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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浦江恋曲-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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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福兴

【由文,】

第 一 章 莲萍上船当导游

浦渔夫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初从江苏苏北里下河地区,逃荒来到上海黄浦江畔落脚安下了家。一恍就近一个世纪,现在渔夫已经年逾百岁,儿孙四代同堂。

浦莲萍的曾祖父就是浦渔夫。可为什么姓黄浦江的浦呢?这仅是个巧合,决不是哪个人的刻意安排。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浦家四代人在这浦江岸边,自然是依水为生。

浦渔夫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是在这条江上捕过鱼,是个有名的渔夫。同时又划着小船,在这江面上劈波斩浪,浦东浦西做着摆渡市民过江的营生。

上海解放后,浦莲萍的曾祖父浦渔夫,祖父浦水生,包括她的父亲浦波涛,一直是这个黄浦江轮渡上的员工。

到了第四代轮到浦莲萍就当上了浦江游船上的导游。

浦莲萍吃好晚饭走出家门,一面心里默念着、做着上船导游的功课,来到了游船码头,和同事们打着招呼,登上了游船。

游客们开始剪票上船,这些游客大多数是刚参观完世博会,吃了夜餐或者点心,赶来夜游浦江的。

浦莲萍是去年大学一毕业就到游船上做导游。她原来是在一条普通的游船上担任导游,觉得还不怎么吃力,可以担当过去。现在她换到了这条新下水,比较豪华的游船上,工作就感到不那么轻松。

可是,现在是世博期间,她说什么要把这份工作做好,而且要做得非常出色,至少要能够使自己满意。

游船的马达已经发动,缆绳松开,向前缓缓航行,离开码头不多远就转了个湾,掉头进入了浦江正中的航道,直向东北方向驶去。

浦莲萍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段,长长的脸蛋,没有说话就已经向游客们微笑着,然后开启了她的话头:“游客们,晚上好!我叫浦莲萍,黄浦江的浦,莲花的莲,萍水相逢的萍。大家虽然来自我国和世界各地,可今晚能在这条游船上相逢,并且能为你们做导游、服务,说明我跟大家有缘,我感到非常高兴------”

坐在这条游船灯火通明的客舱大厅里,软软的非常舒适的沙发座位上的游客,大多数是中国人,还有一部分的外国人。浦莲萍就不得不用她那一口说得非常流利的英语和日语,重复她那导游的开头语。

小浦不论是开普通话,还是外语,不光口齿清楚、伶俐,而且语气十分甜蜜,柔和。一下子同游客拉近了距离,相互间产生了亲切感。

这时,夜幕来临,黄浦江两岸,所有高楼大厦上的各种各样灯光,陆陆续续地逐渐亮了起来。

浦西沿外滩一排绵延几里路长欧式坚固建筑群的灯光异常明亮,把这些房屋所有轮廓毫不吝啬地全部显现在人们的眼帘中。

浦东现代、高大的建筑群包括东方明珠、金茂大厦、上海环球金融中心上,所有五颜六色霓虹灯的闪烁参与,更加使人们看了再欲看,品味着这些彩色灯光里包含着的奇妙和璀璨。

往西望去这上海世博园区的灯火,几乎是映红了半爿天空。

这里象是灯的海洋,仙境瑶池,确实是在竞相媲美,谁更耀眼、谁更娇艳、谁更时尚!

游客们聆听完小浦的导游开头语,就开始摆弄起各自手里的照相工具,数码相机、手机,摄象机,长枪短炮,十八般兵器,准备大显身手,欲把这浦江两岸无与伦比的美景,不遗不漏地尽收镜头,带回去自己和亲朋好友,大家慢慢地共同欣赏、享受。

船上的游客们开始走动了起来,有的走到船舱两侧,通过窗口眺望两岸景色;有的出了船舱到两侧的走廊上,靠着栏杆尽兴地观看岸上的美景,灯火;不少人上了楼梯,来到了船的上层敞开着的地方,或坐在凳子上、或站着、或走动着,赏景、拍照,相互留影。有些人还在交头接耳谈论、交流着自己的体会,感受。

小浦在上船前,对于自己怎样做好这个导游,真是做足了功课。她翻阅了大量介绍上海,特别是这个浦江百年沧海桑田的历史资料。她更是向自己的父亲、祖父、曾祖父,讨教、学习,这条黄浦江的过去、现在发展,知晓了好多动人的故事。

