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岂是池中物[全处版]-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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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东星’?跟我干大事业?”
侯龙涛点点头,对方还真不是一般的贪,“我做人很公平的,你想进我们的公司可以,但要想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你愿意从底层干起吗?干得出色,自然有升迁的机会。”
“愿意,愿意,我太愿意了。”
沙弼知道只要进了“东星”每月最少能挣三千块,在道儿上也会处处受到关照,对方虽然说要自己从底层干起,但那一定只是一种形式罢了,自己最少能算他面前的半个红人儿,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你来,”
侯龙涛把坛子叫出了台球儿厅,“你带他回去,找一家饭馆儿,给他个大堂经理一类不疼不痒的活儿干,先稳住他,你暗中派人盯着他,如果有什么异动,立刻通知我。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你给他二十万,让他到南方去,就说是开展‘东星’的业务,是我给他的考验,如果干不出样子来,也就不用回北京来见我了。”
+文+“嘿嘿,你这是送他去死啊。”
+人+坛子算是“东星”的元老了,对主子的心思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书+“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你说他不该死吗?”
+屋+“你说他该死,他不该死也该死。”
“哈哈哈,”
侯龙涛大笑着回到了屋儿里,“二德子,上回是不是你说你有个表叔在燕山石化当科长吗?”
“是啊。”
“请他帮我把燕山石化的厂长和护厂队的队长请出来吃顿饭吧。”
“没问题。”
“马脸,你帮我查查‘福禄寿’的老总儿,也请他出来聊聊,把‘福禄寿’的经理也叫上吧。”
“小意思。”
“死猴子,终于决定要动手了?”
大胖儿也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干过架了。
“哼哼,是该算算总帐的时候了。”
坛子和沙弼都以为侯龙涛说的是上次被敲诈的事儿,但大胖儿他们都明白,老四是另有所指…
三年半以前,侯龙涛还在美国上学,趁着暑假的时候回北京,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跟两个聊了一段儿的女网友儿分别上了床,这对于当时只追求肉体满足的他来说,那次回国算是比较有收获了。
侯龙涛回美国的航班是星期一,他的兄弟们又都知道他星期天要去爷爷家,就定好了星期六出去玩儿一趟儿,就算是给他送行了。
刘南出钱在三河市的福禄寿度假村包了一栋别墅,哥儿几个商量好了星期六下午过去,在那儿住一晚,星期天早上再回北京。
星期五晚上,侯龙涛在一个女网友儿家过的夜,干了两炮儿,完事儿冲了个冷水澡,一整晚都开着空调,第二天早上就感冒了,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又跟那妞儿肏了一次,弄得她“哇哇”直叫。
中午的时候,二德子把侯龙涛接到了大北窑招商局大厦下面,兄弟几人约好了在这儿碰面。
加上刘南当时的女朋友赵蕊,他们总共也就八个人,却开了四辆车,马脸把他家老头儿的警车也开了出来,还有一辆Nissan风度,一辆大宇赛手,一辆富康。
马脸的警车在最前面开路,四辆车排成一队,“浩浩荡荡”的向与北京东郊相邻的河北省三河市进发。
一出了北京市区,一群小混蛋就开始撒欢儿了,大胖儿在马脸的车上,前面的车稍微开得慢了点儿,他就把警笛按得“哔哔”乱响,还用很低沉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一个劲儿的狂喊:“靠边儿,靠边儿,前边儿的车靠边儿。”
一路上他们就没老实过,不光超速,还闯了好几个不繁忙路口儿的红灯儿,悠悠天地之间,就好像主宰着一切,就好像他们是万物之主,就好像他们不受任何规则、法令的限制,刚刚二十出头儿的小伙子根本就不能算是男人呢,在意识形态上,他们和十七、八岁的小痞子没什么区别,永远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刀枪不入。
福禄寿度假村坐落在一条双向双车道的马路北侧,当快要到地方的时候,马脸的头车开始减速,准备左转,当然了,没打蹦灯儿。
右边的车道上有几辆装满货物的卡车,车速也不快,一辆跟在后面的挂“京G”车牌儿的黑色帕萨特B5一脚儿油就窜上了逆行道。
四辆连在一起的车已经开始左转了,又都跺在马路上,开车的四个人都是一身冷汗。
“我肏你奶奶!”
