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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左相请自重-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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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笙面色不变地言着:“此等传出去要杀头之话你还是莫要胡说。”
  佘开行言道:“我只不过也是把你当族中妹子言明了罢。”
  “今儿个便到此,我寻个日子你把族中人都喊来,分家便好。”佘笙言罢就往着顾府而行去。
  她不可否认的是佘开行之话让她讶异的很,当时晴丹也要与她说,可被她给拦了下来。
  只是她将这抹心思紧锁在了心里头,若是朝堂争斗之事她还能参与一番,可事关皇位争夺她不想去理会。
  方入了房内,她便听到了一阵琵琶声传来,接着是一曲婉转的女子表述情思的小曲儿。
  听得那声音佘笙觉得甚是熟悉,苏珍珠为了夺得顾延心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行不了路

  一  佘笙方要摊开账本来,便听闻底下传来佘锦之音。
  她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的缘故,幻听了去。
  但细细一听,着实是她。
  “相爷,我这才刚走几日,你便将我阿姐给拐来了,害得我去笙园和茶庄处白跑一趟。”佘锦虽然怨言可也带了不少的戏谑之意。
  “你如今不怕你阿姐再罚你抄佛经了?”
  顾延原以为佘笙与他住在一处能有多些相见的功夫,谁知方才二月里她便如此之忙。
  虽拐来了,可也未曾能说上些话。
  南翼忙帮衬着言道:“她敢!如今佘锦可是陛下御封的郡主,哪里能让她责罚的去!”
  佘锦盯着南翼恼道:“师父,你若再待我阿姐如此凶,这会我便留在绍兴了。”
  “怎得出嫁了还叫着师父?”顾延轻笑着道。
  佘笙缓步下楼出门而道:“哪里有新嫁娘子才几日就出门来的,也不怕被旁人抓了错处去。”
  “阿姐。”佘锦快走着上前眼中噙着泪意想要抱着佘笙。
  佘笙伸手将她推开道着:“已为人妇该端庄些,哪里能如此粗鲁亦不是孩儿了。”
  “是,阿姐。”佘锦改为了扶着佘笙。
  佘笙看了眼佘锦道着:“王府之中的规矩众多,莫要被王妃寻了错处去,且已向陛下禀明了小郡王假死之事了?怎得敢再如此逍遥来外边晃悠。”
  “阿姐,你放心便是,圣旨已落了下来,师父他抗旨不尊但念在他有心改过,且有丹书铁券便饶了他死罪,却也革了他的郡王之位日后不得世袭爵位。”佘锦言着。
  佘笙说道:“没了世袭的爵位日后只能让其去考取功名了。”
  “阿姐,王妃便是如此说的,遂王妃如今只将我当女儿养着,师父依旧是师父并非相公,待他取得功名之后才是相公。”佘锦在佘笙耳边轻声羞道。
  佘笙倒是坦然而道:“你倒是一个机灵的,只不过南翼的功名重要,传宗接代之事也要紧。南世子要出征王妃定当担忧,若你能有个子嗣在身也可让王妃少些挂念。”
  “阿姐,这说这事多羞呐!”佘锦脸红道着,虽进来之时已然屏退了奴仆,可也觉得羞赧。
  “这会儿来与我说羞了,那时候躲在桥洞之下阅着《牡丹亭》之流的书时,怎得丝毫不见你羞的?”佘笙言道。
  南翼听得惊诧,恼问道:“徒儿你竟然看此等子书?”
  “我……”佘锦脸色红润却也噘嘴而道,“为何看不得?”
  南翼见着她有些气了,忙道:“可看,可看。”
  小兰也是带着泪眼地到了佘笙面前行了一礼:“小姐越发地瘦了些。”
  佘笙见向小兰道着:“小兰,你也瘦了,在王府之中若受了委屈也不要怕给佘锦寻些麻烦。你是陪嫁丫头,待你不敬便是对佘锦不敬,大可告诉佘锦。”
  小兰连摇头道:“王府之中的人待小兰是极好的,且如今二小姐已是陛下御赐的郡主。”
  “郡主?”佘笙觉得有些稀奇。
  “那南翼假死累的苏八小姐心忧,遂我向陛下求了一补偿,既消了南翼的郡王之位便也该弥补给佘锦郡主之位才是。”顾延缓缓而道。
  佘笙对着顾延行了一礼,其余如何不论。
  在佘锦的婚事之上他却是帮衬了不少。
  “多谢。”
  顾延连扶起她来,“你心中明白我皆是为了你便好,雕龙的紫砂茶壶也到了。言谢尚不如你斟杯好茶来,可好?”
