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徒弟黑师傅-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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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拼死获得一线生机,怕是毫无一人生还。
这一次他知道,她是摩尼教的半夏,妖女。
那一夜,他梦到她无数次,他有多想剿灭掉摩尼教,那么他就有多想半夏此人。噬骨之毒,便是那不该喜欢却喜欢上了,他是正道领袖,她是邪教妖女,他越是压制住自己的情感,越是迷恋的她不可自拔。
多少个夜晚,在梦里,他恨不得碾碎了她吃进肚里。
易离尘不知道,他儿时就被苏辰喂了三面情的药丸,只要他与半夏见到第四面,就会彼此疯狂相爱。
而如今,莫音替他解了这药,他迷迷糊糊脑袋中的一切都像是移了位,很多记忆抽离了本身,化作云烟消失殆尽。记忆里一身红衣女子的面貌替换成了白浅草,喘息着喃喃道:“半夏……”
这怕是他此一生唤的最深情的了,可他以为自己脱口而出的是浅草二字。
第76章 几分真心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街角处挂起一盏又一盏红灯笼,映衬的街面仿若在一堆火光中。
马车旁,原本静默黝黑的车夫已然换了一个人,他肤色苍白,薄唇血红,眼睛深邃,即使是粗布麻衣也盖不住他周身凌冽的气质。为什么她以前未曾觉得他身上杀气那么重,神色那么狠戾,哪怕是柔和的夕阳也为他增添不了几分温和的气息。
“千古……你随我去街上逛逛吧。”没有问千古为何而来,那车夫想必也是摩尼教的人,当初她只和千古说了去苏辰墓,并未言还去别的地方,想来车夫觉得不妥当便告知了他。
即使千古不在身侧,她的一举一动他还是了如指掌。
今日不知是什么日子,街头小巷热闹非凡,人潮涌动。小摊头老板的吆喝声,糖葫芦老爷爷的叫唤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片繁华的景色。
不知道第几次被调皮奔跑的小孩撞到,莫音看到千古向她伸出了一只手,脸上带着讨好乖巧的面容:“师傅……”
就像是小时候,人畜无害的表情,会让她什么都依着他顺着他。
“你知道我想起了一切……”莫音没有接过那只手,她知道他无辜的表情下掩藏的祸心,纵使他面上装的再天衣无缝,她也清楚他的私心。
千古脸色沉了沉,直接拽过师傅的手,武力制服,五指相扣,锁在身旁。
他的手很凉,他的指尖时不时的触碰着自己的手背,像羽毛划过肌肤般轻柔。莫音觉得自己的心,很压抑,心上像是上了一把枷锁,踹不过气。
“千古,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吧……你松了手,我藏在人群中,要是你找到就算你厉害哇……”她知道千古一定会找的到她,眼下她不过是想要松一口气,千古的逼迫太紧了。
莫音松了松手,千古却握的更紧了,他神色认真,一字一句道:“我不松手……”
“我若松手了,你一定会跑的。”
很奇怪,捉迷藏本就是一人跑着藏起来,一人去追寻的……
可是他却害怕恐惧她的消失以至于连一个小小的游戏都不敢玩,莫音只觉心头的压抑愈发的沉重:“千古……我实话和你说,我顶死了在这里只能待四年了,就算这样你还是想要我陪在你身边?”
千古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的眼珠看,他的眼神很奇怪,看的她心底渗得慌。
“你回去的地方,我不能去?”
