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坡-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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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旦有争吵、有争议、有扯皮诸类情形的发生,责任就在一线呢,就是我们一线的原因,我们冲锋陷阵的人就要为此买单,难道管理层不应该反思嘛?虽然,这么做不一定有错,甚至,迫不得已,可是,难道上面就不思考一下嘛,不觉得这么做当事者亏得慌嘛,今后,还有谁敢冲在一线呢?岂不是干得多错得多,承担得多嘛,少干事,甚至不干事反倒落个干净了嘛,为什么不可以做到该坚持的地方挺起腰杆子,替一线多担待一点呢?
马尚魁连珠炮似地一通咆哮,显然失控。
凭心而论,马尚魁的这一番话说得在理儿,目前社会上的确存在这种倾向性,并且,这种倾向性十分严重,致使一线积极性和荣誉感被严重挫伤。可是,谁也无法阻止,似乎是一种趋势。总觉着一旦同社会有了矛盾,处理一下内部,社会矛盾就平复下来,就没有了危害性,因而,一线往往深受其害。不可否认,这么做有其积极性,就如同自家孩子跟别人家的孩子发生打斗,打骂、责备自家孩子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目的是为了记得别人的好感,当然,也有显示自身素养的成份。但是,拥有公权力的执法机构显然不同,要有家长管理小孩的成份,从严要求自身,这是对的,因为,打铁需要自身硬嘛,否则,一盘散沙,又能干什么呢?但不可以仅此而已,因为,这是国家机器,其性质本身就意味着有暴力性质,一线如同刀刃,国家机器的暴力性质要依靠刀刃表现出来,若是刀刃被磨钝了,又有什么用呢?岂不成了没有牙齿的老虎,没有爪子的熊了嘛?一线谁还敢坚持原则,秉公执法,冲锋陷阵,干脆缩起来甘当寓翁省事。因而,保护刀刃是必要的,只有经常磨砺刀刃,维护刀刃,才能够保持刀刃的锋利,展现其应有的功能来。
显然,若是要保持刀刃的锋利,合理使用磨刀石是关键,掌握和控制磨刀石的人更是关键,若是磨刀石发挥不了作用,那么,刀刃的锋利又如何展现呢?其实,这个道理谁都懂得的,但实际上,那些刀刃的管理者,在权衡利弊上有自己的尺度,较之保持刀刃的锋利,他们更是慎用磨刀石。因为,他们觉着要有长期使用磨刀石的权力和机会,即明哲保身。为此,宁愿刀刃不锋利,也要慎用磨刀石,这是基石。
然而,若是这样继续发展下去,这个社会显然越来越偏离正常轨道,是非,好坏,美丑,完全颠倒了过来。
马尚魁说出这一番话来,并非是良心发现,他不是代表正义,而是…而是什么呢,这么说吧,犹如一根被强行搬直了的弯树,只是暂时的正义展露,一旦这种外力失去之后,又会回到原来的弯曲状态。他是在被目前的窘迫情境迫使之下,才有了发自肺腑声音,并非是他的常态。但不可否认,这种瞬间的正义,这种良心发现,也是一种可贵,至少证明这个人的内心还是有着最原始的纯正,没有彻底坏透。
最后,马尚魁终于从张全口中得知,机构重组之后,重案大队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支队辖几个片的职能大队,每个片将负责辖区内的所有刑事案件,不再区分一般性刑事案件和重特大刑事案件。这么改革的好处即是,提高责任心,便于通盘考虑,全面掌握辖区内的情况,有点类似基层派出所的情形。但这么一来,他的重案大队便失去其原有功能,可有可无,他无疑成了光杆司令,他这个重案大队长也就没有继续保留下去的必要。他一时弄不清楚这其中的讲究,是故意使然专门对付他的呢,还是一种发展趋势,不得而知。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调离了交警,被安排到市局档案室里帮忙去了。当然,张全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告诉他说,这只是一个临时性安排,一个落脚点,避免有人说闲话,稍后,会有一个妥当的安排。并安慰他说,这是为了让他能够有一个缓冲的机会,缓缓精神,不要太往心里去。
