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欲望-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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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好奇心起:“说实话我连什么货都不知道,万一死在大海里都是白死!”
“告诉你吧,咱们的货是印钞票的进口木材,其中有许多品种都是国家垄断的,想把它们运回来那要冒极大的险,咱们干的就是印假钞!”铁哥神秘地说道。
“呃……”张楚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用力吸了口气:“这是要杀头的啊!”
铁子的目光射入清澈的水潭:“那还用说,抓到了,死一百回都不够!”
“原来是这样……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张楚顺着铁子的目光看去,水潭里各种各样的鱼欢快地游来游去,可惜自己不象它们那样自由。
“看样子乔哥没少赚钱……”
铁子站起身:“那个是自然,不过前期投资非常大,光是各种印刷设备,防伪材料,还有最重要的母版,哪个都价值不菲!”
张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直了直腰板:“咱们应该去找个能过夜的地方。”
“他们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搞来的?”
“鬼才知道,不过乔哥这件事运作了好多年,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有他自己清楚。”铁子跟在张楚身后,两人向一处高地走去。
铁子接着说道:“这些木材是制造假钞最重要的原料,没有了它,一分钱也生产不出来。”
“那他这次岂不是要断货了?我听说他已经运作了三年。”
铁子嗯了一声:“你知道的还不少。不止三年,估计应该有五年。”
张楚心有疑问:“做这么久还不收手?赚多少是多啊?”
“人嘛,哼哼。”铁子笑了出来,深吸了口气:“人哪有知足的时候?我估计他快了。按理来说我都应该早点离开他,可是我舍不得,放不下。”
张楚一愣:“你怎么知道他快了?”
“这么大的生意,这么久的时间,谁在河边走天天不湿鞋?可惜我一直没有机会离开。”铁子摇头说。
“如果能活着回去,最好咱们洗手不干了。”
过了一会儿,铁子补充道:“如果我走了,他会派人找到天涯海角……”
两个人举目远眺,残余的落日渐渐被无边无际的大海吞没,天地间顿时显得黯淡无光。两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紧张,这一晚还不知将要如何度过。
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张楚抽出匕首砍了些树枝,先点了一堆火,然后两个人在几颗相近的树之间开始搭建窝棚。
张楚奋力砍着一棵手腕粗的小树:“你说,乔哥能有多少钱?”
“那谁知道,怎么也得有几个亿。”铁子搬过几块大石头,在几棵树之前磊起了四方形的防线,然后把比较粗的树枝插了进去。
张楚呆了一下:“几个亿……那得印多少假钞能赚到!”
“呵呵,天天都在印,你说有多少。”铁子抬眼看了看蓝黑色的天空,羡慕地说。
“这么多的货,谁能要得了?”张楚现在特别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只有乔哥知道。”
张楚有些失望,转念想起一个人:“我也知道。”
“嗯?谁?”铁子停下手中的活儿,心想:不会吧?
张楚扔过一根大树枝:“龙王。”
两个人闷不作声,快速搭建起来。直到天空中出现了点点繁星,窝棚才算胜利竣工。
钻进窝棚里,看着自己辛苦的劳动成果两个人心里都是一阵舒畅。张楚突然有了个新疑问:“乔哥那么有钱,还做这么多小生意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啦,这叫洗钱。”铁子摸了摸鼻子,轻吸了两口气:“现在有支烟多好!”
“洗钱?”张楚重复了一遍:“哦,烟,我也想抽一支!”
“呵呵,我告诉你吧,首先制造假钞换来的利润不能明目张胆的使用,至少银行第一个来查你的收入来源。”
张楚点了点头,铁子继续:“所以乔哥就开了无数的生意,当然,所有的生意都在赔钱。”
“为什么?”张楚有些不明白
铁子嘿嘿笑了一下:“就拿红场来说,最大的包房一小时收费接近两千元,酒水食品比超市里贵出十倍二十倍,你觉得会有人来么?”
“至少我不会去。”张楚答道。
“好吧,现在打到一折,或是零点五折,你会不会去?”
