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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妻主不为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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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是…奴才的女儿不争气,喜欢赌钱,欠下许多债来,近日欠债的泼皮找上门来,说是再不还钱就要剁了我女儿的手,奴才就这一个女儿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想了这样一个法子,找了一家次货店低价收了她们的的货来卖,赚了差价还债…还望主子饶命啊!”
    看着掌柜的感情真挚的辩解,晏祁没有半点表情,要不是掌柜的最开始的表现太过异常,她差点都要信了。
    “那铺子在哪?”
    “城…门口向右走个十几步,有个小巷子,拐进去左手边有一个苏记杂货铺,就是那儿。”
    晏祁挑了挑眉,看着对答如流的掌柜的,眼中是一片沉色,越是没了破绽,就更危险,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世女”的生活,没有表面那般平静,她可能,陷入了一个局。
    “鸣乘!”谈话到这儿也就进行不下去了,她看着神色愈发坚定的掌柜,脸色有些阴翳,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感,唤了鸣乘进来:“把铺子里所有的人,都带回府,严加看守,要是跑了一个,你提头来见我!”
    “是。”鸣乘的神色同样十分严肃,可以说,这突如其来的变数,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第27章 应对
    晏祁强压下满心的烦躁之意,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想着对策。
    再挑开帘子跨出去,她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冷静,见她出来,楚言清蓦地站起来:“妻主?”方才她充满怒气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也忍不住焦急起来,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
    “没事。”晏祁朝着楚言清笑了笑,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果不其然一片冰凉,皱了皱眉,将他的手捂进自己的袖子里:“怎么这么冷?”
    她的手很暖,楚言清只觉得被她触碰的地方像是烧起来一般,直发烫,半垂眸子有些不自在,耳根也红了。
    晏祁替他拢了拢披风,侧头看了看外头,雨势已小了些,复道:“我还有些事儿要处理,先让人送你们回去可好?”
    楚言清看着从出来后就没松开过的妻主,想说什么还是止住了,心中却是一片黯然,他真是没用,什么都帮不到她,甚至不知道她在忧心什么…
    “好,妻主,你回来用晚饭吗?”
    晏祁怔了怔,对上他有些期待的眸子,弯了弯嘴角:“嗯。”
    “娘亲,琛儿等你回来哦~”
    “好,知道了。”她捏了捏小包子的脸,一贯冷漠的脸上带了些柔和的色彩。
    送走了父子俩,晏祁脸上的笑意一寸寸的消失殆尽,鸣乘将打晕了的伙计从内堂拖出来,钳制着不断挣扎的掌柜来到她面前,晏祁的目光定格在两人身上,半晌没有说话,鸣乘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默。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对她下手,但无疑,她的身份是极为显眼的,如果有人盯梢,那她今天来过的消息已经暴露了,她要是这样没有一点表示的把两人带走,幕后之人定会觉得她已经知道了什么,从而加深防备,她要查到什么,可就难了。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争分夺秒。
    “鸣绍。”房梁上落下一道人影,晏祁对着她耳语一番,人影惊讶的看了冷静过人的晏祁,颔首领命。
    “……”
    “狗奴才!你竟敢贪我的钱?狗东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我打死你!”
    “阿…主子,主子…饶命…饶…命……阿…呃…阿……”
    “饶了你?呵,去死吧…给我带回去!”
    “阿…救命……救…唔……”
    女子的咒骂交杂着凄厉的叫喊声透过门传到门外,沉闷的击打声好似打在人们的心上,让人心头发麻,铺子门外一下子聚了几个看热闹的人,围着铺子指指点点的,却没有人敢进门……
    最终没了动静,只听那女子还在骂,门外的人也失了兴致,散了。
    晏祁看着被鸣乘打的昏死过去的掌柜的,神色淡淡的,喝了口茶润了润骂的有些干燥的唇:“带回去吧。”
    “女皇还赏了什么私产吗?”