他听着略微舒服点,但多年的沙场经验告诉他,这毫无疑问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否则,不会出现这种特殊情形的。正常情形是,在这之前就会考虑好他的去处,不会捣腾出一个青黄不接的环节来。马尚魁放下电话之后,心中十分混乱,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来,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在他那有限信息资源的脑海里,是无法全面细致客观地思考的,自然而然将一切责任归咎到张全身上去,是张全从中作梗让他难堪。他这么理解并非没有道理,在整个支队里,只有他张全拥有调整、调动他的权力,姑且不说就是张全的意图,至少有从中作梗致使他于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并且,这种可能性很大。
那么,张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前面略有介绍,现在鉴于情节考虑,再作进一步介绍。(未完待续。)
第602章 张全其人
张全的年龄眼马尚魁相仿,四十多岁,清瘦身材,个性较为深沉,睿智,作报告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是工人出身,却有着研究生的学历。当然,这个学历并非是正而八经的科班基础,在全民争取文凭的特殊时期,他花了一笔钱通过专门的渠道获得的,自是费尽心机。并非一天书没读,也读了几天书,也装模作样地发表了一篇涉及刑侦专业题材关乎行业发展方向的学术论文。虽然冠以学术论文,但通篇是杜撰,大都是大话套话甚至是废话,洋洋洒洒一万余字,似乎有不少墨水。虽然没有什么学术价值,但值得肯定的是,语法、修辞,还是上得了桌面的,挂得上嘴边的,读起来抑扬顿挫,朗朗上口,这得益于他请到的这个枪手有扎实过硬的文字基础。在完成了学业的规定性动作之后,获得了研究生文凭。
当年,他能够坐上支队长宝座,除了托关系走后门找靠山等必要功课外,和这个文凭不无关系,因为,这是一条硬杠子,是必须具备研究生文凭以上才有资格担任这个职务。相比较,马尚魁就差一把火。但归根结底,还是门路,不是说嘛,朝廷无人莫作官嘛,张全便是有这个门路。
这就叫混世。毫无疑问,这两个人都是混世的祖宗,只是机会、条件、环境和基础不同而已。
说实话,马尚魁根本不知道张全的后台究竟是谁,他也不关心这个,在他看来,只要处好同张全的关系就行了。实际上,他同张全的关系一直相当好,在重大问题上,张全首先想到的都是同他沟通、商量,一些突击性、阶段性的任务也是交由他去完成,是马尚魁理解意义的好。然而,实际情形显然不是那么简单。他到了今天这个份儿上才明白这个道理,他同张全之间隔着一层看不透彻的膜,却似乎为时已晚。再想到靠近别的关系时,有点力不从心够不着。唉,总之,一句话说不清楚,在平时,一直觉着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物跟自己都是熟悉的,甚至是可以依靠的,可事到临头时,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不是那张脸上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就是说出来的无法接茬,根本无法深入下去。事到临头才真切地体验到了这种微妙的感觉。也是在这种环节上,他才真切地体会到了时常听到的一句口头禅中的真实含义。关系铁不铁,要看是不是一同杠过枪的,要看是不是一起坐过牢的,要看是不是一伙嫖过娼的,要看是不是一道杀过人的,也就是说,除此之外的人际关系都是靠不住的,关键时需要帮忙时都是要大打折扣的,跟领导一起干一百件好事情,不如跟领导一同干一件坏事情,从根本上套牢。当然,马尚魁并非是一点底牌没有,但这张底牌他不会轻易拿出来用,除非迫不得已。什么底牌呢?
