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在上-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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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充胖子,真以为那帮人是敬他的才华呢。”
“他如何,你自看在眼中,背后论人非君子,在家里与我说不打紧,到外面可别露了风,凭白给自己招麻烦。”顾青竹吃过那种暗亏,不想弟弟受牵连。
“我知道,姐,在外面我不会说的。咱还是继续说说武安侯世子的事情吧,他……”
顾青学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从顾青竹这里问出什么所以然来,弄得顾青竹这一个年过的都不是很爽快。
初五是仁恩堂开张的日子,周六爷住在后院,昀生和良甫两人每天给他送团子,饺子等各种年货,还邀请他去他们家中做客,所以,周六爷虽是一个人,但这个年过的也不算寂寞。
正月初五,铺子开张放炮仗,迎财神,但医馆不同于别的铺子,炮仗什么的就能免则免了,顾青竹和周六爷泡了一壶热茶,坐在医馆大堂里下棋,谁能想到,武艺超群的周六爷,下起棋来也是一把好手,并且还比较痴迷。
红渠端着一簸箩的年糕走进医馆,在医馆外头,就嚷嚷起来:“公子,隔壁的张婶儿送了咱们年糕呢,中午咱们蒸年糕吃吧。年糕蘸红糖,可好……咦,你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
红渠话没说完,就在医馆门口瞧见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她一出声,昀生和良甫就出去观望了,过了一会儿,就给押了一个脸涨的通红的少年公子进来。
顾青竹抬头一看,居然是陆延卿那小子,自从去年上元节之后,这小子就突然消失了,顾青竹以为这小子是知道她这儿无望,所以就对她失去兴趣了呢。
放下棋子,对有些局促的陆延卿道:“陆小公子,您这出没还得看日子,看时辰?每年就正月里有空是吗?”
陆延卿哪里听不出来顾青竹奚落他,心中不觉有些气,抿着唇扭捏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
“你,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顾青竹没把他放在心上,并不想与他说什么,可那小子说不动就想直接上手,可手刚要碰到顾青竹的胳膊,就被周六爷一个棋子给打在手背上,硬生生把他的手给打退了。
陆延卿捧着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顾青竹见状,到底有些于心不忍,将棋子放入棋盒,对周六爷说了句:“六爷稍待,我去去就来。”
周六爷以眼神询问她,顾青竹暗自摇头,表示陆延卿没有威胁,周六爷这才放顾青竹与陆延卿出去。
两人在门外站定,顾青竹双手抱胸问:“说吧。什么事儿。”
陆延卿低着头,近一年不见,他身量似乎高了些,眉眼也稍稍长开,没有了从前的稚气,顾青竹瞪了半天,也没见他说话,不耐烦,就要进去,却被陆延卿挡住了路:
“别走,我这还没说呢。”
顾青竹忍耐住:“那你倒是说呀。打哑谜我能知道你想说什么吗?”
“我要成亲了。”陆延卿突然开口。声音很大,周围路过的人都往他侧目而来,远处看就是两个少年郎在说话。
顾青竹摸了摸耳朵:“这么大声做什么,成亲了不起啊。”
陆延卿看着顾青竹的反应,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我说……我要成亲了。你,你就这反应吗?”
继续摊手:“我该要有什么反应?礼金吗?成啊,到时候你给我发帖子,我给你包一份大礼送去。”
顾青竹爽快的回答让陆延卿很是受伤,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顾青竹:“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儿的意思吗?我真是看错人了。以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无情。”
对于这小少年的碎碎念,顾青竹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无情了?我与你总共见了就十几面吧,是不是?我救了你的腿,你给我送了几天吃食和礼物,你请我去上元节玩儿,我也谢过你了。那之后你不知踪影,现在突然出来跟我说要成亲,我都没说你不地道,还承诺要给你一份大礼,我哪儿无情了?”
陆延卿被顾青竹说的仿佛要哭,委屈巴巴的。
“我就知道你在气我一年不来找你。可,可那也不是我不想来。是,是他不让我来。”
顾青竹眯着眼问:“他?谁?”
