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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盛世华族-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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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菲噗嗤笑,“这等下三烂的手段,确实是她会用的。你就是因为这个同义云吵架的?”
  “倒不是。”刘玉锦有些讪讪,“我同他虽然不是你和崔景钰那等真心相照的关系,却也相信他。他成亲时许诺了我不纳妾,那他就不会纳的。那婢女,也被发卖了。他走前还将府中奴仆疏理了一遍,把探子都清理了出来,打了一顿军棍,然后叫宜国公主来领人。”
  丹菲哈哈笑,“然后呢?”
  “李碧苒哪里会出面。那些奸奴最后全部让管事发卖了。”刘玉锦也笑起来,“我现在就是替我舅父发愁。李碧苒拥护太平,我却觉得将来太子必胜。就怕清算起来,我舅父会被牵连。”
  丹菲道:“郭驸马不如同李碧苒分府而居,不再往来。”
  “云郎也是这么说!”刘玉锦为难道,“他觉得我的操心都是多余的,觉得舅父同宜国公主分居就是。说像太平公主和武驸马,亦各不相干。太子也没有就太平公主的事迁怒到武驸马头上。我说我舅父忠厚,不肯舍弃妻子。他反而觉得舅父老实懦弱。我们俩这才吵了一架。”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丹菲道,“这是你们家里的事,我还真没办法拿个主意出来。但是我觉得你们吵架没用的。还是要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想个解决的法子才行。”
  刘玉锦气道:“他觉得我优柔寡断,我指责他无情无义。我问他若将来我惹上什么祸事,他是不是也会转头就弃了我。他居然不答!”
  丹菲啼笑皆非,“你拿一个假设来问他做什么?你又不是李碧苒,活得不耐烦自己找麻烦。段义云也不是你舅父呀。”
  “我就是觉得,他是真的不会怜惜我的。”刘玉锦苦笑,摇了摇头,“阿菲,我知道他曾经向你求过亲。”
  丹菲怔住,半晌方讪讪道:“都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我并不是嫉妒。”刘玉锦认真道,“我知道你以前很喜欢他,也知道他也是真心喜欢过你的。我就是想,他这个人的情爱,也不过如此。他似乎很轻松地就接受了指婚,将你舍弃了。他也许根本就不会去爱。妻子于他也不过只是个摆设罢了。”
  丹菲简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你怎么想得那么远?他的表现,只是说明他对我并不是那么喜欢罢了。”
  “不。”刘玉锦道,“我同他对质过。我说他当初在沙鸣的时候就很喜欢你,我看到过他将你漏下的写了诗的纸悄悄收起来。可是那时候你身份卑微,所以他明知你爱慕他,却什么都不说。后来他知道你的身份了,才跑来向你求亲的。结果韦氏一指婚,他觉得和公主攀亲更好,又转眼弃了你……”
  “打住!”丹菲将孩子交给乳母,拉住刘玉锦的手,直视她的双眼,“看着我,阿锦。你心绪不对。你认真听我说。”
  刘玉锦茫然地看着她。
  “这一切,只说明他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所以他没有为我坚持,所以他会有自己的算计。这并不是错。因为我也没那么喜欢他。我得知他不会娶我后,我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崔景钰了。再我看来,命运做了正确的安排。我和义云并没有胡乱凑合成一对,酿下大错。”
  “可是……”刘玉锦道。
  “没有可是。”丹菲肃然道,“我不清楚你和义云之间到底如何,但是听我一句话,你首先要去信任他,接纳他。”
  刘玉锦眼中泪水滑落,“我……他心里始终有你,我进不了他的心呀……”
  丹菲窘迫得无以复加,“这究竟是他说的,还是你想当然?”
