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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娘子萌于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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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卫中属她资历最老,出手狠辣,很得太后赏识,偏生谁都没见过她,神龙见首不见尾,是个棘手的角色。”
  
  “难道连娘子亦未见过她?”
  
  细奴脸色时青时白,眼神茫然,摇头,“不曾,我只知有她那么个人存在,但是从不曾见过,相公,流琴出手势必见血,我怕她……”
  
  邹玄墨一晒,凤眸眯起,似笑非笑道:“想要我命的人很多,但绝对不会是她。”
  
  细奴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我知娘子关心我,维护我,这便够了。”
  
  “可是流琴……”
  
  “嘘。”手指抵上她唇,细奴止了声,彩环左肩扛着耙子,右手拎着簸箕过来了,九嫦边走边拣了一捆柴,邹玄墨抬脚过来,将柴背了就走,吓得九嫦小跑着跟上来:“衍之,使不得,快放下。”
  
  “嫦婶,你就让相公背吧,相公这叫负荆请罪。”细奴一句话,邹玄墨想起昨日膳厅餐桌下的一幕,脸有愧色,九嫦亦是面红耳赤,再不多言,加紧步子率先走了。
  
  “嫦婶突然怎么了?”
  
  “还不是你才刚那句话惹出来的,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我刚说什么了?”
  
  “少夫人刚刚说负荆请罪。”彩环耳尖,好心提醒她那四字,遭到邹玄墨一记白眼,彩环灰溜溜跑了,“嫦婶,等等我。”
  
  “负荆请罪没错呀,总不至是负荆帮忙?”细奴还在嚼着那个字眼,前方,邹玄墨背着柴,磨了磨后槽牙,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哑,“娘子,我口渴。”
  
  细奴手里拎着陶罐,说:“就来。”紧走两步,来到他面前,拎了陶罐就要给碗里倒水,唇上一疼,灼烫的瞬间夺了她全部呼吸,细奴瞪大眼,直瞪瞪地盯着他身后正回头张望的彩环。
  
  “哇哦,这样也行?”
  
  主上背上背着一捆柴,双臂揽着少夫人腰,倾身热吻。
  
  少夫人一手持碗,一手拎着陶罐,张着手臂手足无措承受他的亲吻,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话本子里是永远瞧不见的,哇哦,今天长见识,涨姿势了。
  
  九嫦听到彩环的啧啧惊叹声,回头,九嫦老脸一红,叫声:“妈呀,这两小祖宗也不臊得慌。”
  
  “嘻嘻,好看。”彩环单手拄着钉耙瞧得不亦乐乎。
  
  “好看个鬼。”
  
  “咦,嫦婶你说脏话。”
  
  “呸呸呸,小丫头片子没事乱瞅什么,看不得,看不得。”
  
  “让我再看一眼,就一眼嘛。”
  
  “半眼也不行。”主子没脸没皮,就连这丫头也是个不省心的,九嫦忙待捂了彩环眼睛,拉着她走远了。
  
  细奴挣不脱那桎梏,只得顺从接受,他狠狠地吮吸着她微启的唇,掠夺着口腔里的每一分空气,张嘴啃食,将她嘴唇包纳其中,狂乱地吮着,虽然她竭尽所能地想汲取更多的氧份,然而越来越稀薄的窒闷却叫她周身不能抵制地渐渐瘫软,手一松,陶罐摔在地上,似乎砸到谁的脚,伴着一声闷哼,他终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你疯了,大庭广众的……”细奴猫着腰大口喘气。
  
  “是荒郊野外啊,除了咱俩,就只大白一个观众,人间的情爱,它看了也不懂,更不会笑话你。”
  
  细奴觉得她没脸见鹅了,大白一脸傻呆呆望着他们,细奴脸红红,嘴唇微胀,懊恼道:“不光大白看见了,嫦婶和彩环也都瞧见了的。” 
  
  “看见又如何?我亲我娘子,她们还能有意见?” 
  
  细奴眉头挑了挑,且温柔,且缓慢,道:“相公,你的脸皮还可以更厚一点。”
  
  邹玄墨慢慢一笑,低头快速在她唇上叨了一口,咂砸嘴唇,笑嘻嘻道:“多谢娘子夸奖。”
  
  细奴有点哭笑不得,瞥了眼地上摔碎的陶罐,脸上带着甜笑,双眼亮晶晶地,不经意问道:“相公,你脚疼不疼呀?”
  