陆延卿抬手指了个方向:“还能有谁,他祁暄呀!仗着自己的身份,拦着我与你见面,教训我一顿不说,我回回靠近朱雀街,都能被他的人给打回去,我去你顾家门外蹲点,可也总是蹲不着,想着今儿初五,他的人没那么早出来,我才过来找你的。没想到,就听到你这么无情的话。你说,你是不是看上祁暄了?我告诉你,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看着身份高,门第显赫,实际上,跟无赖没什么两样。你跟着他,一定会后悔的。”
顾青竹听着这小子的话,居然生出一点点的欣赏来,总之,只要有谁和她说祁暄的坏话,她都觉得对方人不错。
更何况,她也真是没想到,祁暄不动声色的,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可从来没露过话,就说陆延卿怎么突然不来了,背后居然有这般内情。
顾青竹横了一眼陆延卿:“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他呀!”
陆延卿眼前一亮,双掌一击:“对嘛。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糊涂人!祁暄他一厢情愿,你这么好,他那么坏,你们俩根本不配。”
顾青竹看着他,冷然问:“所以呢。你费劲千辛万苦过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和祁暄不配?”
陆延卿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来告诉你,只要你点头,我回去就退了我爹娘帮我订的那门亲,我想娶的是你。”
顾青竹一挑眉:“可我不想嫁你呀!”
“为什么不想嫁我?你不是没看上祁暄吗?我跟你说,那家伙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他平日里人模狗样,可背地里不知道瞒着你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就好比我来说吧,我客客气气喊他一声叔,可到后来,他是怎么对我的?背地里放我的冷箭不说,还在我爹娘面前诋毁我的清誉,他这种人就该一辈子找不着媳妇儿,谁要嫁给他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陆延卿说的爽,顾青竹听得也爽,直到陆延卿的右侧耳旁传来一声类似野兽的低吼:
“对付你,我还要放冷箭?”
第76章
危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延卿的话戛然而止; 突突着眉心往旁边看,就对上弯下腰凑在他旁边的祁暄,猛地一惊; 往旁边一让,指着祁暄炸毛: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啊。”
祁暄缓缓逼近,陆延卿不住后退,从一开始的叫嚣; 到看见祁暄指关节发出的咯嘣咯嘣; 果断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 跐溜一声就跑了,边跑还边对顾青竹喊道:
“青竹; 你可千万别被人骗了,他真不是好人!”
祁暄身后的李茂贞作势要追上去,陆延卿见状火速跑来; 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祁暄转身看向顾青竹,见她身后; 仁恩堂的伙计们趴在门口看着他们; 祁暄干咳一声; 对众人拱手道了声:“诸位新年好啊。”
伙计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不确定要不要跟这位打招呼,听先前陆延卿那咋咋呼呼的话; 这位的身份居然是武安侯世子,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祁暄打过招呼以后,就想进仁恩堂里,却被顾青竹拦住了去路,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盯着他,李茂贞见状也不敢向前,瞥向自家世子,看他如何应对。
祁暄摸了摸鼻子,指着仁恩堂里说道:
“我找周六爷。”
说完之后,见顾青竹眉头微微蹙起,却没再阻拦,祁暄昂首挺胸的从她身边经过,第一次踏入了仁恩堂。李茂贞对顾青竹拱手一礼,便紧随其后。
周六爷原坐在棋盘后,没有理会外面年轻人的吵闹,在看到祁暄进来的那一刻,周六爷起了身,凝视着祁暄,上前拱手行礼,祁暄对他摆摆手,然后指着凳子让他坐下。
祁暄便在他对面,先前是顾青竹的位置上坐下,拿起顾青竹的棋子,对周六爷比划比划,两人就开始无声的下棋来了。
顾青竹进来店铺,就看见他们对面而坐下棋,自然的不得了,周六爷虽然拧眉,却也没多言,陪着祁暄安静的下棋。
红渠来到顾青竹身旁,小声对顾青竹问:“小姐,真是武安侯世子啊?”言语中不发惊讶之意。
就算红渠什么都不懂,但武安侯府的名头还是听过好几回的,当今的皇后娘娘正是武安侯府出身,这位是武安侯世子,那也就是说,这位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这身份可比之前来找自家小姐那人模人样,却不办人事,要他们小姐做妾的那个世子强多了。
只是心中不免忧愁,那样的世子都能提出让她家小姐当妾,那这位武安侯世子……唉,红渠觉得自己真是为自家小姐的婚事愁断了肠。
就在红渠跟顾青竹嘀咕的时候,祁暄忽然开口:“你们这儿不上茶吗?”
