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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娘子萌于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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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下回她说什么,我也不会信了。”细奴点头,表示记下了。

    “嫦婶,娘平日都喜欢吃什么呀?”

    “你随便做,小姐不挑食的。”

    “好嘞。”不挑食的婆婆,她喜欢。

    细奴统共也就做了三菜一汤,炒地三鲜,凤凰鱼,白斩鸡,还有一道罗宋汤,九嫦高竖了大拇指,“想不到少夫人还有这等手艺,老身受教了。”

    “这都是跟宫里赵大厨偷学来的。”

    “你来自大胤宫?”九嫦一怔。

    “嗯呐。”细奴点头,见九嫦脸色有异,“嫦婶,你怎么了?”

    九嫦颇语重心长说:“少夫人千万别在小姐跟前提大胤宫三字,还有简敏,记住了啊。”

    “哦。”细奴似懂非懂点头。

    为什么不能提,她就是来自大胤宫啊。

    简敏,难道是简后?

    当细奴和九嫦端了饭菜进来,细奴始发现屋里的气氛空前怪异,那母子二人才刚还好好的,现如今这是怎么了?

    “娘,尝尝媳妇做的这道凤凰鱼。”细奴夹了鱼喂荣楚湘。

    荣楚湘冷了一张脸,就是不睬她,细奴讶异,又唤:“娘,这个凤……”

    荣楚湘显然余怒未消,起身,一把掀翻了桌子,细奴不察她会有此举,惊凝了眉眼。

    “跟我走。”邹玄墨扯了细奴胳臂出了苍苔院,身后传来荣楚湘的怒吼声:“简敏,你个贱人,你害我不够,还要祸害我的儿子!”

 第025章 :师尊也有七情六欲

    尚恩得了荣荻吩咐,送了一个食盒来到‘竹里馆’,门半掩着,尚恩出声唤:“主上。``”

    听出是尚恩的声音,邹玄墨说:“进来吧。”

    尚恩提着食盒进来,烛火下,邹玄墨正在作画,细奴眯着眼趴坐他对面,下巴懒懒的搁在叠放一起的左手背上,貌似在打瞌睡。

    尚恩轻声说:“公子吩咐我送来的,说是给……少夫人的。”

    “放下吧。”邹玄墨没有转身。

    尚恩将食盒放下,复又偏头多看了一眼细奴。

    察觉到尚恩的打量,细奴睁眼,转过头来,这姑娘是谁?她都不曾见过。尚恩来不及收回目光,两人视线撞上,细奴咧嘴一笑,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尚恩份内的。”尚恩低声回道,憋红脸,退出门来。

    “她怎么看见我就跑?”细奴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一脸费解。

    邹玄墨睨她脸一眼,轻笑,“有吗?”

    细奴点头:“有的,她刚刚偷看我,正好被我看到,我不过才看了她一眼,她就红着脸跑了。”女人看女人,也会红脸吗?

    “下回遇上,你多看她一眼就是了。”邹玄墨这样说。

    “也是。”细奴点头。

    “嚯,我让你看,你还真看?”邹玄墨忍俊不禁,但是手下未停。

    “她叫尚恩是吗?”

    “我的管家,这些年一直跟着荣荻帮我打理山下的生意。”

    “哦,原是个商界女强人呢,难怪看着气场有些不大一样。”细奴对尚恩暗暗佩服。

    气场?

    这词儿倒新鲜。

    “我在娘子眼里是什么?”他很好奇。

    “你是我夫君啊。”细奴笑。

    “除了夫君,还有没别的?”

    “很多,相公想听哪个?”

    “譬如?”

    “譬如相公可以是我的伴侣,爱人,老公,亲爱的,对了,还有达令。”细奴扳着指头数,这些是细奴从公主那里借鉴来的,公主称呼驸马就是诸如老公,亲爱的之类,细奴觉得特别好玩,说出来与他一道分享。

    粗心的细奴没有发现,邹玄墨眼中一闪而过的一抹异彩,他看了她良久,搁笔,轻轻吹了吹,道一声:“好了。”

    “诶,就好了?给我看看。”细奴绕过桌子跑过来,脚下带歪了椅子,邹玄墨笑道:“你慢些,它又不会长腿跑了。”

    细奴放眼望去,二只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欲然纸上,细奴呵呵傻笑,“是不会跑,但是万一飞了呢?”

