起来裹了手帕之中,并没有注意到程金枝所靠着的桌子后头,还剩余着一些。

    而在看到这些镜片之后,高珩立刻就意识到,程金枝的摔倒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谋的迫害。更重要的是,这分明意味着,程金枝已经看到了自己如今这张,足以让她痛苦万分的容颜。

    “本王不是说过,这间房间里不准有任何镜子吗?是谁带进来的,是谁!”

    高珩抬手重重地砸向身旁的紫檀桌,一改往日的冷峻沉静之色,周身笼罩着一股足以让人身心俱颤的深重怒意。

    吓得屋里的一众下人全都俯身跪倒在地,各个脸上都显出了惊恐不安之色。

    “既然王妃已经醒了,你们为什么没有好好看着她,你们明知她身子虚弱,为何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里!若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给本王滚出王府!”

    “殿下,贺太医来了!”

    正当高珩急火攻心,胸口起伏剧烈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厮的急切声音。

    “快请他进来。”

    高珩闻言立时收敛起眼中的怒意,随即语气冰冷地对着跪在地上的这些下人说了一句。

    “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都别进来。”

    其实高珩之所以如此生气,也并非全是因为面前这些王府的下人们对程金枝照看不周。

    他更是在气自己当初没能照看好程金枝,也没能在她身陷险境的时候及时相救,让她一个人只身面对如豺狼猛虎般凶恶残忍的敌人。

    一个人在虎穴狼巢之中,保护她腹中那尚未成形的孩子。

    而如今她明明已经回到王府之中,明明一身是伤,心力交瘁,受不得半分打击和刺激。

    却不仅要默默承受那些她生命难以承受之痛,还要受到那些躲在暗处的,有心之人的迫害。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自己的过错。

    或许顾寒清说的没错,如果程金枝不曾嫁进王府,不曾做这个燕王妃,或许她每一天的日子,会比现在开心安定许多。

    可即便这么想,高珩却也无论如何都劝服不了自己,去放弃程金枝,将她拱手相让。

    他做不到。

    “唉,没想到下官离去才不过几个时辰,不仅宫中遭逢变数,就连王妃竟也……”

    贺荃说到此处欲言又止,将诊垫放在程金枝的脉搏之上,脸上显出了浓重的严峻之色。

    对于太子之位最终没被废除一事,贺荃作为高珩一方的人,心里自然也不畅快。

    但是对于高珩而言,他此刻的全部心思都系在程金枝身上,早已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考虑其他。他现在只一心希望,程金枝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贺太医,金枝怎么样了?”

    见贺荃脸上的神情愈发为难和凝重,高珩竭力压制住心中不断涌起的担忧情绪,手上却不自觉地抓紧了身旁的帘帐。

    “王妃身子本就虚弱,即便醒来,也不应该起身走动,更受不得任何刺激。现下她的脉象很是虚浮无力,且极为紊乱,说明她之前一定受到了一些非常深重的打击,以致心绪起伏巨大,身心一损再损。再加上她的后脑的部位曾遭到硬物撞击,恐有血块凝结从而

    影响

    情况比起之前,只怕更加不容乐观。”

    贺荃说着垂下眼帘深深地叹息一声,继而一脸沉重地摇了摇头。

    沉吟片刻之后,这才有意避开高珩神色凛冽的眸子,很是遗憾,又有所顾虑地道出一句。

    “恕下官直言,王妃到底能不能安然醒来,下官也没有把握。”

    “你说什么……”

    听闻贺荃此言,高珩抓着帘帐的手徐徐松开,整个人愣在一处,竟怔怔地失了神。

    像是突然间被人抽走了灵魂,只剩下飘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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