昀生和良甫对看一眼,他们并不知道武安侯世子是个什么爵位,见顾青竹神色不善,便没上前,可这样没人应着,把人家世子干晾着也不好,红渠顶着顾青竹的凝视压力,硬着头皮应了声:
“哎,世子稍等。”
乖乖巧巧的进后院给这位倒好了茶,递给李茂贞,顾青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瞪了祁暄一眼,便无可奈何,退到柜台后分拣药材去了。
祁暄跟周六爷下了盘棋以后,周六爷主动提出让祁暄随他入内说话,祁暄自然应许,进后院的时候,故意往顾青竹得意洋洋瞥了一眼,意思像是在说:看到没有,我也有光明正大进去的一天。
顾青竹气的不行,偏又不能当众和他顶撞,将药放入捣药罐子里,奋力捣着,仿佛那药就是祁暄,下意识的把这东西越捣越烂。
祁暄和周六爷进去内里谈了至少有半个时辰,周六爷送祁暄出来,祁暄轻轻松松,周六爷就满脸凝重了,送人到门口,就转身回去后院。
祁暄负手来到坐在诊台后看书的顾青竹面前,单手捏拳在唇下一比划,轻咳一声:
“那个,顾大夫。”
顾青竹并不作答,祁暄也不生气,就那么在她的诊台对面坐下,将袖子撩高,手腕伸到顾青竹面前,在顾青竹拧眉注视下,祁暄厚着脸皮说了句:
“最近我总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心里烦躁,夜不能寐,顾大夫医者仁心,给我瞧瞧到底什么毛病。”
李茂贞在祁暄身后,简直难为情的想要想要钻到地缝里去,不得不说,自家世子为了这女子,真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顾青竹不为所动,凉凉回应:
“世子有什么毛病,无非就是坏事做多了些,你呀,回去捐捐善款,拜拜佛,从今往后存善心,为善事,你这病也就迎刃而解,无需药石了。”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顾青竹奚落祁暄的话,但当事人就是不介意,反而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认真点头:“是是是,顾大夫所言有理,我回去后立刻让人捐善款拜佛。茂贞,记下了啊。”
“……”李茂贞听不下去了,对顾青竹拱手一揖,然后便决定到外头去等自家世子,免得眼睛被辣出眼泪来。
“还有呢,顾大夫给我把把脉,再开两副药让我回去喝吧。”
祁暄继续发扬其死皮赖脸的精神,对顾青竹纠缠。
顾青竹将手里的书猛地往桌上一拍,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了两根又长又粗的针,再回身时,祁暄已经乖乖收回了手,藏到身后,顾青竹持针冷笑:
“不是说要看病吗?”
祁暄盯着她手里的针看了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喉头,手却始终不愿伸出去,天知道,他祁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青竹和针类的东西,青竹也必然知道他这个软肋,才有此动作出来。
祁暄真不太想走,可照眼前的情形,不走就得挨扎,天人交战半天之后,祁暄选择起身,抱着手对顾青竹道:
“那个……我突然感觉好多了,扎针就不必了吧。”
顾青竹铁口直断:“必须扎,要不然你的病好不了。”
这一回合,祁暄落败。摸着鼻子灰溜溜的走出仁恩堂,走了两步还觉得不甘心,转身指着仁恩堂的方向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一副憋闷的样子翻身上了马。
李茂贞心中感叹,真不知道这位顾小姐给他家世子灌了什么**汤,让他痴迷的失去自我。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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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医馆都不会太忙,顾青竹早早就让大伙儿都回家去了,昀生邀请周六爷一同去他家做客,但周六爷自从祁暄来过之后,就有了很重的心思,拒绝了昀生,说要自己留下想点事情。
顾青竹回到顾家,就看见门外停了两辆青篷马车,马车的青布上,还打着两个不同颜色的补丁,看着不伦不类。
进了门正要回琼华院去,一个人从影壁后头窜出来,红渠吓得赶忙挡在顾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