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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娘子萌于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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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细奴在‘苍苔院’,邹玄墨抬脚出去了,临出门,他唤:“骆一,将花籽收拾干净。”
  
  “啊?为什么是我?”又不是他干的,是大白好吧,骆一苦了张脸,彩环手指着叫苦不迭的骆一哈哈大笑,骂道:“活该,报应来了吧。”
  
  骆一耷拉着脑袋,一脸苦兮兮。
  
  “磨磨蹭蹭的,快点收拾,好东西一会儿都没了,有你后悔的。”彩环坐在耳房外的圈椅里,高跷了二郎腿,从小几的盘子里顺手抓了一把瓜子嗑着,嘴角噙了一抹得意的笑。
  
  相比‘竹里馆’的喧哗,‘苍苔院’要安静很多,邹玄墨站在窗边听了听,退了出来。
  
  他想这个时辰细奴应是在准备晚膳,于是来了膳厅,果然,母亲在上首泰然端坐,九嫦坐在下首,独不见他家娘子。
  
  “娘,嫦婶。”邹玄墨脚一抬,施施然进来了。
  
  “衍之快些洗洗,马上就开饭了。”九嫦就待起身伺候他洗漱,邹玄墨按住她肩头,道:“嫦婶坐着,我自己来就成。”邹玄墨兀自净了手,之后就进了后厨。
  
  “到底是成家的人,知道疼惜人了。”九嫦笑。
  
  荣楚湘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哼,他这哪里是疼惜你,他是着紧他媳妇儿。”
  
  九嫦说:“我就说的细奴丫头。”
  
  “瞧瞧,叫的多亲密,还说没被那丫头给收买,说出来谁信呢。”荣楚湘的话透着一股子酸意,九嫦直觉好笑,小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很喜欢细奴,嘴上就是不肯承认。
  
  邹玄墨进来时,二楞不在,细奴一个人在灶前忙碌,细奴刚打开锅盖,屋里登时热气缭绕,邹玄墨紧走两步,急喊:“当心烫,放着我来。”
  
  “相公你回来啦。”细奴回眸一笑,手里高举了两个奇奇怪怪的碎花布缝制的大手给他看,“不怕,我有隔热手套。”
  
  隔热手套?
  
  “戴上这个手套,不会烫到手。”
  
  如此神奇?
  
  邹玄墨拿了其中一只在手上比划了下,他戴着有些欠小,细奴宝贝一般夺了回去,“别给我撑破了,我等着急用的。”
  
  “叫你好生歇息,你却是个闲不住的,整日搞这些个小发明。”
  
  “唉,纠正下,是我亲手做出来的不假,但绝对不是我的发明哟。”细奴笑。
  
  管他谁的发明,关键是他家娘子亲手缝制出来的,那才是真。
  
  “没有娘子的一双巧手,公主再多的花样也是白搭。”
  
  “这话我爱听。”细奴将手套戴上,端了一个大盘子出来,邹玄墨闻到一股香浓的甜香味儿,细奴伸手揭了上方的笼布,露出盘里乾坤。
  
  邹玄墨从未见过这样大的一张饼,足足有半寸高,他伸手戳了一下,香香软软的,貌似很好吃的样子。
  
  细奴拨拉开他手,“洗手了没就乱碰,这是我做给嫦婶的。”
  
  “洗了洗了,娘子检查一下。”邹玄墨张了两手给细奴看,眼睛却是瞄着盘子里的吃食,好奇道:“娘子做的什么?样子好奇怪。”
  
  “哦,这个叫生日蛋糕,今天嫦婶生日,我也是刚刚知道,希望不会太晚。”手老酸了,她搅拌了那么久的蛋清,才好不容易打出半碗奶油。
  
  “今天嫦婶生日?”
  
  “嗯。嫦婶这一生也挺不容易的,我想给她好好过一次生日,以后……”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了,细奴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邹玄墨说:“还是娘子想得周到,倒是我疏忽了。”
  
  “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我就想着做个生日蛋糕,大家乐呵乐呵。”细奴将她精心制作的奶油涂抹在蛋糕上,然后将事先切成丁的新鲜蔬果摆放上去,中间还用胡萝卜刻了一只小老虎一并摆上,然后拍拍手,笑道:“成了。”
  
  “娘子好手艺。”邹玄墨看着那只小老虎笑得颇意味深长。
  
  双手圈了细奴腰,低头就要亲亲,细奴左躲右闪,手掩住他嘴,扭捏道:“别闹,娘和嫦婶都在外面呢。”
  
