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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左相请自重-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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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言这个,你说要勾搭顾延是何意思?要借用顾延去对付苏家?顾延身处高位又岂会因为一个女子搅乱朝堂局势?”
  苏小小狡黠一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面上我心仪顾延要勾搭着顾延,实则我要勾搭的是九皇子景抬。”
  “九皇子与九皇妃伉俪情深,你要是在其中横插一脚,岂不是毁了苏年锦的名声?小心那苏年锦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佘笙眸光之中露着冷淡之意。
  苏小小却道:“一个灾星,有何可惧?且言我这身后还有一个烟歌庄支撑着,佘姐姐,当年我家血仇你是亲眼所见的,若无你也不会有苏小小活命下来的可能,既然活着,那血仇我不能不报。”
  佘笙言道:“当年我就劝过你,苏家的仇你报不了。”
  “佘姐姐,报不了也得报呐,否则夜里我那夫君日日入梦问着我为何要做名妓?为何这一年又一年地不曾给他家报仇雪恨!”
  苏小小的话语之中竟是无奈之意,佘笙也不理会她,这外头喜鹊声音叫的是颇为了厉害一些,她往外头看着枯树枝上尽是喜鹊儿,像是有一桩喜事要成了一般!
  只是现下哪里来的喜事,尽是些埋汰人的肮脏事。
  ……
  顾延进了自个儿的房门,景抬已在里边梨花木桌前等着他,“南小郡王有了踪影,倒是和佘笙的妹妹被一起关押了起来,刚收到南王府的书信,求你我不要插手此事。”
  “南王暗卫方才已与我讲了。”顾延应道。
  景抬上下打量了一眼顾延道:“怎得不在佘笙房中穿戴好了出来?”
  “日后别提她了。”顾延将外衣爽利地套上言道。
  “为了她冰天雪地来了绍兴,又连夜跟着她出了绍兴城到了杭城徽州府,到现下来说不提她了?顾延,你别把我当做明家三岁小郎君一般欺瞒了去。”景抬对着顾延这话是不信的,他能不提,怕是连一刻钟都忍不下来。
  顾延倒了一杯茶道:“欲擒故纵你可有听过?”
  景抬闻声言道:“欲擒故纵?此次倒是一个好机会,佘锦落难你倒是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高明呐!不过南王府求你我不要插手,若是插手怕是会惹得南王不喜。”
  顾延闷着一口喝尽了手中之茶,唇间尽是苦涩滋味,道:“佘笙若是连救佘锦的本事都无,怎会被我瞧得上?”
  “那你怎说出欲擒故纵这四字来?如何擒如何纵?我到是有些好奇了。
  “是她对我欲擒故纵。”顾延闷声说着。
  景抬望着一脸自信的顾延,拍了拍他的肩道:“看来皇姑姑没有将别的本事给了你,倒是将自傲的本事给了你,佘笙那副冷淡面孔,能对你欲擒故纵?”
  “景抬,我不骗你,她十年前曾说过下半辈子要我陪她的,她自个儿的话不会不算数的。”顾延墨瞳之间尽是慌张之色,“我宁可相信她是对我再用欲擒故纵之术,也不愿她是真让我离她远些!”
  “那若是佘笙要你离她远些这话是真的呢?”景抬不知顾延竟以情深至此,执念已十年未消。
  “她只说了离她远些,可没说远是一寸,一尺还是一丈?于我而言离她一丈已是最远之距。”

  ☆、第五十七章 太君算计

  苏小小见着佘笙朝着外头不晓得瞧些什么,只是都不理会她,她便觉得无趣起身离了去。
  她到了门口驻足回头而道:“当年我便知晓你与苏家也有仇,只是我不晓得你与苏家是什么仇?只是若我到了你如今这个地位又得了顾延如此欢喜,便会义无反顾地嫁给顾延,即使不能向苏家报仇,也可见着苏家那些之人对你恭敬有加的,又何必将顾延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佘笙勾唇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岂会为了报复苏家去嫁给自个儿不喜之人,她若要嫁也得嫁心仪之人,不过若是真有心仪之人她也舍不得去牵连与他。
  见着苏小小扭着柳腰远去,佘笙便想着若是当年她未从长安城中离去,见到了那屏风后头的顾延,两人在那年纪相识,又会否心仪他?
