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修仙记-第5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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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连葭葭与顾朗等人也曾在诛仙台上扬过名,如今看着子桥声名渐起,也生出了几分感慨。
“我们都是老辈修士了,不过眨眼的时间,彷佛自己参加诛仙大比还在昨日。”葭葭感慨了一番。
长久的沉默之后,葭葭却听顾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其实无论多少年,我从不觉得你变过。在凡尘俗世遇到你的事情放佛还在昨日。”
葭葭笑了笑,正要说话,一回头正对上了翻着白眼的诸星元。
“你们两个可以了啊,”诸星元说着撇了撇嘴,“师兄师妹这等感慨留到无人之时说吧,莫在这里感慨了,欺负我没个师妹是么?我听不下去了。”
看着一边夸张掏耳朵,一边说话,葭葭与顾朗只得看了他一眼,却也不再说话。
倒是在一旁看的兴高采烈的原痕忽地脑子一转,拍了拍诸星元:“那个鲛人呢?放他出来,让他流点珍珠来玩玩。”
这话气的诸星元恨不得跳起来揍他一顿,想起原痕把那鲛人打了个半死在藏剑峰上供人围观的事情,手就有些痒痒的,不过却也因着大庭广众之下并没有立刻发作,只冷哼了一声:“送走了。”
“送走做甚?”原痕一脸的惋惜,“神州可没有这等的妖物啊!”
诸星元不去看原痕,只转头看向向着他看来的葭葭与顾朗解释道:“鲛人一族在东海之上亦有几分能耐,若日后我等要去东海了,少不得要寻他们帮忙,我以那个鲛人换了鲛人一族三个承诺。”
那被葭葭等人捉住的鲛人虽是鲛人一族的叛徒,但是鲛人一族是个十分护短的种族,便是那鲛人再不对,也当将那鲛人交由他们自己处置,虽说鲛人处置起叛徒来也不会手软,但是外人插手反而会引起鲛人一族的敌意。
将关于鲛人一族的底细说了一遍之后,便是葭葭也不由得感慨,此事还是诸星元考虑的周全。
因着在诛仙大比前见到的那个修士说两年前曾经在此处见过萧白夜,倒是让葭葭等人虽说没有细说,却也悬了许久的心,眼看着还有一日的光景此次诛仙大比便要结束了,几人便生出了几分庆幸,大抵萧白夜等人没有动手的打算吧!
不管怎么说,此时与萧白夜正面刚上总不是上策。
只是在离诛仙大比结束还有三个时辰之时,意外还是发生了,不过这次的意外并非来自萧白夜,而是来自另一样事物。
一件搅得神州、外荒、东海三方大乱之物——仕魔剑。
意外发生的极快,便连葭葭也不过是察觉到耳畔一声尖锐的哨响,一道犀利的煞气横冲人群,直向诛仙台上飞去。
而诛仙台上斗法的两个修士正是斗的难解难分,利剑过后,那锐利的煞气冲开人群,直将二人弹下了诛仙台。
而少了斗法修士的诛仙台上,伴随着轻微震颤的正是一柄直插诛仙台中央的长剑,黑红的剑身之上雷电之力上下游走。
剑是好剑,绝世的好剑,尤其剑柄之上所书的“仕魔”二字更是让全场不少修士立时红了眼,不过真正令得天下群修皆惊的还是那剑身之上横穿着一个修士,那剑尖横穿丹田而过,有胆小的修士只看了一眼便惊声尖叫了起来。
只不过这尖叫恐慌也不过一瞬而已,很快便有人失声叫出了声:“这是张重真人!”
