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在上-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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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竹的目光在裙子和祁暄之间回转,最终无奈一叹,接过衣裳。
将内衫穿上,顾青竹从床上下来,忽然腿上一软,头脑一晕,居然一下子没站起来,又坐回床上,祁暄过来扶住她,分享他的经验:
“你得慢着些,我刚起来的时候也头晕,扶着床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的。”
顾青竹嗤笑一声:“听你口气,还觉得挺光荣哈?”
她现在已经不敢想象,待会儿出去的时候,将迎接别人怎样的眼光了。
这三天里,他们两个在房中待着,哪儿都没去,一天三顿都是红渠她们送到外面,然后祁暄抽空出去拿一下,顾青竹更是连面都没露,纵然他们什么都不说,外面的人也知道他们俩这些天在房里干什么,就算是夫妻,被人这样臆想,也是难为情的。
“没什么不光荣的。三天呢,这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有我这战斗力?够可以了。”
祁暄言语间似乎还在回味,顾青竹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腰,祁暄立刻就晃了晃身子,顾青竹没说话,只抿唇轻笑,意思再明显不过,祁暄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头,又道:
“当然了,也确实有点纵欲过度。”
顾青竹横了他一眼,随手抓过一样东西往他丢过去,祁暄顺手一抓,顾青竹的脸色就变了,谁想到她随手一扔的东西,居然是贴身穿的肚兜,祁暄拎着在顾青竹面前晃了晃,顾青竹想拿回来,可速度又不够快,祁暄玩性大发,故意去逗顾青竹,还说话刺激她:
“不得不说,你这肚兜款式还成,比你两年前穿的那些好看多了。”
顾青竹正卯着劲儿抢自己的东西,听他这么说,忽然就愣住了,看向祁暄:“什么意思?我两年前穿的什么肚兜,你又看见过了?”
“不说全部吧,八、九不离十,什么粉紫底白芍花的,鹅黄底玉兰花的,还有一件灰底小白狗的,还有……”
祁暄一连说了七八件儿肚兜的款式,每多说一件,顾青竹的眉头就紧锁一分,一直以来,困扰在心头的疑团,终于在今天被解开了谜底。
“我少掉的那几件肚兜,是你拿的?”
顾青竹没出嫁前,总是丢肚兜,开始的时候还没在意,可后来,红渠发现她晒一件就丢一件,足足丢了七八件以后,才敢跟顾青竹说起此事,顾青竹当时也没有头绪啊,后宅里住的全都是女人,而且就她和顾玉瑶年岁相当,想当然顾玉瑶不可能要她的这些,还以为是后院哪些小丫鬟动了心思,不是什么光彩事,就没有声张过,可谁想到,日防夜防怎么也没有防到祁暄身上去啊。
祁暄吸了吸鼻子,没有否认,反而恬不知耻的来了一句让顾青竹喷饭的话:
“相思难耐。”
顾青竹简直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心疲惫,脑中不由自主就想象着,在那月黑风高的夜晚,某人拿着她的贴身肚兜,做一些这样那样的羞人之事,她就被气的肝疼。
祁暄自知理亏,伺候起来越发殷勤,又是给她穿衣裳,又是给她梳头发,最后居然连上妆都会,虽然动作有些笨拙,可胜在够仔细,还是顾青竹坐不住了,才将他手里的胭脂盒夺下。
“我肚子饿了。”顾青竹说。
祁暄对她伸出手,顾青竹乖巧的放上去,两人牵着手往外走:“我带你去吃鼎盛楼。”
顾青竹听了眼前一亮,暂且忘记某人以前那些不靠谱的行为,挽着祁暄的胳膊,狮子大开口:
“我要吃酱肘子和酱鸭,还有桂花鱼,四喜丸子,香葱爆肚,再加一壶桃花酿,另几样时鲜小点。”
别说这些东西,现在顾青竹就是想吃一头牛,祁暄也是乐意之至的,两人浓情蜜意的打开房门,被突然刺入的天光闪耀到了眼睛,不约而同往旁边眯了眯,跨出门槛,两边突然传来整齐的请安声:
“恭喜世子得偿所愿。”
带头的声音是李茂贞,紧跟着的就是红渠和翠娥,顾青竹吓了一跳,羞红了脸,躲到祁暄背后去了,悄悄环顾一圈,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房门外围着的除了李茂贞和红渠,翠娥之外,还有桂嬷嬷,李嬷嬷和云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柔儿和凤儿,这些人什么时候在外面的顾青竹根本一点都不知道,暗自掐了一下祁暄的后背,听见祁暄倒吸一口气,顾青竹也没好意思把脸露出来。
