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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断魂坡-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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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在家门口发生的可怕一幕,或许就是那个鬼魅跑错了通道,在不该显影的时间和地点出现了,让致使他意外受惊,或者,干脆是那个传说中的女鬼性情大变,由半夜改为傍晚了嘛……

    江成焕没敢把这一切告诉妈妈,他从小就是个内向个性的人,之后,他胆战心惊地吃完了晚饭,便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睡梦中的江成焕直觉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他顿觉燥热难当,似乎被惊醒,他发觉自己身陷热气腾腾的热水瓶中根本出不来。那种闷热,还有那种无助,顿时,他焦急,他挣扎,恨不得一蹦跳出去,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努力就是出不去。隐约中,他是一身****,如同金刚葫芦娃一样双脚站立在一根悬浮在热水瓶中的棍子上,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怎么也无法挣脱出来。有着金刚葫芦娃的身子,却根本没有他的本身,他恐惧到了极点,可身子就是那么悬浮在那儿,掉不下去,又逃不出来,他难受至极,几近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几乎要疯癫了。

    他要出去,无论如何要出去,他不顾一切尖叫起来。

    啊、啊、啊——

    那是声嘶力竭地嘶喊。

    “孩子,孩子……”

    他听到了妈妈的呼喊声,似乎妈妈紧紧地搂抱着自己,妈妈不停地喊着他的乳名,焕儿、焕儿,我的心肝宝贝,别怕,别怕,妈妈在这儿呢,妈妈在这儿呢。他胡乱地指着前方,指着某个地方,似乎要告诉妈妈,自己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挣扎,似乎始终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中,无法真正清醒过来。眼前一片混沌、混浊,混浊中,时不时有无端的轰鸣声,似飞机,又似大炮,似乎整个天空瞬间就要坍塌下来。

    “妈、妈妈,那,在那儿……”他胡乱地指着空中的某一个不确定的方向,似乎是告诉妈妈那是什么,他又在哪儿,他不断地在妈妈的怀抱里挣扎,被巨大恐惧笼罩着。

    “孩子,孩子,别怕,别怕,妈妈在这儿呢,”妈妈忙不迭声地问着,“我的儿啊,我的宝贝,你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妈妈啊!”妈妈带着哭腔,紧紧抱着。

    然而,在极度恐惧和迷糊状态之中的江成焕,脑瓜子完全是混乱的,根本无法回答在当时看来是极度高深莫测的问题,他的一双小手半空中胡乱地划拉着,漫无目标地指着某个方向,嘴里语无伦次,叽哩咕噜似乎要说明白什么,却什么没有说清楚。

    江成焕是彻底吓傻了,他直到清晨才慢慢地清醒过来。

    后来,医生的结论,说这是小孩子的惊悸,是国为白天太贪玩了,或是受到什么在他的认知范围外的强烈刺激,一下子接受不了,是没有什么大碍的,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有可能遭遇到的。

    之后,的确如医生说的没有大的妨碍,但隐约中,总觉着有那么点先天不足。能快速跑步,却坚持不长,能迅速攀爬,但后劲不足,能保持优异的学习成绩,却同时有掉链子的时候。总之,美中不足。因而,他虽然擅长体育项目,却皆因缺少体力支撑,没有长足进展。在智力方面,虽然聪明,能够较快地掌握应有的知识,别人能学会的,他照样能够学会,别人学不会的,他能够学会,却在关键考试或是竞赛中掉链子,发挥得一团糟。

    还有一点异乎寻常,即幻影,在他脑海中,每每都有稀奇古怪影像浮现,一般是在极度疲劳时,或是受到某种意外惊吓时。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参加工作之后,这方面感觉大大好转,但是,却有了新的迹象,即,有幻影浮现时,他便进入一种十分奇妙的境界之中,犹如吸食毒品之后的飘飘然感觉,甚至,他觉着有朝一日自己会忽然脱胎换骨羽毛化成仙了一般。

    如今,他猛然听到这个女孩说出他孩提时的这段奇怪经历来,真是吃惊不小。难道说,这个女孩同自己当年的遭遇有牵连嘛,难道说,那个一蹦老高的可怕黑影,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嘛,这个女孩就是当年的始作俑者嘛,是这个女孩在黑暗中手舞足蹈并发出了怕人的尖叫声嘛?