听到这名字时,葭葭不由一愣,很快便记了起来,这位名唤张重的真人是当世散修之中有名的高手,已是藏神期的修为,素日里也算个传奇的人物。而上一次提到张重,也是与仕魔剑有关,便是在外荒边界之处与甄亦柔、陆舟虚、宁无缺等几位藏神宗师一战,他乘乱带走了仕魔剑,而后便没了音讯,不想再见之时竟是这种光景。)
☆、第七百四十九章 风云诡谲
若说原本还会对仕魔剑的真假怀疑,但眼下那人既是带走仕魔剑的张重,那么如今那把直插的诛仙台的飞剑已经毋庸置疑了,正是那柄搅得神州风雨动荡的仕魔剑。
葭葭等人上一回见到仕魔剑的时候仕魔剑还未完全铸成,是以他们并未感受到多少来自于仕魔剑的威势,而现下,见到这完全成形的仕魔剑,葭葭本能的心中现出了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修士越修到高阶,对外物的感知越清晰,而葭葭得天独厚的战意神通,令得她那股感觉更为敏锐,此剑一出,她便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好像整个人头顶之上被压了什么。
若要真正来形容这把剑的剑势的话,葭葭只觉这把剑就似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那压的人透不过气来的威势令得她放佛头顶之上压了一座巨山。这样独特霸道俯视众生的剑势,无怪乎修士只要靠近便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同。
如此剑势之下还当真除了这柄名满天下的仕魔剑之外没有他物。
天下群修梦寐以求的仕魔剑就这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这里,直插诛仙台,而诛仙台上方那一翻诡谲的风云变幻令得秦雅连连皱眉,叹道:“此剑携腥风血雨而来,快将门下出窍以下修士带走!”
这话一出,也令得有些怔忪的梅七鹤立时回过了神,有一战之力的藏神出窍修士断后,他带门下元婴及以下修士撤离。
看着眼下的场景,便是梅七鹤也担心不已:恐怕这一次诛仙大比无法顺了了。
他心中惶惶,支撑起昆仑的参天巨树,这些昆仑的高阶修士有一半汇于此处,一旦有所意外,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快滚!”踟蹰间,如今昆仑在场修士中修为最高的伏青牛走了上来,本就脾气不怎么好的伏青牛当场一句怒骂。
这一声喝骂委实太掉梅七鹤这个昆仑掌门的面子了,不过却也让原本有几分踟蹰的梅七鹤立时白了脸,当下转身一呼:“不到出窍的一个都不准留下,随我离开!”
这一声令下,也让原本汇聚各处的昆仑高阶修士站到了一处,掩护着以梅七鹤为首的那群修士撤离。
子桥虽说已到了元婴后期巅峰,但到底未入出窍,虽说他极想留下来,可顾朗毫不迟疑地摇头还是拒绝了他的想法,不得已,子桥只得随众人一道离开了。
掩护梅七鹤等人离开之后,伏青牛冷哼一声,看向秦雅,昆仑藏神修士就来了他与秦雅两人,自是以他二人马首是瞻。
“秦雅,你怎么说?”
“仕魔剑我们未必要,但也不能就此离去。”秦雅微微眯起双目,看向那诛仙台之上微微震颤的仕魔剑,“灵弑城主是它的第一任主人,张重是第二任,仕魔剑斩运之能秦某倒是还不曾听说,两弑其主倒是真的。”
照常理来说,弑主的法宝都会被称为不祥之物,如燕锦儿、吴遗策这种修诡道之人的说法便是此物不详,最好不要去触碰它,更遑论仕魔剑这种两弑其主的法宝。
但是这柄剑名头太响,又有斩运之说,天下修士中谁人不想得到此物?即便两弑其主,可还有源源不断的修士前仆后继,为了一柄剑斗得天翻地覆。
“我们可以不要仕魔剑,但也不能放任它落入他人的手里。”这是秦雅所下的命令,伏青牛冷哼一声,看向诛仙台上的仕魔剑,五指并拢,虚空做了一记砍刀的动作,口中怒骂:“什么仕魔剑,神州好不容易消停百年,因着这一把剑再度陷入纷争,依我看,毁了最好。”
得不到,便毁掉,这也是在场留下的修士心中所想。
各门中低阶修士早已撤离,原本是自家门中元婴修士的斗法,可眼下到最后竟变成了出窍、藏神修士的较量。
而在场唯一一位出尘修士——化道真人却是冷笑一声,摊了摊手,竟是转身开溜了,只留下一句话:“老头子对这把弑主的剑不感兴趣,你们玩吧!我先回昆仑了,这做客岂有坐一半便走的道理?”
