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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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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离敏锐察觉那句“直接损害我等利益”——明月心从昨日开始的试探布局,除了探燕南飞对傅红雪之情,也由自己方才的出手探出傅红雪对燕南飞之情,更是在追寻一个略微遥远的真相——
  徐海之事,傅红雪情人泪之毒,燕南飞是否向他透露——
  尤离的迟疑恰到好处,眉宇间的复杂纠结之色一闪而过,“那么若他直接损害了二龙首的利益,又如何?”
  百晓生抬眸,明月心转视,“什么意思?”
  尤离道:“徐海之时,凭我一人如何识破二龙首的情人泪?实话告诉二位,是燕南飞告诉我的——”
  明月心略微嘲讽地弯起嘴角,“燕南飞也识毒?”
  尤离偏执地盯着她,“属下怎知?或许他也是毒中高人,只是掩藏得深罢了。”
  明月心道:“当真么?”
  尤离果断回话:“自然”
  百晓生缓缓从袖中掏出一细颈瓷瓶,倒进温热的茶水里。
  那浅淡的味道,正是他们合作而成的“殇言”。
  “喝了它,再答一遍,二龙首就会信你。你也是它的调制之人,自然知道效果。”
  尤离肩膀逐渐发抖,呼吸急促而慌乱,手中紧握成拳,“先生定要这样?”
  明月心扬眸,“你不敢?”
  尤离直直盯着那杯茶,无奈闭眼,“二位龙首,属下知罪。”
  百晓生笑道:“何罪之有?”
  尤离一跪,语中带着挫败之感道:“为一己之私,口出胡言,属下甘愿受罚。”
  明月心冷哼着看向百晓生,后者悠然道:“第一次冲动可以看在你年轻的份上原谅你,第一次胡言可以因为你无能而怜悯你。”
  尤离猛地抬眼看着他——
  “怎么,不是无能?你杀不了燕南飞,所以想用言语来借二龙首杀他,说到底,若刚才你能一刀将他毙命,就没有此时的请罪了。所以,这是值得怜悯的事。”
  尤离低头,身形因情绪而缓缓起伏,百晓生俯视着他紧簇的眉头道:“你不必愤懑,也不必不甘心。只要你努力,迟早有一日可以拥有那样的力量。”
  尤离叹服,“听先生数言,如醍醐灌顶。”
  明月心道:“我早告诉过你,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得偿所愿。如今可知我说的有理了?”
  尤离略忐忑道:“属下今日连犯大错,请龙首息怒。”
  百晓生道:“息怒?嗨——年轻人如此,其实有几分可爱。你要记得,大事为先,先解决大事,那些私事,只要你得二龙首欢心,不用开口,她也会顺手了你心愿。”
  明月心道:“你心思不定,该好生调息。若坏了事,就不是今日这般轻松揭过了。如先生所言,有功之人,那些小事我自会用来奖赏你。”
  尤离迎上她明媚眼光,“属下尽忠是为我会效力,不是为了从二龙首这里得到奖赏。诚如先生所言,属下现在无能,但来日方长,属下要做到的事情,一定会自己做到,绝非要人施舍赏赐,若失了成就感,心里不会满足快活。”
  百晓生朗声一笑,“好,老夫拭目以待。”
  明月心轻笑,“年轻人的豪言壮语听着最励志,最后能否做到就不一定了。你退下罢——好生思过,接下来事儿可多着呢。”
  尤离恭敬起身,行礼退出房门,冷风一过,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诚然,他们怀疑燕南飞。怀疑他和傅红雪感情纠葛,怀疑燕南飞因此心生叛意。若二人只是有情,燕南飞并未因此做出叛离之行,倒也无可厚非——
  明月心潜在傅红雪身边那么长时间,未必没有拉拢之心,傅红雪从不是四盟八荒的立场,性格沉稳内敛,武艺超群,若效力青龙会,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可若燕南飞已经到了因此情义而致使明月心失了大悲赋的地步,恐怕性命堪忧。
  然而确实是这样了。
  燕南飞一路上的确多次救助江熙来等人,更兼傅红雪已种下牵心,无论如何此时尤离只能尽力保他一命。
  明月心从昨日起便不经意地提起徐海之事,又多番惹尤离生怒——若非他已和江熙来交心,若非知道燕南飞和傅红雪情义,他恐怕真的会按照明月心的布局陷落。
  百晓生的第一杯茶未加什么,是探江熙来叶知秋口出挽回之言后自己是否心中坦荡。
  心中愤怒而无计可施的自己,直接坦白徐海真相,便引来第二杯殇言——欲擒故纵,欲盖弥彰,尤离冒了极大一个险,背后一片冷汗,终归仿佛是达到目的。
  然而心中还是不放心。
  跟这帮人说话真是累死人……
  一定要跟叶知秋他们见一面——迫在眉睫。
  黄昏时分明月心和百晓生皆未出来吃饭,尤离不知这二人去了哪里,只能先按兵不动。
  他交给冷霖风的纸条上写着:入夜时分皇杉道口将我生擒——
  这样的时候尤离自然不能冒险跟他们见面,然而留子心切的叶知秋可以做些事情。
  天色逐渐暗下来,下起毛毛细雨,尤离并未打伞,自然地往醉月居门口走,遇到了巡逻的慕容英。后者也没打伞,持剑相问——
  “下雨了,你要去哪儿?”
