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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青花瓷窑-第61章

小说: 青花瓷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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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少说……”涂安真正欲摸怀中短刀,突然发现空了。
  她忘记了昨天她还给太子了。
  该死!
  “安真,你找机会上马先走!”涂安青从靴子外侧摸出了一把约莫一丈长的短刀。
  “不行!要走一起走!”
  “你先走,你在这里会拖累我!”
  王资谦约莫听到了兄妹俩的对话,冷笑道:“好一对兄妹情深,我现在就送你们一起上路!上!”
  白色的树干背后突然窜出几条人影,杀气腾腾地朝他们扑过来。
  涂安青手心都冒冷汗!
  “快走——”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五个蒙面女子骑马往这边奔来。
  “是我!”为首的女子首先解下面纱。
  “袁晶,你怎么……”涂安真惊奇地问。
  “太子替我报了大仇,现在要我做的,受太子之托,保护你!”袁晶快人快语。
  “啊?!”一股麻意从脚底窜自头顶,涂安真呆住了。
  关键时刻,涂安青十分清醒:“袁姑娘,快,先带安真走!”
  “好!你小心!”袁晶把木讷的涂安真拉上马,顺手抛了一把剑给涂安青。
  “好嘞!待我解决了这人,就回去。”涂安青目露凶光,举剑向王资谦杀去。
  “我就不进去了,璇儿姑娘你照顾好她。”袁晶在宫城西华门口把涂安真交给了璇儿。
  “谢姑娘!”璇儿给袁晶行礼。
  “兄长……兄长……”涂安真双眼发直,却拉住袁晶,似乎不放心涂安青。
  袁姑娘凛笑道:“安真姑娘放心,我虽不敢称高手,但我那几个手下,各个都是身怀绝技,一定没事。再说,安将军也拜托过我在外面解决王资谦,我们观察他很久了,这次他先主动出击,安将军对我袁家恩重如山,我一定不会负安将军!”
  又是这样!又是安童!他怎么还在!每一次都一环又一环地设计,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他明明去了海都,却无时不刻不围在身边!
  “小姐,我们去哪?!”璇儿看着涂安真两眼发直,一动不动,担忧地问。
  涂安真打了一个冷颤,怔怔地回答:“去东宫。”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许久,终于重新开始了,有一点点兴奋!!!

☆、离别(二)

