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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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将军做东,厅上歌舞升平,两旁所来参宴之人尽是穿金戴银的富贵之人。
顾萦儿坐在柳万金身旁,受着一个个北漠高官的敬酒,她也笑着一杯杯地饮下去,吃着大印里头难得一见的薄皮葡萄。
“佘坊主来北漠是我等怠慢了。”耶律文提着酒盏过来给了顾萦儿。“想不到坊主瞧起来如同只有十五岁女子而已,果真是保养得当呐!”
顾萦儿接过来酒盏道着:“这青铜酒盏不可多饮,不过耶律将军此话本坊主爱听,便饮下了这杯酒。”
“坊主好酒量。”耶律文肥脸横肉笑道。
顾萦儿放下酒盏道着:“您谬赞了,要论酒量,定是比不过耶律将军您的。”
“诶,佘坊主聪明才智又有大本事,这不只是酒量,事事都是在下不可作比的。”耶律文说着。
顾萦儿说着:“耶律将军,我不过是一个商户,你那么谬赞我,我可不好意思了。”
“佘坊主,这北漠可不同大印瞧不起商户,您给咱们带来这么多银子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呐!”耶律文恭敬得很。
顾萦儿连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哪里不敢当,如若您要北漠皇位,我等定也会尊你为王!”
顾萦儿吓得手中酒杯都掉在了地上,北漠的疆土可比大印疆土还要大些,不过沙漠荒凉与茫茫草原之地占了大数。
柳万金拿起酒杯说着:“坊主你不胜酒力了,耶律将军一番好意我坊主心领了,不过一壶茶坊的茶山多数在江南两广福建之地,我家坊主就欢喜摆弄这些茶木,对北漠皇室可不喜欢。”
“柳先生,这坊主若是当了女王定是要比万俟一家有用些,我等又何必受那些大印文官的压榨,譬如那顾延,苏珍川等印朝新官,年纪轻轻就喜欢拽文,就知晓问北漠要贡银却不顾我等北漠臣子的死活。
还是坊主给了我们挣银子的好通道,要是坊主要当北漠女王将来带我等进攻大印,拥立您为大印女王,咱们也义不容辞。”
顾萦儿的脸色已黑得比煤炭还有深些。
柳万金忙道:“将军喝醉了,这话咱们开开玩笑罢了,若是被大印那些官员听了,我家坊主可要受到无妄之灾了。”
“柳先生何时也如此扭扭捏捏了,咱是粗人,就知道谁对我等好,我等就拥立谁,各位说是不是?”耶律将军道着。
“是,拥立佘坊主,万俟微不得北漠臣子之心,也已被流沙冲走。我说这会儿西梁与印朝在作战,我等不如拥立佘坊主为王,也能让北漠与印朝这般富饶。”北漠丞相道着。
“是,是,拥立佘坊主为王,佘坊主千岁!”
“佘坊主千岁!”
柳万金流着冷汗道着:“你等好意我家坊主心领了,不过我家坊主无福消受呐。”
“坊主就不要再推脱了,万俟王族对大印毕恭毕敬,连皇室命脉都让印朝的顾皇后乱来,实在是丢我大漠颜面。
也让我等做官的憋屈得很,瞧瞧印朝官员各个富得流油,再瞧瞧咱们。
若非是坊主相帮,我等哪里来的钱财,哪里来的好物,印朝就知晓白拿咱们大漠的东西。”北漠丞相愤愤道着。
柳万金擦着汗,他原以为不过是讨好坊主的一顿宴会,未想到这些北漠重臣有了这番心思。
不过这顾皇后乱来北漠皇室命脉又是如何说的?
早知就该让坊主来才是。
“臣,跪拜佘王千岁。”耶律文率先下跪行礼道着。
北漠丞相也连着下跪。
顿时间,佘王千岁四字之声如雷霆一般作响。
顾萦儿看着跪在面前的北漠重臣们,握紧了手。
“好一个蛇王千岁,何时北漠的王成了蛇了?”一道威严之声传来。
柳万金腿打着颤,下跪道着:“姑爷,这事与我家坊主无关。”
北漠王的权势不如臣子大,北漠各个部落都是这些大官之亲人为酋长,如若得了这些重臣之心,无异于就是将北漠给归入囊中,这事可真得是要杀头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将军府宴
方才单跪在地的北漠重臣见到了顾延,连忙起身。
耶律文微有些害怕地说道:“顾延,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本将军府邸的?”
