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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男神总想退圈卖保险-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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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我总会觉得,你应该在这里的。那天分别后,每天吃早餐的时候,我都会先看下桌子,总觉得你还会从茶几后面冒出来,已经帮我泡了一碗水太多的麦片,可是你没有。”
  简远轻轻道:“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真的不会想你,我不会突然觉得‘啊,我好久没跟你见面了,是时候联系一下了’,我只是觉得,你就应该出现在我生命里每个地方,就好像你应该在那里,所以我总会想,为什么你不在。”
  他颠倒的换着尊称跟称呼,最终沉默了下来,声音微微颤抖着,柔软的甚至带了点悲凉的笑意,轻声说道:“这大概不是你想要的,可它是我想要的,我爱你,不仅仅是友情。”
  像是等待审判那样,空间又寂静了下来。
  顾云开一动不动的坐着,他端着那杯一口都没喝的牛奶,想了想把它放回了茶几上,好半晌才戳破了这沉默的气氛,冷淡的说道:“你说出口的时候,想好承担责任了吗?”他慢条斯理的举例,“我是个明星,而你想在音乐上有所建树,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人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注定聚少离多,你有想好吗?你又有勇气忍受吗?”
  每句话都像是针一样,扎破了心脏,血流不出来,堆积在了里头,像是血液渗透着肌肉,将空隙完全占据。
  然而这不是拒绝,狂喜来得远比理智要早,那言下之意昭然若揭,喜色几乎从话音刚落那一刻就席卷上了简远的表情。
  “我愿意。”
  简远走了过来,诚恳的跪在地上,伸手拥抱住了顾云开,他微微仰起头,把自己搁在那肩头上,环过后背的紧紧拥住了这个苍老寂寞的灵魂,黑发交织着,像两团绵软的烟雾互相融入,他的手指抓紧了睡袍的一角,鼻尖埋进那光滑柔软的真丝衣物里。
  “我愿意。”
  他咕哝着,花椰菜似的卷发在顾云开的脸颊边轻轻磨蹭,温情脉脉又带点脆弱。
  这个时候流泪实在是太奇怪了,一个人开心的时候不应该流泪,顾云开沉默了太久,像只暗夜里潜伏着的猎豹,在猎物一无所知的时候忽然发力将对方扑在了长沙发上,他钳制着简远的肩膀,在灯光下凝视这个年轻人纯粹而明亮的眼眸,怀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情,心醉神迷又毫无章法的吻了下去。
  在两个人在把长沙发折腾出点什么事之前,他们转移到了床上。
  顾云开吻起来不太像是简远幻想过的任何东西,既不甜,也不觉得古怪,还有点牙膏的薄荷味,大概是刚刚舌尖蹭到了嘴角,带着点肌肤的微咸,有点儿像是喝过的奶盖,他没怎么亲过别人,不过觉得这大概在正常人的审判标准里也是非常激烈到几乎要让人窒息的程度了。
  鼻子几乎来不及呼吸,简远的胸膛像是个鼓风机一样呼呼的起伏着,眼前的环境支离破碎,直到舌尖都有些麻痹了,顾云开才跟他分离了开来。
  他唯一的感觉是,顾云开的牙齿真的很整齐。
  顾云开捧着他的脸,那张惯来完美无缺的假面顷刻间崩溃了,睫毛湿漉漉的,眼底仿佛藏着星河,红润的嘴唇显得比平日要饱满些——简远拒绝思考那是因为谁。他就像是只有滑行膜的蜜袋鼯张开了四肢,又像是一滩融化的芝士一样盖在了简远的身上,被子被当做面饼似的卷了上来,把他们俩牢牢缠在了里面。
  “你想做吗?”