    这个女孩在黑夜中展现非同寻常本领,江成焕甚至怀疑这个女孩简直不是人,是鬼魅。

    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呢,究竟是人,还是鬼呢?

    他不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是谁。

    女孩躺在病榻上,整天迷糊着,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证件,也没有人报失人口,也没有查寻的结果,根本搞不清楚这究竟是谁。但这是重案大队必须搞清楚的问题,同时,也是他江成焕必须搞清楚的问题。

    因为女孩那段精辟的说辞,他由此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11章 病榻疯影(求支持)

    死去的人,突然活过来,是山城特大新闻,顿时,整个满城风雨。

    重案大队工作侧重点随之转移。

    眼下,只有一心服侍迷糊的女孩,等待有一天苏醒过来时,一切迎刃而解。夏可欣负责内围,江成焕牵头负责外围,随时查看女孩进展情形。并再三叮嘱江成焕,必要时可以联系卞海波配合一下。说是已经跟他说明确了,必要时联系。只是,马尚魁同时强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打扰卞海波。

    啊,是打扰嘛?

    江成焕根本听不明白,他搞不懂耶,这是工作,是工作,不是他江成焕个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打扰呢?那么,又如何界定何时是打扰,何时不是打扰呢?既然有可能是打扰,干脆安排一种不打扰的办法来嘛。切,真是混帐逻辑。哼,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这个道理上哪儿说清楚去。但是,他没有继续计较下去,他知道继续说下去只会更加被动,是原驮子背原包袱,这事就算这么定了下来。

    江成焕开始独自思考这个问题,他要把握好这个事儿,然而,眼前一片茫然。虽然他不甚清楚这个任务究竟有多大风险,但显然,这个女孩对他来说是有阴影,是可怕的。毕竟,他亲身经历了那晚可怕的一幕,看到那个女孩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并且,她居然知道自己是谁,还说出令人惊悚的事情来,要跟自己算帐,算老帐,算新帐,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说,那晚上的黑影真是这个女孩子嘛,时过境迁,长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嘛。问题是,自己都没有看清楚那个黑影究竟是谁,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呢,无数疑问在脑海中萦绕,却找寻不到答案。他不能不忐忑,一个巨大的恐怖阴影笼罩在心头。即使果真如医生所说的那样,女孩不是真正的死亡,是一种假死,那么,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源是什么呢,何况,医生也有误诊的时候,万一病榻上的女孩早已不是单纯的自然人,果真是被鬼附身的怪物,不就意味着自己曾经在跟鬼魂打交道嘛?

    想到这儿,心中越发没了底。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脑海中胡思乱想,比当面看到时更惶恐。

    他惴惴不安地来到了医院,神情恍惚地走进了病房。他的眼前一亮,那是夏可欣那青春靓丽的身影,她正坐在床前,手里拿着一本什么书在翻阅着,静静的几乎没有一点声响。他再看床上,那个女孩躺在那儿一动不动,顿时释然,一切似乎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糟糕。

    唉,真是惭愧,简直惭愧之至,这是他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他悄然进去,夏可欣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并把手指贴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江成焕自是清楚她的意思,也会知道该怎么做。

    “她睡着了。”

    江成焕点了点头。然后,探头张望了一下病榻上,“怎样?”

    “还是昏睡。”

    “噢,那你在这儿好生看护着,我……”江成焕觉着没什么事情,转身准备离开。

    “就走嘛,只剩下我一人?”夏可欣跟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原本不就是你一个人嘛?”江成焕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知这个女孩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那多没意思啊,再说了,你有什么事去,在这儿不也是事情嘛?”