顾延将手中的账本扔在地上道着:“这账本给本相的胆子。”
柳万金看了眼账本,望向顾延的神色有些不明。
这账本分明就是一壶茶坊以城分号的,上边茶叶纹路是一壶茶坊的标致。
耶律文拿过账本说着:“顾延,这是北漠都城,等我等拥立佘坊主登基为王,我怎得还会怕你这账本!来人呐,将这个顾延给我抓起来,正好可以做质子。”
顾萦儿从桌前拔剑挡在了顾延面前,“大印大内二等带刀御前侍卫在此,谁敢乱动!”
“佘坊主?”耶律文皱了眉头。
柳万金忙说着:“耶律将军,我家坊主事忙,又恐怠慢了您等,遂,遂听从我家姑爷吩咐让一侍卫假扮坊主。”
“你家姑爷?佘坊主成婚了?”耶律文问道,“正好,如若佘坊主有了王夫,登上王位后也省得再操劳其婚事。”
柳万金抬头看向顾延道着:“耶律将军,这位顾相爷便是我家坊主的夫君!”
“什么?”耶律文看向顾延,“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
顾萦儿恼道:“耶律将军你可还没有见过佘坊主,怎得好说佘坊主是牛粪呢?明明我家女主子长相是极美的。”
耶律文冷嗤道着:“本将军说佘坊主是鲜花,而这顾延是牛粪。”
“耶律将军,说本相是鲜花也好,牛粪也罢,方才你们那一番犯上作乱之话,是要大印的军队再北上沙漠吗?”顾延长眸一眯道着。
北漠丞相,道:“顾相爷,印朝欺人太甚在先,万俟微究竟是不是万俟王族的子嗣?你也是知晓的。
大印储君之位争夺拿我北漠开刀,将我北漠朝政立于何地?
北漠的牛马被万俟微低价卖于大印,我等金银全无。
倒是喂饱了印朝官员,各个肥的厉害,去西域大肆购买珍宝。
而北漠荒凉草原之上已有两个部落因印朝官员商队留下的火星造成数万牛羊马死亡。
五年之前,若非是有佘坊主相助,将这些部落买了去,这印朝的朝贡我北漠倾尽国力都交不起。
然而印朝官员至今都不悔过,万俟王室唯独的一丝真正血脉晓郡主又要被赐婚给印朝太子。
如此下去,我北漠实在是活得憋屈,如今北漠国库可也不比大印来的少了。
顾相爷,你为的是印朝,我为的是大漠,如果终将要有一战也不定是谁输谁赢呢?”
耶律文说着:“丞相所说有理,只要我将你绑了,想必大印朝堂也不会轻易出兵。”
“北漠人所穿着的衣料大部分皆是从大印而来的,一旦北漠与大印交战,北漠定会比大印损失惨重些!”柳万金在一旁说着,“顾相爷今日只身前来想必也没有存着要动干戈之心的,不如坐下来一道好好谈谈罢!”
“有什么好谈的!”耶律文道着,“如今我等金银充足,还会惧一个大印高官,杀了他,以后我等也不用受大印皇室玩弄。”
“耶律将军,您请息怒,大动干戈只会是两败俱伤。”柳万金说着。
耶律文道着:“柳先生,我是看在往日的颜面之上,如果佘坊主要帮这群印贼,也别怪我等不念旧情。”
顾延打开扇子落座在主位之上说着:“耶律将军若是念旧情,方才那番话就不该说,你们立佘笙为王,可有想过她是正宗大印人?若是做了北漠之王,又与大印为敌,岂不是会被印人指鼻唾骂?”
耶律文说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顾延淡定如斯地道着:“你可有问过佘笙可愿意与你们同做这千古罪人?她是能给你们赚来这一大笔一大笔的银子,可这银子也并非长久之际,西梁战事已大半年。
如若等西梁归顺,倒是大印若要与西域列国通商可不用再往北漠走了,到时候你等又如何赚大印官商的银子?
且西梁归顺,西域列国沙漠之国甚多,大印对北漠疆土无兴趣,那西域列国可难说了,到时没有大印给你等撑腰,你等疆土又如何守得住?”
耶律文说着:“大印又岂会对北漠疆土被夺坐视不理,就不怕那些西域列国也攻打进大印吗?”
顾延冷笑一声说着:“大印素来乃是天朝,物博民丰,良将甚多,如若西域列国若是要进攻大印,也要瞧瞧他等可缺的了大印商队,缺的了大印的布米盐?
