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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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一片火辣辣,有种上了烤架被烤了的感觉,这是不是就是对喜欢的人的感觉?又怕又惊的。
感觉到了好几道炽热的目光,再也不敢抬头,我颤颤巍巍的夹起肉块放进嘴里,这是熟练使用筷子以后,第一次感觉吃饭艰难。脚紧紧绷着劲,但是夹在筷子上的肉还是会掉到盘子里,心里面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在郑丛面前,我好像什么也做不好。
可是郑丛终于能接受我用脚吃饭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接受,但至少她再也没有什么介意的反应,始终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可是这极大地耗损了我的精力,脚趾感到酸痛,没吃几口就停了下来,还好,担心郑丛干呕的事情没有发生。
以一个正常男人的饭量来说,这顿饭我又没吃饱,好在没有太多饥饿感,就陪着大家说笑,看着他们麻利的收拾东西,再熟悉不过的羡慕感重新涌上来,很想参与,即使是帮他们用牙齿开瓶盖也好。
但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让我做事的,欠缺零件的身体就注定了要受优待,可是谁肯问一问我愿不愿意呢?
吃饱了的人都闹得比较欢,因为精力充沛啊,又是打牌又是坐小艇,反正都是四个人的活动,我参加不了,留下来陪我的是王威。刚开始车云不干,非要留下来,但是在王威面前他就像只小麻雀,即使心里不情愿,还是乖乖地听话了,毕竟王威是不可能让他一个人照顾我的。
作为一个局外人,可以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吧,比在家里刷微博的照片要好,我开始在心里安慰自己,渐渐地感觉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
看着赵永利拉着郑丛的手,扶着她上小艇,又担心溅起的水花打湿衣服,一路上都用自己的衣服挡着郑丛。
这样也很好,自己想做而做不了的,有人替做了,应该感到欣慰。
郑丛依旧有些冷漠,被动的跟在赵永利身边,却默默接受了他为她做的一切,这也许已经是她表达爱的方式了吧。
喜悦喜欢拍照,一个人拿着手机拍来拍去,郑丛见了,跑去和她一起玩,赵永利才有空跑过来跟我说话,对于重色轻友这种事,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河边有个当地老头做生意,小本买卖——编蚂蚱,一个个成型的小蚂蚱翠绿翠绿的掉在小竹竿上,随着老头的动静儿微微晃动,赵永利看了一会儿,扭头问我郑丛会不会喜欢,“会。”我慢慢点头,就好像我是郑丛似的,他格外相信我的话,美颠美颠的跑过去买。
刚过去就跑了回来,原来是没带钱,我也是服了。
“我的钱包在车里。”他摸着后脑勺,后悔不已。
“车云,拿钱。”我扭头找人,车云听话的把大红票递给赵永利,他脸一红,竟然矫情道:“拿你的钱追姑娘,不好吧?”
“不好就拿回来。”我伸出脚作势要抢,他嬉皮笑脸的收好,然后跑了过去。
我在后边喊他:“买两个,给喜悦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如今写个三角恋什么的太容易了,根本不用考虑性别么么哒
第14章 婚讯
终于找到了另外一种幸福,就是作为旁观者,看着喜悦和郑丛两个姑娘举着小蚂蚱满心欢喜的样子,整个身体都舒畅了起来,原本杂乱无章的心思也平复下来似乎不再沾染灰尘。
游玩结束的时候,车云习惯性张罗着送郑丛和喜悦,我悄悄给他使眼色,怕他看不懂,轻声道:“只送喜悦就好。”
车云感到奇怪,停下来正在向郑丛挥着的手,扭头看向我:“那郑丛怎么办?”。
王威刚把我从帆布椅子上扶起来,我稍稍弯了一下早已麻木的膝盖,懒得理他,微笑着把喜悦叫了过来。
赵永利借机有意无意的揽了一下郑丛的肩,好在她并没有抗拒,羞答答的低着头,就听见赵永利说:“正好,思成送喜悦,我送你。”
微笑地和他们道了别,然后看着赵永利体贴的给郑丛拉开车门,平日里开车属于狂野派的赵组长竟然缓缓地驱动车子离开。
直到汽车在我模糊的视野里变成了一个点,我才放心下来,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晚上洗完澡的时候,车云正在打手机,原本开朗爱说的他竟然只是嗯嗯啊啊的冷淡应付,不禁好奇问他:“和谁打电话啊?”