马脸把警灯警笛全打开了,他才不管这里已经是河北的地界儿了,直追下去,其它三辆车也紧随其后。
“帕萨特”发现有警车在追自己,挺老实的靠边儿停下了。
马脸根本没减速,从帕萨特边儿上冲了过去,直到自己从后视镜里看不清对方的车牌儿了才停下,大胖下车就往回跑。
“帕萨特”虽然察觉了对方异常的行动,却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剩下的三辆车把它别在了中间。
这是一切的开始…
第169章 年少轻狂(上)
侯龙涛敲了敲帕萨特的车玻璃,冲司机勾了勾手指。
外面站着五个凶巴巴的小流氓儿,有两个还提拉着长方向盘锁,傻子才会下去呢,但帕萨特的司机好像并不是特别的害怕,虽然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把车窗儿按了下来,一梗脖子,“干什么啊?”
“下来。”
“什么就下去啊?问你干嘛。”
“你口儿挺正的啊。”
“把你们车挪开。”
“我肏你妈!”
侯龙涛突然把手伸进了车里,一把揪住了司机后脑上的头发,把他的头往方向盘上猛撞了好几下儿。
五大也把胳膊伸进了车里,把车门儿从里面打开了,跟侯龙涛一起把已经晕头晕脑、额头上都是血的司机架了下来。
“你…你们知道我是…我是谁吗?你们知道…知道这是谁的车吗?”
“你他妈还挺屌。”
二德子上来就一拳,正凿在他的鼻子上,接着又是一拳,再一拳,再一拳,四下儿过后,他已经满脸是血了,鼻梁可定是折了。
“这你妈是谁的车啊?”
文龙抡起手里的方向盘锁,“哐当”一声把帕萨特左侧的后玻璃砸碎了,又在后备箱的盖子上很砸了一下儿。
“啊啊…”
司机的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但耳朵还好使,现在受的伤还没重到不能说话的地步,“你们…你们等着,没完!”
“我肏,吓唬我?”
刘南双手一前一后的握住方向盘锁,像用红缨枪那样,重重捅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侯龙涛和武大一松手,司机立刻双臂抱着肚子跪了下去,大张着嘴,嗓子里发出“呵呵”的声音,脸上的血嘀嘀嗒嗒的落在地上。
这时候大胖儿冲到了跟前,他也不停步,从侯龙涛和武大的中间钻了出来,飞起一脚,踹在了司机的背上。
“啊…”
司机惨叫了一声儿,趴在地上,这下儿大胖儿用了全力,愣是把他踢得在地上蹭了一米多。
哥儿几个谁也不客气,上去围着司机就是一通儿“踩”直到赵蕊从车里伸出脑袋,不耐烦的要他们快点儿。
马脸把警车开了回来,在接近帕萨特的时候开始减速,驶上了逆行道,开窗户朝着趴在地上的司机吐了口吐沫,“你妈屄的,牛屄就来到‘福禄寿’来找我们,弄不死你的。”
八个人来到福禄寿度假村,他们包的别墅紧挨着围墙,一下午也没干什么,就是打打台球儿、乒乓,玩儿了几圈儿麻将。
晚饭的时候,一群人开车到度假村中心的主楼餐厅要了间包房,服务员端上了自酿的果子酒,明确的告诉他们这酒是甜的,喝起来就像普通的果汁儿,却颇有点儿后劲儿。
侯龙涛本来是滴酒不沾的,不过既然是为自己送行,怎么也得意思一下儿,一小口下去,发觉没有一点儿酒味儿,也就把服务员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
饭吃得差不多了,几个人的酒劲儿也上来了,说起了下午那件事儿,一个个都是情绪激昂。
他们确实是很久没打过架了,除了文龙,其余的人都过了二十岁,都想该有个大人样儿了,不能再动不动就耍混的,再加上也一直没人招他们,可实际上他们内心还是把大街上的暴力行为当成英雄行为,觉得不打架,不用武力解决问题怎么能算男人呢,岂知这种思想是最不成熟的男孩儿才会有的。
“我肏,我那口吐沫正吐在丫后脑勺儿了。”
“别你妈肏蛋了,你丫又没停车,哪儿那么准啊。”
“真的。”
“真个屁啊,你丫再说两句吐沫就真喷出来了。”
“肏,”
刘南一拍桌子,“都别他妈废话了,找几个小姐玩儿玩儿吧,我请。”
“你说什么呢!”