  尤离道:“心里乱得很,淋点雨反而清醒。我出去走走,慕容兄可要一起?”
  慕容英唤了几个血衣子,“陪你家楼主出去转转,莫要走远。”
  尤离微微一笑,“散个步跟这么多人,好大排场,不过我喜欢。”
  于是带着数个血衣子出了门。
  一路缓行,雨并未下大,只是那湿漉漉的寒气十分侵人。行至皇杉道前,一人低声劝道:“楼主,再往前可能有四盟的人,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吊头吧?”
  尤离打量他一眼,“你……好像有些眼熟。”
  那人道:“楼主,小的是从血衣楼调来的,原是守门的。有一日您路过,看到小的胳膊上有伤,还给了小的一瓶药。”
  尤离几乎不记得这事,只哦了一声,随意地转了身,原地站了片刻,似是自问,似是问那人:“都说巴山多雨,下得这么小气,我更喜欢磅礴大雨,壮观淋漓,才最潇洒,是不是?”
  那人迟疑着回道:“巴蜀向来如此,深冬却也冷得透骨。如今虽未到那时,也是容易着凉,楼主还是快些回去——”
  尤离猛然转头望向树林中,冷了声音道:“拔剑。”
  话音刚落,数支长箭破空突发,一队暗红色人影手中的刀剑光泽凌厉,尤离抽刀退了两步,冲着阴影中的人道:“出来。”
  落地的长箭顶部涂着暗绿色粉末,雨落而湿,一股异样的香气在雨中弥漫开来,尤离一把扶住身边那人,周遭几个血衣子已有些脱力。
  尤离尚行动如常,嘲讽道:“在我面前用毒?班门弄斧”
  冷霖风从暗处走出,“良楼主,叶盟主请您过去小叙。您是自己走过去,还是我们送您过去?”
  尤离抽刀冷笑,“我不想去。”
  冷霖风亦笑,“良楼主不怕毒,您的手下却已如此。良楼主固然厉害,可知双拳难敌四手?”
  尤离道:“我偏要试试。”
  冷霖风道:“刀剑无眼,打起来,若是伤了您这几个手下,可就显得太不友好。”
  尤离道:“四盟也这般威胁人?”
  那人站都站不起来,按着他手臂勉强出声道:“楼主你撤我们挡住他们”
  尤离道:“你这么看不起自己的命?”
  那人喘着气,“我……我本无家可归,血衣楼屠堂主之前凶狠残暴,楼主接任后宽和待下——楼主你快走吧”
  尤离忽地笑起来,“我这个人,最喜欢对我好的人。”
  抬头看向冷霖风,将双刀一扔,抬臂转了一圈,“我兵刃已卸,叫你们的人放下刀剑”
  冷霖风走近他,递上一个斗笠,“良楼主还是需要掩人耳目,免得多生事端。”
  尤离应声戴上,转头冲那人道:“叶知秋乃我生父,不会对我怎么样。这毒两个时辰就会失效,回去禀告龙首,我此去恐怕叶知秋会直接软禁我,求龙首相救。”
  那人急道:“楼主——”
  尤离拍拍他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回道:“小的叫洛宇。”
  尤离道:“好,洛宇,回去以后给这几位兄弟煮点姜汤驱寒,小心着凉。”
  冷霖风的枪抵在他后背,“良楼主请吧。”
  尤离轻松地起步而去,逐渐行得远了,冷霖风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一队都是叶盟主贴身的亲信,今日之事不会外传。”
  说着让那队人马退走。
  尤离压了压帽檐,脚步加快,“快点带路,时间紧迫。”
  双月湾右侧一隐秘小屋内,叶知秋,唐竭和江熙来忐忑而待,尤离一进门便摘了斗笠,怒意在胸,一把扯过江熙来相问——
  “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转而迫视叶知秋和唐竭——
  “你们又答应过我什么?谁答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谁答应我会照顾好熙来?”
