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修仙记-第5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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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掩饰置于人前的,皆有非一般的胆色。或许这便是他过人之处,河山棋算尽前后十万年间事,能知道前后十万年间的事情,加以少辛此人的胆色。晤,当然,我若有河山棋在手,未必比不过他。”“他”说话之时不忘自夸,“有河山棋相助,自然如虎添翼,难怪此人那般难对付。”
“原来还有这等神物,我原先竟完全不知道,沧海楼中数十万卷轴,我也翻阅了不少,天地棋、河山棋这般厉害,我怎的闻所未闻?”葭葭不解,“这般厉害之物,论理即便是个传说,也会流传下来才是。”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他”洋洋自得地啐了葭葭一口,“谁说没有记载的,你引气入道,《修真理述》可曾背过?”
“自然。”葭葭还是有些茫然,修士引气入体,《修真理述》作为最初的启蒙书册人人皆读过,可以说,但凡修士,无一不会背《修阵理述》的。
“前几句背来听听!”
葭葭似是一下子抓到了什么要点一般,待要仔细去回想,却又抓了个空,不由规规矩矩背了起来,《修阵理述》前几句是讲述修真界出现始末的。
“昔者,上神以神力劈开混沌,分天地河山,泾渭分明,始成纵横,天地九州、锦绣河山,纵横之间……”葭葭突然噤了声,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却没有什么好心思,只是继续催促道:“还有呢,接下来的一句呢?”
葭葭紧了紧唇,不得已,继续背了下去:“夺天地河山,则翻手为云覆手雨,对抗天道,自此人修飞升,天地同寿,其中分明,煞者为魔,仁者为道。”
也直到此时,葭葭才明白这本修真界中人人皆知的《修阵理述》中藏着一个怎样硕大的秘密:分天地河山,便是指分为天地棋与河山棋,泾渭分明,始成纵横,葭葭看向身边纵横交错的棋盘格,恍然大悟,天地九州、锦绣河山,便是指天地棋主天地九州,河山棋主锦绣河山,纵横之间便是指这一切都在这两局棋中。夺天地河山,是指若坐拥两局棋,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足以对抗天道。后面两句是指修士修真本就是逆天之举,为的便是寿元永恒,天地同寿,而其中分明是指修炼方法的不同,煞者为魔,仁者为道。走邪煞之路的是魔修,走宽仁之路的是道修。
背完之后,葭葭久久不能言语,许久之后,才听到自己在问“他”:“竟将这样的秘密藏在修真界人人会背的《修阵理述》之中,他,他便不怕有心者发现么?”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他”语气中不无嘲讽,“便是我,若非亲口听宁无缺说出天地棋三个字也不会想到这一茬,这便是少辛高明之处。不过既然将秘密藏在《修阵理述》之中,那么此人必然十分自负。”评价完少辛,“他”又回到了正题之上,“不过要是知道了这两局棋的存在,像你这般蠢笨的都看得懂《修真理述》,那么能读懂的必然不少,敢这般做,此人除了手段不凡之外,自负之外,胆色亦是过人,堪称十万年难得一见。”)
☆、第八百三十四章 一步刀山,一步火海
《修真理述》中的秘密竟是如此,葭葭久久不能回神,除却感慨佩服少辛的胆色之外,亦生出了几分好奇:“既然夺天地河山能对抗天道,以少辛的为人,身边怎会只有一局河山棋,让主天地九州的残局落入他人之手?这似乎不太像他这样的人会做出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也有所猜测。”“他”声音懒洋洋的,“连葭葭,你要不要听一听?”
“你说吧!”葭葭自是却之不恭。
“少辛之能,自然无人怀疑,但当年宋远山与昆仑七秀的时代亦有数不尽的英雄豪杰,所谓乱世出能人,靡靡之中,自有天道来平衡。以少辛之能自是要夺走两局棋的,但若是当时有人有意不让他得到两局棋呢?如今天地棋出现在宁无缺手中,我想应当与当年宁家与秦家甚至昆仑有些关联。此事瞒的甚深,甚至连少辛也不知道,因为天地棋不逊于河山棋之能,自然能避过河山棋的前后十万年算计!具体的情况,宁无缺或许会知道,但也有可能不知道,毕竟十万年了,当年的人物不是飞升便是陨落,除却少辛,谁能活那么久?”“他”唏嘘了一阵,又道,“河山棋能算计天下十万年间的未来,那么天地棋自也有其不凡之处。”
“那你能猜到天地棋的用处么?”