  太子在休息。
  涂安真憋了一肚子气,正想朝人发泄,却看到从东宫内阁里走出来的宫人一脸的担忧,瞬间气就泄了一半。
  “太子怎么了?”涂安真拦住一个宫人问。
  宫人苦着脸,“回少使的话,太子刚才吐血了。”
  什么?才几天不见,为何真金的身子会变得如此之差?
  “请太医了么?”涂安真又问。
  宫人摇摇头,几乎要哭出来,“太医来过了,开了几副药,说是……说是恐怕不好……”
  不好还为我如此操心,我还……泪水涌上涂安真的眼睛,涂安真抬手抹去,整了整衣装,微笑着走进了内阁。
  真金真瘦啊!个子那么高,在被子里却只有那么一点点。他呼吸很沉,眼睛紧紧闭着。
  涂安真靠近床边,却不小心瞥见枕头下露出的一点点刀柄。
  那是真金送给她的短刀!涂安真想到这,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泪眼间,真金睁眼了,细声问:“安真,你怎么了?”
  听到真金说话,涂安真迅速抹了一把眼泪,弯起嘴角,轻声道:“来看你啊。”
  真金似乎没有多余地力气睁眼,他闭着眼睛道:“今日我不太舒服,你……明日再来吧。”
  “不……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许敢我走……”涂安真突然抱住真金,脸贴在真金的身上,不愿离开。
  真金脸上闪过一丝的笑意,但他仍闭着眼睛,轻声道:“你一身尘土的味道,先去洗洗吧。”
  “嗯……我去去就来!”涂安真不好意思,直起身来,看了看真金苍白的脸,又在他的额头和嘴上各亲了一下,这才高兴地走了。
  “你这是要去哪啊?打扮得这么漂亮!”涂安真沐浴完正准备出门,碰到了灰头土脸的涂安青回来了。
  “东宫。”
  “嘿我说,你兄长我刚刚出生入死,你就在这重色轻友,不仗义啊!”涂安青摆出了平时的痞劲。
  “袁姑娘的武功我是见识过的,加上她的手下,你肯定没有问题,”涂安真看着兄长这个样子,就知道并无大碍,她抬头又问:“王资谦怎么样了?”
  “小兔崽子被活捉了呗,还嘴硬,袁姑娘把他带走了,说由她们处理。”
  “她们怎么处理?”
  “大概是交给安童吧。”
  又是安童?!涂安真不自觉打了冷颤,安童就像一只蜘蛛,触手又多又长,伸向各个方向。
  “那袁姑娘你熟?”涂安青的注意力转移了。
  涂安真不想多回答兄长的问题,边往外走边说:“安童比我熟,你去找他。”
  “唉,别走啊,我怎么找啊……他在海都……”
  涂安真大步离开,不想提海都,不想提安童,她无法想像,那个一身白衣,悠然站在衢州驿所柜台边请她去吃饭的公子,是这样一个人,扭曲、虚伪、狠毒。
  再到东宫时,真金竟也起身坐在案台旁,精神甚好,明显已经沐浴更衣。
  “来,过来坐下。”真金笑着拍拍罗汉床沿,让涂安真在他身边坐下。
  涂安真欣喜地坐到了真金的旁边。
  “看,这是大元舆图。”真金指了指案台上铺开的一张羊皮纸。
  “哇……”
  “这里是浮梁城,你的家乡”,真金的指尖放在舆图右下方的一个小点,“这一块是漠北草原,我就是在草原的毡房里出生的。”
  涂安真看着真金的侧脸,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青草的气息,她想起了第一次真金和她讲烧瓷的情形。
  “这里是洛阳,我不到四岁,就到这里来读书,跟着夫子,读了好多好多书,算起来,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真金又换了一个地方指,这个地方在整张地图的中间。
  真金把舆图往右边卷了卷,指着左边的大块地方,“还有这里,这里是太子妃的家乡,这里,这里是安童的家乡。”
  提到的这两人,让涂安真心里起了变化,神色也不再那么轻松。
  真金不指舆图了,搂着涂安真说:“每个人都有两面,没有谁天生就是恶人,沃阔台身世悲惨,她那个太子妃,是她全族人的性命和她的一生换来的。”
  涂安真没有说话,神情淡漠。
  “安童,自小与我一同长大,陪我在洛阳读书,后来又与我一同征战,一同回大都。我知道,他替我做了很多我不想做的事。”
  涂安真不淡定了,身子扭动了一下。
  真金觉察到了涂安真的心态变化,又说:“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涂安真一听,瞪大了眼睛,转头望向真金。
  真金点点头:“她那时故意说给你听,只是为了保护孩子,可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
  “你们的世界,我真的不懂。”涂安真幽幽说了一句,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总是要杀人、抢劫?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太傅说我太善良,总有一天要吃大亏,可是,如果让我提刀相向父皇、皇弟们,我真的做不到!我宁愿不做这个太子,也不想这样!”说到这,真金痛苦地捂着头,眼睛里都是惶恐。
  “你真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真金没有回答,手放了下来,怔怔地发呆。
  涂安真想起真金先前问过她的话——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跟我在一起么?
  她笑了,双手搭在真金的肩膀上,将真金身体转过来面向自己:“太子,无论你是真金,还是燕金,我都跟着你,将作院的瓷窑点火了,我们要去看出窑。”
  真金无法出声,半响后,微微颤抖的手去碰涂安真的脸颊。
  涂安真着急:“你是不是事瞒着我?”
  真金抓紧了涂安真的手,还是没有说话。
  涂安真又哀求:“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
  真金依旧不为所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涂安真求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声音都很轻,但是却很固执,固执得真金心里害怕。
  真金闭上了眼,很久后,淡淡说:“我真的病了。”
  “病了就医治!”涂安真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是看到真金淡漠的样子,才明白了真金的意思,只觉得一块大石压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天旋地转。
  涂安真又感到了绝望,像是掉尽了沼泽,淤泥从四面八方涌来,只能等着沉入地底。
  她轻轻地往真金身边靠了靠,抱紧了真金,她听见了他的心跳。
  真金身体僵直,没有任何反应。
  涂安真眼眶湿润,但是她忍着不哭。
  终于,真金也伸手抱住了涂安真,越来越紧,用尽全身力气,似乎越用力,越能让他的决定正确。
  他的决定正确吗?天知道。
  窗外冷月如钩,东宫的廊檐,一片寒霜。
  不过三日,宣慰司来延香阁宣旨,涂少使陪伴太子有功,封安真王妃。
  收到懿旨时,涂安真只是淡淡笑笑,打点了宣旨的太监,就过去了,倒是涂安青,乐不可支。
  “安真,现在你是王妃啦!”涂安青好奇地翻圣旨,上看下看。
  “有什么好看的!”
  “这不一样,说起来我们都算半个皇家人,不过你是前朝的,我是海都的罢了,可现在,大元给你封号了。”涂安青说得酸溜溜。
  “你喜欢,你拿去。”涂安真淡淡地说。
  “不是拿去不拿去的问题,你有个归宿,我也算对得起父母。”涂安青突然有了兄长的样子。
  “归宿?”涂安真的眼前一片迷离,但她笃定道:“真金在这里一天,这里就是我的归宿。”
  涂安青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吐了吐舌头,自己翻了个白眼,悻悻地走开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嚷:“璇儿——跟我去将作院。”
  主子擢升了封号,又有人陪玩,璇儿笑嘻嘻地跑进来请安,就跟着涂安青大大咧咧地出去了。
  有时候涂安青还很羡慕她这个兄长,骄傲、自负却也活得自在、快活。
  每日涂安真大部分时间都在东宫,给太子念书陪太子赏画。
  只是真金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每日昏睡的时辰越来越多,讲话也渐渐困难。
  涂安真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的陪伴。
  因为突然下雪,窑火灭了。
  “这鬼天气,浪费了我一窑好东西!”耶律岩拍着大腿,长吁短叹。将作院的师傅们也唉声叹气,谁也没料到立春都多日,居然还会下雪!
  宣慰司的星宿官昨天说南天星稀翳重,有凶兆,没想到今日,居然下雪了。
  涂安真到将作院转了一圈,看着工匠们收拾残局,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就往东宫去了。
  