今日本相前来不是来与你等交战的,而是来与你等做个交易。
这账本若是给王室知晓北漠王必定不会放过你等,给我陛下知晓也定要找你等算这些银子的帐。”
北漠丞相连道:“顾延,你方才说了佘坊主是你的夫人,正要将这账本公布于天下,佘坊主亦是逃脱不了干系,你身为其夫君也是从犯。”
顾延道着:“所以本相只是来提醒各位一句,这一壶茶坊日后在北漠不会再做此生意,你等也甭想再靠这个来发横财。赚这人命银子并非是长久之道,以往你等所取的银财本相不与你等计较。
但是日后你等要好好得辅佐万俟晓,如若再有这种异心,大印给北漠的布粮煤定会断绝。
而你等的牛羊马如若没有大印购买,你等日后会是如何状况,耶律将军不明白,丞相你总该明白了吧?”
北漠丞相道着:“你所说不假,只不过难道要让我北漠一直被大印所欺吗?”
顾延气势尽现道着:“你等觉得憋屈也好,难受也罢,大可让与大印官员好好相谈。至于与北漠交易一事本相也知晓,只不过是你等贪心不足蛇吞象,沙漠之中宝物甚多,你等却还不知足。
万俟晓是本相的弟媳,本相恭贺其登基为王,会请旨陛下免去北漠三年贡银,同时南王府的军队要入驻北漠,也请耶律将军交出兵权来。”
“顾延,你不要欺人太甚!”耶律文拍桌子而道。
“就凭方才你等让佘笙登基为王进兵大印那番话,留下你们已是本相仁慈了!”顾延放下扇子道着。
☆、第二百四十四章 西梁公主
绿洲里头,万籁惧寂,连守卫官兵的脚步声都无。
佘笙口微有些干燥,闻得一股香味,便睁开了眸子。
摸了摸身旁是一片冰冷,不知顾延走了有多久。
她探手往身边摸去,账本已不见了踪影,顾延定是拿着她的账本去威胁北漠官员去了。
佘笙猜测着,捏紧了手,早知就不该将她的事告诉给顾延。
“阿姐,你总算是醒了。”房内传来一道男子之声。
佘笙取出了放在枕头之下的匕首,盯着自外屋而来的人。
苏珍川脱下了漆黑色的披风,跨步而来,眸子里头凶狠地瞪向佘笙道着:“阿姐呀阿姐,你这是作何呢?
弟弟可不似顾延一般狠心,会杀了沙飞扬与万俟微,真得难以想象顾延是如何对着万俟微那张脸下的去手的。”
“苏珍川,你出去!”佘笙冷冷地说着。
苏珍川走到了佘笙床边落座而道:“阿姐,弟弟是来问你要一样东西的,你若是给了,弟弟必定会离去的。”
“什么东西?”
“传说之中先祖留下的宝物。”苏珍川夺下了佘笙手中的匕首道着。
佘笙冷冷道着:“这先祖留下的宝物顾延三日后会启程送回长安,你若是要半路上劫走宝物会更方便些,此等关乎朝堂的大事,顾延又岂会告知我呢?”
“阿姐,如若你不交出宝藏来,今日你可会没命了。”苏珍川拿着匕首抵在了佘笙的脖颈之上。
佘笙无谓地说着:“本坊主还未去见过寻荇呢,如若我没了命,寻荇也活不了,寻荇若是不再人世了,可怜晴丹姐姐得日日以泪洗面了。”
“佘笙,你拿一个女婴来逼迫我,亏你也做的出来。”
“我本就是商人。”佘笙道着。
苏珍川放下匕首道着:“好个商人,顾延以为有祖父帮其寻来边境军队就无碍了,我今日带了西梁五万兵马来这绿洲,就算你不告知迟早有一日我也翻得出来这宝藏!”
“五万兵马?本坊主可不是被唬大的。待到十月秋高气爽之时这西梁那头便要落雪了,到时那高原地带天气恶劣。
西梁人的都城定是守不住的,现下还不倾尽全西梁之力抵抗大印军队,哪里还会给你五万兵马?且有这个异动北漠边境处的大印探子岂会不知?”佘笙显然是不信这苏珍川之话的。
苏珍川道着:“你若不信,出去一看不就知晓了吗?”
佘笙在中衣外头披上了披风一望,外头还真的是一片烛火发着光亮。
一女子在门口处穿着大红色的盔甲,手中拿着一把剑,佘笙扣紧了些衣裳,这女子瞧着她好似是杀父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