  “我知道,就一下下。”低头,不管不顾在她嘴上深深浅浅的叨了一口又一口,这才恋恋不舍松开她,接过盘子将蛋糕端了出去。
  
  细奴摸摸红彤彤的脸蛋,呆了一呆,她之所以闲不住,之所以整宿整宿睡不着,那是因为像这样幸福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她很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细奴手捂着隐隐发痛的胸口低低唤了声:“相公……”
  
  邹玄墨端着蛋糕出来的时候,骆一和彩环已经到了,就坐在餐桌的最末端,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见他端着盘子出来,两人齐刷刷站了起来就要抢着接盘子。
  
  “行了,都坐吧。”
  
  骆一受宠若惊,怯怯地又坐了回去,桌下,小腿肚又是一疼,骆一回瞪彩环一眼,彩环很快瞪了回来。
  
  “嫦婶,生辰快乐。”邹玄墨将蛋糕往九嫦面前一推,一句话惹得荣楚湘不快,“老娘往年生日,也没见你小子如此殷勤。”
  
  “小姐忘了,衍之往年都会提早散学陪小姐庆生呢。”
  
  “那能一样吗?往年能有生日蛋糕吃?”荣楚湘越想越气,越想越火大。
  
  “娘不会连嫦婶的醋也吃?”邹玄墨一声轻笑。
  
  荣楚湘拍桌而起:“臭小子,你给我再说一遍。”
  
  “娘——”
  
  当着嫦婶面骂他倒也罢了,关键还有骆一和彩环在,多少给他留点面子。
  
  细奴搬了一摞盘子出来,见气氛有些不对,所幸彩环与骆一还算有眼色,两人抢着上前帮忙摆盘子。
  
  “坐坐,都坐,绝对管够。”
  
  细奴给每人面前摆放了一个白瓷盘子,还将她特制的小刀,小叉子也一并请了出来,每人一套,邹玄墨打量了那银制小刀一会儿,心中疑惑:“小刀给你的?”
  
  “算是吧,下山那几日,我画了图纸,小刀帮忙找工匠打制的,相公觉得如何?”
  
  “找小刀,你算是找对人了。”
  
  这是夸她有眼光了?
  
  细奴将蛋糕切好,一人碟子呈了一大块,说:“可以开动啦。”
  
  “这就是生日蛋糕?”九嫦细细端详。
  
  “我手艺粗糙,嫦婶别嫌弃。”细奴屈膝福了一福:“嫦婶,细奴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骆一说:“祝嫦婶永远青春永驻……”
  
  “笑口常开。”彩环接着道。
  
  骆一再次瞪了过去,臭丫头,敢抢他的词儿。
  
  “你们几个孩子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谢谢大家。”九嫦抹了抹湿湿的眼角,细奴还待说些什么,只见荣楚湘脸色愈发的黑沉,声音冷冰冰的:“到底还让不让人吃了。”
  
  细奴点头:“可以,可以了。”
  
  彩环与骆一手持刀叉不会用,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头去看师尊大人。
  
  邹玄墨转了转手里的小叉子,两手一比划,最后还是觉得左手持叉比较得力,回头瞧见细奴亦是左手持了叉子,右手握刀,扬唇深笑。
  
  细奴将荣楚湘面前的蛋糕均匀切成小份,叉了一块喂荣楚湘,“娘,尝尝看。”
  
  荣楚湘愣了愣,张嘴吃了小口,细细抿了抿,半晌没说话,细奴注意着婆婆脸上神色变化,“怎么样?好不好吃?”
  
  荣楚湘没说话,接了叉子,摸索着自己又叉了一块吃了。
  
  邹玄墨偷偷扯了细奴袖子,勾勾手指,细奴附耳过去,就听他说:“大凡我爱吃的,娘都爱吃,放心吧。”
  
  “食不言寝不语,师尊大人该不会忘了吧。”这两小东西在她眼皮子底下咬耳朵,当她聋子吗?
  