“你不能去……”莫音肯定回答,她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他穷尽一生也跳不出这个世界前往她真正的世界,这么一想,她的心里有点悲凉。
要是她与他是一道的人,那该有多好……
千古突然笑了笑,莫音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看到他嘴角轻轻上扬,给了她一抹很自然的微笑,这一次莫音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泛上心头。
她觉得千古心里一定在盘算着什么要人命的想法。
四处望了望,她看到远处有一株百年大树,连忙拉着千古躲到树后:“你不要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
千古低声嗤笑,身子依靠着粗粝的树身,道:“我能想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手段很多!”莫音抬头直勾勾的望着千古,自从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以后,她就不会认为徒弟是那种天真善良的人。他心机城府绝非她能驾驭,和他玩,她赢不过的。
“呵……”千古又低低的笑了下。
“你不要再对我使什么阴招了,千古……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相处么?”莫音从怀里将那枚戒指拿出,放置在千古手心里,捏着他的手替她重新带了上去:“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你虽然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但是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我知道你对喜欢这两个字什么都不懂,我亲自教你什么是喜欢好吗?”
“我想比起禁锢我,你更希望得到我的喜欢吧……我不求你做个良善之人,但只希望你别再伤害别人了,我们都试一下吧……好吗?”莫音眨着眼睛,眼里满满装着千古的人影,她很认真的许下承诺。
她想,千古是她招来的,那么理所当然由自己受着。
她此刻做了一个决定,千古想要什么她便给什么,也许听上去很荒唐,可是她觉得他值得。他为她付出那么多,那么她就该有所回报,她认为自己可以让千古重回正道。
“你觉得,我希望得到你的喜欢?”千古反问,声音带着点沙哑,喉结微动,拉着莫音的身子靠近自己。
千古低着头,揽着莫音的身子,舔了舔她干涸的嘴唇,摩擦着,舔舐着,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只是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袖,闭着眼睛,任他为所欲为。
千古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贴着她的唇畔,伸出了舌尖,描绘着她牙齿的形状,轻轻撬开了她的壁垒,缠绕着她的舌尖。她怎么可以那么乖?那么顺着他任性妄为?
侧过身,将莫音的身子抵在树上,掰开她的双腿,缠绕在自己腰上,贴着她的耳畔喃喃道:“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反抗?”
“也许有旁人经过,看到我们之间做的事情……”千古伸出一只手,隔着衣物缓慢的抚摸着她身上的每一处,她的身体自己再熟悉不过:“这样你也觉得可以?”
莫音睁大眼睛,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千古说:
“莫音……你承认吧,你喜欢上我了。”
哆嗦着嘴唇,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千古说中了她内心掩藏最深的秘密。莫音惨白着一张脸,整个人若不是千古的手扶着怕是早已跌倒在地。
千古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心动阿?
“你知道我坏,坏的彻底……可是你还是控制不了你的心,想要拯救我。”千古鬼魅的声音又在莫音耳边想起,低沉阴森,像一只黑色的手穿过自己的身躯,狠狠的抓紧她的心脏。
千古的每一句话,她都反驳不了,因为他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你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我,可是你还是想陪在我身边,哪怕我在你离开后会发疯会魔怔,你还是想要抓住我。瞧……师傅,你多么自私,明明要离开,可是还巴望着我对你如初。”
“你怎么能那么自私呢?”千古咬了咬莫音的耳垂,瞳孔漆黑的令人害怕。
莫音咬着嘴唇,听着千古讲出不堪入耳的话语,听着他言语间折磨着自己,突然觉得一阵不对劲,紧接着整个人痛的软在他的怀里。
在路人看来,这就是一对男女忘我的相拥。
“很紧…”千古搂住莫音的腰,粗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我本就是你捡来的孩子,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利用我…欺骗我…哄骗我,你高兴就好。”
“对我来说,你喜欢不喜欢我没什么差别。”千古动作慢了下来,他俯身含住她的嘴唇。
莫音觉得自己的心应该凉下去了,可是它始终在跳动着,热乎着。
她看到千古的脸上带着情动的绯红,他的嘴唇艳美的像刚开的花朵,可是他的动作骤然间变成倾盆的大雨,而她恍若化身为娇嫩的花骨朵,雨狠狠的拍打着花朵,硬是要让她绽放。
她觉得自己也许会死在这里。
“莫音……我好疼。”
“你一句话,就能让我疼上好久。”
为什么她总是要离开他?为什么他不能去她该去的地方?