  佘笙这会儿未有移开顾延的手,只因她察觉到自己若是无他扶着,是要倒下去的。
  膝盖处传来阵刺痛之后,她试着抬腿却是抬不了分毫,她的手不由地凉了好些。
  顾延觉察她的冰凉之手,见到了她眸中的慌张之意,连道着:“佘锦,你不是惦念着你那坛女儿红吗?你去拿的来今儿个便喝些罢!”
  “好,师父,一道去吧!”佘锦恐惧本家,本想要阿姐陪同的。
  可记起来如今她已有师父了,也便不再央着阿姐了。
  “小兰你一道跟着,她二人我不放心。”佘笙言道,若是佘锦与南翼两人的性子碰到本家之人,说不定还真要吵闹起来。
  小兰随着佘锦二人一道离去。
  顾延低眸望着她的裙摆处,言着:“莫要慌,定是天还未有全暖的缘故,这几日还是再用轮椅罢。”
  “好。”佘笙听着顾延之话,心中对不能走路的懊恼消除了些。
  虽天还未全暖,可往年里她到这时候已是能行路了的。
  且也不会行得如今年这般的犯难。
  她隐隐觉得,今年许是要走不了路了。
  若是走不了往后要尽数用轮椅替腿她是不愿的。
  若是此般,日后她要去茶山之上便也要央着人了。
  顾延见她口中应着,内心里的恐惧未消,便道:“不怕,定是可以走路的,我等会叫太医过来与你瞧瞧,可好?”
  “好。”佘笙是不想怕,可她对自己个儿的身子的直觉向来准。
  怎得可以不怕?
  往常是在寒冬里不去茶山,不出去可还行。
  可眼见着茶忙时分到了,她腿脚若是真废了必会耽搁好些事来。
  顾延见她应下了,便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她的屋子里头将其放在底下屋里头的小榻之上,道着:“轮椅可还在笙园之中?”
  “恩。”佘笙本以为到了霜降前定是用不着了的,未曾想这会儿还是离不了。
  “我叫萦儿去取来。”顾延缓声道着。
  “恩,此事千万别告诉其余人知晓,尤其是佘锦。可好?”佘笙故作淡然地言道。
  顾延点头着道:“知晓的,可能让我瞧瞧你的腿?”
  “不可。”佘笙连说道。
  顾延却是不顾她的意愿道着:“只将我当做是大夫就好,我先瞧瞧,许是我能治的。”
  佘笙听了此话也便没有推辞,任由顾延将她的织金马面裙掀起,解了长袜,将中裤卷起。
  此时顾延顾不得赏她纤细如玉柱之美腿,只伸手摸着她的膝盖处,言道:“如此可疼?”
  “疼。”佘笙言道。
  “还有知觉便好,你且莫要在担忧。”
  “顾延,可在?”景抬见门口无人,便也自个儿进了来。
  顾延连着将佘笙之裙放下,对景抬道着:“怎得要来也不岂会说一声,怎舍得从秦淮归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心头冰化

  一  “见过九皇子。”佘笙未曾下来只知小榻上行着礼。
  景抬看了眼佘笙那越发冷淡的面色道着:“你二人也该注意些,这才只是近黄昏而已。”
  “九皇子误会了。”佘笙忙解释着。
  顾延也道:“今儿个南翼也来了,有一壶十五年的女儿红,你倒是来的是时候。”
  景抬轻扫了一眼佘笙道着:“我在秦淮遇到梅大人,听闻了如今要出征边关要商户捐银一事他如今可犯了难。”
  “你向来不管朝廷之中事,怎得如今来管了?”顾延觉得此为奇事,便问道。
  “姨母向来待你我是极好的,如今父皇给了梅大人如此难办的差事,不定就是寻着有你我在江南罢了。”景抬言道,“我不忍姨母忧心,想要帮衬梅知府一回。”
  佘笙想着这梅顾氏倒是有能耐,出嫁后只待在江南处,还能让外甥,侄儿待她如此亲昵。
  景抬见着佘笙便道:“佘坊主身为江南首富应当做个表率才是。”
  “我可无那么的银两,一壶茶坊上下这么多张口皆要衣食住行的,已是只剩了空壳。”佘笙不禁有些烦忧道。
  她知晓这事绝不会如此给她侥幸逃脱了过去。
  顾延见着她心生烦忧之意,也对着景抬道着:“此事我知晓,姑父早已与我言过。”
  景抬将手倚在背后地说道:“离交款可也无多少日子了。”
  “我知晓,等明日我与你详说罢,你且去将太医寻来。”顾延对着景抬道着。
  景抬说道:“可是身子又不好了?”