  “江熙来巴蜀动荡至此,你深夜跟燕南飞共醉?这种时候你敢去喝酒?还有你们——就放任他在外面呆了一宿?”
  他的语气急速沉怒,吓得江熙来气都不敢喘。
  冷霖风已听说白日间的事情,以为他还在怀疑江熙来和燕南飞之事,忙道:“那事情不是那样——”
  尤离手中一松,“我知道我生气不是因为什么夜醉同房”
  他无奈而急迫,“立刻派人去找傅红雪”

  入蛊

  合欢捧着一碗暖暖的红枣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上发着呆。
  暖被上有花,红色的花,明黄的衬色。火炉中有光,红色的光,殷勤地燃烧。
  楼下传来屠越龙酒醉后打骂手下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却知道他是在骂人。
  屠越龙是个快要四十岁的男人。四十岁的男人应该是如何?
  叶知秋已是帝王州盟主。
  燕南飞不足三十,已是闻名江湖的蔷薇剑。
  傅红雪长燕南飞数岁,已是武林中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黑刀。
  唐青枫十八岁就接掌水龙吟。
  离玉堂二十几岁已经统领万里杀。
  而一个雷堂的堂主,屠越龙,四十岁了,却只能在良景虚外出的几天里恢复本性好好发泄一下。
  雷堂的确早就衰败了,如今被各方暗中整理出来的青龙会资料中,甚至根本没有什么雷堂。原本的血衣楼雷堂,在薛无泪来了以后,成了血衣楼影堂,那个娇滴滴的血玲珑,地位都比他高几分。
  屠越龙一直戴着兜帽,戴着面具。面具下的脸略为苍老,略为猥琐阴险。眉间还有一道疤。
  在薛无泪死后,他以为终于可以舒一口气,却不想明月心竟派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过来。更让人愤怒的是,初次交手,屠越龙竟没占到什么便宜。
  所以他只能忍。
  良景虚外出的三天里,他过得异常快活,正如此时,良景虚又不在时,他为所欲为地放荡。
  沈三娘和玉蝴蝶也在房间里,像亲切的姐妹一般,一人捧着一碗热汤,对楼下的喧哗仿若未闻。
  尤离不在血衣楼,这里就突然冷清了。
  合欢胸前那道严重的伤口正在愈合,当日的尤离完全可以让他就此死去,却做不成那样恩将仇报的事情——
  这世上,对他好的人本就很少,他总不忍心再少一个。
  幸好,屠越龙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不然还真会有些危险。
  沈三娘听着屠越龙的声音,面上突然带了忧色。
  “他好像心里有很多怨气正在发泄。”
  玉蝴蝶道:“他一贯这样的,楼主来了以后收敛了很多,最近本性又暴露了。”
  沈三娘道:“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很危险的事情。”
  玉蝴蝶妙目一眨,“有这么严重么?”
  合欢本在发呆,此时开口解释道:“屠越龙半生碌碌无为,雷堂名存实亡,这种人要么后起而勃发,要么被心里的偏激引至毁灭。”
  展梦魂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有事。”
  这本是合欢的屋子,当然该是他开口:“进来。”
  展梦魂说话一直言简意赅:“良楼主什么时候回来。”
  尤离临去巴蜀之前,夜宴众人,吩咐了些琐事和部署,还留给展梦魂一本小册子,写了些调息之法和短小药方。
  他的声音在饮酒后就变得很随意:“你内力时常□□,很容易走火入魔,要自己好好注意。”
  是个人就看得出展梦魂内力混乱,危机甚大,也从没有人管。他虽不善言辞,别人说的话他却听得都很明白。
  看了屠越龙拿着长鞭抽打手下,他就想起尤离往他伤口撒药时的样子。
  真是天壤之别,那个年轻的楼主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沈三娘摇头,“我们不知道,他说他去办大事了。”
  合欢消沉多日,然而事关尤离,不得不上心:“屠越龙心有不甘,留着始终是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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