  顾云开扣着简远的手,下巴撑着胸口,眼睛美得出奇,他的腿比简远要长一些,将对方发硬的下半身纳入了自己的睡裤内侧,眨了眨眼暗示道。
  “不。”
  出乎意料,简远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想,不是,不对,我很想,非常想,就是……我觉得不应该是这个时间,不能这么随便。”
  而且你看起来这么累了。
  “保守。”顾云开赞许的微微谴责他,又把自己重新化在了简远的身上,他听见了胸膛似乎在跳动着,可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简远的,它完全背叛主人掩饰得天衣无缝的表面,不过无所谓。这会儿顾云开忽然能够理解温静安了,因为他在这一刻意识到这一块拼图到底有多重要了,远比事业与名誉之类的任何东西都更重要。
  如果一个人终生都是残缺的,那的确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尤其是在拥有过之后。
  失去就会显得很残忍。
  不过温静安的那块拼图不该是古昊,不能是。
  顾云开没有感觉到太兴奋,比起方才门口的惊讶与战栗,比起被表白时候的无措跟冷静,比起那些微弱的抵抗,仅剩下的只有温暖跟疲倦,他在被窝里跟简远纠缠着手指,不知厌倦,像是这一切本就该如此。
  就好像,他们已经如此生活过数十年了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厄洛斯就是丘比特,通常象征疯狂的爱。
  普绪克是厄洛斯的妻子,传说美貌甚至胜过维纳斯,因此被维纳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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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现实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跟我告白?”
  顾云开其实已经有点累了,毕竟这会儿是午夜时分而不是正午; 简远的手放松的搭在他的腰上; 他疲倦的把自己缩了缩; 长腿在被子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缩到了简远的胸口上; 大概是过于注意养生跟作息规律了,这会儿大脑里除了接受表白讯息的愉快就只剩下身体下达好好睡觉的命令了。
  按照简远往日的充沛精力来看,如果真的要开始做爱; 他无论是被睡或者是睡的那一方; 都很可能在中途忽然睡过去。
  那更糟; 可能他们刚交往没三分钟就要因为不和谐的身体关系而分手。
  感谢简远是个纯情的好男孩,倒不是说顾云开凡事都需要计划; 不过午夜这个点被喊起来然后接受告白再滚一场疯狂的床单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是突然。”
  简远还清醒得很; 他喃喃道。
  在我看到你在酒会上跟别人交谈却不能说什么的时候; 我就知道有些东西需要改变了; 因为朋友是不会嫉妒,也不能够吃醋的; 人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可以开玩笑的说你跟谁的关系好; 可那情绪不会让人怒火中烧; 起码不是朋友; 朋友不可以怒火中烧。
  我不能成为你得奖后第一个想要分享的时候会想到的人,假如要送礼物,理由是朋友的祝贺而不是什么更特殊的人; 就好像你对任何人的微笑那样,每个人都拥有那里面的客套与礼貌,就好像你拥有的朋友那样,每个人都能为你庆祝那成功的喜悦。
  可我想做你真正想要抒发喜悦时想到的那个人。
  我对你来讲是不同的,我的礼物也是不一样的,你给予其他人的笑容跟给予我的,都带着截然不一般的色彩。
  我要这样的独一无二。
  顾云开在他胸口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意义的那种声音,嘟囔道:“你都不知道我为这件事准备了什么,你抢了我的风头,如果要表白起码得是那种……,算了,我还没来得及计划。我就是……你穿得这么正正经经的而我只穿了件睡衣,你知道我配了多少西装跟领结吗,还订了花。”
  他们没有跑到顾见月的房间里去吧?
  已经意识有点不太清醒的顾云开茫茫然的思绪混乱着,他刚刚亲得太投入所以没怎么在意房间的布局,差不多可以说走上楼梯却平安无事已经是个壮举了,所以他眯着眼睛努力的看了下房间的摆设,这才安下心来,顾见月的房间是个彻头彻尾的酒店风格,从来没人住过的那种。
  “没关系,你总是那么好看,无论穿什么都是这么好看。”
  简远轻声道,顾云开暖洋洋的,有点沉,不过大概整个世界就是这么沉,他想得到这个人,总要做点努力。顾云开都没花几分钟就睡着了,简远毫无所知,他只是拥抱着这个人,像碎嘴似的絮絮叨叨着:“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觉得你很好看,你又冷静又理智,跟别人都不一样,还那么耐心……”
