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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左相请自重-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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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锦焦急道:“阿姐,那陈年的女儿红醉的很,像相爷那般喝法是极为伤身子的。”
  “我去又有何用呢?”佘笙推着轮椅踱步上了床。
  待得佘锦与小兰离去后,她便睁着秀眸望着轻纱帐。
  忆起前些日子顾延搀扶着她缓步而行之事。
  也回想起在大慈山上她要撑着木棍下山之时,他背着自个儿下了山。
  亦有他宁可自己忍着也不愿逼迫她,于这世间来讲,这样的男子少见的很。
  除却他时常有些登徒子的言论之外,好似他从无逼迫过自己。
  自识得到如今,他待她好似是在处处容忍,处处相帮,甚至可说是无微不至。
  她好似又能听见十年以前那沙哑男声。
  小女娃,你未必能赢我。
  可这局,到底是谁赢又是谁输了?
  十五年陈酿哪里能由顾延朝着醉喝去,也是糟蹋了佳酿。
  她无奈得起身,心头的冰好似全数化了个干净!

  ☆、第一百四十章 心中有顾延

  一  凉亭之处,凉风略过,灯影飘渺,半轮圆月照着园中花草乌影斑驳。
  顾延旁若无人给自个儿灌着酒,一杯紧着一杯,已是酩酊。
  佘笙推着轮椅而来时,便见得只顾延一人饮着酒,旁处只有顾剑守着。
  “银铃儿,推我到他前边而去。”佘笙言着。
  顾剑见到佘笙,眸子一亮,不等银铃儿上前,他便伸手推着佘笙的轮椅入了凉亭之上。
  佘笙道过谢之后,便伸手夺着顾延之酒杯道着:“好酿如好茶一般,皆不是让人牛饮糟蹋的。”
  “本相要饮酒,与你有何干?”顾延眯着星眸盯着佘笙道着,手中还不忘去将酒杯夺回。
  “这酒是我的。”佘笙将酒倒在地上,“莫要再饮了,虽你劝我腿脚会无碍,可我亦担忧真有行不动路的一日。丫鬟有好些地方不适宜去,我要寻个可靠男子做我的腿脚而已。
  我不想做一个事事皆要央托旁人的废物,你可明白?”
  “为何可是一个村夫而不可是本相?”顾延星眸之中含了些水雾。
  何为心死莫过于此。
  “我从未低声下气地求过人,连爹娘陛下皇后都无。如此惯着你,忍着你,只想待着你能化了心中的寒冰,能与我实现十年之前的承诺。”
  “那并非承诺,而是玩笑之话,我已与你说过许多回了。”佘笙也颇为无奈地倒了一杯酒,自个儿饮着,“顾延,女子终是要嫁人的。
  依你可找到些许家世好过我才貌贤惠胜过我的女子,日后你能找到一个真正可与你相守一生之女子的,那女子并非我。”
  顾延眼角划过一颗泪珠道着:“你当真是够心狠的。”
  “我……”佘笙见到了顾延之泪,怔愣住了。
  她从未看见过男子流泪,也不敢去想如同顾延这般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也会流泪。
  竟生出了好久未曾有得局促感。
  “你,你别哭啊。”佘笙拿着帕子伸手要去擦拭顾延的泪水。
  顾延却拉过她的手,趁着酒意自个儿的含着酒味的唇瓣对着她的红唇印了上去。
  佘笙觉得自个儿定当是醉了。
  为何就不想着要推开他呢,定是醉了。
  口齿相依间,醇香的酒液随着丝甜的蜜津交织在了一道。
  佘笙只觉得气息都微薄了许多。
  好似明了了为何时下一些杂书之中,便是一吻都能写出百般滋味来。
  此中的曼妙方自个儿亲历了才能明了。
  顾延带着酒意的气息尽数喷薄在了她的面上,引得她面上有些淡红之色。
  本夜间料峭春寒未消,可这时的佘笙体会不到一丝的凉意,直觉得身上心处烫热得厉害。
  软舌相勾,蜜液互吮,佘笙直觉得娇躯软的厉害。
  直到顾延酒意消了好些才离开了佘笙之唇,他眼露着淡笑言道:“年锦,你喜欢我。”
  “你醉了。”佘笙微红着脸言道,“我亦醉了。”
  “不,我没醉,我晓得你是苏年锦,是佘笙,是已经霸占了我心头不愿离去的狠心人,可这会儿我知晓你喜欢我。”顾延沉声说道着。
  “我方才只不过是不想要你哭罢了。”佘笙说道,“你既然清醒了些就莫要将自个儿再弄醉了。大不了你还在江南之时,我不找男子便是了,找个厉害些的丫鬟便好。”
  “好。”顾延笑着,还不忘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
  佘笙连用帕子擦着道:“方才只是我二人皆醉了而已,如今清醒了便如同以往罢,今儿个之事你不准与任何人说。”
  “恩。”顾延带着微醺地醉意应着。
  “我该回房了,你叫着顾剑将银铃儿给带过来。”佘笙微有些气喘地说道。
  顾延听着她微微有些气喘问着:“我见你好似这几日定喘汤用的剂量极大,可是又犯病了?”