  或许是会的吧,顾延他如此有才华。
  宅门深深之中,无聊的光景之下,女子大概都会对有才的郎君动些儿女情长的小心思。
  只不过如今她已经过了那个豆蔻花季般的年纪,也不像大宅门之中千金娘子们般清闲,光是三月后查账已让她无暇去想这些儿女私情。
  “小姐,如您所料,这张雁儿进了黄家。”小梨小跑着进来回禀着。
  “黄家?”佘笙想着这徽州城之中的茶商,问道,“可是黄家毛峰的黄家?”
  “正是,我回来时已让暗卫仔细些盯着黄家人了。”
  “可有问原先查着黄家的暗卫查出什么端倪来?”
  小梨左右瞧了一瞧确定无人才道:“暗卫说昨夜里黄家只见黄三公子出去过,这黄家其余人未有动静,他跟着黄三公子,才知晓这黄三公子只是与张雁儿子在明府后头私会给了簪子罢了,我便觉着这黄家与明光茶庄之事离不了干系但也无证无据,便让那暗卫继续好生盯着,查出证据来才是。”
  “你这事办得不错。黄家的茶叶生意只是在江南这边罢了,未曾做到长安过,那根簪子是长安之物这黄家怎会有?怕是这黄三公子也是一把废刀罢了,真正的凶手在后头,你我先回绍兴城中,等年后再来一趟,快些去准备下。”佘笙言道。
  小梨言道:“小姐,不是还要去秦淮扬州吗?怎得就要回去了?”
  “你准备便是了。”佘笙不将此事告知小梨,怕小梨慌张在路上出些岔子,回去路上也是要好些时辰的,这水路不知通了没?
  “是,小姐,不过瞧着大风,外头已在飘着几片零碎的雪花,这水路怕是不好走。”
  “那便走官道,备马车罢。”佘笙不喜做马车,长路颠簸之下总会要咳嗽,也未有水路来的那般快,只是现下也无别的法子了。
  小梨办事还算利索,不到一刻钟便整理好了东西。
  佘笙要走得去明老太君那里请辞,避免碰到苏珍仪她特地让小梨绕了几个院子才到了老太君的院落之中。
  明家老太君的院落格局尽显官家老太太的贵气,摆放着家件儿也皆是与四品官员品阶相符之物。
  小梨瞧着有些纳闷地问道:“小姐,这明家老太君为何既说着自家儿子上京赶考路上死了,一边又让别人称她为老太君,便是这院落内的物什都是官家之物?这老太君在大印不是要大官母亲才能喊的吗?”
  “老太君再强也不过是个人母,自个儿的孩子哪怕是犯了弥天大罪,有哪个娘亲会说不喜的?终归都是十月辛苦怀胎掉下来的肉,儿子有出山之日娘亲自然要沾光。
  之所以说那长安城之中的那位大官不是其子,只是为了说给明光听罢了,毕竟这明老太君日后要依仗的是明光而不是那儿子。”
  佘笙替小梨解答着,若是明光真对她有意,明家之间的纠葛她多知晓些也好,至于她和明光之间这年岁之差也无妨,明光这人向来稳重专情不会像其父一般如此薄情,倒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小梨一点即通,言着:“天下间的娘亲其实都一样的,我娘也常常言我连采茶都学不精,不是她生养的女儿,到头来还不是待我一样好。”
  佘笙抿了抿唇,复了一点血色,天下间的娘亲都是为了孩儿好,唯独她的娘亲却嫌弃她是端午里出生的灾星。
  小梨推着佘笙进了老太君的堂内,里边烧着银碳倒是暖和,“明老太君,绍兴府上家中出了些事,我先回去处理下,这烧紫霞山的凶手已经有了些端倪,待年后我便再过来。。”
  明老太君面露不舍之意道:“怎得这般快就要走了?”
  在明老太君处玩着的明欢迈着短小的藕腿抱住了佘笙的腿道:“干娘不要走,呜……”
  佘笙摸了摸明欢的头道:“干娘过年之后便会再来的,也没有几日的光景。”
  “干娘,阿欢跟着你去绍兴好不好?”
  小梨扯了扯佘笙的衣角道:“小姐,要不就将阿欢少爷带回绍兴城中,等年后再将他送回来,可好?”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要看明老太君应不应了?”佘笙觉着带明欢回绍兴也好,往年的除夕她们府上与别的府上相比来的真是太孤静了些,有着明欢倒也能稍稍显得不是那么冷清一点。
  过年之时总是冷清清得也不好。
  明老太君垂了眼皮,便说道:“如此就要连累阿笙操心了。”
  老太君有自己的思量,今儿个喜鹊又叫的很欢,看来明家是真的要有喜事了。
  明光若是不能娶到佘笙,能娶佘笙身边这小梨丫头倒也是好的,那小梨丫头的爹娘在绍兴城中,先让那两个长辈见见明欢,若是能接受的了明欢最好不过,若是不能让明欢去绍兴城之中长长世面也好。
  “老太君您客气了,佘笙便先告辞了。”佘笙见着老太君有着算计之色,不知她在算计些什么,阿欢一个三岁的小娃,有什么好算计的?