张楚算了一下:“一小时按两千算,零点五折的话就是五十元,对于装修那样豪华的包房来说非常便宜,换成了二百元一小时的小包折算下来才五块钱,人人可以去。”
“嗯,对了,表面上都是高消费,暗地里打折,所以顾客总是爆满。”铁哥顿了顿:“这就造成了生意红火的假象。”
“然后呢?”张楚紧接着问。
铁哥心想这小子真笨:“嘿嘿,然后自然是赔钱,而账面上是在抢钱。这么做的目的是给银行看,让银行知道,我这里在大赚,我不缺钱!”
张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所有的生意表面上大赚特赚,实际上用假钞的利润来填补,让它变成正当生意赚来的钱!”
“对,这就叫洗钱,把脏的洗成干净的!”铁哥补充道。
“洗钱……这么说,乔哥一年要洗出很多钱!”张楚张大了嘴,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那是当然,乔哥手下的生意少说有五十家,几千员工,涉及各行各业,你说能洗出多少吧!”
4_16第【贰】卷——棋子 067…泥石流
“真它**是暴利!”张楚吐出了舌头。
“岂止是暴利?这和抢银行是一个概念!”铁哥加重了语气。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你猜。”铁哥的眼睛落在外面的一跳一跳的火堆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张楚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乔哥手下的人里,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铁子的声音黯淡,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表的苦衷。
张楚听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发愣:“不会吧!这么大的事就你一个人知道?”
“嗯,所以我很害怕。”
“为什么?”张楚紧问。
“原因非常简单,曾经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死了,其中有乔哥手下的人,也有外面的人。”铁子的目光茫然,补充道:“有当官的,有做生意的,有马仔,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悄悄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张楚无语,铁子继续说道:“所以我过的日子比在刀口上舔血还严重。”
“这么说你身上随时有个炸弹,而遥控器永远在乔哥的手里。”张楚打了个比方。
铁哥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活一天算一天,再说乔哥待我不薄,我每个月都有几十万的进帐,这也是我唯一干下去的原因。”
窝棚外传来阵阵蛙鸣,不远处是蛐蛐悦耳的声音,两个人钻到外面在火堆里加了些干柴,火苗又大了起来。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夜空之中,外面有个巨大的光晕。
张楚沉沉地说了句:“今晚不好过。”
“为什么?”
“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海上的天气非同寻常,我看今夜一定有雨。”
铁子没听过这句话,问了句:“为什么?”
张楚解释道:“当天空中出现晕时证明有云层离本地有五、六百公里,按每小时四、五十公里移速来估算,一般在晕出现后十几个小时风雨,而海上不同,风速随时有变,加上今晚是月圆之夜,这便是“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的道理。”
铁子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楚笑了笑:“书里看到的。他原本想说:“初中时候语文课里的”,又害伤了铁子的自尊,于是临时改了口。
“嘿嘿,我上学少。”
“加上今晚月球对海水的吸引力不断的加大,下雨的可能性更高,但并不是每次出现晕以后必定刮风下雨。”张楚往火堆里扔了一块木头,四下看了看,补充道:“还好我们的位置不高不低,后面又有小山可以挡风。”
铁子暗赞张楚学识渊博:“这么说咱们应该把窝棚再加固一下!”
两人从四处找来许多大石头,将窝棚四周堆得好高,直到累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歇了一会,又用无数树枝加在了四周。这回看起来还挺结实,两个人终于放下心来,又在火堆中加了些木柴,这才钻进窝棚。
果然到了半夜时分开始刮起了大风,张楚一个激灵从梦中醒转,铁子也坐了起来。此时外面的火堆早已烧成了灰烬,隐隐还能看到残余的几点火星。
铁子向外探了一下头,天空中正飘来朵朵大块阴云,那轮圆月只露出了一丝边缘。过了一会儿,整个世界如同一口黑锅罩上了一样,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我操,坏坏了,要下雨!”
张楚也把脑袋伸了过来,向上看了看:“果然坏坏了,小心哪!”
火堆里的灰被吹得到处都是,点点残余火星如萤火虫般飞出,转眼消失不见,看样子一场大雨即将来袭。
两个躲回窜棚,尽量将门口位置用树枝塞严,外面风声呼呼作响,二人静静等候暴风雨的来临。
“你能看到我么?”铁子突然问了一句。
“能啊,你张那么大嘴干什么?”张楚说。
铁子一愣:“你真看得到?”