    江成焕原本是想说,你是你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我俩井水不犯河水,但话到嘴边缩了回去。显然,这么说是伤和气的,于是,他犹豫着,朝病房外面无意识的张望了一下,然后敷衍道,“嘿,夏姐,看你这话说到哪儿去了。我手头上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做的,再说……”

    “再说什么呢,天下就你一个人忙?”夏可欣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江成焕不好意思来,他原本也是敷衍搪塞。

    夏可欣比他年长一点,比他入行也早一点,算是前辈吧,但在江成焕眼里,根本没有把这个前辈放在眼里。这么说,并非不尊重她,而是,干他们这个行当的女性天生就是短板,是无法承担重任的,因而,在男人眼里,她们就成了递补,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这么说一点不影响她们的人格平等,还有尊敬。既然这么说了,江成焕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一时真是觉着只有这样子了。

    让江成焕意外的是,接下来夏可欣并没有说什么,没有找话茬子,更没有招呼他坐下,等于是把他撂在那儿了。他是既想走,又无法走,又一时找着恰当的话题,只好默默地一声不吭,病房中沉寂一片。江成焕只好望了一眼病榻上的女孩,索然无趣,一时不知夏可欣把他留下,又一声不响究竟是干什么。

    他站在病榻前,佯装注视着这个谜团一般的女孩,其实,脑海中一片茫然。

    虽然还不清楚这个女孩的生世,但不用说也是坎坷的。女孩是美丽的,脸上洁白如脂,光滑如玉,即便是白天,即使是离得这么近,也没有丝毫瑕疵。他这个女孩没有一点印象,这张脸庞既是美丽的,同时,也是生疏的,真是想不明白,她怎么认识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不测,遭此劫难,身上完好无损,卞海波在她身上那么折腾,也没有发现一点问题,没有遭受侵害,看来只会是如同医生的判断。

    但为什么半夜躺在断魂坡,这是另一个未知的问题,不知马尚魁怎么想的,这么多疑问,按理说,早就应该及时立案调查的,总不能找理由久拖不决。

    江成焕胡思乱想着,突然,床前似乎有动静,被子开始有褶皱,他顿时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躺着的女孩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一头乌黑的头发瞬间把整张脸遮盖了大半,乌亮乌亮的。江成焕和夏可欣不约而同后退一步,一脸惊恐。夏可欣甚至朝江成焕身旁靠了靠。

    女孩微眯着双眼,旁若无人地伸了伸手臂,并张开了下巴打了个哈欠,一个接一个,是在伸懒腰。高高举起的手臂洁白如藕一般,她撩了一下遮挡了脸庞的秀发,如同刚刚睡醒的人,没有睡够一般。女孩根本没有注意自身所处的环境,仿佛是在紧闭房门的自我空间里。

    “咦,怎么,怎么是你?”

    突然,女孩停止了伸懒腰,用惊恐的目光盯着江成焕,那声音怪异,声调独特,表情夸张。

    “怎,怎么,……”江成焕不知女孩即将要干什么,有点语无伦次,不知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忙不迭地问道,“难道,你真的认识我嘛?”

    女孩没有应声,而是十分意外地微微低下了头颅,一声不吭,似乎在寻思着什么,似乎是一个应急反应,或是反应迟钝的人需要花费相当的时间回想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

    江成焕楞楞地等候着,犹如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人在等候执行一样。凭直觉,应该是这个女孩在妄言,但愿之前发生的一幕都是假的,原本,他俩是不认识的。于是,他开始收拾被刚刚搅乱的心情,打算开导这个女孩子。

    “啊……”

    没待江成焕收拢来,女孩突然惊叫了一声,他一阵紧缩,一脸惊愕。

    “啊……呀……”

    女孩又是一声惊叫,并且,还拖了一个长音,脸上表情随之跳越变化着。女孩究竟是怎么了,干吗一惊一乍,挺吓人的。

    “你,你怎么了?”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女孩不理睬江成焕的问询,坚定地抬起头来,用手指着江成焕,面露凶狠的目光,“对,对了,我认识你,我认识你,你,我太熟悉了,烧成灰,我也认得,就是你,就是你害了我。”

    “啊,什么……”

    这回轮到江成焕失控地惊叫了,他分明觉着这女孩如同之前一样,还在继续着那段记忆。他用错愕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略显张狂的女孩,心想,难道果真认识自己嘛,小时候那天傍晚的黑影就是她嘛,把我吓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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