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腹黑储君不早朝-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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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生活里,如同慕容卿卿、如同慕容御、如同常贵妃那样心口不一的人更大有人在。
红灵犀不知道,自己究竟该遵循自己内心的感觉,还是该再继续等,直到自己记忆恢复的那一天。
正自思量,却已经走到了密室尽头。
湛卢早已护在外面,见他俩出来,一言不发的继续隐遁一侧。
打发了马屁精的王大人,慕容昊和红灵犀坐上了回东宫的马车。
这一路上,两个人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
☆、第二百三十五章 犹豫
红灵犀紧握手中的令牌,只觉得那沉凉的感觉就如同这沉凉的世界,那么多人心沉浮,那么的世态炎凉,却总是令人趋之若鹜。
她深深叹了口气,转头挑起车帘。
窗外,夕阳西沉,余晖浸染京畿的大街小巷,城西的炊烟次第而起,在落日的余晖里晕染出一抹浓浓的烟火气息。
一旁的孩子被娘亲逮住,狠狠揪住耳朵往家带,孩子大呼小叫,哭得撕心裂肺。
红灵犀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小团子说今日晚膳,他做了一道菜。”
东宫太子府。
正殿内,慕容昊端坐正中,面色冷峻。
红灵犀坐在他的身侧,却是笑容满面。
一旁丫鬟林立,湛卢守在门口,朝里小心望了一眼。
慕容祈面色凝重的站在俩人对面,认真的看着跟前一盘黑漆漆的菜。
“娘亲,你觉得呢?”他面色有些通红,似乎不相信慕容昊的话,转而征求红灵犀的意见。
刚刚他才把菜端上来,慕容昊就一通打击,气得慕容祈拼命跳脚。
红灵犀看了一眼菜,又望了一眼慕容昊,朝慕容祈竖起大拇指道:“小团子好厉害,这道菜虽然卖相一般般,可是味道还是可以的。”
慕容祈一阵欢呼,立刻夹了一大筷子递到红灵犀的碗中:“娘亲快吃。”
红灵犀却不吃,将菜夹到了慕容昊的碗中:“这道菜,得你爹多吃点儿才好。”
慕容昊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见红灵犀一双清亮的眸子横过来,只得冷哼一声吃了一口,然后望向慕容祈殷切的目光,勉强点了点头。
慕容祈大喜过望,立刻喋喋不休的说起来,说他在太学院的学习如何努力,今日的测试又得了什么名次。
红灵犀含笑听着,偶尔夹菜到他的碗里。
慕容昊却一直沉默,偶尔冷哼两声。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饭局散时,慕容昊看着红灵犀小心翼翼替慕容祈擦拭嘴角,唇边不由浮起浅浅笑意。
红灵犀替慕容祈擦好,却听他道:“娘亲,我们去看小兔子,它都已经长大好多了。”
他说罢不待红灵犀反对,就拖着红灵犀朝他的院子去。
红灵犀只得一路跟上,慕容昊想了想,也终究跟了过去。
一行三人进了院,一只雪白的兔子就纵跃而出。
红灵犀看着慕容祈吃力的抱着肥胖的兔子,忍不住道:“都说物似主人形,这兔子倒是挺像你。”
“娘亲!”慕容祈满脸羞愤。
慕容昊坐倒一旁,看着红灵犀和慕容祈玩闹,直到月上柳梢,慕容祈打了个哈欠,红灵犀才道:“快去睡吧。”
“我要娘亲陪我。”慕容祈拖住红灵犀撒娇。
想到在落雁峡慕容祈的惊惧,红灵犀心有不忍,便留下陪伴。
她看了一眼慕容昊正不知道该如何打发他,管家却快步进来,朝红灵犀行了一礼,便附耳在慕容昊耳边说了什么。
慕容昊眸色一沉,起身道:“你哄了他就早些歇息。”
红灵犀点头,目送慕容昊一路远去。
慕容祈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握着红灵犀的手也不觉用力。
红灵犀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你爹不会有事的。”
“是吗?”慕容祈眼中有怀疑。
红灵犀笑道:“你今日特地学做的龙血草可不是白学的哦,一定可以保佑你父亲的。”
龙血草乃是一种中药,最是补气补血,想来慕容祈也是担心慕容昊在落雁峡所受的伤,这才特地学了。
红灵犀柔柔看着慕容祈,这个孩子,就像他父亲一样,其实都不是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这厢自顾自的想着,那边慕容祈却满脸激动:“娘亲知道?”