“嘿嘿,我猜的。”
“猜的还挺准,那你猜猜红场里现在干什么呢?”铁子找了个话题。
“现在?估计已经有十二点了吧?”张楚嘿嘿地笑了一下,想了想:“风声雨声叫床声,声声入耳。”
“嗯,差不多。它奶奶的,别人在那里潇洒,咱哥俩在这儿受罪!还有黑狐、小山他们这会儿正在搂着妹子睡觉吧!”铁子忿忿不平地说。
张楚接道:“可不是嘛,你说咱们容易么?”
铁子嘘了一声:“好象下雨了。”
两人侧耳倾听,果然零星的雨点打了下来。紧接着耳朵灌满了狂风的呼啸。不知不觉他们的心跳快了起来,此时只能求老天保佑了。
夜空中平行交错的乌云一层层地挤在了一起,越压越低,竟似乎要贴在海面上一般。咸湿的海风怒吼着向小岛袭来,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窝棚外面树叶乱舞,如同夜里挣扎的魔鬼一般。
一道雪亮的闪电在空中划过,小小的窝棚顿时暴露无余。滚滚雷声随即从天而降,如千万头狂奔的野象一般震撼而来。
又一道闪电炸碎了一片乌云,雨点和冰雹带着微弱的电流如同子弹般射向地面。
两个人立即紧张起来,狂风穿过窝棚吹在他们的身上,忽然张楚的手臂上一痛,原来是一粒冰雹从缝隙打了进来。
小岛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有默默的忍受。又一阵雷声过后,大雨如飘泼般地浇了下来。
雨水从窝棚上参透下来流到他们的身上,两个人都攥紧了拳头,绷紧了肌肉,期盼着暴风雨的消失。
好在窝棚的位置非常有利,隐隐有流水自己脚下的树枝流过,渐渐地,水流大了起来。张楚心中越来越担心,开口说道:“不会发生泥石流吧?”
“现在只有听天由命。”铁子沉声说。
“不行,我感觉下面的水越流越大!”
铁子伸手在脚下摸了摸:“操,真的,咱们怎么跑河上来了?”
“快走。”张楚镇定地说。
“去哪儿?”
“前面有块大石头,咱们摸过去再说。”张楚一把将门口的树枝拨开,探出脑袋,一股大风吹来,雨点硬生生地打在他的脸上,回头大声喊道:“没事,没有冰雹了!”
两人脚下是快速流淌的水,头顶暴雨艰难地走了出来。他们立即变成了落汤鸡,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目标移动。
风很大,根本站不稳,他们手牵手强行穿过前面的树林,突然张楚说:“到了!”
天空中一道两眼的闪电划过,巨石立即收入眼底,两人背着风靠着石头蹲了下来。
雨水不断地加大,两个人抬不起头也睁不开眼,就这样默默地忍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风终于小了,雨也停了。四下里到处是流水的声音,抬眼看去,根本分不清哪里高、哪里低。
忽然,不远的地方传来轰隆隆一阵响声,紧接着响声越来越大,张楚只觉得脸上冰凉,失口叫了声:“泥石流!”
铁子内心无比紧张:“好险!大哥你救了我一条命!”
天终于亮了,阴云早已不知去向,两人小心地向前走去,窝棚的位置早已经变得一塌糊涂,旁边的树木断的断,折的折,甚至有不少都被连根埋没。
铁子哆嗦着嘴唇:“你冷不冷?”
张楚点点头,只觉得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掏出剩下的那瓶蜂蜜递给铁子:“一人一半!”
“蜂蜜!”铁子激动地喊了一声,小心地旋开瓶盖,然后递了过来:“真有你的,你先!”
张楚摇头拒绝:“你先吃。”
铁子也不客气,喝小了小半,嘴里赞道:“真甜!”
“再喝点。”张楚嘱咐道。
“不行,剩下的都是你的。”铁子不容分说塞到了张楚的手里。
有蜂蜜下肚,两个人立即感觉舒服起来。他们找到昨晚烤鱼的那个水潭,只见一夜之间水潭大了许多,水更显得清澈透明,伸手摸去,水温居然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