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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男神总想退圈卖保险-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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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都不会是顾云开的简远。
  顾云开忽然开始惶恐,他的手指缓慢的滑落,紧紧握住了这个还在熟睡的男人那粗壮的手腕,对意识到失去的恐惧与怯懦,他从未爱任何人胜过爱自己,顾见月是如此,夏普是如此,温静安也是如此,失去他们都不会让顾云开痛彻心扉,只会头大,他会对顾见月有所愧疚,可并不介怀;失去夏普会令他遗憾,失去温静安会让他疲惫,可这些人都不是不能够取代的。
  就像是人生里的奢侈品一样,难得购买一样,刮花了会感到心疼与烦躁,可不会让你癫狂到无可救药。
  但简远会。
  “我爱你。”
  顾云开轻声道。
  理智终于战胜了爱欲,顾云开借着床铺发力总算把自己从地板上支撑了起来,他不太想吵醒简远,就下了楼梯,到一楼的卫生间里去洗脸洗澡。刷牙的时候顾云开盯着镜子里傻笑的那个男人有点发愣,没太清楚家里什么时候来了陌生人,好长一段时间后才让他意识到那镜子里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洗脸的时候理智在愤怒的咆哮着他凌晨的不明智之举,危言耸听的为他举例着悲哀的现实,比如说他们聚少离多的未来,演戏时跟合作的演员必不可免的绯闻,还有一些好机会需要配合的炒作,他跟简远终会渐行渐远,因为来不及解释的误会跟长久的分别,还有颠倒的工作时间。而且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作品,还没有足够的底蕴,有人脉可还不到足够嚣张到能对自己的人际关系开诚布公的时候。
  他不能让任何记者骚扰自己那样骚扰简远,那会让简远感觉到厌烦,所以也就意味着简远跟他只能当地下情人,如果他的朋友看到大屏幕上的顾云开,假使有人追星,简远也只能落寞的笑一笑,不能告诉任何人他跟顾云开在交往。
  因为简远不应该被那些媒体纠缠住,干涉他的人生,阻碍他对音乐的脚步。
  他甚至都不能保护简远。
  这些来自一个成熟的社会人士近乎理性的提议,让顾云开的心脏近乎有点抽搐的疼痛着。
  没有任何人会保证他们永远相爱的,无论这段感情在这一刻有多么永恒,时间总是会消磨掉很多东西,简远的人生还长得很,他的也一样,现在把握住的东西不代表未来也能够把握住,起码这一刻,顾云开看着镜子,心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他得把握住。
  理智捶打着他的大脑,怒斥他的不明智跟半夜的不清醒,可感情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那一切变得心甘情愿了。
  它在尖叫。
  我已经做了足够的抵抗了,他说他愿意!你能对着他那张脸说出拒绝吗?!
  很显然不能。
  于是这一切喧嚣归于寂静,镜子里的那个男人又再熟悉了起来,他看起来冷酷又强大,就像是顾云开最熟悉自己的那个模样。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矛盾,当你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必然就一定要做出一定情况下的失去。
  如果他没有选择演员这条生涯,也许他就不会遇上简远,甚至不会爱上简远。
  可他选择了这条道路之后,他又不得不为自己人生的每个选择去承担后果,他不能公开这段关系,会毁掉简远,也会毁掉他。
  如果简远被媒体包围,那顾云开希望是因为那个小天才的作品,而不是一段感情,他也不想让任何人对他跟简远的关系指指点点。
  建立一段关系很难,可更难的是如何去维护它,相比较之下,毁掉一段关系就简单的多了。
  大概在九点半的时候,简远才醒了,他在楼上闹了个翻天,顾云开正坐在楼下喝奶茶看报纸,听到接近杀人现场的巨大响动就跑到了楼上去,他开门的时候简远正眯着眼睛在抽床头柜的抽屉,房间被掀的乱糟糟的,一下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跑哪去了。”
  简远自然的走过来拥抱着他,愤愤不平的嘀咕着,将全身的体重都赖在了顾云开的身上,他拖着腿,懒懒的蹭了蹭脸颊,极委屈又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把衣柜跟床底下都找了,你都不在。”他还有点迷糊,眯着眼睛,没太清醒的样子。
  这可以说是丧心病狂级别的幼稚了,难道他以为顾云开能把自己缩进床头柜里吗?