    见他没明白,细奴说:“相公难道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煮熟的鸭子——飞了。”细奴两手这么一比划,邹玄墨登时一脸黑线,“你说这是鸭子?”

    “不不不,我知道相公画的鸳鸯戏水图,鸳鸯我是亲见过的,我的肚兜上就绣有一对鸳鸯,还是我亲手绣的呢,我才刚不过就是打个比方。”只因她突然想起了公主,公主管这叫水鸭子。

    “娘子肚兜上果真有一对戏水鸳鸯?”邹玄墨脸上笑意深深,细奴羞涩点头,“我不识字,但不代表我不会画画,不会绣花。”

    “真的假的?”细奴的话,邹玄墨半信半疑。

    “真的。”细奴猛点头。

    邹玄墨说:“我不信,除非娘子现在就脱给我看。”

    见他灼灼双眼盯着她鼓胀胀胸口瞧个没完,细奴后知后觉,情知被他调~戏,双手环胸,一脸戒备道:“你你你……你可是师尊,你给哪儿瞧?”

    “师尊怎么了,师尊也是人,师尊也有七情六欲,也有需要。”说罢,双臂将她圈进怀中,低头,嘴唇轻咬细奴耳朵,蚊声道:“那夜黑灯瞎火的,没瞧真切,不若娘子今夜再让我细细瞧上一瞧。”

    思及‘齐茗斋’那夜他对她施与的种种,细奴脸颊绯红,憋了半天,方憋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相公,我饿了,我好像闻到了乌冬面的味道。”

    “乌冬面?”邹玄墨唇间轻念,恍然了悟。

    细奴说:“我闻得出来,应该是乌冬面没错。”

    邹玄墨见她这个欢喜模样,抿唇一乐,“娘子说得很是,吃饱才有力气。”

    细奴虚给他胸口一拳,邹玄墨趁势握了细奴手,细奴面泛红云,轻唤:“相公,别闹了。”

    邹玄墨朗声一笑,牵了细奴来到小几前。

    细奴早饭吃撑了,午饭就没怎么吃,后来就直接回了书院,本来以为在‘苍苔院’可以好好吃一顿,谁知道会出了那档事,回到竹里馆,两人很有默契,谁也不曾开口提苍苔院三字。

    待他备完课,细奴漫不经心问了句:“相公可有想过,有朝一日坐上那个位子。”细奴手指指头顶。

    都说做皇帝赛过活神仙,九五之尊号令天下,那是何等荣耀,‘天下汇’的实力,细奴是亲见了的,细奴觉得以他雄厚的财力背景,想要坐上那个位子绝非难事。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做了一幅画给她看。

    “才刚娘子问我的问题,都在这幅画上,娘子可还满意?”

    细奴知道他画鸳鸯的意思: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的这个答复,细奴满意。

    管她什么九五之尊,天下易不易主,管她什么简后,既然出宫了,她的人生她自己做主,怎么痛快怎么来。

    盖子打开,真的是乌冬面,“怎么只有一碗面。”细奴登时大失所望。

    “唔,果真只有一碗,荣荻这是何意?”邹玄墨放眼一观,亦是蹙了眉头,继而,眉头渐次舒展开来。

    细奴拿筷子翻了翻,发现碗底的荷包蛋,脸微有异色,很快,笑着挑了面伸向邹玄墨:“相公,我们一人一口一起吃好不好?”

    “这可是荣荻指名送你的。”

    “相公说过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相公不吃,我就不吃。”

    “怕了你。”

    屋里两人头碰头吃面,吃得其乐融融,尚恩一脸艳羡,红着脸溜出了‘竹里馆’,尚恩脚下走得飞快,斜刺里突然就闪出一抹熟悉身影,尚恩展颜,唤:“公子。”

    荣荻摇着扇子,笑眯眯问:“送过去了?”

    尚恩点头:“是的。”

    荣荻问:“煮了几碗面?”

    “两碗。”

    “全送过去了?”荣荻皱眉。

    “不是公子你吩咐留一碗的吗?”