莫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动了动双腿,有点不自在。抬头望了一眼千古,他神色依旧,已然将方才所有的情绪收拾的干干净净。
想要恨,想要怨,可是千古一喊疼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终归会离开,他想怎么来便由着他吧,若是他能把自己那点喜欢消磨殆尽就更好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他产生的名为喜欢的情愫,依赖他信任他,在知道全部之后始终放不下他舍不得他,已经不能将这种情感简单的说师徒情谊了。
她根本在不知不觉中对千古很喜欢了。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们之间正常点行么?”
“我,控制不住自己……”他对她所有的消极的病态的,只需要稍加刺激,便会一一冒出来。
莫音拉住千古的手,在河边慢慢走着,路过一处摆放河灯的摊子,一位老爷爷坐在藤椅上手拿着扇子优哉游哉的看着手里的书。
“老爷爷,给我们两盏河灯吧……”
千古递过去一些铜钱。
“哟……你们要许愿么,将心中所愿写在纸上塞进荷花灯里,河神看到了就会替你完成心愿啦。”老爷爷摸了摸胡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莫音拿了笔,写下愿你不再伤害他人,一生安康之类的字,她知道千古在后面看着,她希望千古改过。
接过河灯,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放在河灯里面,转过身刚想看千古写了什么,只见他已然什么都弄好了,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莲花灯光晕柔和,美好纯洁,承载着彼此的希冀。
卖灯的老爷爷摸了摸老长的胡子,刚才无意间撇到那男子的愿望,他头一次看到那么古怪的心愿,只见他写着:
【我想要有一颗真正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唉 翻车——
第77章 自欺欺人
司明和司影被关在同一牢笼里,此时太阳高高挂起,晒得人身上直淌汗。但这对他们习武之人算不得什么,最恐怖的莫过于精神上的折磨。
这里少说也有几十个门派的掌门之人被关在这空旷的场地上。
每个牢笼里关着两个人,他们内力全无,体力也因着吃不好睡不好所剩无几。
眼前的除了绝望便是绝望,被抓来摩尼教许久,却并不急着杀害他们,往往是从他们中选出一个恢复内力重拿武器与摩尼教的人过招。他们知道这样是给对方喂招,可若是选择拒绝对打便会当着众人的面钉在那十字架上,各种极端酷刑,偏又好生养着,连咬舌自尽的能力都剥夺了。
不屈服的人是有的,可是下场太惨。
打赢的人也是有的,可是赢了一个人之后又是永无止尽的比试,摩尼教的人说只要能赢了教主便放了他们。可是他们再清楚不过,一层一层打上去,高手如云,根本是连教主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一次,轮到了司明。
司明是由摩尼教教主亲自抓回南冥山的,他见过那教主。每每比试之时,教主坐在高处,冷眼望着一场场的比试,他觉得他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牲畜。他们被困于牢笼中,看着江湖好友或生或死却无能为力,恨得自是咬牙。
可司明觉得,他恨着摩尼教教主,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比方说为什么会花了六年时间呆在西域,呆在西域他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他从无花岛出来后,一心寻访沐春诀的原因为的是什么?
他很迷茫很困惑,他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想不起来了。
这段时间与司影在牢笼中相处,多多少少对他有些改观。毕竟如今他是丐帮帮主,而他是花间楼楼主,虽然都姓着司,可到底流着不一样的血。
但他其实也算不上一个坏人,只是大家的为人处世不一样而已。
当解锁的人来时,司明转头对司影说:“你若是侥幸逃脱,替我好好照顾她吧。”
她是谁,不必明说,可是这个侥幸司影回应的只有苦笑了,这个词,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存在的。
比武场上已然站立着一个凶猛大汉,手里持着一根棍子,随意耍了几下,棍下生风,看得出内力不弱。而台下的牢笼中武林人士或睁眼或闭眼,神色不悲不喜,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