  “我感觉得到。”刘玉锦道。
  丹菲无语,“所以我要你不要去胡思乱想呀!你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去问他。你们是夫妻呀。看看那双姊妹花。那是你们两人的女儿。夫妻该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人。你们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阿锦,你现在心绪不对,钻了牛角尖了。你要听我的话。”
  刘玉锦啜泣,点头道:“我听你的话。”
  “等段义云回来,同他好好谈一次。谈我也好,谈薛崇简也罢。”丹菲搂着她,给她擦泪,“你们两人都有过去,所以非常公平。有缘做夫妻,是极其不易的事,你们都应当珍惜。我知道你爱他,你只是不确定他爱不爱你罢了。”
  刘玉锦被说中了心事,扑在她怀里落泪。
  一年多的夫妻生活,怀孕生子。段义云温柔体贴,渐渐将她冷冻的心逐渐捂暖,又重新开始去爱了。可是她却害怕自己的过去,也怕段义云另有所爱。她并不嫉恨丹菲,她只是对将来充满了迷茫。
  “解铃还须系铃人。”丹菲道,“我相信义云也是爱你的。”
  刘玉锦哭着,直到在丹菲怀里睡去。
  丹菲知道女人生产后总会有些心绪不稳。段义云出征平叛不能陪着刘玉锦,她难免一个人胡思乱想,钻进去就出不来。
  她一直陪着刘玉锦说话,直到用了晚饭,眼看就要关闭坊门了,才告辞离去。
  回家的路上,丹菲坐在牛车里,不住的想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
  去年秋日动身去沙鸣的时候,崔景钰向她求了亲。曹三叔在场,当即就以长辈的身份同意了。当时还在国丧期中,两家也是口头约定了婚事。丹菲从沙鸣回来后,就去拜访了陈夫人。陈夫人是极欢喜的。她也是将门之女,最喜欢丹菲这种聪明又爽利的女郎。况且如今丹菲身份贵重,同崔景钰门当户对。这门亲事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
  之后太平公主就正式开始出手倾轧同太子交好的官员,段义云和崔景钰这些亲信首当其冲。段义云便频繁出征,而崔景钰则同李隆基商量着,将就着李碧苒散布的谣言,闹出不合。
  如今同太平公主的一场正面交锋即将拉开帷幕。
  不论成败,崔景钰他们都会遭到太平公主的报复,贬谪已是最轻的。
  可是那又如何?
  丹菲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离开他的。

筹备婚事
  春雷轰隆,细雪纷飞,落下来就成了雨。长安城的道路泥泞不堪,行人艰难跋涉。
  曹府的屋里烧得暖融融的。女眷们都穿着单衣,做着绣活,聊着家常。
  丹菲则伏在案几上,清点账册。
  如今整个曹家的产业都是丹菲自己挣下来的,她要出嫁,嫁妆单子也不过是个意思。说白了,娶了她,就得了整个侯府。所以丹菲就算不嫁崔景钰,也多得是王孙公子争着求嫁。
  只是若真的跟着崔景钰走了,长安的产业只有托付给大伯和三叔料理。她可以带走部分嫁妆,去当地买个小庄子。
  不知道太平会怎么报复。
  掺和这种皇家之事,就是各种窘迫无奈。既然不能眼见太平闹着废储而无所作为,那就要拥护太子同太平斗。可太平又有圣人这张免死王牌在,顶多不过夺了她的权,将她送离长安。而崔景钰他们这些臣工也免不了作为皇家发泄的靶子,遭申饬都是好的,极有可能被贬官。
  丹菲叹了一声。
  朝堂倾轧,何时是个头。
  “娘子,”阿礼进来,“高太保来了。”
  丹菲丢下笔,飞奔了出去,留下曹家婶娘和堂姊妹们面面相觑。
  高力士的大麾上还带着雨水的痕迹,见丹菲疾步而来,拱手行礼。
  丹菲匆忙回礼,一边让奴仆温酒。
  “太保可是来通报消息的?”丹菲心脏噗通狂跳,“宫中如何了?”
  高力士神色温和,不紧不慢道:“今日朝后,宋、姚二相并崔侍郎等臣官拜奏圣人,言明太平公主近来一番作为挑拨了太子兄弟之情,令诸位皇子、王子也忐忑不安。二相请圣人将宋王、豳王都外出为刺史,让岐王、薛王掌左、右率以保卫太子。崔侍郎还请将太平公主及武驸马都安置在东都。”
  丹菲问:“圣人如何说?”
  “圣人对诸王的安排并无异议,唯独不舍太平公主,说他如今已无亲兄弟,只有一妹,不忍其远走。”
  圣人果真心软了。
  丹菲气恼,“莫非太平公主还是留在长安了?”
  “公主暂时还没安排。”高力士道,“娘子不用担心。宋、姚二相已拟旨,今后诸王与驸马自今不得掌禁兵,现掌禁兵者一律改任他官。太子心意已决,必要将太平公主压制下去,不再让她干预朝政。”
  丹菲松了半口气,道:“崔侍郎可好?”
  “崔侍郎一切都好。”高力士道,“只是太子和崔侍郎都不放心娘子。”
  “劳烦太保替我向太子和侍郎传话。我家中有叔伯,不是孤身一人。他们无需担忧。祝君再接再厉,大获全胜!”