他说着眼神又一阵黯然:“可是父亲不知道。”
红灵犀将慕容祈抱上床榻:“他虽然有些坏脾气,又总是心口不一,不过,凭他的能耐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慕容祈听着红灵犀安慰的话,终于满足的沉沉睡去。
而红灵犀却被自己的话吓到,一直怔怔出神,直到宫女进来挑亮烛火,这才回过神来。
红灵犀嗖一声坐起,摈退下人,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帕来。
那绢帕上是她上一次在红府祠堂密室里拓下来,令牌组合的图形。
她将绢帕铺好,又将今日所得两块令牌合上去,果然严丝合缝,一点儿不差。
红灵犀倒吸一口冷气,心底如擂鼓一般。
她凝视着绢帕和那两块令牌,想起在唐家堡时那女尼的话,直觉这令牌并非女尼所说那么简单,必定还有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一时间,红灵犀心潮起伏,她到底该不该告诉慕容昊这件事?
慕容昊一心为她,甚至不惜背负上骂名,今日寻了由头抄了楚湘王府,便是为了给自己寻找‘美人恩’的解药。
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慕容昊?
红灵犀正自思量,殿外却传来人声,她将令牌和绢帕塞入怀中,起身行到门口,正见慕容昊掀襟迈入殿内。
“祈儿睡了?”慕容昊接过红灵犀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嗯。”红灵犀笑道:“殿下今日可伤了他的心。”
“是那龙血草的事?”慕容昊淡淡一笑:“他是我的儿子,他的孝心大可不必用在这些地方,只需好好努力学习文武双全即可。”
“他还小,殿下这般要求未免太过严苛。”
“不严苛,他今后如何生存?”慕容昊沉声道:“这宫中上上下下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红灵犀顿时不再吱声,殿内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胸前的令牌压迫得她有些喘息不过来,她正要开口,忽然听慕容昊道:“刚才温泉行宫来报。”
红灵犀心头一突,望向慕容昊。
他眸色淡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连常贵妃的尸体,也不见了。”
红灵犀惊道:“那他……”
“也未必。”慕容昊道:“我已命穆起抓紧搜寻,已经过去五日了,若再找不到,便更难寻到踪迹。”
红灵犀点了点头,却忽然想起慕容昊从前和慕容御之间的事。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丧
她猛的想起一些从前未曾注意的细节,不由得问道:“殿下,你之前和楚湘王不合吗?”
“谈不上不合。”慕容昊坦然以对,眸光却沉沉望向红灵犀。
红灵犀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因为慕容昊沉肃的目光总让她心底发慌,生出一股感觉,慕容昊之所以会这样针对慕容御,都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这可能吗?
他们俩一个是地位显赫的王爷,一个是尊贵无匹的太子,身边绝对不会缺少女人,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而争风吃醋?
若非不是争风吃醋,那么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们俩争斗的?
难道是……令牌?!
红灵犀头皮一炸,霍然转头看向慕容昊。
慕容昊看着她满脸惊恐,不由皱起眉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红灵犀捂住胸口,一瞬间不明白慕容御和慕容昊,究竟谁说的才是真话,还是说他们俩都是为了令牌,所以才接近自己?
否则,她如何也想不通,这样两个人中龙凤的人,居然会为了自己争风吃醋?
