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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倾国艳伶-第56章

小说: 倾国艳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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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怜惜,还有循规蹈矩的闺阁少女情起之后一往而深的勇气,也那般真实——秋海棠的眼神满含情意,有着深深的可以生、可以死的渴盼,却不知道这爱意是给眼前的活梦梅,还是哪个终日难得一见的人。
  商雪袖就沉浸在这样的情意中,触动人心的爱恋总让人动容,她微微的笑着,可泪珠就挂在腮边。
  她能看到,能听到,也能感受到,越如此,反而越心头绝望。
  她这一辈子,会有可能有这样的情么?
  赛观音看着商雪袖的侧脸,窗外的人早已散去,可她大大的眼睛看着窗外,长长的睫毛都不曾眨动过,高挺娟秀的鼻梁,从侧面看去,那弧度是极动人的,下面的红唇似张非张,小巧而圆润的下巴上,还汇聚着刚才残留的一丁点儿泪水。
  赛观音突然内心叹了口气,商雪袖在上京有刻意压制容貌的事情,她从六爷的信上看到过。相别两年多,再次看到商雪袖,突然觉得,六爷的担忧算是多余的吧?眼前人这样任是无情也动人的容样,就算是真的无情,便又怎样?想必照样也可红遍天下吧。
  她想起六爷看她的目光,初时她第一次从六爷的手中拿到来自商雪袖的信,六爷的目光还充满着遗憾和对她的担心。
  她第一次看到那些信,的确是内心充满了不甘心,充满了羡慕,甚至嫉妒,那应该是她才对啊!
  可是后来,她慢慢的越想越明白,越想越通透,商雪袖不是另一个赛观音。
  这样心无旁骛的商雪袖,除了戏,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和她不一样。
  赛观音陪着商雪袖一直在这小楼中坐到了月上时分。
  楼下早已曲终人散,窗户也被打开,将屋内憋闷的气息透出了一些。
  “她们演的可真好啊……我能看出来,纵然身段不那么熟了。”
  商雪袖看着窗外,有些惆怅的说道。
  天上那弯月亮,弯弯的像娥眉一样。


第117章 晕倒
  “我知道我缺的是什么,六爷让我扬长避短,可我这样的性子,总以为自己纵然未曾经历,看着别人也能看会了,若是勤学苦练也能演到个七八分吧?”
  赛观音只是坐在窗边,以手支颐,柔美的侧影半晌都没动过,过了一会她方道:“你不曾经历,更不曾见过,这也不是你的错。”
  商雪袖苦笑了一下,道:“你说的对,我连见都不曾见过。”
  她见过的是还依稀有印象的爹娘的吵闹和撕虏,见过的是改变她一生的那个晚上舅妈被舅舅一巴掌扇到水里,见过的是绿牡丹为了平安富贵不再受奔波之苦愿意委身面儿都没见过的李都守,见过的是萧六爷和活观音这么多年的冷淡如冰,见过的是萧园后宅女子们如花朵般盛开的美艳和寂寞。
  赛观音让财儿拿了热帕子,走到商雪袖身边,盖在她的眼睛上,商雪袖知道她行走费力,所以更加难以拒绝,一阵阵暖意从眼睛处透到了心里,她舒了一口气,听赛观音道:“这几天,你就是为了这个才睡不好吧?”