水滴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来,车云叹了口气,拿起架在我肩膀上的毛巾,一只手擦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把手机伸到了我的耳边,“是赵组长。”
我叫了声永利,就听见那边传来的笑声,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不一样起来,他说他亲自把郑丛送到了家门口,晚上还一直跟她聊微信,郑丛虽然不擅长聊天,但是只要是他问的问题,她还是都会回答的,这就说明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赵永利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大了起来,越说越兴奋,其实到了后边我就开始走神了,抬眼看到车云举着电话的手有点发颤,正想把电话用肩膀夹过来,就听见嘟的一声,电话被车云挂断。
“干嘛?”我问他,一抬头,发尖扎进了眼睛。
车云不说话,把电话扔到沙发上,然后两只手专心致志的擦起我的头发。
“你生气了?”我试探的问。
“我生什么气,”车云没好气地说,满脸的不爽分明就是再生气,“我就是不喜欢赵组长那种人,至于那么显摆吗。”
我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真是瞎操心,难不成你也喜欢郑丛?跟你没关系,跟着瞎吃什么醋。”
车云起身把毛巾搭在自己身上,然后推着我的轮椅进了卧室,一路上都不再说话,就在我以为他没话可说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他的声音:“老大,你千万别不开心。”
我胸口突然一疼,不知道怎么开口,酝酿了半天,终于说:“十点了,收拾收拾下班吧。”
车云走后,我打开电脑,用筷子按着键盘给赵永利发了个微信:“请你一定要对郑丛好。”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我都呆在家,家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很严肃,其实以往我总是很长时间呆在家里,但这次似乎完全不一样了,每个人都过的小心翼翼,就连车云这种没事爱贫嘴的人都消停了不少,我暗暗在心里偷笑,他们以为失去郑丛我就会受打击,其实我的内心绝对比他们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强大,还没有什么能够伤到我。
有时候刷微博的时候还是能看到赵永利的微博挤进首页,他们的小幸福就这样常常穿插在我平静的生活里,渐渐地郑丛终于接受了赵永利,他们合照的地点也越来越丰富起来。
每隔半个月,我照样去集团,只是不再刻意到那个挂着太阳花布偶的办公室去,但我发现了一个异常:每次跟经理散会以后,厉卫平都会把喜悦带过来,我的办公室,除了经理,其他员工是轻易不能随便进来的,所以每次厉卫平特意跑到三层把喜悦带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正常了。
喜悦很热情,总是有很多话要和我聊,刚开始我还会有些耐心,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自己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后来只好找个借口提前离开。
厉卫平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我知道他做的这一切是什么目的,在这个集团里,我好像一直都是风云人物,在这种“富二代”的标签下,在我老爸能登上富豪榜的光芒下,好像身体上的不便成了被忽视的问题,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不少女孩子打听我的事情,甚至把我当成了心里的白马王子。
但是他们看到的都是我最完整的一面,长得不错,个子也高,性格谦逊随和,自然人见人爱,但是只有我知道,当卸下假肢以后的我,是多么的艰难和无助,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去拖累别人呢?
所以当厉卫平告诉我喜悦想来我家做客的时候,被我拒绝了。
我明确地告诉他,我不想和喜悦走得太近。
厉卫平沉默了,大部分去集团的时候都有他的陪伴,所以他能看出来我和喜悦曾经是多么的亲密,他习惯把我当成个健全人看,希望能撮合我和喜悦,但是我始终没有把自己当个健全人看,除了郑丛,我没想过要和任何其他的人在一起。
“为什么郑丛就可以?”厉卫平不明白。
我笑道:“因为郑丛的缺点太多了,如果大家都嫌弃她,我就好好疼她,但是有人不嫌弃她,我就可以放心的把她交给那个人。”
我的话好像把厉卫平搞得更晕了,他又问:“郑丛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别人都不喜欢她的话你要接纳她?”