  他只是会武术,又不是会缩骨功。
  “我在楼下。”顾云开抽了口气,他伸手按住了简远的脖子,对方温顺的靠在他肩膀上,及其信任又充满安全感的驯服,他轻轻亲了下这个幼稚鬼的脸颊,对方也响亮的亲了上来,然后忽然嘿嘿笑了两声,似睡非睡的说道,“我还没刷牙呢。”
  天啊。
  顾云开拥抱着他,感觉到心脏快要爆裂开来了,他想不通自己怎么能这么爱这个混小子,又想不通怎么能不爱他。
  “快去刷牙,我做点东西给你吃。”
  “好——”简远拖长了腔调,然后捧着顾云开的脸,嘟着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又乖乖的低下头,让顾云开亲了他一下,这才迷迷糊糊的四处看了看,摇摇晃晃的往卫生间的方向飘了过去。
  顾云开很少会对什么事情求饶或者是感觉到挫败。
  可是今天他看着那个看起来摆设的有点丑的面包跟煎蛋,不得不屈服在厨艺总是要分天赋上面,明明简远煎的那个就很不错,它们就好像天生该塞在那个面饼夹片里一样,可能它们不是为了塞在顾云开的面包里而诞生。
  顾云开面无表情的看着它,它也面无表情,带着液态的黄油跟撒了胡椒的蛋,还有一大堆薄薄的肉片,像是注视深渊那样的注视着顾云开。
  他只是一个清晨想给男朋友煮顿好吃又有营养的早饭这么简单要求的普通人,不应该受到面包的嘲讽。
  就好像那碗水加多了的麦片一样。
  问题不在于它们好不好吃或者是简远愿不愿意吃,受到挫伤的是顾云开的自尊心。
  然后简远摇摇晃晃的走了下来,顾云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对厨艺屈服了,并且把那些破碎的自尊心都扫到了垃圾桶里,任由它们在里面哀嚎哭泣,等待明天垃圾车带它们走。他热好了奶茶,准备了像是馅饼一样的面包,然后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看起来冷静理智又完美的无可挑剔。
  “早上好。”
  顾云开微笑着,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还在跟锅铲和面包斗气。
  “早上好。”
  简远打了个超大的哈欠,垂着头走下来,他的个子不矮,导致压着头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小驼背,可是很可爱,非常可爱,特别的可爱。人真是不公平,你在洗手间里为了你们的未来苦恼的要死要活,可有些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像是只受宠的猫咪一样睡到自然醒然后把你的房间闹得一团糟最后你还得殷勤的给他做饭。
  可谁在乎,当你有了这么可爱的男朋友,那他就只需要负责可爱那部分就可以了,理智跟现实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部分,毕竟他就是这么……总之就是可爱。
  简远很开心的享用起他的早饭,然后在享受的过程里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不是小孩子被抢走了糖果那种嚎啕大哭,是被夺走的小熊终于又回来了那种惊喜又慌乱的小声啜泣。毫无预兆的意思是说,顾云开很确定早饭没有难吃到那个地步——毕竟他吃了自己的手艺那么多年了,而且上次吃麦片的时候简远也没有表达什么不满,就是没有任何征兆跟提示的,简远突然就哭了。
  “你怎么了?”
  顾云开有点手足无措,成年人通常是不会这个样子哭的,他们的哭大多都已经疲惫而认命了,筋疲力竭,眼泪像干涸的河床里偶然流过的,打湿了泥土的混合物。不会像是简远这么竭尽全力的,炙热痛快又酣畅淋漓的。
  “对不起。”简远抽抽噎噎的道歉,他控制不住自己声嘶力竭的哭泣,只好一边打嗝一边道歉,他的鼻子飞快的红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不想这么幼稚,也不想……这样的。”他胡乱的去抹眼睛部分的眼泪,直到顾云开抓住了他的手腕,他仍然在哭,仿佛身体里的水分全部变成了眼泪,滚下来打湿了桌布。
  “伯伯说你不会答应我的。”简远抽着气说道,他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就这么哭昏过去,然后顾云开把椅子拉近了一点,紧紧抱着他,他才把脸埋在顾云开的肩膀上,身体不停的抽动着,热泪渗透进衬衫的布料,烫得顾云开几乎想尖叫。
  “他说,你会想很多很多,想我们不该在一起,想你的事业,我的事业,就算你喜欢我也不会答应我的。你甚至都不会问我想没想好,愿不愿意,肯不肯承担那些未来,担不担心有恐同的人唾弃我们,就会自作主张的为我好,帮我选择我的人生。”简远的双手从顾云开的腋下穿过去,死死的抱住了他,“可是你问我了,你让我选择了,可是我很害怕,我当时好害怕你会那么说。”
  顾云开从来不知道幸福也会痛得像是一把刀。
  你伯伯是恶魔吗?