  “银铃儿找不准穴道,我索性并不让她推拿了。”佘笙也不瞒着顾延。
  顾延将佘笙打横抱起往着就近地自个儿院里走着,道:“那日后我来给你推拿便是。”
  “顾延,你放开我。”佘笙最怕的便是腿脚不便时,自个儿的行踪只能有旁人的指掌。
  “尽宽心便是,我只给你推拿。”顾延说道。
  若是他清醒之时佘笙还可信他,这会儿他醉了酒,要她如何信得了?
  她担惊受怕地让顾延合衣推拿了,只不过今儿个她看了不少的账本,早已累的慌,入了浅眠。
  顾延推拿完穴道之后,便合衣躺在她的身侧,趁着幽暗的烛光望着她的面容。
  想起方才她红唇的滋味来,难免有些口干。
  去外头池中待身子凉了之后,他才敢上床先在旁的被子里头捂热了,再与佘笙同盖了锦被。
  佘笙睡得轻了些,听得有动静微微睁开眸子来。
  皓月光透着明瓦窗入了里头,她可见着依着但光瞧见她闭眸睡着时的模样。
  即便她不愿承认,可她亦无法诓骗自个儿,她对顾延是已是欢喜了的。
  只不过她比何人都清楚,她与顾延是云泥之别,一个是皇亲天子亲近的重臣,一个不过是卑贱的商户罢了。
  且她又是端午生人,与旁人换过庚帖了的。
  她若真日后不良于行了,那顾延有她这个妻定是会于他前程不利。
  或许真是因心中有了他,她越发地想要离顾延远些。
  毕竟她这幅残躯又能陪得了顾延多久呢?
  一月,一年?不如一日未陪过的好。
  如此在她离世之时,她自个儿也能坦然离去,不对这世间留有眷念。
  而那时顾延听闻她逝去或许只会是一声叹息罢了。
  她终是个自私人,最不想得还是因顾延惹来长安之中贵人的麻烦。
  佘笙眼眶处惊觉有些湿润,轻唤了声顾延,见他未醒转。
  便仗着胆子在他的唇角处也印上了一吻,不由得觉得有些幼稚的慌,转了个身睡了去。
  顾延却在她转身之时睁开了眸子,他便就知道她是欢喜自个儿的。
  亦转身抬手将她娇躯拨弄到了怀里,安睡了去。
  ……
  翌日清晨时分。
  银铃儿与小兰还有佘锦便四处寻着佘笙。
  佘笙昨夜里睡得极熟,直到午时才因佘锦推这里屋的门而入方醒来。
  “怎得如此没有礼数,男子的里屋也敢随便进了?”佘笙恼道。
  佘锦脸色一红微吐了舌头连连离去,阿姐还说她不知礼数,她都与顾相爷同床而眠了,岂不是更不知礼数?
  “这几时了?”顾延听得佘笙之声出声问着。
  “不知,劳烦相爷寻我婢女来。”佘笙比往日里待顾延多了分恭敬,又多了好些凉薄之意。
  “怎得你喊我相爷了?昨夜里你可还不是这副模样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传闻起

  一  佘笙理着长发道着:“昨夜不过是醉酒罢,说了何话作了何事还请相爷忘了为好。小兰应已找了王媒婆到一壶茶坊,我得快些去了。”
  “寻媒婆是为你我的亲事?”顾延起身单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在她耳边呼气言道。
  佘笙拨弄开了顾延之手道:“相爷请自重些,我高攀不上您。”
  顾延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昨夜里你做过的事,应过的话你真当全忘了?”
  “醉酒后之事谁能记得?”佘笙比之常时还要清冷些地说道。
  “你……”顾延想起昨日夜里她还来偷吻自个儿,才一觉醒来她便又比往常冷了好几分,觉得无奈得紧。
  “相爷还请快些去寻我婢女进来,莫要耽误我见媒婆的时辰。”佘笙清冷得紧道着。
  顾延看向她含了怒,神色冷淡地道:“你这会儿又是玩笑之言?”