    经历了方才那一幕,鸣乘面对她说变就变的画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沉声答道:“离这儿不远有家药堂,城西主街的有一处宅子,王府附近有处酒楼。”答完有些明白晏祁的意思:“主子,这些个地方都有专门的管事,每月都有账目奉上,不大可能吧。”
    还未说完就噤了声,主子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来质疑:“主子赎罪!”
    晏祁并没有在意,有没有问题,查了才知道,可她又不太方便…到底是人手少了…
    “这个月的账收了吗?”
    “收了,还在管事那儿。”
    “把衣服与我换了。”
    半盏茶后,一道人影穿着晏祁的衣服低着头领先出了脂粉铺子,抬手用袖子遮住这朦胧细雨,她身后还跟了一个扛着着掌柜和伙计的侍卫,一行人大步流星的朝着王府方向走了。
    秋雨潇潇,街道上的人也少了,三两个摊主也在无情的雨水下狼狈的收了摊,骂骂咧咧的心情好不痛快,唯有一卖纸伞的小女孩笑的开心,吆喝声又大了些许,谁也没有注意到,街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道身影看着离去的“晏祁”主仆,悄悄地离开了,极快的融入了雨幕,没了踪迹。
    此时的晏祁已经换了一身鸣乘的侍卫服,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一家成衣铺,付了钱换了身普通的百姓装束,一身布衣,仍掩饰不住她特秀风姿,却不再像从前那般,清贵显眼。
    换上最简单的装束,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这衣料自然是半点比不起她的“世女装束”,甚至有些膈人,但却让她有种踏实的感觉,仿佛像回到了最初那些平凡的日子,孑然一身,没了世女的名头和那些个繁琐的事端,自在轻松。
    恍惚不过一瞬,她无视掌柜的看怪物一般看她的眼神,留下了银子道了句谢,便光明正大的走出了那铺子,驻足辨别了下方向,又在一个小摊上买了一个带黑纱的斗笠,便径直向一个方向去了。
    ——————————————————
    她第一个去的是药堂,按鸣乘的说法,这儿离的最近,而且位于主街,总是有些人的,不容易被发现,也好便于观察。
    晏祁在去药堂的路上想过很多可能,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她的动作被发现了,一切都风平浪静,有人已经掩盖了一切痕迹,没什么客人,也没什么破绽,但当她看到眼前的情形时,才发现,情况同她所想,大不相同。
    一条长约十米的队伍,从药堂门口一直排到了她身后角落里,并不十分严整大体上却出乎意料的有序,人头攒动,老少各异,交谈低语声不停,在这清冷的雨幕下,莫名形成了一种热闹的氛围,同周围冷清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娘,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听见背后有声音,大娘回过头来便看见一个布衣女子,戴着平常的带纱斗笠,愣了愣,接着就热情的说开了:“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回春堂’的坐堂,林大夫,医术十分高超,人好心善,在堂里设了义诊,七日一次,为我们这些百姓看诊,不收银子的,这不,这些人啊,都是来看诊的,我夫郎几日前也染了风寒,我想来看看,能不能领些药回去…你说这世上,哪儿还有这么好的人啊……”
    “义诊?这不是庆王府的铺子吗?也准她这么干?”晏祁看着那牌匾上醒目的王府标志,问道。
    “嗨,姑娘,这你可真猜对了,就那个世女,你知道吧,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凌我们这些小百姓,听说了林大夫的善举,还来大闹了一场,差点把林大夫逼走了,最后还是庆王爷出面才解决了事端,还给我们免费抓药,要不然啊,那个晏世女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呢。”
    “要说我们庆王殿下,她不仅是我们大晏的战神,还心善,可就是那女儿…真是……”
    大娘的话茬一开,拉着她就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了,晏祁也没有不耐烦,安静的听她说完,心里也慢慢有了个底,至于她说的关于“自己”的坏话,她只当没听见。
    直到轮到了那大娘,她才一脸意犹未尽的向那女子细细说了夫郎的病情,一边搓着手,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大夫,能给我开一副药嘛……”
    晏祁这才趁着大娘同大夫说话的空隙仔细打量起那大夫来,她穿了一身简陋的青色布袍,头发随意的用头冠束在脑后,长相极为普通,完全属于放在人群中认不出来的那种,但她浑身的气质却不似旁人,清和卓越,温润谦恭,让人看了升起几分亲近之心。
    这厢大娘已经拿到了药包,还想等晏祁,却实在放心不下自家夫郎独自在家,只得拍了拍晏祁的肩膀:“那姑娘,我先回去了,咱们有缘再见啊!”