  高力士拱手,饮了温酒,又大步而去。
  丹菲若有所思地回了屋。
  “可是出什么事了?”曹伯母不安地问。
  “一点朝中的事,伯母无需担心。”丹菲道,一边从匣子里捡出几张庄子的地契,走出屋外,将徐三娘叫到身边。
  “我想卖几个庄子,你去给我寻个经济来。这事先别惊动了叔伯婶娘们。”
  “怎么好端端地,娘子怎么要卖庄子?”徐三娘不解。
  “别问那么多。”丹菲道。
  “九娘!”曹大伯匆匆而来。丹菲在族中这一辈里行九,叔伯们多半唤她排行。
  “方才在酒馆,听几个太学生议论,说崔四郎今日跟着同僚上疏,得罪了太平长公主?”
  曹家叔伯不大懂朝堂上的事,同时也被上次抄家之事吓破了胆。太平公主权势滔天,一听崔景钰得罪了她,就慌张起来。
  丹菲却是十分从容,道:“太平公主以公主之身,干预储君废立。朝中数位宰相、臣官上疏请圣人约束其一二罢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太子是未来国君,钰郎所为,乃是臣子本分。”
  曹三伯道:“可是听人太平公主睚眦必报,已扬言要罢了宋、姚二相的官。崔四郎不过是个侍郎,恐难幸免呀!”
  “那又如何?”丹菲挑眉一笑,“太子安好就行。至于侄女,既然已经同钰郎定了亲,就当和他同甘共苦。大伯,三叔,不用为我操心。我心中自有计较。”
  曹家其他女儿加起来,都不如曹丹菲一人聪明有主见。曹家叔伯拿她没有办法,都有些后悔这门亲事定得仓促了。
  丹菲却道:“都说富贵险中求。如今曹家的家业,也是我盯着脑袋挣下来的。如今钰郎正是报效太子之际,怎能临场退缩?”
  曹家叔伯面面相觑,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丹菲旋即让人备马,去了崔家。
  崔景钰还未回家,丹菲先去拜见了陈夫人。陈夫人想必已经听到了消息,正忧心忡忡,拉着丹菲的手道:“钰郎哪怕此事办得对,也是要触了圣人的逆鳞了。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这么热衷此事。”
  丹菲温言道:“夫人,从政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钰郎效忠太子,必定要为君一搏。您放心,太子绝对不会辜负他的。”
  “那你怎么办?”陈夫人发愁,“好不容易盼着国丧期过了,正说着选个春暖花开的吉利日子,将你们两人的婚事办了。如今钰郎仕途波折,这婚事……”
  “不妨碍。”丹菲从容一笑,“我既然已答应嫁他,那今后不论天涯海角,都会追随他。我要嫁的崔景钰,而不是中书侍郎这个官帽。”
  陈夫人感动,目光朝堂外望去,道:“你倒真给自己寻了个好新妇。”
  丹菲心中感触,转过投去,就见崔景钰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边,似乎已听了一阵。背着光的面孔有些模糊,唯独双目清亮,饱含温柔情谊,望着丹菲。
  “你们小两口去说会儿话吧。”陈夫人笑着推了推丹菲。
  崔景钰走进来,牵着丹菲的手,将她带了出去。
  崔景钰还穿着官府,纱帽玉带,深色的长衫将他的面孔衬托得愈发精致。他年纪渐长,轮廓更加分明,浓眉俊目,高鼻薄唇,不说话斜眼看人时,散发着一股令人腿软的冷意,让人又爱又恨的。
  唯独对着丹菲,他的眼里总含着笑,令人心醉不已。
  丹菲以前也觉得他傲慢得令人讨厌,如今却是发现,他内心火热而感情充沛,就像一个埋藏得很深的宝藏,必须撬开外面冰冷坚硬的岩石,才能发现。
  “想什么?”崔景钰拉着丹菲的手,靠在游廊的栏杆上。院中粉紫的早梅已经盛开,如云似絮地堆满枝头。
  “想你。”丹菲伸手摸了摸崔景钰的脸,“想我们的将来。”
  崔景钰道:“让诸皇子、王子离京的诏书很快就会下来。太子现在还留在宫里,继续说服圣人。无论如何,太平公主不能再留在长安。”
  “今日堂上气氛如何?”丹菲问。
  “太平公主没来,所以气氛还好。不然,肯定要吵上一架。”崔景钰悻悻道,“我们几个男人,又不好和她一个女人吵闹,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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