  佘笙眸子望向顾延,言着:“非也,相爷还请成全民女的好亲事。”
  顾延听着她这淡凉之言,拽紧了拳道:“成全你?可又有何人来成全我?”
  “大印女子皆想嫁做顾家媳,平步青云,纵使无我,亦有大印如此多的好女子。”
  “好女子虽多,可尽在深闺之中我却并不识得,我只认得你一人。
  你心中既已有我,既只过了一夜,又为何要如此说?”顾延终究是对她怒不起来,抬手往着她的发上抚着。
  佘笙将发拨弄到了背后道着:“左相爷,便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大家闺秀方才是贤妻良母。”
  “你这是又犯得什么傻?论大印女子之中的大家闺秀何人又能比过苏家女,我便只要定你了。”
  佘笙指着外头道着:“珍珠这盈盈琵琶声诉尽着小女儿的情思,她方是苏家女,我不是,商户能寻个老实的村夫已是佘笙高攀。”
  见顾延不语,她便又清冷地道着:“望左相爷莫要碍了我的好事。”
  “好事?你尚且还在我的床上言与旁人的好事,你可真是比戏子还要薄情些。”
  “左相爷言之有理,我识得之人皆是小小晴丹之流的下九流之人,习得也是薄情无义之术。”佘笙冷声道着,只有面上淡泊了,方能掩了心中的不虞来。
  “我既能让陛下赐佘锦一郡主之位,也可让南王府全府上下以欺君之名而诛九族。”顾延逼迫着她。
  佘笙道着:“相爷既知我乃薄情人,我又岂会再去在意南王府与佘锦?”
  顾延自床边而下道着:“你若要寻个身边人,也且待六月里等我回了长安罢。”
  “好。”佘笙沉声应着。
  顾延细细地瞧了她一眼,听得外边传来顾萦儿唤他之声,便出了内房。
  外边顾萦儿已备下了洗漱之水。
  “主子,太子来了。”
  “恩。”顾延只淡应着。
  “主子,可要去服侍里头那位起身?”
  顾延探手进了铜盆之中,洗净之后道着:“恩,先让她饮药,再推拿一番才让她起来。”
  “是。”顾萦儿应着。
  佘笙本欲扶着床而下,可惜这腿脚连扶着的不太站的稳当了,摔在了地上。
  顾萦儿进来之时,见状放下药碗,连连将佘笙扶起来道着:“女主子,你的腿?”
  “日后莫要再叫我女主子了,劳烦萦儿姑娘去寻我的轮椅过来。”佘笙淡声而道。
  顾萦儿将药递到床边上道:“您先喝了药,我便去拿轮椅过来给您。”
  “多谢。”佘笙取过药一饮而尽。
  ……
  佘笙起身便见着外头飞儿来寻她,便回了趟一壶茶坊,只因张大妞闹事。
  飞儿一时之内也无法解决。
  “怎得她又来闹了?”佘笙在马车上边望着驾马的佘飞问道。
  佘飞忙回道:“二小姐方才弄了不少珍奇的玩意进了府库,我瞧着雕龙茶壶觉得新奇的紧便央了二小姐拿到茶坊之中把玩一番。
  却不知这茶壶竟被旁人认了出来,连张小姐都闻声赶了来,只因不肯给她便哭喊了起来,可这珍贵的雕龙茶壶哪里是人人都可把玩的。”
  佘笙清冷地瞧了言佘飞道着:“日后这府库的茶壶莫要拿到茶坊之中炫耀去,白累得旁人眼红。”
  “是,东家。”佘飞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坊主未曾计较。
  马车方驶过八字桥,便听得张大妞之声传来。
  “雕龙紫砂壶乃是宫中之物,你们一壶茶坊若是不肯给本小姐瞧瞧这茶壶定是沽名钓誉,行欺骗顾客之事!”
  “张大妞,这雕龙紫砂壶乃是左相爷赠给我家阿姐的,哪里会是假的?”佘锦也毫无顾忌地言着。
  佘笙听着只想罚她抄个八百遍佛经,可如今她已不再是一壶茶坊的二小姐,哪里还由得她罚。
  旁人听得她这话不定会怎得说呢!
  “这怎得可能,堂堂左相爷哪里会送于商户如此贵重之物?”茶堂之中有茶客问着。
  “左相爷前些日子里不也暂住笙园吗?我瞧着他定是欢喜佘坊主的。”
  “此话可不得乱言呐,事关左相与佘坊主的名声。”
  “我可无乱言,我有个兄弟在徽州知府之内做事,兄弟年里回来时与我们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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