    “好,谢谢大娘。”晏祁也是有礼的回道,她对这个憨厚的大娘,还是十分有好感的。
    见大娘走了,她收回视线,便听那女子开口:“姑娘,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晏祁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随意的亮出缠着白布的手腕:“给我开几副伤药吧。”
    唐昔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落拓而立的女子,鼻子动了动,拿笔的手微微顿了顿,温和的笑了:“好,请姑娘稍等片刻。”
    “下一个。”女子仍然笑的和善,也没有在她身上多费些时间,可心下却明了,她是医者,自然对药物十分敏感,这女子的伤口分明已经用了上好的药物,那药可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又怎么会看得起她一个小铺子的药呢?可唐昔什么也没说,说到底,不管她有什么企图,现在她只是要个药包,无伤大雅。
    晏祁没有错过那女子看她伤口时眼里闪过的异样情绪,微微一想,也就有些明白了,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脸上,目光有些幽深,蓦地又划过一抹欣赏,果然是神医啊…好在也隔了层纱,并没有暴露,晏祁也懒得管她怎么想,转身就离开了,她来,不过是看看,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第28章 亲近
    晏祁提着药包又照着鸣乘所说,又去了酒楼,至于城西的宅子,她并没有去,一是因为看完酒楼天色已经很晚了,二是因为宅子这种东西,有房屋地契在手,实在没什么看的意义,她又不是要搞房地产,没必要的事,她向来懒得做。
    酒楼倒是和预计中的一般,少有人往,一副清冷的样子,那掌柜见来了客人也是满心敷衍,完全不走心,这次她却没有说什么,看了一圈便出来了。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为整座城添了几分幽静的意境,不似白日的喧嚣繁华,夜晚的京城,别有一番意韵。
    她静静的回想今天遇到的的所有事,所有细节,将心头纷乱无章的种种慢慢理顺,只觉得隐隐抓住了什么,可又有些不分明。
    对方是谁?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简单的为财,为什么药堂还弄义诊?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方又是怎么做到让庆王爷都没有察觉到的?原主从前有没有发现过这些猫腻?
    还有,那个玉佩…这批人,是同暗杀那些人一伙的吗?为了针对她?一个纨绔的世女?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个“晏祁”身上,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一个足以能让她…遭受这一切的秘密…
    她只觉得想的头有些疼,一无所知的烦躁让她整个人都不得安生,可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晏祁到底是活过两辈子的人,同上世不同的是,她开始懂得克制和冷静,不再自负的任性妄为。
    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是戌时了,远远的便见有人提着灯笼巡夜,晏祁从前门进了府,一路上遇见几个巡夜的,见是她,恭敬的行礼,晏祁也随意的点了点头,又走了两步便见一个人影单膝跪在了身前。
    “怎么?”
    “主子,王爷回来了,请您去书房一趟。”
    晏祁定定的看着伏在身前的鸣乘,眼里平静无波,却让她心虚起来,头又低了些。
    “嗯。”语气平淡的应了一声,晏祁便向书房走去,垂下眸子,将手中的药包甩给她:“扔了吧。”
    鸣乘接住凌空飞来的药包,由于扔动,扎着药包的绳子散了些,漏出些药屑来,鸣乘看着熟悉的药物,身子猛然僵住了,抬头看着几步外女子孤傲的背影,脑海中却闪现了她嘱咐她上药时的画面,握紧了拳头。
    进了书房,又见了那莫姨,她几日不见的娘像上次书房谈话一般,先用审视的眼光将她打量了一番,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坐”。
    她不说话,晏祁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找话题同她聊的想法,更不可能主动同她说什么她今日的经历。
    晏征毓打量着神色冷淡的晏祁,只觉得同从前差别太大,她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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