祁暄牵着顾青竹,用宽大的袖子替她把脸遮住,对于周围那些存心起哄看热闹的人表示驱逐: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儿。该干嘛干嘛去。”
柔儿和凤儿忍着笑说:“夫人让奴婢们来提醒世子和世子夫人,注意身体。”
说完,柔儿和凤儿便将头偏到一旁暗笑起来,她们说完,便是桂嬷嬷和李嬷嬷上前:“老夫人也是派咱们来嘱咐二位的,新婚燕尔,得节制。”
被这些人当面说这些,顾青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躲在祁暄背后,没有其他法子,顾青竹就只在祁暄的腰上暗自掐着,都怪他,都怪他,要不是他的话,顾青竹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如此丢脸的地步呢。
而相较于顾青竹的羞涩,祁暄的表现就从容大方多了。
第182章
两人又在外宅中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顾青竹醒的挺早; 外面天已经亮了,朦朦胧胧的; 她抱着祁暄的胳膊睡了一夜; 抬眼向祁暄看去,俊逸的脸庞上双眼紧闭; 鼻梁笔直高挺,祁暄的嘴唇生的最好看; 笑起来如沐春风; 鬼使神差伸手到他唇边去比划; 可手刚伸过去,祁暄便动了动; 顾青竹来不及收手,就碰到了祁暄的脸颊; 祁暄勾起唇角,顺势将顾青竹的手包入手心之中。
缓缓睁开眼睛; 与顾青竹对上目光,长臂一伸; 将顾青竹拥入怀中; 按在胸前; 说道:
“再睡会儿。”
像这样平静美好的清晨; 对两人来说,用了太长时间才得到的; 自然不能浪费了。
顾青竹在他怀中轻笑:“昨儿吃了饭回来就睡的,睡不着了。”
祁暄在她头顶上亲了两口,问道:“待会儿起来去拜见老夫人和岳父吧。顺便混一顿早饭吃。”
顾青竹想起来这几天在宅子里醉生梦死,近在对门的顾府竟然都还没回去过,心中一阵羞愧。
两人起床梳洗完,祁暄喊来李茂贞将早就备好的礼品一件件送到顾家去,祁暄便牵着顾青竹,从宅子里出去,因为时间尚早,顾家的大门才刚刚打开,门房的小赵和小王拿着扫帚正要出来扫地,李茂贞身后的礼品队就从对门宅子里鱼贯而出,门房的人赶忙进去禀报。
顾知远没想到祁暄和顾青竹会一大早上门来,这些日子以来,倒是听说了关于他们的不少事情,心中亦有记挂,瞧见两人完好无损的出现,总算放下心来。
祁暄和顾青竹给顾知远行了礼后,便坐下与顾知远说话,祁暄和顾知远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战争内情是不能说的,顾知远看向顾青竹,对顾青竹问:
“听说你也随行了?”
顾知远看着半年不见的女儿,心中五味陈杂,他从前对这个女儿向来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她和她娘沈氏一样强势,做事说话咄咄逼人,非要把人的脸面揭开踩在地上才肯罢休,一直以为秦氏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金玉其败败絮其中,背着他干了太多缺德事,顾知远病后被顾青竹大骂了一顿,将他一直逃避的问题一点一点全都指出来,顾知远渐渐醒悟,认识到自己从前的想法有问题。
顾青竹看了一眼顾知远,点了点头:“嗯,去了。”
神情淡然,顾知远暗自叹了口气,说道:“你个女孩子家,跑去边关那么远的地方,简直是胡闹。”
顾青竹不知道怎么跟顾知远说话,她对顾知远的父女感情早在上一世就已经被消磨殆尽了,上一世他虽然没有与秦氏一起欺压她,可是对于秦氏的一系列举动视而不见,已经让顾青竹彻底忘记他身为父亲的身份了。
这一世秦氏被她整到了庙里,可是对于顾知远,顾青竹也没存多少不忍,若是没有陈氏在,她甚至连顾家都不愿意回。
她没有开口,只低头喝茶,顾知远有点尴尬,却又无可奈何,祁暄从旁打圆场道:“青竹与我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岳父不必担心。”
祁暄是知道顾青竹和顾知远这对父女的关系,别说青竹了,就是他对于顾知远心中也有微词,当年若不是顾知远不作为,将青竹一个人推上风口浪尖,让她承受那么多风吹雨打,青竹也不至于过得那样艰难。
