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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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将佘笙的衣服脱了个干净,顾延手划过她的肌肤给她在背上捏着,这她的肌肤倒是好些了,看着他只觉得有股闷热之感,这体内似有饿狼在悸动着一般,想要将身下之人拆吃入腹。
佘笙觉着他的手微微有所停顿,回头与他那泛着色意的眼光正巧对在了一起。
她不是佘锦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见着他这幅模样气的不行,咳得越发的厉害起来。
顾延忙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宽慰她说道:“我不过是想想罢了,你别急啊,未成亲前我定不会为难你的。”
“请你自重一些,五娘拿了笤帚将他赶出去,这杭州城码头也到了,就此别过日后不要再相见了。”佘笙气的不得了。
五娘这下子不知该不该听佘笙的,这顾延的名声全天下皆知,若是商家能攀上顾相爷那是何等的福气,偏就东家还要那笤帚赶人家。
这不是把顾相爷当做是无用的垃圾了吗?
佘笙见五娘没用动静,开口言着:“五娘,你是不是如今见我病入膏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顾延不急不缓地说着:“不用你赶,给你推拿之后我定会走的,你也不要把我想成登徒子,我这辈子也就见过你一人的身子,未曾见过其他女子的。”
“那如此谷雨时节的扬州茶会你可以去下,那里的扬州瘦马极为有名,你倒是可以带一个回长安城去,日日见她的身子也是可以的。”佘笙冷言说着,“再不济晴丹的那青楼里好姑娘也有的是,且不论这些烟花柳巷里的女子,左相爷要是不怕被人诟病,你府上不还是有个苏珍珠在?”
“五娘,这船夫莫不是到了镇江?你可有闻到好大的醋味?”顾延听着她的正言说着。
五娘哪里敢答,便说道:“那属下出去瞧瞧。”
佘笙见他说自个儿吃醋了,这五娘还帮衬着他,越发恼了:“你是给我的奴仆都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一个两个的怎得都听你话了?”
“苏年锦,本相爷告诉你,这十年里皆是因你本相记着与你的约定,至今未娶妻,若是你不肯嫁我的话我就剃头当了和尚去!”
原本恼怒的佘笙听着他说要要当和尚倒来了笑意,长公主之子当了和尚,这传出去怕会是沦落为皇室的笑柄,可供天下百姓做好些日子的饭后笑言谈资。
“呵呵,你就是去当和尚与苏年锦有何干?”
“若不是你我又岂会在这个年纪还未娶妻生子的?”
“苏年锦十年前就死了,你该找的苏年锦不是我!”佘笙说道,“且不论这些,当年苏年锦才十三,你也才十四左右罢了,哪里会动情?”
想她现在都未动过情,更何况十年以前什么都不懂的自己了。
“你自个儿说的要我别死,后半辈子要我相伴,顾家祖训一生一妻,若是我娶了妻后你找来了我,我答应你要陪你后半辈子的,但若是我娘子不愿意,我岂不是要负了你,可若我娘子同意了,我终究又是付了我娘子。”
听着顾延着如同绕口令的话,佘笙暗惊道:“不懂变通,一生一妻但又不说不可有妾,烟花柳巷女子做小妾也可,若你娶一个不会生育的女子断了你顾家香火,这祖训不可靠。”
佘笙心中倒是有想过这有朝一日世道之上女子的地位会比盛唐那时要来的高些,女子也能上朝为官女子也能为皇为帝,男女之间不会再被子嗣所累,成亲也不用父母之命。
可世道若是存在的话那应当也是在南柯梦之中。
顾延说道:“你念佛吗?”
“念。”佘笙应道。
“佛教中说人死后七七之时便会沦落于轮回道,倒时候要子孙的香火有何用?早就都已经投胎做人了。”顾延说着,“你瞧,我为了你可是研读了好些佛经,怕我那皇帝舅舅真给我下了赐婚圣旨我只能躲进寺庙之中了。”
“顾延,那是苏年锦,我如今是佘笙,苏年锦在长安已死,佘笙不愿与长安之人有往来,如此说话你可懂?”