  商雪袖沉默着点点头。
  “你一向要强。”赛观音不能久站,又坐回椅子上,轻声道:“所以每夜才琢磨这些事,我今天叫你来看,便是让你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或者说,这和下多大的功夫没有关系。”
  “我懂。”商雪袖道:“我知道为什么六爷和邬先生都不让我演这样的戏,扬长避短,这是我的短处。”
  赛观音摇摇头,又看到商雪袖蒙着帕子,看不到自己其实是不认同所谓“短处”这种说法的,便道:“这并不是短处。只是和你演其他戏比起来,没有那么长罢了。要强的人容易苛求自己,觉得非长即短,把自己逼入死胡同儿里去。但其实你已经强过很多人了,即使是我十多年前,也不及现在的你。”
  商雪袖的身体僵了一下,正要起身,赛观音的手拦了过去,道:“我不是为了安慰你才这样说。在这一点上,我和六爷的想法不一样。六爷觉得,你应亲历,才能体会更深,演出来必定更加动人心魄。但是,从来情…爱不由自主,不是你想放就放,想收就收,到时候伤的是女人。”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就如方才这些娘子们,演的好不好?可再好又有什么用?她们回不去舞台了,她们的心思早已被情情爱爱的占满了。”
  “可……”商雪袖抓下了帕子,看向赛观音,看她瞬间来不及收回的惆怅和歉意,一阵语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所以寂寞的人,从往日的一场场风花雪月中寻找寄托,情意越浓,演的越好,可越不想离开。
  赛观音偏了头,回想起以前,她不想离开萧迁,也不想离开舞台,所以才落到今日的下场,不是吗?她嘴角微动,半晌才说出一句:“只要经历过一次,你就不是你了。”
  商雪袖咀嚼着这句话。
  “回去吧。”赛观音道:“回去好好睡一觉。”
  这场几乎每隔一段时日,后院的娘子们就会不耐寂寞而演的戏,甚至连萧迁都是不知道的。
  她们不会演给萧迁看,更不会演给赛观音看,演的时候她们沉醉于自己营造出的柔情里,散场则带着无望又麻木的表情各自归去。
  赛观音自己又在小楼呆了一会儿,六爷不知道她的这场安排,但是,如果是为了六爷心里最重要的商雪袖,她什么也可以为他做。
  但商雪袖并没有像赛观音期盼的那样睡好,原先睡觉时萦绕在脑海的各种该怎样演出情意来的场景,变成了无数个问话,每句话都在问她:“若能经历,你还是你吗?”
  她入了魔,一会儿觉得自己能行,一会儿又觉得连行事不正的青佩都比自己强,一会儿心中又想鼓起勇气去尝试爱一个人,一会儿又怕最终像这些娘子们一样,连自己也失去。
  就这样过了一天,连新音社的人都觉得商雪袖不对劲了,演《虹桥赠珠》的打戏的时候,竟然看着柳摇金出了神,一个筋斗差点摔了,大家七手八脚的拦住了商雪袖,不让她再排戏,直接送到了莺园。
  谷师父刚手忙脚乱的安顿了商雪袖躺下,手一摸,感觉脑门发烫,便知道是受了凉发热了,正要说话,听外面青玉道了一声“六爷”,萧迁便走了进来。
  这是萧迁几年来第一次迈进莺园。
  萧迁径直走到商雪袖床前,看着床上,道:“谷师父先出去。”
  谷师父愣了一下,便向旁边侍立的青环使了个颜色,青环想了想,拿了凳子放在了商雪袖的床头,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出去了,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萧迁坐在床边,商雪袖颇不自在的坐了起来,因发烧了,又有些头晕难受,显得脸颊似火,眼睛也有些水汪汪的。
  看着商雪袖这副怯怯的模样,萧迁反而有些无语,不知道是应该责她笨,还是该怪她傻,胡思乱想的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但又觉得自己也似乎有些责任,毕竟太过苛求,而少赞美,所以让她一回萧园便慌了神。
  若知道这样,也不会和她提邬奇弦,提才子佳人戏,以后不动声色的慢慢来便是了。
  但其实她这个好钻牛角尖的性子,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萧迁进来的仓促,谷师父原本倒了一杯温水也没来得及拿给商雪袖喝,就被他指使出去了,萧迁便拿了那杯水,端到商雪袖面前。
  商雪袖有些吃惊,瞪圆了眼睛,才胆战心惊的拿了水,细细的抿着。
  萧迁清咳了一声:“不是早跟你说慢慢来,不要着急么?”
  “我……”商雪袖下意识的觉得她不应该出卖赛观音,便把嘴又闭上了。
  “这不是操之过急的事情。”萧迁的眉毛皱了起来,因他眉梢本来就略有下垂,所以这一皱眉显得人越发忧郁,他薄而漂亮的嘴唇也抿了一下,道:“你这样下去,就连别的戏都要毁在你这心思重重中了。”


第118章 歉意
  商雪袖低了头,默不作声。
  “你一个人,带不起来整个明剧的未来。这是其一。”萧六爷道:“其二,不能因为你是女伶,便把眼界只放在才子佳人上。余梦余有数百出能戏,里面倒有八成不是才子佳人戏,天下的老生戏以及其他行当的戏,数不胜数,难道非得局限于才子佳人的情情爱爱?你真要把这个看的太重,那才叫因小失大!况且我说你此处有欠缺,也只是欠缺而已,如同白璧微瑕,但你不能眼里只看得见那一处的瑕疵,而完全不关注整个白璧。”
  “我没有。”商雪袖小声道:“我有练。”
  “你那也叫练吗?”