我费力地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我和郑丛的秘密,我不想说给任何人听。
过年的时候,我都会去爸妈家,这样就能给三个助理放个假了,他们都是本地人,谁不想在家里过个团圆年呢。我给王威的女儿包了个红包让他带回家,结果车云就没完没了的磨我给他一个,无奈之下,我塞了个一百元的纸币放进他的口袋里,换来的是他唉声叹气的说我小气。
我在爸妈家也就小住几天,但是他们老两口提起很久就开始收拾房间,我的房间在一进门的右手边,非常方便,他们把我用的最习惯的那架轮椅提前搬了过去,还有一些像是吸管那样的辅助小用品。
下午的时候赵永利过来拜访,每年除夕他都会提着很多礼物来看望我爸妈,他们的关系足够熟,之前我妈还一直惦记他的人生大事,这次听他说已经有了女朋友,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我坐在一边默默听着不说话,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听赵永利口中描述出来的郑丛,总是和我看到的不一样,在我眼里的郑丛绝对比他形容的还要好。
等进了我的房间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赵永利突然告诉我他有了结婚的计划。
“会不会太快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差点没坐稳向右边歪去。
“哪有。”赵永利眼疾手快的扶住我,眼神异常坚定,“遇到合适的了就得结婚啊,你不是一直担心我会抛弃郑丛嘛,这些也给你吃了颗定心丸。”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除了沉默唯有祝福,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毕竟和我无关。
赵永利成了我认识的唯一一个跟郑丛关系熟的人,郑丛的很多事情都是从他那里听说的。
郑丛的爸妈是个小领导,竟然就是在我们集团的一个子公司任职,他们忙于工作,虽然住的不远但是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面,郑丛从小就跟大妈一起生活,他们住在那栋普通的老楼房里,一点也没有用她父母给的钱。
我突然记起了那个郑丛喝醉了的夜晚,她对我说她仇富,我想,她仇的应该不是“富”,而是她恨父母被富所驱使吧,我能理解这种父母为了赚钱忙起来对孩子不管不顾的行为,我的爸妈不也是这样吗?
所以郑丛不会快乐,她感受不到亲情,在别的家孩子都跟父母撒娇的年纪里,她就只能一个人艰苦的独立了。
春节的时候家里客人多,我比较习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外边的热闹,三个助理偶尔会过来看看我,陪我呆在房间里看看电视,怡然自得。
我的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傍晚的时候我就把换洗的睡衣放在膝盖上,然后一个人滑着轮椅向浴室走去,不巧路过客厅的时候被老太太看见,她放下手里的活走到我的轮椅后边,要帮我洗澡。
“停。”我用脚使劲踩地才把轮椅逼停,“妈,我自己来。”
她一点都不客气地把我的脚搬上踏板,说道:“跟你妈怎么还不好意思。”
我羞得抬不起头,宁可不洗,也不想让她帮忙,可是我自己确实洗不好,没法脱穿衣服是个大事,只好和她商量:“要不您把我爸叫来,让他帮我。”
说话间已经被推到了浴室,不由分说,我妈直接脱起了我的衣服,我连叫住手的权利也没有了,老太太绝对是变了,小的时候她为了训练我,心狠得像秤砣,在她逼着我自己做事情而我怎么也做不好的时候,真的恨过她,可是如今,她却见不得我一点点艰难的样子。
“妈,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让我自己脱衣服的事情吗?”已经光了上身,我也不再避讳,突然想起了曾经的记忆。
我妈突然停了手,拿着我的衣服呆愣愣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被吓了一跳,抬脚碰了碰她的膝盖,“妈?”
终于把她叫的回过神来,她把衣服放在一边,大手覆上了我的肩膀,那里本该长手臂的位置,一片圆滑,我敏感的肩一颤,再一抬头,竟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思成,妈对不起你。”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下去了,这张凑合看吧,
最近写概述太多,好多情节不小心都被三言两语写过去了怎么办
第15章 穿衣
十岁以前的回忆好像都是黑色的,不光是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还因为身边没有一个肯帮忙的,那种失落感让我宁愿回到农村整日躺在大炕上。
老头老太太是非常有上进心的人,他们的观念就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完成的,他们是优秀的人,却也不想想这种信条用在我的身上合不合适,总之他们认为,其他人能做的事,我通过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