赵蕊先不干了。
“他们找,我不找,我今儿晚上就干你。”
“哈哈哈哈。”
在一帮人的哄笑之中,大胖儿拉着二德子除了门儿,“我们先去踩踩点儿,有好货就叫你们。”
其他几个人又接着喝酒、侃大山,可过了半个多小时,“侦察兵”还是没有发回信息来,手机也打不通。
“不会出事儿了吧?”
侯龙涛站了起来,立刻觉得脚底下像踩着棉花,“结帐吧,过去瞧瞧。”
六个人打听好了路,出了主楼,饶到后面的洗浴中心,穿过一条堆着钢筋水泥的小走廊,来到了洗浴中心的休息室,这里家具到还凑或,但墙壁也是破破烂烂的,装修根本就没完成呢,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客人了,连服务员都没有。
大胖儿坐在一张休息椅上,搂着一个穿白衬衫黑短裙的女人,女人的衣服上别着一个写着“7”的圆盘儿,二德子正坐在一边儿运气呢。
“五哥,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
文龙把一根儿烟递到二德子面前。
“这儿没信号。”
二德子揪了揪自己衬衫的领子。
“哟!”
文龙看到二德子的衬衫领口儿的扣子处撕了一个口子,“怎么了?”
“刚才跟保安干起来了。”
“怎么回事儿!”
人都围了过来。
“刚才一过来,大哥看上一妞儿,要把她拉出来,你猜怎么招?那娘们儿看了大哥两眼,居然不出来。”
“我肏,你丫太没面子了。”
马脸拍了拍大胖儿的肩膀儿。
“滚。”
大胖儿没好气儿的答了一句。
“我当时就不干了,”
二德子连比划带说,“老子在外面儿玩儿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敢挑客的呢,我他妈掐住她的脖子就往外拽。妈了个屄的,还敢不让我大哥玩儿。”
“就是这个啊?”
侯龙涛走到大胖儿身边儿,一托那个女人的下巴,长相儿也就是一般。
“不是她,那个骚屄跑了,没多会儿叫来一保安,说那是他女朋友。我说女朋友怎么了,你妈出来卖也得守规矩。那孙子上来就扯我衣服,把我领子给撕了,我一大嘴巴就把丫那扇飞了。孙子叫人去了。”
“肏,臭保安这么牛屄!”
“那就等着丫那。”
“干杂种肏的。”
“别他妈叫唤了,”
二德子看了眼表,“都快二十分钟了,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了,我带你们挑姑娘去。”
他们都不知道,侯龙涛从来没在外面嫖过,他讨厌妓女,他讨厌一切给自己身体标价的女人,无论是用身体换金钱、换绿卡,还是换取升迁的机会,可今天大家都找,他又喝醉了,什么原则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一群人进了休息室最里面的一条没灯的通道,打开了尽头处的一扇木门,里面躺躺坐坐,有二十多个白衣黑裙的女人,他们一人拣了一个,说实话没什么好货色。
侯龙涛找的那个叫刘颖,小个儿,总算长的不讨厌。
哥儿几个回到休息室,刚说回别墅,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几位先生,你们刚才是不是和我们的保安有点儿冲突啊?”
“你谁啊?”
“我是这儿的值班经理欧阳爽。”
“你来得正好儿,”
二德子窜了出来,“你的保安把我衣服撕了,你说怎么办吧?你们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您说怎么办。”
“当然是赔了,我这衣服也不贵,给一百块钱吧。”
“先生现在不是您要求赔偿的问题了,您把我们这里的女服务员打伤了,医药费加误工费大概要一千元,我看您是不是现在就把钱给我。”
欧阳爽说的客气极了,但分明就不是要试着解决问题,而是已经认准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这是讹我们了?”
武大那会儿剐了个秃头,加上长得成熟点儿,就是一幅老流氓的样儿。
“我完全是为您几位着想,他们最开始是要两千的,我做了半天工作才把价儿压下来。”
“谁是‘他们’啊?”
“那个女服务员是一个保安的女朋友,我们整个保安队都在外面,如果不是我及时拦住,他们早就冲进来了。”
“你妈屄,你让他们进来。”
大胖儿刚才憋的一肚子气还没撒出来呢,“别,你别让他们进来,我他妈出去,我看看谁敢拦我。”
“您这么激动就不好办了,外面有二十多个保安,还有电棍,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