  邹玄墨身体反射性地一僵,继而,抱着左脚跳啊跳,嘴里直呼:“哎呦,好痛,好痛……”
  
  细奴不辨真伪,只当他真格儿砸伤了脚,直追着他问:“相公要不要紧,快给我看看伤得重不重?”细奴急红了眼。
  
  邹玄墨静立不动,含笑瞅着细奴,伸出手,轻轻抬起她泪水横流的小脸,说:“娘子,我逗你的。”
  
  细奴左手攥得紧紧的,双眼亦是通红,泪眼迷离地望着他,咬着下唇,吸了吸红通通的小鼻子,眼中雾气升腾。
  
  邹玄墨登时慌了手脚,忙着解释:“我脚不疼,真不疼,你瞧。”他在地上狠狠跺了跺脚,附带转了一个圈,再转身,细奴一边抹眼泪,一边走远了,他背了柴拔腿就追,“娘子,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她哽着声问。
  
  “我不该骗你。”他后悔不该捉弄她。
  
  她再不说话,脚步越发的快了。
  
  他追了上去,“娘子,我错了。” 
  
  “知错了?”细奴止步。
  
  他忙点头:“嗯嗯,我真的错了。”
  
  细奴陡然转身,俏脸上突然绽开一朵如花笑靥,道:“相公,我今天非但种了天竺葵,还种了这个。”
  
  “洋葱!”邹玄墨一愕。
  
  细奴左手张开,手中豁然半块洋葱头,她冲着他面前得意扬了扬那半块洋葱头,他张嘴打了一个阿嚏,细奴咯咯一笑,拔腿跑了。
  
  “娘子才刚的眼泪是……娘子,你骗我,你别跑!啊啊……阿嚏……”他背着柴一瘸一拐,怎么都走不快,大白鹅摇着圆滚滚的身子跟在他身后,他突然意识到,他脚疼是真,娘子的眼泪是假,还真应了那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36、036:付之一炬 。。。
  邹玄墨近来忙得脚不沾地; 每日散课后,山下都会运送大批紧急公文待批,批复到一半的时候,藏弓突然出现在书房,禀道:“主上; 不好了,裕泰丰绸缎庄刚刚走水。”
  
  邹玄墨一惊; “可有人员伤亡?”
  
  “目前还不清楚,尚恩刚刚递了消息上山; 属下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前来通知主上。”
  
  怎会无端走水; 其中必有蹊跷。
  
  “我下山一趟; 藏弓,你留下。”丢下这句话; 邹玄墨伸手轻旋墙壁上仙鹤灯座; 书柜向两侧移开,一道暗门豁然跃入眼帘。
  
  藏弓取了衣架上的披风; 披在他身上,上前轻轻叩击暗门三下; 少顷; 暗门开启。
  
  “藏弓?”鸣剑自暗门后现身。
  
  藏弓让向一边; 鸣剑乍见面前立着一袭黑袍的邹玄墨; 单膝跪地:“属下参见主上。” 
  
  “鸣剑,你随我下山一趟。”邹玄墨进去,门很快关上; 书房恢复原样。
  
  察觉书房外有动静,藏弓挥袖熄了烛火,纵身隐于横梁之上。
  
  书房门开了,细奴手持风灯进来,唤:“相公。”
  
  “相公你在哪儿?别躲了,快出来吧。”细奴持风灯在书房转了一圈,没找着人,心中纳闷,自言自语:“刚刚灯还亮着,眨眼就跑没影了?”
  
  细奴手指顺着书架上的书册一溜儿滑过,绕着屋子踱了半圈,索性在他的位子坐下,圈椅内尚留有他的余温,应是离开时间不长,细奴持了狼毫在指间把玩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放眼桌上批复了一半的公文,细奴伸指顺着他的笔锋细细描摹,指上湿漉漉的,细奴凝眸瞅着右手食指上沾染的墨迹,瞅了一会儿,幽幽一叹,起身,提了风灯出去。
  
  横梁上,藏弓一脸防备,臂上弩~箭收了回去。
  
  将门带上的瞬间,细奴拍拍狂跳不迭的胸口,继而,弯唇一笑,好在她没有做贼的念头,倘若她才刚稍有异动,她敢肯定,横梁上那个家伙手中弓~弩一定将她扎成刺猬。
  
  苍梧山下一处隐秘巨石前方,小刀备了马匹恭候多时。
  
  直到巨石开启,邹玄墨和鸣剑先后从里面出来,小刀说:“主上,马已备好。”
  
  “裕泰丰现在情况如何?”邹玄墨张口就问。
  
  “裕泰丰火势发现的早,已经全面控制,倒也没什么打紧,关键是妙禾畔挽救不及已经为大火吞噬……”小刀一脸愧疚,没敢接着往下说。
  
  ‘妙禾畔’三字一出,邹玄墨脚步一顿,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来,小刀为他气势所摄,低头。
  