她没有想到当年的一句不太妥当的玩笑之话他倒是记得如此深刻。
☆、第三十一章 糊弄真心
“可那年说要我别快死的人就是你,我为着你活了下来,你却离了我十年。”顾延不悦地说着,“这十年找你我费尽了多少心思。”
“你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手中的帕子?若是那帕子也是你自个儿应允了给我的,那棋局无论怎么下,只是我赢多赢少的局面!”佘笙说着,她可不会信如顾延这般贵公子会看上一个去青楼听曲儿的姑娘。
顾延冷哼道:“那帕子与当时的我无用,于现下更是无用了,若是有用我岂会给了你?倒不如这样,你我再下一局棋,若你再赢了,我娶你,若你输了我,你嫁给我。”
“……。”
佘笙一霎时对顾延的厚脸皮无话可说了,这赌注有什么区别?
小梨这时推门拿着药进来道:“小姐,这药好了,您该喝药了。”
顾延见着来人打扰,不由蹙了眉头,“你答不答应?”
“一壶茶坊从不做亏本生意。”
“嫁我怎算是亏本生意?”顾延话音有些沉闷,何时嫁他都成了亏本的了?
佘笙披上衣服,接过小梨手中的药碗道:“若是这样可好?我与你在下一盘棋,若我赢了你不要再来纠缠与我,若我输了便让苏年锦嫁给你。”
“此话当真?”顾延看着她精明的眸子有些不信任。
佘笙语气冰凉却也是掷地有声地说着:“浙商信义为先,又岂会讲假话!小梨,你拿棋盘过来。”
“是。”小梨心下讶异与苏年锦这个名字,小姐何时认得苏年锦此人了?
也不敢多有耽搁就拿来了棋盘。
佘笙摸着棋子,在房中倒显得也是冰凉,“你先下吧!”
顾延倒也不推脱,放下了一子。
佘笙细细看去,顾延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倒是极好看的,这手要比他的德行好多了。
一来二去,棋子早已铺满了大半的棋局,两人的动作也渐渐地缓了起来,每走一步便是要深思熟虑好久。
顾延用棋子敲打着小茶几,看了眼棋局,她下棋的棋风倒是又回来了,如此凌厉步步都是给他的死路,若是一招错便是满盘皆输。
佘笙心中也思量着他不只是孟浪而且还狡猾的很,自己给他下的套他一步都未走,在防御之时还不忘尝试着来进攻,这让她也是要颇费脑筋的。
“东家,王管事赶过来了,在码头等您。”五娘的声音在门外喊起。
“叫他进来稍等我片刻。”佘笙落下一子言道。
顾延挑眉,心下大喜道:“你当真要下这里?”
“恩。”佘笙应着,果真他还是上当了。
顾延下了一子说道:“你输了,我瞧着下一个好日子是在惊蛰那日,要成亲是赶了些,你又是一壶茶坊坊主这成亲的派头不能小了去,我这边去让姑姑来给你下聘提亲,要快些准备起来成亲要用的仪仗花轿……”
“且不说你还没赢呢,赢了也是冥婚而已,不用那么大排场。”佘笙拂过袖子在边角一处落下了一子,吃了他两个子,“你好好数数,我已经必赢无疑。”
“冥婚?”顾延听着她话中的两字奇怪的紧。
“苏年锦早已在乱葬岗的蛇坑之中丧了性命,苏年锦要嫁给你也是冥婚罢了,现下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不再来纠缠我了,小梨,送顾相爷出去。”佘笙唇角淡勾,终于少了一个麻烦。
顾延仔细瞧了眼这棋盘觉得哪里有着不对,细细一看确实是自己输了去了。
“咳咳,顾相爷还请信守承诺,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不相往来。”佘笙抬起衣袖来轻咳,在袖中藏着的几颗黑子也因此掉了出来。
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佘笙脸色一白,她方才趁着在棋盘之上换了几颗自己白色的棋子,藏于衣袖之中,未曾想竟然露了出来。
顾延恼得不行,“你竟然做出这种出老千之事?”
“兵不厌诈,我还是赢了。”佘笙淡言着。
“算是我看错你了。”顾延转手便离去,语气之中不乏痛心来。
他一番真心以待,到她那里却用着诡计来对付他的真心。
他顾延何时尝受过如此被人鄙夷真心过?