  明府之外,马车已是备得妥当,掀开帘子来里边有着好几个铜炉暖气直往外冒着。
  明欢被小梨抱上了马车之内,靠着车窗连连喊热,佘笙便将马车的帘子稍稍帘起了一些,让着一丝冷意从缝中飘进来。
  她眼神往缝中望了出去,刚巧瞅到了顾延跨步越过了明府的门槛,动作如流水般利落又霸气地上了一匹枣红色的大马。
  原来他骑马是如此的英气逼人,言他是天之骄子都不为过,与往日里登徒子的模样有好些不一样之处。
  佘笙瞧着他也往她所在之处瞧了过来,便放下了帘子。
  嘱托了马夫将马跑的快些,早早地到绍兴城之中她也能多些时间打点。
  明府青墙外头,景抬匆匆地赶出来,一把拉住了顾延的马的缰绳道:“你要去何处?这天眼看着要下大雪了,还跟着她走你不要命了吗?”
  “我不跟着她,我先去驿站递个奏折。”顾延怕他不信,从怀中掏出来奏折摇着。
  “奏折?”
  顾延语气冷淡地言着:“南小郡王与苏珍珠之媒算是本相做的,如今南小郡王去了,我也该给苏珍珠去问陛下要块御赐的贞节牌坊来。”
  “这万万不可!”

  ☆、第五十八章 张大妞

  顾延闻声下马道:“有何不可的?”
  景抬夺着他手中的奏章,道:“你若是求来贞节牌坊岂不是要害了苏珍珠一生?莫不可如此胡来,且言这南翼不死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你这不是逼迫苏珍珠嫁到南王府去吗?南王府与苏家都不愿,你为何又要苦苦相逼呢?”
  “两位新人庚帖已换,赐婚圣旨已下,岂是苏珍珠言不嫁就能不嫁了的?”顾延将奏章藏了起来道。
  景抬言着:“这珍仪还怀有身孕呢,你切莫做出这等子让她烦忧之事。朝堂之上人人都知晓我与你关系好,你求了那道南翼与苏珍珠之间的赐婚圣旨,已让这苏通对珍仪多有微词,你若求了圣旨这苏家……”
  “景抬,这苏珍仪是嫁到你九皇子府上的还是你入赘于苏家的?苏家,这苏珍仪为着苏家做了多少子事了?这苏珍珠这牌坊我必定是要给她求下来的!”顾延暗怒言着,苏珍珠倘若在绍兴城中他过去也无个安宁,不如弄个牌坊将她赶到杭州城去。
  苏珍仪在门边上听着顾延之言,迈着小步子出来言道:“顾相爷,你若是对本宫顾着娘家不喜,大可以冲着本宫来,这苏珍珠多少无辜?那些日子里着人打听珍珠之让你是你,大伙儿宴会上都言你对珍珠有些意思,撩拨起了珍珠的一番儿心思,你现在倒好,要将她赶尽杀绝吗?”
  “九皇妃此言差矣,我并未对您不喜,打听苏珍珠之事是为了寻一位故人,赶尽杀绝您说的越加错了,至于有贞节牌坊该是喜事才是。”顾延徐徐言道。
  苏珍仪恼道:“贞节牌坊算何喜事?你这是要逼死珍珠呐,这丫头与顾相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过就是欢喜您,也不算是罪过吧?”
  “你怎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顾延眼中飘过一丝厉色来。
  苏珍仪见着他这眸光有些心慌,顾延不愧是能和祖父平起平坐之人,这苏珍珠莫不是还真有得罪他的地方?珍珠丫头不该如此不明事理才是?
  “这外头好热闹,天间都飘雪花了,为何不到屋里头去?还能暖和一些。”苏小小将两手揣在衣袖之中,巧笑嫣然着出来道,她这声音好生的婉转。
  苏珍仪见得苏小小出来,见着她都未披着大氅,忙道:“妹妹怎得穿着如此单薄就出来了?”
  “佘姐姐当日里于我有恩,现下她妹子出了事情,我要去绍兴府帮衬她一把,这路上穿着轻便些的好。”苏小小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顾延微皱眉,言道:“你别去给她添些麻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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