  百年老店一夜间惨遭火噬,任谁心里都有些不好受。
  
  凤眸微眯,伴着一声冷笑:“好一招声东击西,果是有备而来。”
  
  绵延山道上隐隐传来“哒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响,三人三骑于月色下打马飞驰入城,守城官兵听到城下马蹄声至,出声欲斥,脖颈横上一戟,班头吓得双腿一软便跪下了,那人低喝:“打开城门。”
  
  “壮士饶命,我开……开……开城门。”班头一喊话,底下兵丁开了城门,三人三骑飞马而入,转眼没入暗夜里。
  
  身后久无动静,班头怯怯偷眼一瞧,哪里还有壮士影子,心头一松,登时跌坐地上,一抹黑影自城楼飘下,小刀打马过来,黑影飘落他身后,打马飞驰而去。
  
  夜半,与‘妙禾畔’茶楼临街的‘莳花馆’传来“笃笃笃”敲门声。
  
  “谁呀?”
  
  “我找邹二爷。”阿全递了一锭银子给门公。
  
  “下不为例啊,声音轻点儿,别扰了其他客人休息。” 门公得了银子,低声叮嘱,放了阿全进去。
  
  “我晓得。”
  
  二爷邹骅宸正在花魁唐仙儿闺房中好睡,被阿全的拍门声惊醒,“二爷,二爷,出大事了。”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歇觉了。”邹骅宸闭着眼睛嘟哝一声,翻身继续呼呼大睡。
  
  阿全说:“二爷赶紧的,裕泰丰和妙禾畔同时走水,大家都忙着救火,大爷不在,二爷快些去瞧瞧吧。”
  
  “我发梦呢吧,我怎么听着阿全说哪里走水了?”邹骅宸睡得正迷糊,张嘴打了个哈欠。
  
  唐仙儿一脸惋惜,细指戳了他脑门一记,“你没听错,是裕泰丰和妙禾畔着火了,可都是百年老店,也不知道烧成了什么样子,可惜了了。”
  
  “我屮艸芔茻。”
  
  得悉‘裕泰丰’以及‘妙禾畔’相继出事,大哥人又远在书院,邹骅宸一咕噜从床上蹦起来。
  
  唐仙儿从身后黏了上来,手趁势滑入他衣襟内,在胸口一阵婆娑,哝声唤:“二爷,大半夜的你舍得丢下人家一个人担惊受怕,别管了成不成,反正你是出力不讨好,嗯,二爷……”
  
  “都火烧屁股了,你他妈尽说废话,邹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多嘴,撒手,别怪爷翻脸。”邹骅宸脸色一寒,唐仙儿一骇,松手,看着他衣衫不整冲出门去。
  
  口是心非,分明就很着紧家族产业,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唐仙儿勾唇一记讽笑,翻身继续睡她的美容觉。
  
  “好端端的怎会同时着火,到底咋回事?”邹骅宸匆匆下楼,一边忙着系衣带。
  
  阿全说:“谁知道呢,打烊时听说还好好的呢,谁知道人刚歇下,就发现起了火,裕泰丰还好,发现及时,倒也没什么大损失,就是妙禾畔怕是来不及了,火势太大了,半边天都映红了……小的怀疑定是有人眼红咱们,故意纵火。”
  
  树大招风,貌似有这可能。
  
  “二爷,鞋,鞋掉了。”阿全捡了鞋子追下楼。
  
  邹骅宸接了鞋胡乱套在脚上,阿全急喊:“我的爷,鞋穿反了。”
  
  “管不了那许多,赶紧随爷去看看。”
  
  邹骅宸赶到现场的时候,百年老店正处于熊熊大火中,周遭围了好些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邹骅宸十分肉疼,破口大骂:“这是哪个遭瘟的干的缺德事,别让二爷我给揪出来,定要他断子绝孙。”
  
  妙禾畔负责人宋良祈一脸清白迎了上来,“二爷,您可来了,您看这,唉……”
  
  “老宋,你说你怎么就,算了,算了,现在不是归咎责任的时候,伤员都怎么安置的?”
  
  “呶,都在那边呢。”宋良祈指了指街角横七竖八的一群伤患,暗暗发愁。
  
  “这里距离澜香山近,先将伤员送那儿去,夫人懂医术,让夫人先帮忙看症,还有,你速速派人将城里的大小郎中,以及治疗所需的伤药全都送去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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