一瞬间,红灵犀再没有心情说什么,起身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回去歇息了。”
“嗯。”慕容昊看着红灵犀苍白的脸色,想了想道:“常贵妃和慕容御虽是谋逆,可父皇念及旧情,依旧予以他们亲王和贵妃的礼制下葬。”
红灵犀点了点头,不明白慕容昊怎么会突然说起此事。
慕容昊继续道:“此事宜早不宜迟,礼部的折子递上来几天了,我都没来得及看,今日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慕容昊说罢,清晰的看见红灵犀松了口气。
他的眸色一沉,缓缓起身:“大丧定在半个月后,这段时间,我都会很忙。”
红灵犀脸上的欣喜几乎快压不住,她急忙躬身一福:“那殿下多保重。”
红灵犀说罢,听见慕容昊淡淡的一声“嗯”,她头也不抬的转身就跑出了慕容祈的房间。
一路上夜风凛凛,将她慌乱的心渐渐抚平,她的脚步也一点点的慢了下来。
院中草木扶苏,在月色下摇曳出影影绰绰,那些影子像是一幅幅的画,在红灵犀的脑海里闪过。
慕容昊、慕容御,两张眉眼相似的脸交错在脑海里,那些关怀备至、那些舍命想救、那些拼死搏杀,不过短短时日,却已经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红灵犀停住脚步,盯着眼前自己的影子,那影子被月色拉得极长,到最后已经变形。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如同这影子一般,也不再是自己的模样,接近慕容昊时心底分明的快乐却总是在她无端的猜测和犹豫中被消磨。
雨涟在一旁看得奇怪,忍不住道:“小姐,这影子有什么好看的?”
红灵犀猝然惊醒,望向雨涟道:“雨涟,我从前和殿下真的关系很好吗?”
“是啊。”雨涟笑道:“小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红灵犀收回目光,快步走回殿中。
倒在榻上,鼻端满是她熟悉的慕容昊的气息,想起近日来的日夜相对,红灵犀只觉得心如乱麻。
她将脸深深埋入被褥,心底的纠结郁闷却像是无休止的浪潮,将她一颗心都快敲碎。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她的记忆为何一直没有恢复的迹象?
红灵犀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终于在极度的疲惫和紧张中沉沉睡去。
月色下,慕容昊缓步走到红灵犀床边,轻轻替她将滑落肩头的薄被盖好,幽幽的叹了口气。
黝黑的房间,只有一缕光线从墙壁缝隙内投射进来。
床榻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臭味,充着整个房间。
床榻上的人忽然动了动,就像是一堆破败的棉絮忽然蠕动起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床榻上的人扭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
黑暗之中,他只看得见对方被日光勾勒而出的轮廓,那人见他抬头,忽然发出一阵怪笑。
那声音就像是一块粗糙的砂纸摩擦在锈迹斑斑的铁器之上,诡异得让人汗毛直立。
“你笑什么?”床榻上的人忽然开口,然后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喉咙,惊恐的瞪大双眼:“我的声音,我的声音……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救了你的命。”对方说得有些漫不经心:“若非我,你此刻早已躺在泥土里了。”
男人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门外一个黄土包,似是新坟。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恨吗?”来人忽然掐住男子的下颌,凝着男子狰狞扭曲的脸忽然笑了起来:“今后你还会更恨……”
……
庆都。
六月二十四。
距离落雁峡之战十五日后。
今日举国大丧,为因病而殁的常贵妃和楚湘王出殡的大日子。
一大早就飘起了雨,细雨蒙蒙如同牛毛,被风一吹就仿佛融化在半空。
蒙蒙雨雾落在人的肩头,更仿佛落在人的心头。
整座城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寅时已过,往日最热闹的长安街上却安静得有些诡异,挨家挨户挂满了白幡,满目素白,像是在长安街上一夜开满了梨花。
百姓夹道站在两侧,目光淡然的注视着长安街上缓缓而行的车队。
出殡的队伍绵延数里,两架马车上沉重的棺椁漆黑醒目,鼓乐队演奏着催人泪下的歌曲,在一片雨雾之中越发揪得人心痛。
看着缓缓而行的出殡队伍,听着沉重哀戚的乐声,人们的思绪渐渐飘到记忆最久远的地方,回忆起了最令自己心痛难受的画面,都不免露出悲戚之色,缓缓垂下了头。
一片垂头丧气的人群中,一个头身穿斗篷头戴风帽的男子便有些鹤立鸡群。
他的风帽压得很低,整张脸都隐在一片黑暗之中,只余一双灼灼双目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光华。
“唉,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楚湘王殿下正值壮年,没想到竟这般殁了。”
“可不是吗?听闻常贵妃也是病殁的,莫不是得了什么传染病?”
“谁知道啊,听闻陛下前阵子也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