有一天晚上,重案大队接警处一宗在城区发生的抢劫案现场时,有一名嫌犯慌不择路窜到洗浴中心楼上去了。当时,是他带队处警的,于是,他们把洗浴中心包围了起来,准备逐一排查。这时候,洗浴中心老板把他悄悄地喊到了一旁,告诉他说,张全支队长正在楼上使用房间呢,他听过之后大吃一惊,本能的反应是不可能的,以为老板是看错了人,冤枉了张全。那老板却是一脸紧张,连连点头称是真的,不会有错。马尚魁半信半疑,一时不知究竟是继续搜查下去好呢,还是打道回府。为慎重起见,他下令所有排查警员暂停行动,等候命令。他没有具体说什么内容,便手握武器独自上楼去了,向洗浴中心老板示意的房间号走过去。
到了房间门口,他突然推开了房门,咦,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一楞,却发现是个包间,正当他准备推开包间时,包间的门忽然从里面推了开来,门口站着一个消瘦的男人,身披一件睡袍。马尚魁一楞,手中的武器同时举起来。那人示意了一下,马尚魁一看,一惊,不是别人,就是张全。他赶紧收起武器,有点不好意思来。看来,洗浴中心老板说的是真的,没有认错人。接下来,张全把门虚掩着对他说道,今晚喝了不少酒,有点疲劳,上这儿来放松一下。你们去忙吧。张全说完,挥了挥手,便把门关了起来,
显然,房间里有人,并且,是女人,马尚魁十分知趣,知道不便继续留在这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不忘把外面的一道门带了起来,心情十分郑重。这人的心情嘛,就是有点儿怪,那一瞬间,他觉着这是一种神圣,是必须按照领导的意图落实下去,有点托**还嫌没有机会的虔诚心理。可是,在下楼梯时,一切变化了,对张全刚才的表现心生抱怨来。
“这个人怎么是这样子呢,也不问一声,他们行动在干什么,是你份内的事情啊,我们是在替你卖命呢,再说了,你那是在干什么嘛,找一个小姐在房间里逍遥,还美其名曰放松一下,是何道理啊?”
马尚魁脑海中翻腾着无法平静,下了楼之后,他没好气地把手一挥,直接撤离出去。后面尾随着洗浴中心老板连连追问,要不要轻松一下,一并安排,保证满意什么的话,马尚魁连睬都没有睬他径直上车驶离了去。
经验告诉他,这张底牌是不可以轻易透露出来的,因为有一定的风险,详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除非迫不得已,他才有可能拼一个鱼死网破,现在,显然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换一种模式,若是那天晚上,张全带着他一同进入这家洗浴中心,那就另当别论。如今,自己还要依靠这个人呢,怎么可以轻易把这张牌打出来呢,再说了,是不是的原因,还没有弄清楚呢,继续观察才是。(未完待续。)
第603章 赋闲档案室
在档案室里赋闲,真不是个滋味,一时不知道把自己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心里没有一杆准秤。显然,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要做,每天只是去报到一下。对于他来说,体验这样的生活真是一种受罪,莫名其妙沦落到这步田地最能体会无可奈何的感受,联想到张全对他一次又一次空洞的说辞,好像真理就掌握在他手中,却干着并非光彩的事情,真是哭笑不得。自己曾经何尝不也是这个样子呢,在面对一些场景也是不得不说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来。
一晃,又是数月过去,马尚魁仍旧在档案室里晃悠无所事事,眼前就要到年关了,他真是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他是觉着应该找一找人,却又不知从何找起,他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是真的不知从何着手。踌躇再三,在一天上班时,他还是跑到张全的办公室里去。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一看见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张全招了招手让他坐在自己太师椅对面的靠背椅子上探前来征询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来我这儿要做什么,其实,我也在想办法呢,知道你等候得有点着急了,一直没有下文,我一直也替你操心呢,多次向上反映呢,却仍旧没有着落。张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瞟了一眼马尚魁看他的反应,继续说道,跟你商量一个事情,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不强求。张全说到这里又顿在那儿,似乎是在看马尚魁的反应。马尚魁果然一惊,瞪着眼盯着张全一眨不眨。
张全显然洞察到了马尚魁的心理,明显看重这个话题,便说道,你在档案室待得时间有点长了,继续待下去,确实没有一点意思。但眼下没有你合适的位置,的确有点不好安排。我呢,是这么想的,在没有最后决定你的去留之前,你有没有兴趣先到交警事故大队过度一下呢?
过度一下?啊,这是什么意思嘛,已经晃了大半年的时间了,还要继续混下去啊,马尚魁的眼睛瞪得更大,他一下子没有完全反应不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张可华有新的调整了嘛,可有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