  他连这个玩笑都说不出口。
  “我躺在床上一遍遍的想,越想就越担心,假如你拒绝我了,我都不知道你是担心我才会拒绝我,还是真的就是不喜欢我,才拒绝我的。”简远没怎么在哭了,也许是眼泪流得太多,顾云开肩头那块湿润的地方已经开始冰冷了,他的声音仍然带着浓重的鼻音,“那样我就不知道我该继续追求你,还是该放弃你。我很害怕错过你,又害怕在你心里我会变成让你困扰的那个人,而你除了我又没什么人可以说了。”
  “我最害怕的就是我也会变成让你觉得难受厌烦又无法说出口的那些人。”
  顾云开紧紧的抱着简远,不知道胸腔里涌起的那种辛酸感究竟是心疼还是别的什么,有那么一段会儿他曾经傲慢的觉得自己爱这个大男孩胜过世上的一切,他以为这就已经是很多了,他是这段关系里付出更多的那个,他没有想过……或是从没打算想过,又也许是自大遮掩住了他的双眼。
  过了很久,顾云开一直抱着简远,像是四处奔流的船只停泊的码头那样坚守着永远不会离开,他安抚着简远,轻轻柔柔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的脖子跟后脑那卷曲的头发,声音温暖而有力的保证着:“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
  然后他试图要放开这个怀抱的时候,简远收紧了自己的胳膊,不让顾云开挣脱出去,他闷闷不乐的说道:“我哭起来很丑,我不想被你看到。”
  “没关系。”顾云开轻轻挣开了,他单手捧着简远的下巴,两个人的额头对着额头,年轻人哭得惨兮兮的,眼睛红着,泪痕划得到处都是,被粗鲁的动作抹乱蹭开了,干涸在脸颊上,睫毛被泪水缠在了一块儿,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珠像水洗后的钻石,在光线下闪闪发亮,混着羞赧与窘迫,他看起来跟美、干净、优雅毫无半点关系,可顾云开那么爱他,胜过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顾云开看着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低声道:“要是我真的说了那些话,可该怎么办啊。”
  顾云开轻轻抚摸着简远的脸颊,为再也不可能出现的那些困惑而伤神,他的手指揩去对方即将溢出的眼泪,神情迷茫的几乎要弥漫出哀伤来,仿佛一个险些遭遇车祸的人姗姗来迟的后怕,他温和的说道:“我要是真说了那些,该怎么为自己的自大挽回你,我该怎么获得你的原谅。”
  假如更早之前,顾云开还没有经历过那两个谈心的夜晚,没决心把自己的人生变上一变,那他的确会这么想。他会在那些喜悦与愉快漫步而来之前提前的想好后路,可不行,夏普那句话老扎得他的后脑勺生疼。
  “你甚至连自我都没有。”
  “什么人发怒会记得留面子……”
  有时候顾云开也不知道自己在努力什么,他的人生活得很成功,可做人却很失败,他没有任何感情的负累,他本以为那是一种成功,事实上并不是。他没能找到一个把他变得更好的人,或是那个人来了却没在意,可现在找到了……
  顾云开从那个夜晚就已经清醒了,他总是在被成功捆绑着,他喜欢奋斗,喜欢上进,喜欢站得高高的,这不是错,可他已经喜欢到了只剩下这些,甚至可以为这个付出任何牺牲,那这就有点问题了。他拒绝潜规则,拒绝乔繁辰,并不是因为他本身多么的洁身自好,是因为尊重,尊重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是因为他要为那个亡者照顾他心爱的妹妹。
  他已占据了这个亡者的生命,就要给予对方同等的补偿与敬重。
  所以顾云开才会努力的改变,他接受夏普跟温静安变成自己特别的朋友,接纳温静安的麻烦,耐心为他开导,忍受夏普针扎似的真话,并思考应不应该改变自己,他得到了比自己所想的要更多的东西,因此也不再拘泥于那些需要考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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