“我不知道。”“他”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怎么蠢成这样,简直没救了。你便不能什么时候比我聪明一回?我虽不知道,但依着宁无缺要对付秦雅的性子再加上方才他所说的话,应当有所危险,但也有巨大的获利,看你运气了。”
葭葭沉默,许久之后才道:“其实我的运气不算差,即便遇到危险,也多次逢凶化吉,便是入藏神之时那般危险,不也遇到你了么?”
“但愿如此。”“他”有些悻悻然,“还有万物出现的守则,遵守五行,相生相克,是为基本。天地河山这两局棋既然是一对的,必然有其相生之处,若是《修真理述》中没有说错的话,那便极有可能集满这两局棋能够对抗天道,一般修士修道是为飞升,于少辛如此自负之人,修真是为对抗天道,这便是相生之处;而相克之处,便如我的存在,还有天地棋的存在,应当亦有克制少辛的办法,只是我们还不清楚而已。”
葭葭盘腿坐在棋盘之上,数不尽的灵气通过全身毛孔经脉进入体内,灵气欢涌而蹦腾,此地决计是一流的修真圣地。
修炼了片刻,便连葭葭都有些不敢置信了,似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体内灵力便已充满了,自己吸收灵气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葭葭有些不敢置信,同时又有些惊喜与警惕:“若照如此的速度,我便是进阶也不过数十天甚至百天的时间罢了。”
“他”倒是未说话,许久不曾开口的玄灵出声了:“你莫急着高兴,我觉得此地时间有所问题。”
“问题?”葭葭有些讶异。
“混沌遗世这等器灵对时间的感知远非寻常人所能比拟的,它既然觉得不对劲,那便必然有所问题。”“他”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取笑嘲讽器灵,反而开口赞同了玄灵的话。
“哼,算你有眼光!”听着玄灵看似不屑的声音,但已与玄灵相识那么多年的葭葭早已从中听出了几分暗爽与窃喜。
“我觉得并不是此地是一流的修真圣地,很有可能是另一种结果。”玄灵的声音讷讷地,“对于女修来讲应当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的意思是……”葭葭话还未说完就,便听“他”笑了起来,“我看你神奇无聊的话本子也看了不少,龙女柳毅的故事可曾看过?”
“呃,看过。”葭葭闻言有些尴尬,“当年被萧白夜塞了不少话本子,其中就有讲述龙女柳毅的故事,说一个叫柳毅的凡人去了龙女的龙宫,在里头坐了三日的客,回来却已经三百年了。那是一部十二传奇的话本子,讲的是身怀绝技的凡人。”
“你倒是记得挺牢的。”“他”语气中有些嘲讽,“有时候看些话本子也不是什么坏处,你的混沌遗世,灵植生长一日抵得十年也是同样的道理。此地很有可能并非是灵气充足,而是你在此地一日,外头已过了一年,你会有数十日百日便能冲击藏神中期的想法,是因为那实际上已是数十年,百年,就这么几个时辰的功夫,外头说不定已过了数月了。最大的证据,便是你的骨龄在飞速的变化着。这对女修来讲,不见得喜欢。”
话音刚落,便听玄灵满是嫌弃的声音响起了:“就是这么个道理,连葭葭,你也太蠢了!”
被这一元神体一器灵连续嫌弃,便连葭葭自己也有几分尴尬,不由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便在此时不远处的顾朗开口了:“此地时间不对……”
看来顾朗也发现了问题,丹田之内的玄灵与“他”皆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你最蠢了。”
既然发现了问题,宁无缺又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自从上一回准备许久但是还是没能取走秦雅性命之后,宁无缺便是这样,那日的疯狂还历历在目,不乏有人猜测宁无缺是不是受了刺激疯了,但这等谣言一出,便立刻被压了下去,一听这等手段便是修罗派的修士,宁无缺身份特殊,在修罗派中又素有声名,这等消息自然是不能传出来的,但于昆仑执法堂而言,要知道这些消息并非难事。
“不怕他疯,也不怕他不疯,就怕他半疯。”这是“他”的原话,“半疯的宁无缺才是最可怕的,上一刻做事有迹可循,下一刻便不随章程了。”
葭葭点了点头,莫名觉得这种状态有些眼熟,不由道:“好似在哪里看到过这种状态的修士。”
这话一出,原本在哼哼的玄灵与“他”同时没了声音。
半晌之后,才听到玄灵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不就是你么?之前你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擅闯合欢宗,差点掐死了诸星元,不都是那时候做下的么?那时候,你以一人之力对上秦雅、顾朗、诸星元三人不落下风,就是这种半疯的状态。”
葭葭:“……”
尴尬说话间已站了起来,与顾朗对视了一眼,想了想还是自己比了个手势:我先试试?