  商雪袖不由得往床里缩了缩。
  萧六爷道:“你知道现在全国上下的大小官员和百姓们都在关注什么吗?”
  商雪袖说不出话来。
  “东海是什么局势?陈宽海可有受到弹劾?还是太子安抚了下来?太子从霍都返京,丽贵妃可会那么容易就让他立了大功顺利回京?”
  萧六爷接过了商雪袖手里的水杯,放到桌子上,继续道:“我常跟你说,功夫在戏外,并不单指琢磨人的言行举动,或提升个人学识修养,而是对家国大事民风民俗都要体察。老戏本子,我们说‘老’,但在写成的那会儿,可是合着那个时代风潮、时政大事的‘新本子’,传到我们这辈,才叫一个‘老’。这些总有用尽时,即便你这辈子受用不尽,难道你就不能给后人留下什么?”
  这番话对于商雪袖来说,即如同雷轰头顶,也如醍醐灌顶。
  “我……”她是真正的羞愧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本就发热的脸,越发的通红。
  一路顺风顺水未遇任何挫折的到了上京,再载誉而返,她……这段时间,实在太过飘飘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萧六爷希望她能弥补缺陷,却不是让她只看到这一点缺陷的,可她太急于成为一个她心里“完美”的伶人,反而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萧迁对商雪袖,是真心把她视作一块加以琢磨就可光耀天下的美玉、奇珍来看待的。所以,不知不觉间,竟忘了她不过是一个姑娘家,她有坚强的时候,却不意味着她时时刻刻都坚强。她愿意接受所有来自他的指教,四五年间,一直都努力着让自己做到最符合他的要求,却也希冀着他的认可。
  萧六爷叹了口气,温和的道:“其三,你最近有些陷进去了。有些事情,既然现在做不到,就甩开手,做做别的,或许还有领悟也说不定。想想余梦余,想想邬奇弦,你比他们如何?可就算是他们,也有不碰的戏……你已经很努力了。”萧六爷顿了顿,眼中露出难得出现的歉意和温柔,终于还是把手轻轻放在商雪袖的头顶。
  商雪袖怔怔的感受着头顶上手掌传过来的温度,眼眶涩涩的,鼻子酸酸的,心中那份长久的忐忑仿佛消失,又仿佛又缺失的东西得到了填补。她的眼泪先是一滴一滴,然后便如滚珠一般,成串成串的洒落下来,而声音也由最初的哽咽,到大哭出声。
  这一场哭,仿佛释放了她所有的情绪,释放了这些天日…日夜夜萦绕于心的魔障,哪怕在梦里都不曾逃脱的魔障。
  商雪袖安安静静的睡了一天,原本也是有些着急上火,源头若是没了,病好的也快,谷师父强按着她又休息了一日,才重新又开始排戏。
  她这一病一好,却让新音社险些乱了套。
  柳摇金这两天如坐针毡,皆因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尤其是李玉峰,尤为吓人。
  李玉峰现在是二牌,倒有一多半的时间在台下看着他们演,帮提提想法什么的,现在也不提想法了,只盯着柳摇金,常常看着看着眼神就直了。
  柳摇金内心一直在哭泣,他不觉得班主看上他了,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被李玉峰看上啊——虽然这种事在戏班子里也算寻常。
  他可算看到商雪袖出现了,急急忙忙的跑过去,道:“班主,你病终于好了,不然我就要被他们吃了。”
  商雪袖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对他点点头道:“没事。”便对着大家伙儿拍了拍手掌,台上台下的人都停了下来,听她道:“萧六爷已经去商议庆功戏排哪几出了,不外乎就是从我们最近练的这些新戏里面抽。我病了两天,后天太子的军队到了,当晚就要开场,时间不多了,从现在起,除了我自己的戏,剩下的我也会一直在旁边盯着,若是有毛病,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给我改好。”
  众人一看商雪袖前天还是个娇弱小姑娘,今日又变成了往常的严厉女班主,包括柳摇金在内,都是一阵哀嚎。
  在酬军这件事情上,霍都上下官员都极看重。
  除了军队入城的主干道披红挂彩,安排好民众夹道相迎,设宴犒劳大军之外,酬军戏是必然要唱的。
  李玉爱戏,所以在新音社进入霍都之前那些戏班子,他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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