  “去便就行了。”顾延言道。
  待景抬走后,佘笙才道:“你可别肖想着我这银两了啊?你这顾府之中随意一样古董皆可卖出个高价来。”
  “如此,这银两我给你便是,以你之名捐出可好?”
  佘笙连着摇头道:“不。”此等恶人她绝不会做头一个的。
  “阿姐,相爷,酒来了,我去灶头烧几个小菜来,我瞧着这后院之中的一处溪流边上有座亭子,在那上边吃倒是通畅的。”佘锦在外边喊道。
  佘笙言着:“若是要食材木火地去茶庄里寻武大娘便好。”
  “好,阿姐。”佘锦欣喜地应着。
  佘笙见了眼自个儿的腿,又见着佘锦后头南翼寸步不离地护着。
  心想着若是腿真将不行,她是该寻个身边人了。
  她从不喜央求他人,遂要找个顺心忠厚老实听话之人,让其当了自个儿的腿脚。
  夜里亭中还是冷意阵阵,佘笙未曾有饮酒,粗粗吃了些菜后便唤过小兰道着:“你趁夜去一趟城中王媒婆处,寻她做个媒。”
  “小姐,小兰不愿如今嫁人。”小兰吓得一惊道着。
  佘笙言着:“并非给你,而是给我做媒。寻一个老实木讷的农家男子,若是家中无旁人了最好。”
  “啊?”小兰诧异着,当年媒婆屡次上门来小姐都不愿。
  且那些皆是会稽山阴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怎得这会要一个寻农家男子?
  且如今还在相爷府上,若是被相爷知晓了岂不是要碎了心?
  此事可千万不能给相爷知晓。
  凉亭处,方酒过三巡几人皆正在兴头之上。
  今儿个南翼是存了心思要灌醉了顾延的,要报他胡乱做媒之仇。
  顾延已是有些微醺,顾剑匆匆而来在顾延的耳边言道:“主子,女主子叫去他原先的奴仆要寻媒婆替女主子做媒。”
  “嘣。”
  绿玉所制通体青翠酒盏就被应声而碎了去。
  桌上佘锦一惊,她见着顾延的面色并不善。
  顾剑倒是不顾继续轻声地道着:“女主子还言要找个木讷老实的村夫。”
  景抬见着顾延面色在灯笼之光下都显得有些惨白,便道:“你许是醉了,连杯子都拿不得稳了了,还是快些去歇息的好。”
  “不可,我与佘锦此次来过不知要何时才能来了,定要让他再喝的。”南翼言着。
  佘锦连连劝着南翼道着:“师父,快别说了,你与我一道去笙园罢,也要好些时候的路程呢。”
  顾延也说道:“顾剑再去取个杯子来,再喝便是。”
  “是,主子。”顾剑言着。
  南翼也觉察出顾延不对之处来,忙言道:“天色已暗若是宵禁了行在路上也颇有麻烦,不如我与佘锦便先离去了。”
  “喝便是了,这十五年的女儿红醇厚的很,许用不了几日本相还能喝到那廿四年的女儿红来。”顾延接过新杯子来,续喝着。
  佘锦听出不对劲之处来,对着南翼耳语道:“我先去趟阿姐处,我怕是阿姐的缘故。”
  南翼点头应着,顾延如此他也是头一回见,哪里还敢再去惹怒他。
  佘锦匆匆到了佘笙处,见着银铃儿在底下上头房门紧锁着,便知小兰在里头。
  “阿姐,我可进来吗?”
  她话音一出,小兰便开了门,“二小姐。”
  “阿姐,方才你可有与顾相爷闹什么别扭?又许是与顾剑说了些什么?方才顾剑在顾相爷耳旁说了些事,他这会儿直灌着酒呢。”佘锦小心翼翼地望着佘笙言道。
  佘笙瞧了眼上头,她怎得忘了顾剑与顾萦儿二人轮流在她身旁暗处里跟着。
  方才她与小兰说的那番话许是给顾剑听了去。
  可这又怎得了?
  “小姐,这可如何办是好?”小兰急问着。
  “你二人且走吧,我乏了,许明日还要去本家呢。”佘笙冷声而道着。
  “小姐,那顾相爷若是恼急了会否……”小兰后头的话在佘笙的清冷的眼神之下并未曾有说了下去。
  佘锦焦急道:“阿姐,那陈年的女儿红醉的很,像相爷那般喝法是极为伤身子的。”
  “我去又有何用呢?”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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