  细奴再不敢多言,过去挨着婆婆右手边坐下,她的下首紧挨着九嫦。
  
  餐桌上突然就静了下来,只听到刀叉击打在盘子上的声响,细奴偷偷扫了桌子一圈,除了她和九嫦的没怎么动,其他人的盘子近乎都见了底,细奴眉眼渐次舒展。
  
  细奴突然发现九嫦神色有异,遂低声问:“嫦婶怎么不吃?可是不合口味。”
  
  九嫦老脸一红,结巴道:“呵呵,吃……吃着呢。”手下一错,手中叉子掉了下去,九嫦正待伸手去拣,细奴说:“嫦婶别动,我来。”
  
  细奴弯腰去拣叉子,就看到桌布下,云纹皂靴钩缠住九嫦腿蹭啊蹭,九嫦后退,那皂靴就前进一步,来来回回。
  
  九嫦脸愈发红了,而坐在她们对面那人尤不自知,冲着细奴眨了眨眼睛,笑得暧昧。
  
  细奴横眉立眼,瞅准那皂靴,一个巧劲踢了回去。
  
  “哎呦”他吃痛,皂靴收了回去,细奴狠狠甩他一记白眼,他登时回她一记哀怨眼神,大意是,娘子,干嘛踢我,老疼了。
  
  细奴拿眼扫了扫身边如坐针毡的九嫦,他方醒觉娘子才刚为何动怒,原是他摸错了人,他错把九嫦的腿当成了娘子的,脸上红云陡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遂尴尬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起身夺门而逃。
  
  “我也吃好了。”细奴起身,追了出去。
  
  做了坏事,休想逃。

34、034:甘之如饴 。。。
  细奴的惩罚令邹玄墨瞠目咋舌; 锦被下,两人已然裸~裎相对,这时候,细奴双手抵于他胸口阻了他更进一步的动作,道:“相公能不能把后坡那块荒地送我。”
  
  只要不是把他撵下床; 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只是娘子要那块荒草地做什么?”他涉足的领域很广,山庄; 田产,绸缎庄; 珠宝行等任她挑; 她却独独要了一块闲置的荒地; 实在令他费解。
  
  细奴说:“苍梧山上景致虽好,于我看来还少一样。”
  
  “少了什么?”他问。
  
  细奴说:“待我明日将那地先翻了再说。”
  
  “娘子要什么管了拿去就是; 你我是夫妻何必见外。”
  
  “谢谢你; 相公。”
  
  “谢什么,礼尚往来嘛; 为夫现在只想翻一翻娘子这块上好良田。”那双重瞳于暗夜熠熠生辉,笑容流转间; 倾身而下。
  
  禁不住他连番索要的细奴终是累极; 沉沉进入梦乡。
  
  端详了她姣姣睡颜一会儿; 大手在她平坦小腹抚了抚; 他只需再加把劲,这里面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小生命。
  
  唇角勾了一抹笑,为她掖好被子; 他轻手轻脚,披衣下榻,开门出去。
  
  暗夜里,他唤:“藏弓。”
  
  “主上。”黑影从身侧的一株橡树上飘了下来,单膝跪地。
  
  “传令下去,天亮前,后坡的那块荒地务必整饬一新。”
  
  “属下遵命。”
  
  黑影顿了顿,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他,“晌午的时候,有一黑衣女子潜入香汤池,主母正好在沐浴,属下不方便进去,故而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
  
  “此事,我已知晓。”虚垂的手不由得握紧。
  
  “属下告退。”
  
  “藏弓。”
  
  “主上请吩咐。”
  
  “还如往常一般,注意隐蔽,不要妄动。”
  
  “属下明白。”
  
  看着黑影消失在夜色里,他幽幽一叹,返身回了寝室,褪了外裳,在她身边轻轻躺下,她恰恰翻身整个儿蜷缩进他怀里,迷糊中仰首看了看,嘴唇在他唇上啄了几口,复又翻身倒头睡下。
  
  这个小东西真会折磨人。
  
  鸡啼三遍的时候,他甫睁眼,就见她头伏于他颈侧,翕动的睫毛扰得他肩颈痒痒的,他知道她已醒多时,于是说:“山顶的日出美甚,娘子可有兴趣陪为夫前往一观?”
  
  “现在吗?”她一咕噜翻身坐起,眼里有着不敢置信。
  
  “想不想看?”
  
  “嗯嗯。”细奴猛点头,见他眼睛又阖上了,细奴摇摇他肩头,催促:“相公快起来,一会儿看不到了。”
  
  “时辰尚早,不急这一时半刻。”他笑着偷眼看她,她正侧身系肚兜,看着她胸口的两团硕肉颤颤巍巍抖了两抖,他重重吞咽了口唾沫,长臂一收,一卷,将她携裹于身下,翠绿的并蒂莲肚兜翻了上去,他置身一片肉香中。
  
  又在床上唧唧歪歪了约莫半刻钟,怕错过时辰,邹玄墨再不敢懈怠,这才恋恋不舍起身,在柜子里找了一件披风出来,帮细奴披上,“山顶风大,这是我昔日的一件旧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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