  “无论我喜欢什么,你也都会喜欢,无论我怎么样胡来,你也都会包容我。就算我那天任性的要你留下来,说没有车这样的无聊借口,你也只是顺着我。”简远的手指穿梭在顾云开的黑发里,他不紧不慢的叙说着,“在圣格伦索的时候我就在想,假如在我那间小房子里也有你的存在,那该多好啊,我们可以生个火炉,在花园里走来走去,然后一起待在厨房里翻菜谱……”
  “有时候我几乎以为你真的在。”简远紧紧抱住了他,低声道,“就好像你会从任何一个角落出现。”
  这时候简远才发现顾云开已经陷入了熟睡之中,他垂着眼眸,安详而恬静,那么美,像是文艺复兴时期湿壁画里的神明,又仿佛一首令人感觉到幸福与满足的曲子。他这一日的忐忑不安与惊慌失措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连同那些奔涌而出的喜悦与幸福,也如同风静悄悄的停留下来一样,安静的站住了脚步。
  这不是梦。
  他不会像我的每个幻觉那样忽然消失的,他真的在这里。
  我抓住他了。
  简远忽然感觉到了安心,于是他也悄悄闭上眼睛,酣睡着了。
  两个人的睡相都算不上太好,入睡时互相裹得像是个蚕蛹,等到第二天清晨,已经相互压住了被子的一部分,顾云开把简远搂在了怀里,大半个身体压在对方身上,像是寄居蟹身上的螺壳,充满保护欲与掌控欲。
  简远被压制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挣扎着把自己从底下拔出来,然后搂着顾云开的腰,温顺的埋在他胸口,毫无意识的将这个人用手圈住,而就好像早已习惯那样,对勒着自己的那双手没什么反抗,只是静静的一动不动,任由自己被对方八爪鱼一样的禁锢在怀抱之中。
  每天都是那个点,顾云开严格遵循生物钟起床,他揉了揉眼睛,眯着眼有点奇怪什么时候顾见月买的大型玩偶被塞到了自己的床上,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像是噩梦一样的美梦,凌晨的时候简远跑来跟他告白之类的稀奇古怪的梦境。
  怎么可能……
  能……
  顾云开几乎是惊恐的看着怀里那一头的花椰菜,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直到他意识到了自己盯着那头小卷毛太久才眨了眨眼。
  这不是梦。
  不是。
  顾云开轻手轻脚的松开了自己的胳膊,然后从几乎缠成麻花的四条腿里小心翼翼的撤回了自己那一双,像是活生生把他们切割开来一样,那温暖在肢体分离开的时候顷刻间消散了。他又重新倒了下来,靠在枕头上,看着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变动的简远,对方搭在顾云开腰间的手已经落了下来,无意识的揪紧了床单,睡颜安详而平和。
  这光辉灿烂,青春活力的天使;这迷人邪恶,胆大妄为的恶魔。
  他就这么待在这里,静悄悄的熟睡着,像是渴望被驯服的狐狸独一无二的小王子,又像是那朵小王子珍爱着的玫瑰。黑夜在他的卷发里流淌,光线落在每根发丝上,都像是星星坠落下来最后的余辉,闪闪发亮着,顺着晨风轻轻摇曳。
  顾云开没忍住,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简远并没有醒,不过也是,他大概是坐晚上的飞机来的,连行李包都没来得及丢回他的小公寓,就一股脑的冲到了顾云开的公寓门口,又表了白,喝了杯牛奶,跟顾云开亲了个嘴,然后他们俩像是做梦一样的互相把对方碾来碾去,仿佛是中医手里的药碾子,大概在两三点才算真正入睡。
  他没有道理会醒。
  于是顾云开就把自己的晨跑计划抛到了脑后,他从床上滑了下去,踩着自己的睡裤的一角坐在地上,手臂伸在柔软的被褥上,他枕着自己难免有些硬实的肌肉,目光柔软如刚融化的蜜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瞧着简远,像是刚刚来了个女巫,施展了个时间停止的魔法。
  人类是一种既浅薄又神秘的生物。
  顾云开的手指柔软的抚摸着简远的脸颊,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坚硬的颧骨潜伏在微肉的皮肤之下,摸不太出来,鼻尖炙热的呼吸,连同饱满红润的嘴唇,上帝造人也未必有这么的完美。
  他神秘又曼妙的如同一切幻想的化身,人类为什么会因为另一个人而激情澎湃,心动到无法自控的地步。
  真的太不合理了。
  也许小狐狸说得没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人,他们都不是特别的,简远就像随处可见的一个普通年轻人;可当一份感情浇灌其中,当顾云开需要简远的时候,这个人就是独一无二的,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好的人,但是他们都不叫简远。
  也都不会是顾云开的简远。
  顾云开忽然开始惶恐,他的手指缓慢的滑落,紧紧握住了这个还在熟睡的男人那粗壮的手腕,对意识到失去的恐惧与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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