眼见顾朗点了头,葭葭率先迈开了步子,一步跨出,葭葭整个人便是眉头一肃,好似陷入了什么怪圈之中,一道无形之力袭来,使得她迈不开步子。葭葭小步挪了挪,发现在白格中自己可以动,但是要跨出去的话就似是被一层无形之力所阻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葭葭试了试,发现还是如此,自己不能动?
惊讶之间不由看了眼顾朗,顾朗亦是一脸惊讶之色。
便在这时,“他“出声道:“让顾朗动,他动的了?”
似乎一早便料到了葭葭会问,“他”出声道:“既是棋,便有棋的规则,黑棋代表黑夜,白棋代表白天,天地原本是一片混沌,是为黑夜,而后开辟才得白天。棋也是一样的道理,理当黑子先行,你最后一个走动!”
“原来如此。”葭葭半知半觉的点了点头,看向不远处的顾朗,“顾朗动的话,应当怎么走,我与他都不会下棋!”
“天地河山不是一般的棋,与是不是下棋圣手无关。”“他”似是沉吟了良久之后开口道,“无妨,这两局棋不用考虑一般的走法,既是天下大势,便考虑的是人心,让顾朗按着他的意思走好了。”
眼见葭葭走不了,顾朗已经跨出了第一步,在看到顾朗跨出第一步之时,葭葭双目微闪:“他”猜对了,确实是按照下棋的规则来走,黑格之中的顾朗顺利走了出去,他选择向着宁无缺的方向前行了一步。
看到他的路线,葭葭却也觉得正在意料之中,顾朗的性格便是如此,喜好强硬的正面对攻,也不绕路,第一步直直的迈向宁无缺也在意料之中。
才一踏出了一步,便见顾朗脸色微变,站在原地,紧闭双目,似是正在强受着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这是……葭葭大惊失色,意识到这局棋中每一步都是险象迭声。
“原来如此,天地棋每一步都是拿命在赌啊,却也不知若是胜了将会有什么样的奖励?”“他”声音中有些跃跃欲试。
葭葭却是有些担忧,看顾朗脸色苍白:“顾朗会不会有什么事?”
“若是第一步便死了,那他不过尔尔罢了。不过看他比你聪明一些,应该不至于,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他”懒洋洋的说了一句,那头被评了一个半疯中的宁无缺也走了一步,与顾朗的前行不同,他平行了一步,似是想要往葭葭与顾朗二人中间靠拢。
“这宁无缺果然是没有全疯也疯了一半了,走到你二人中间?是想以一敌二么?他若是没疯可不会作出这般胆大疯狂的事情来的。”“他”冷嘲了一句,而后催促葭葭,“轮到你了,莫要让人看低了,上吧,连葭葭!”
“我应该怎么走?”葭葭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像顾朗一样前行靠近宁无缺呢,还是如何。
“莫要问我!”半晌之后,“他”的声音才响了起来,“若是一般的棋局便也罢了,但天地棋并非普通的棋局,不能按常理来论断,你也莫用慌张,按着你的想法走便是,当真危险之时,我也不至于看着你去送死!”
有了“他”这句话,葭葭心中大定,闭了闭眼,打定主意,向顾朗的方向挪了一步。
看到葭葭反应的那一刹那,“他”轻笑了起来:“我猜的不错,果然如此,以你的性格便是先和顾朗汇合,而后二人合力攻击宁无缺。这天地棋果然有些意思。”
葭葭来不及回答他,只觉眼前云雾缭绕,抬眼望去却正是一片澄澈的天际,海鸟翩飞天际,显得无比祥和,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