所以,即便现在顾知远看起来像是有所醒悟,但祁暄并不会为他在青竹面前多说什么,一切都交由青竹自己考量。
因为顾青竹与祁暄的沉默,他们在顾知远这儿也没有待太长时间,起身告辞:“我去祖母那里瞧瞧。”
说完之后,两人便离开了主院,不再理会顾知远脸上的落寞,往陈氏的院子里去了。
陈氏早就得知顾青竹和祁暄来了,知道他们一定会过来拜见自己,便让人在院子门口等着他们,婆子将两人请进去,对于陈氏,顾青竹可不会那副冷淡的神情,从门槛处就小跑着进去,扑进了陈氏的怀抱,陈氏在她肩头打了两下:
“没良心的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呀。”
顾青竹难为情的抬头,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所以就算挨陈氏两下打也认了,所幸陈氏可舍不得打用力:“你说你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派人回来知会我一声,你都不知道我听人说起的时候,这心里有多担心。”
“祖母,我知道错了,当时情况紧急,事急从权,我和祁暄连母亲都没有告知,连夜走的。”
顾青竹对陈氏解释,她决定和祁暄一起离开京城的时候,确实没有打算来告诉陈氏,一来他们走的急,二来陈氏并不懂兵法政治上的事情,与她说了她也未必能理解,所以干脆先斩后奏,心中打定主意,回来后,要到陈氏面前请罪来的。
“你说说你们,可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陈氏点着顾青竹的额头教训道,然后让顾青竹起身转两圈,让她看看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解释完了之后,两人才被允许坐下来说话,顾青竹揉着肚子说道:“祖母,我们俩来的早,早饭还没吃呢。免不得要在您这儿对付一顿了。”
陈氏一愣,想起来这时候的时辰,确实来的早,赶忙喊了婆子和丫鬟进来,吩咐摆饭上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存心来蹭饭的两个人就美滋滋的坐到桌子上吃起了早饭。
陈氏与他们一同,顾青竹与她问她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京城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陈氏第一件就想到了:
“三个月前,玉瑶生了个闺女,取名叫倩儿,贺倩儿。白白胖胖的,生的跟玉瑶很像。”
提起这个,顾青竹倒是有些忘了:“对哦,她应该生了。贺家人高兴吗?”
也不知顾玉瑶现在贺家的处境有没有好一点,当年因为秦氏的事情,贺家对顾玉瑶相当不满意,嫁妆尽数退回顾家,所有陪房尽数打发,就留了顾玉瑶一人在贺家做二少夫人,但是段氏对她特别严格,还专门请了宫里的嬷嬷回来给顾玉瑶教习规矩。
段氏这么做的初衷不可否认是好的,只不过,后来听说她越来越变本加厉,对顾玉瑶少有怜惜,她离京之前,顾玉瑶的日子就不太好过,如今生了孩子,也不知有没有缓解一点。
听顾青竹这么问,陈氏无奈冷哼:“哼,高兴?可不见得。”
能让陈氏说出这番话,可见贺家的态度了。陈氏觉得顾家在秦氏的事情上,亏欠了贺家,因此对顾玉瑶的境遇只一味忍着,并不敢插手管,顶多在暗地里给顾玉瑶送点银子保身,也一直是劝顾玉瑶在贺家好生过日子的,如今能让陈氏都不满的贺家,可见贺家是有多过分了。
“此话怎讲?”
顾青竹问陈氏。
陈氏看了一眼祁暄,欲言又止:“算了,也没什么,都是贺家的事情。”
祁暄见陈氏顾及自己,大口大口的将碗里稀粥喝完,拿起桌上两个包子,对陈氏说:“祖母,我瞧您院子里的花儿开的极好,我去看看,待会儿送两盆给我们呗。”
陈氏哪里不知道祁暄是故意给她们方便,配合道:“你看上那几盆,尽管叫人搬去便是。”
祁暄谢过,与顾青竹对视一眼,便果断出门去了。
陈氏将饭厅里伺候的人都屏退出去,祖孙两人对面而坐,陈氏幽幽一叹:
“唉,你们姐妹的命运真是大不相同。世子对你这般宠爱,可玉瑶那儿……”
“贺平舟对她不好?”顾青竹问。她是有亲身体会的,一个女人在婆家幸福不幸福,关键还是得看男人如何,不管怎么样,只要有男人护着,日子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玉瑶是个苦命的,摊上那样的母亲,造了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