现在她所了解的,满腹的关于这个浦江两岸百年来遇到的苦难、曲折、兴旺的历史变迁,还真没有向游客介绍、解说的机会。

因为这些游客只是抓紧一切时机,在贪婪地目睹呈现在眼前的浦江景色,拍摄那些一闪即过的景物,没有心思来听取浦导游的精彩解说。

这游船驶到了黄浦江属于杨浦区区域的江面上,就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掉头折返往西南方向航行着。

小浦抓住机会,打开手里的话筒,大声地,几乎是喊了起来:“游客们,我们的这条游船现在掉头往回开了,要向这浦江两岸上海市区里最热闹、最繁华的江面上行驶,然后要在大家白天参观过的世博浦东浦西园区的中间穿过。大家可以从这黄浦江上欣赏这世界上最壮观、最美丽,上海世博会的整个景区。大家来自世界,或者中国的各地,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甚至是在您的人生中,很难会有下一次------”

游船徐徐地驶过外白渡桥,游客们立即又非常兴奋。手里的照相工具又开始卡察、卡察地响了起来,跟着闪光灯也闪个不停。

小浦导游在游客的中间穿来穿去,寻找她履行给大家解说的对象、机会。

正在这时,一位上了点年纪的象是华侨模样的游客问小浦:“浦小姐,我在美国听说这座外白渡桥你们是整体搬运搞维修的,是真的吗?”

小浦看了下这位游客,笑着说:“我亲眼看到维修工人是把这座桥整体拆下,用船整体运到厂里整修一新,然后再整体用船运回原地,复位按装好的。这完全是事实。”

“中国工人真了不起!”这位上了点年纪的游客竟然伸起了大拇指夸奖着说道。

游船已经驶到了陆家嘴的江面上,站在船上朝浦江两岸望去,建筑物上美丽灯光是格外的诱人,游客们是看得出了神。大家是只顾着观看,觉得船驶过去后就不会再回过头,现在必须抓紧分分秒秒地欣赏,就忘记了按动手里的照相器材的快门。

可是浦莲萍也抓住这个良机,又开启了她的解说词,手持话筒大声地说道:“游客们,我们的游船现在到了陆家嘴,我们的右面是外滩,这些大楼上海解放后大多成了人民政府办公机关的用房。改革开放后,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现在大多数又成为中国和外国银行业务经营的大楼。我们的左面就是浦东的陆家嘴,改革开放前基本是一般老百姓居住的农宅、农田,也有一些普通的工厂厂房,到了晚上几乎是看不到什么灯火,往往是漆黑一片。可是现在,短短的二三十年,不仅有东方明珠电视高塔,而且高楼林立,还有在亚洲,甚至世界可以排得上名次88层的金茂大厦,比金茂还要高的上海环球金融中心,以及证券大厦、国际会议中心,香格里拉大酒店。到了晚上这里的灯光照得如白昼一般。您如果上去走走、看看,她不比美国的华尔街逊色。有人形容这里是东方的曼哈顿!”

这条船在这里是缓慢地在航行,好让游客有更多的欣赏浦江夜景的时间,让小浦也有向游客解说导游的更多机会。

浦导游讲完普通话,接着又以简短的英语作了解说。

游船还在缓慢地向前行驶着。

浦江两岸的长长的滨江大道毫无阻拦地、使游客们尽收眼底。

这个浦东的滨江大道上,现在一排看不到尽头的明亮路灯,把这里的树林、绿化,照得郁郁葱葱。

白天游了世博园区,晚间不少人又兴趣浓郁地来到这里,逍遥自在地在滨江大道上溜达、消闲,看来是在尽情地享受着三十几度的高温酷暑中,从江面上吹来的一阵阵舒心的习习凉风。

这个外滩新近改造竣工后,更加宽阔的滨江大道和十车道的马路上,前来观赏夜景的游客,电视广播里在介绍说最高峰时多达五六十万之多。

在这游轮上望去,这里的人群真是人山人海、密密麻麻,本来就已经是美不胜收的外滩夜色,加上人们五彩缤纷的衣著的点缀,更是增添了几分姿色和亮丽!

游船上的几位外国游客,看后连连惊呼,现在中国人的生活竟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确实不可思议,大大的出乎预料!