葭葭轻呼了一口气,看向风云诡谲的诛仙台上方,那一方天公闭眼,杀人也不受天谴,而仕魔剑就这般暴露在诛仙台之上,当真是绝好的诱饵,葭葭放佛已看到了诛仙台上的血流成河。
闭了闭眼,再度睁眼时,周围几乎所有修士都已经将本命法宝拿捏在手中了,这场混战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
这便是少辛的手段么?葭葭蓦地想起了百年前死去的域外他自在天魔,那天魔的手段自是不用多说,困扰了神州十几万年,最后身死也是死于少辛之手。
而比起域外他自在天魔,少辛的手段也混不多让,只是一柄剑,令神州纷争又起,他就负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好似一个看戏的局外人,整个天下也不过任他翻手为云覆手雨。
不动声色的取出了无锋剑,即便知道这是少辛设下的一出戏那又如何,身在局中,他们根本没得选择。
或许每个修士都有私心,但眼下却明显已然分头站立,昆仑、蜀山、东海、魔门三宗生死门、修罗派、合欢宗也分庭而立,人数最少的散修联盟看着这些庞大宗门之下的修士人数,虽说不太甘愿,却也无可奈何,终究选择了退避。
寂静无声,无人说话,到最后还是合欢宗人称巧言仙子的甄亦柔率先轻笑了一声,开口了:“呵呵,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大家都想要仕魔剑,干脆将这仕魔剑砸了,一人一块分走算了!如此也好,避免一场大战!”
不得不说,虽然昆仑修士对合欢宗的这位老对头修士不见得喜欢,但这句话还是极为赞同的,毁了仕魔剑便少了天下纷争。但是这等想法又怎可能人人都是如此?
甄亦柔这话一出,便有人冷笑了起来:“说的你那般不在意仕魔剑的样子,那先前是谁与张重为了仕魔剑大打出手的?听说那一场打斗让方圆百里之内生息全无,如此拼命为的又是什么?”
“噗嗤”一声,甄亦柔转了转眼珠,捂嘴偷笑,“说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与张重打过一样,我是个俗人,别人要的,我自也要拿过来玩玩,大不了以后玩腻了还你们便是。”
“老妖婆做梦!”那人冷哼一声。
甄亦柔不以为意,转着眼珠看着周围的修士。
这模样看的伏青牛冷哼一声:“看她眼珠子转个不停,就知道没在安好心思。”
不过在场群修还是谁也未动,自甄亦柔那一声轻呵过后,全场再次陷入了冷寂。
相持了约有三个时辰了,早就哈欠连天的诸星元已经靠着莫问耷拉着眼皮了,方才仕魔剑出现,他原本也是要与梅七鹤一道离开的,被伏青牛瞪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留了下来。
这般相持了良久终于有人一道石子破空而去,直击诛仙台之上的仕魔剑。
这一道石子虽说小且速度极快,但是要逃过在场群修的法眼,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说时迟那时快,离得诛仙台最近的一位惶惶不安的魔修当下出手跃了出去,一把跳上诛仙台,截住了那颗石子。
也是他委实太过紧张,因着他这个位子离诛仙台是最近的,方才那一物过来,他来不及细看便出手了,待到发现只是颗石子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松完这口气才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道强势的压势近在手侧,而那令天下群修相向的仕魔剑离自己不过一只手的距离,对上了数道向他而来的危险的威势,修至出窍、藏神的修为,斗法经验自然不可谓不足,那修士干脆一咬牙,当机立断,一把拔起了仕魔剑,而随着他这一拔,那张重的尸体便掉落在了诛仙台之上,一脚将张重踢飞了,那修士指下一用力,指尖划破一道口子,眼看就要滴血认主,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有数位修士齐齐地冲上了诛仙台,争斗开始。
原本只有元婴修士所立的诛仙台之上,几位出窍修士斗成了一团,但饶是他们如此相斗之下,昆仑、蜀山这两派依旧没什么动静,各派藏神期的修士也未动手。
倒是看了片刻那数人的斗法,身后的魏探突地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莫问侧身。
“那把仕魔剑的材质好生奇怪,滴血不沾?”魏探似是觉得甚是奇怪,“当然我相信若是一个人的剑法快至极致自然能够滴血不沾,但是如此乱斗之下,明明瞧着那血迹已然沾到了仕魔剑上,竟是直到如今,那柄剑之上还是毫无血迹,当真好生奇怪。”
“不是滴血不沾。”孰料沉默至今的顾朗突然截过了话头,而后开口道:“那柄剑在吸血!”
他这一声开口委实突然,却有一道声音几乎与他同时开的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蜀山的路泽,坐拥神通通析眼。
不管瞳术还是通析眼,看的自是比一般人更要明白:血迹一沾,便立时渗透入剑中,一柄会吸血的剑委实叫人看的有几分心惊。
“会吸血的剑?”魏探皱眉,盯着那剑身看了许久,这才缓缓道,“我记得有一本上古的野史杂记上记载,有一种精矿石叫做太古魔石,听闻那种材料便会吸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