她对他不敬,他忍。
她对他冰冷以待,不将救命之恩放在眼中,他也忍。
可现今,自己已经将心意说的如此通透,也是真心实意对她,她倒好?无所不用其极地来赶走他。
苏年锦,你这行!这十年来就当我顾延瞎了眼。
佘笙却弯腰将碎成两半的棋子捡起来,这世道商女无家世要存活下来,不懂些阴谋诡计怎能行?她走到窗边瞧着顾延气冲冲等了岸边离开的背影。
就觉得心中好似有一处地方微疼了一下,那也只是一下而已,倏尔她便满心想着茶市的规划来。
“小姐,您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些?我瞧那相爷是真心对你,可你却如此糊弄他的真心?”小梨也心疼起顾延来了。
佘笙凉薄道:“那你去做他的丫鬟好了,这世上男子爱公主的多了去,莫不是公主要广纳天下男人了?这顾延我不喜,难不成就因为他对我好点我便要嫁给他了?”
小梨忙低头,说着:“其实顾相爷人挺好的,若是他不是属意与您,他大可让陛下写一张赐婚圣旨,到时候您也是不得不从的,仗着他的地位迫您应从他也是有的。”
“小梨,以后谁在我面前提他就去他那里做活去,不用再跟着我了!”佘笙拍桌子说着,近来太好说话了些,这一个两个手下都敢来管她的终身大事了!
顾延还回头看了一眼佘家客船,总以为她会内疚而来唤住他,这一步三回头地都未曾见她追出来。
“这不是左相爷吗?”一梅府小厮在码头见到了顾延惊呼出声,“小的见过相爷。”
顾延淡声道:“姑姑可在府上?”
“夫人在,夫人刚巧还收到京城里长公主来信,说您在江南要夫人多多照料下呢。”
“走,本相去拜见下姑姑。”
杭州梅家在整个江南都是有些名气的,三代以前还是冷籍连个官员都未出,梅家太老爷做起了香料生意来发了家,有了银子之后捐了个员外官儿做做。
脱了冷籍之后,这梅家儿子都是争气的参加科举都做了官员。
其中官最小却是顶有才华的当属顾延的姑父梅伦梅知府了,娶了皇后与驸马爷的胞妹顾氏后便一直留在杭州城中,倒也是远近闻名的好官员。
顾延才走进梅府里边,顾氏便小跑着过来道:“延儿,你可真是糊涂呐,这流言仅仅一日的功夫就都已经传过来了,那苏珍珠容颜再好也是有结亲过的女人,人家小郡王方死尸骨未寒呢,你就便把那苏珍珠接到府上去了,传回长安少不得要被人说些闲话了。”
“姑姑,延儿的心意你不是最明白不过的吗?那日还央你去提过亲的,我此生就苏年锦一人不娶。”
“你真正糊涂啊,过了年你便二五了,说这话妥当吗?顾家虽说一生娶一妻,可哥哥也不能看着你一人不娶吧?
那苏年锦我向长公主嫂嫂问过了,她也是好久才从长安城中打听道的,苏年锦不过是苏家已死的一个庶女。
怎还会在一壶茶坊?一个鬼魂你切莫要想了。”
顾氏只当是自己这个侄儿被鬼缠了身子了。
☆、第三十二章 各走一边
顾延却朗声说道:“姑姑,这苏年锦未死,便是一壶茶坊之中的佘坊主。”
“什么?”顾氏大惊,“那位坊主是苏年锦?怎得可能,你莫不是糊涂了?苏年锦也是右相爷家的孙女,就算是庶女也不至于沦落到做个商户。”
顾延说道:“苏府并不知道她还在人世,姑姑,你可要替我和她瞒着呐。”
“瞒?怎能瞒着?你若要娶妻陛下岂会不赐新娘封号?到时候若是瞒着陛下身份这岂不是欺君之罪?”顾氏暗惊着,“且那一壶茶坊的坊主我也听到过她一些名声,她现年也有个二十三了吧?
你娶这般大龄又是商户不会被同朝官员取笑?这以后啊我不会再给你去提亲了,上次那佘笙就对我冷冰冰的模样,哪有我给你找的那些个姑娘好!”
“她原本的性子是极为开朗的,苏家竟然在其十三岁的年纪就要她下嫁花甲之龄的老头,又在冰天雪日将她赶出府门,这性子岂会不凉薄?”
她现下是过的极好,当年从长安到江南,抢夺茶庄之时她遭受过多少的阴谋诡计。
顾延虽没有伴着她身边,但也知道要到如今一壶茶坊这般的产业必定是不简单的。
顾氏气愤道:“这苏家当真是这么糊涂吗?毕竟是自己的闺女啊?如此说来这苏年锦当真是让人心疼的女子了,只是她如今已经做了江南首富,何不堂堂正正地回去苏家报复他们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