☆、太子下葬

  真金躺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很沉,涂安真突然觉得真金像极了那夜的父亲。
  她心一沉,完了!
  涂安真匐在床边,在他耳边说:“外面下雪了。”
  真金艰难地睁眼慢慢地转头过去看窗外,天色明亮,却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飞雪。
  “扶我到窗前。”真金努力说道。
  涂安真轻轻亲了他的唇,微笑着扶他起来,给他披好衣服,坐到窗前的椅子上。
  “把窗子打开!”
  涂安真迟疑地看着真金,真金用力摆出像往常一样的撒娇表情,却又一闪而过。
  “好吧!”涂安真一边开窗,一边说:“这场雪下得好大。”
  冷风从窗户灌了进来,涂安真打了一个冷战,连忙坐到真金身边,给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真金望了一眼窗外的白雪,那么轻柔无暇,惹人爱怜,他好想多看几眼,想出去摸摸雪花,还想摸摸眼前的人。
  “你来大都一年了。”真金说话很慢。
  “是啊,去年来的时候还是秋天,一切好像就是刚刚才发生,可一转眼春天都来了。”
  真金缓缓了眨几下眼,又问:“开窑了么?”
  涂安真止不住流泪,她别过头抹去,轻松地给真金一个笑脸:“幸好没用什么好料,都没预计到会下雪,浪费师傅们的心血了。”
  真金还想张口,可是他没有力气了,他知道时间到了。
  他努力抬起手,却在半空中落了下来,他想伸手摸摸涂安真,可眼前在慢慢变黑,眼皮越来越重,他还能闻到涂安真身上的香气,可她在自己的眼中却渐渐模糊,淡去。
  也许,这是最好的方法,自己已经拼尽全力,纵然有千千万外的不舍,有美丽绚烂的憧憬,也只能化作心底深处的一声了无痕迹的叹息,我已尽力,就此别过。
  早已冰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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