游船继续往前航行着,过了十六黄铺、杨家渡,抬头就望见了南浦大桥。

整座南浦大桥犹如一条巨龙,龙头在浦东,长长壮实的身体横贯在黄浦江上,那龙尾蟠曲在浦西。

大桥上满是大小车辆,真是一辆接着一辆,走走停停。无数的车辆,有时打开了大光灯,有时亮起了车尾的红灯。这一亮一闪的车灯长龙真是变幻莫测,煞是好看。

浦莲萍就抓住时机,又亮起了清脆的嗓音:“游客们,我们前面的这座大桥叫南浦大桥,大桥上面‘南浦大桥’四个字是我们敬爱的邓老题的字。再前面的一座桥是卢浦大桥。在这两座桥的中间,黄浦江东西两岸,就是2010年上海世界博览会的展馆园区。”

黄浦江上各种船只或停泊着,或自由自在地来来往往航行着。

有的是万吨**,货轮、客轮,有中国的、有外国的。

还有几艘巨大、豪华的邮轮停泊在码头边。

江面上还有不少是拖轮、驳船。

现在这个黄浦江上虽然有几座大桥,江底下还有好几条过江隧道。但是江面上十几条市轮渡的航线,渡轮仍然是在浦东浦西忙碌地穿梭着,满载着市民们过江。

游船已经进入了世博园区的江面上。

游客们又兴奋了起来。

有的是白天已经来看过世博会,现在要从江面上再在夜间观赏这世博园区的美丽灯光、景色。

一位游客问小浦“浦导游,我来自四川,对上海不熟悉。我明天参观世博,世博园有几个分区?”

小浦立即答道:“总共有五个片区。浦东有三个片区,A片区、B片区、C片区,中国国家馆在A片区,世博轴、主题馆、世博中心、世博文化中心在B片区。浦西有两个片区,E片区、D片区。”

另外有一位广东口音的游客问道:“这个世博会有几个进出的口子?”

还有个操扬州口音的男子也问道:“对了,进出园区出入口有几个?”

小浦就说:“一共有16个出入口。陆路9个。浦西有4个,1号门鲁班路出入口,2号门西藏南路出入口,3号门半凇园路出入口,马当路9号门出入口,可以直接乘地铁专用线进入世博园区。浦东有5个,4号门白莲泾出入口,5号门高科西路出入口,6号门上南路出入口,7号门长青北路出入口,8号门后滩出入口。水门有7个,园区外水门有4个,10号门十六浦水门,11号门秦皇岛路水门,12号门其昌栈水门,13号门东昌路水门。在园区内水门有3个,在E片区有M1水门,A片区有M2水门,C片区有M3水门。”

第 二 章 水上人家游浦江

过了几天的一个中午,浦波涛问女儿,说“莲萍,你上新的游船上做得怎么样?”

“应该说还不错。

“游客多不多?”

“每天晚上都是爆满。”

“一票难求。”

“是的。爸爸,您也想去凑个热闹?”

“何尝不想。不过老太爷吵着也要上游船看看浦江夜景。”

莲萍听后就抓起了头皮,犯愁了起来,说:“这个百岁开外的老寿星上下船怎么弄?”

“我也是这样认为。可是他老人家不是这样想的,说他还健着哩,走路还不用拐杖呢。”

“老太爷还真崛强,拿他没办法。如果不让老太爷游浦江,大家都去不成。”莲萍是说着想着,忽然灵机一动,说:“有了,我建议晚上游改为白天游,白天船上的游客还少一些,不那么拥挤。另外要我的男朋友黄江一起上船,他人高马大的,力气不小,要他来帮助、照顾照顾老太爷。”

浦波涛听了女儿的建议想想也是,可再一想,说:“不妥,你的男朋友黄江他不是还要去国外继续读书吗,再说他愿意伴我们这一大家子去游浦江吗?”

“我看没问题,马上去找他商量。”

不一会儿浦莲萍来到在黄浦江畔,一幢高层十八楼黄江的家。

黄江见莲萍突然来到,就问:“莲萍,中饭吃了?”

“还没来得及吃呢。”

“一定有什么急事来找我商量,先和我一起吃饭,有什么事情边吃边说。”

“有什么好吃的?”

“我爸爸、妈妈都上班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有什么好吃的。很简单,我自己做的火腿三明治,红肠番茄沙司汤,牛奶、咖啡。还有葡萄美酒。”

“您在国外日子住长了,就喜欢上了西洋口味。我已经饿了,管它什么就先吃起来再说。”

于是两人七手八脚的把西式餐具摆好,吃的东西一一端上了桌,然后坐下来,就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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