    “真听话。”剑眉舒展,荣荻阖了扇子,绕着尚恩转了半圈,仰天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说:“尚恩的手艺不是谁都能有幸尝到的。”荣荻笑得一脸讳莫如深,摇着扇子去了小厨房。

    她可否以为公子这是在夸她?尚恩心情大好,亦步亦趋跟在荣荻身后。

    彼时,荣荻坐在餐桌前,尚恩将面端过来,皱眉道:“糟糕,面有些糊了,不若我为公子再重做一碗来。”

    大手擒获她手腕,尚恩回头,就听荣荻道:“不必麻烦,就这碗了。”

    “可是已经糊了,我还是……”

    “这碗就很好。”瞥了一眼他尚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尚恩道:“我去……拿筷子。”

    荣荻松手,看着尚恩去了又回,接过尚恩递上的筷子,荣荻拿筷子在碗里挑了挑,碗底果真藏有一个荷包蛋,荣荻颇感慨道:“原来你还记得今日是我生辰。”

    “每年不都是这么过的。”尚恩说。

    荣荻低头吃面,忽而说:“尚恩,你今年有二十了吧。”

    尚恩说:“我与少夫人同年,肖虎。”

    “二十不小了啊,你该嫁人了。”荣荻说。

    “我……”我倒是想嫁,可也得有人愿意娶我啊,尚恩一脸沮丧。

    “才刚在竹里馆,想必你已经看到了,我也不瞒你,衍之藏在心中多年的那人就是她,你没希望了,听公子我一句劝,早些放手,你看看公子我多豪迈。”我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拱手相让了,不知道她看见那碗乌冬面,可会想起他?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是乌冬面?不是都已经决定放下了,为什么还要再多事?届时衍之会怎么想?

    看来他有必要去解释下。

    荣荻放下筷子,匆匆出去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喜欢的人是主上?我虽说是主上的管家,可是,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是跟着公子你东奔西跑,我的一颗身心早就转移在你身上了,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尚恩始终枯坐着,眼里有着一抹自嘲,她没有动,因为她知道,他很快就会回返。

    果然,荣荻很快折返了回来,荣荻似乎有些烦躁,说:“陪公子我出去走走吧。”

    尚恩说:“好。”

 第026章 :吾心甚慰

    夜凉如水,崖顶的山风呜咽着自耳边呼啸而过;尚恩感觉到一丝丝凉意力透项背,可她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公子想事情。

    荣荻就像入定般;负手立于绝顶,不动也不语;他闭着眼睛;山风刮得衣袂烈烈做响,尚恩担心他会不会想不开就此跳下去,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牢牢盯着他后背;只要他稍有动作她就将他给拉回来;实在不行,她就跟着他一起跳。

    荣荻背后就像长了眼睛;忽而出声道:“我不会跳下去,我只是有些事情还未想明白罢了。”

    “尚恩愚笨;帮不了公子。”尚恩深感愧疚。

    “非是你之错;是我太粗心,与他做了多年知心好友;自恃很了解他;直到今日方窥知他心中所系之人竟从来都惟那一人尔。”荣荻摇头自嘲一笑:“我这算哪门子的朋友,又算哪门子表弟,分明有很多迹象可寻,我却从来没有给那方面想过,原来听尚恩说是一回事,亲见又是另一回事。”

    尚恩知道公子口中的他,指代主上,莫非公子终于相信主上喜欢郡主的事实。

    “东昌侯谋逆的消息传至,我们那时候恰在书院,他不顾先师阻拦,冒死也要下山回凉州,我只恨那时候比他晚到一步,我看着他从火海将你带出来,疯魔一般又要往里冲,不得已我才会出手将他打晕。”荣荻转过身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茫然看着她:“尚恩,成玉没死,她还活着。”

    “郡……郡主?”尚恩抬眉,情急一把抓住荣荻覆着纱布的左手,荣荻吸气,尚恩心中焦急,不察,眸中已然蓄了泪,哽声道:“公子快告诉尚恩,郡主现在哪里?我要去找郡主。”

    郡主还活着,郡主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尚恩喜极而泣。

    “她被简后易名换姓藏于大胤宫。”

    “公子是说……郡主在宫里?”

    “之前的确在宫里,不过她现在已经嫁作□□,离开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离开了?……公子可知郡主嫁给什么人?那人对她好不好?公子为什么这般看着尚恩?”

    “今天除了是我二十六岁生辰,也是成玉二十岁生日,我与她同一天生辰,我整整长成玉六岁,你是她贴身丫头,往年的今天,你都会煮两份乌冬面,并且会在碗底各窝一个荷包蛋,以前有成玉陪着我吃,后来成玉不在了,就成了我一人吃两份,今年情况略有不同,另一碗乌冬面的主人回来了,我这样说,尚恩,你明白没有。”荣荻脸上微微漾着笑意。

    公子才刚让她把另一份乌冬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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