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皇后-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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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叫她见识见识太子府里的规矩!”“三妹。”齐妫当下急,霁儿受的苦头她知道。“三妹何苦来,这……”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后头一声响亮的声音,齐妫顿时心灰意冷:她这作是要作到什么时候?为何一定要与自己过不去了?
齐妫转身见着霁儿左脸上已然是明明白白的几个红色的指印,当下再是忍不住,道:“太子良娣,若是无其他的事情,还请从这里出去!”
袁妍未曾想她竟然会说出此等话,倒是一愣。
“你莫忘了,这里不是袁府!你来,我尊是你贵人!但若执意要在这里无的放矢,我们这里不欢迎!”抚着霁儿脸上的指印,当真,若是以前的霁儿,只怕已经打回去了;只是现在她更明白,她服侍的人不能在这里得罪了任何人;所有的委屈,都只能咽回去。
“走便走!我会稀罕?过些时日,我还会将大姐接过来此,届时哪里用得着你?”说完起身甩袖而去。
二人转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当真是越发嚣张跋扈了。
没走几步的袁妍突然传来一声“啊——”的声响。
“哎呀!对不住了良娣;奴婢不知您都走了那么远,衣服还在这边,这华贵的衣服,可不能穿来我们这里啊!”一个明亮而又活泼的声音响起。
齐妫与霁儿相视一笑。
袁妍拧紧了眉头转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一名少女,叫道:“你眼瞎了吗?”
“没有呢!我会些医术,懂得治病;良娣倒是肝火过剩,心火过旺,脸上都好几颗痘了,赶紧回去消消火气才是。”少女笑嘻嘻地指着她脸上几颗被脂粉盖住的痘痘。“女人可要注意保养哦!若不然,太子不喜欢了可怎么办呀?独守空闺最是难熬了。”
袁妍的脸顿时“刷”地一下全红了。当即愤怒离去;对付眼前这个更无耻的人,她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且,被她说中了:从嫁过去至今,太子从未到她的住处去过,更别说是过夜这样的事情了;虽然立太子之后,他迅速地封自己为良娣,却只是个名号罢了。
“鱼儿你过来。”齐妫向她招手。
鱼儿便是刚才那位少女,年仅十二岁,正是懵懂无知的时候;是刘义真给自己的四个人里头,唯一的一个女孩,却是活泼得不行,弄得齐妫头疼不已,霁儿年岁大了些,算是好了许多,现在又弄个她来,二人合在一块儿,当真是飞天了。
鱼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齐妫,笑嘻嘻地道:“刚才做得好不好啊?”
齐妫看着她娇俏可爱的模样,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担忧,也亏得刘义真当时怎么就会将这么一个不经世事的女孩给了自己,现在想不要罢,又是舍不得。“不好。来,咱们给霁儿姐姐上点药去。”
“哦!”鱼儿依旧一脸的开心,扶着霁儿往后院走去。
“你们以后要记得,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得到的,可能是更加可怕的教训。”一边给霁儿涂药膏的齐妫,一边对着她二人道。“若真是有朝一日能够用自己的实力将她打败了,那说明你的境界就高了许多。”
鱼儿抿了抿嘴,眨巴着眼睛看着霁儿笑。
霁儿自然知道她一个小孩子,就是不愿意听她讲的话。
“鱼儿,我知道以前有二公子宠着你,那是因为他权利大,没人敢欺辱他,但是我不一样,如今我无父无母无兄长,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我们现在所能做的,便是谨言慎行。”
“你错啦!二公子说了,一定不能叫你受委屈了!若是谁还敢来这里欺辱你,前面守门的那三个家伙全都会功夫的,揍她一顿,叫她还嘴贱嘴贱的。”鱼儿笑得不亦乐乎,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袁妍被揍的模样,顿时笑得“咯咯”响。
疼得龇牙咧嘴的霁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把你高兴得,我今儿算是受教训了,她现在果然是身份不同了,咱们可都要小心些。”
“二公子说了,不用怕,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呢!他那般高,压不着我们的。”鱼儿玩弄着胸前的小辫子毫不在意地道:“小姐其实你放心,我在刘府跟着二公子也是好几年了,知道轻重的,但是,也知道,若一味低头的话,定是要被人欺负了去的。”
齐妫倒是一笑。“放心,你们小姐我呢!也不会一直低头的,当日主母与嫡长姐都被赶出建康了,我若是那般怕事的人,自然做不出来。但是呢,你们也还是小心些,她如今正得势,自然恨不得叫全天下人都知道,又兼一直记恨我害了她娘,自然是找着事儿便来寻我了。”
鱼儿若有所思。“也是,我估摸着这次说小姐你遭弃什么的,定是她放出来的话。”
齐妫站直了身子,思忖了半晌。也未作答,如今如儿已在前一日嫁过去了,场面自然是没有的,毕竟是妾的身份,不过是一抬轿子抬进府门就得了,心里到底为她这般感到难过;加之最近琐事缠身,一个稳重些好商量的人都没有了,倒是越发怀念起以往的日子了。
初夏的某个傍晚,突然有人来访,但是此人齐妫并不相熟,更为奇怪的是,他却指名要找自己,齐妫见他神色,似乎有些紧张,但因着不相熟,只叫着那三个小斯走进来一块守着,以防有诈。
“姑娘,这件事情,在下一定要单独与您说。”见着一屋子的人,男子知道她是不放心,只得将手腕上的一串珠子取下来,放在她的跟前。“姑娘可知这个?”
齐妫细细地瞧了一番,发觉并不认识,用手伸过去触碰了一下,顿时问道:“你这是菩提根?”
男子淡淡一笑,点头。“姑娘身上如今也有一颗,不过是经过雕琢的,在下说的可对?”
齐妫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年纪约莫三十模样,生得十分书生气,瘦长个儿,不像是个会功夫的人;但刚才见他来时气喘吁吁,想是踏马而来;却又不像将军。
“姑娘未见过在下是理所当然,但在下一直在朝中为官,名王华,数年前,曾与刘三公子有一面之缘,后值出仕,便相熟;如今来这里有一要事相告,还请姑娘屏退左右。”那名为“王华”的男子娓娓道来。
齐妫一愣,平日里甚少打听他在外的情况,也不知他结交了何人,如今听此人如此说来,却又不得不信了去,这玲珑骰子确实在几年以前送与她的。当下便屏退左右,又示意都在门外候着。“还请王大人明示。”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禅位
王华突然上前深深地作揖。“姑娘,此番事关重大,还请姑娘一切保密。”
这段时间,宋王已出京赴任,京中虽能听得见各种谈资,但到底做不得真,所以,她一时半会,倒没有什么可对刘义隆说的,何况现在这等风口浪尖上,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是好的。
“宋王不日便会回京,届时,恭帝只能退位了。”王华缓缓道。
齐妫一惊,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上次他已经告诉自己:这位皇上的即位,不过就是为了让他退位,可是这才短短的几个月,他就要开始动作了?“这么快?”
“公子担心你的是,公主到时可能会再一次来请求你帮忙,此时,还请姑娘千万不要插手此事,关乎重大,稍不留意,性命不保。”
齐妫淡淡笑了一下。“不会的,公主如今是太子妃,实在没必要找上我这等无名小卒。”
“姑娘,在这时,无名小卒反而是最好的。姑娘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宗室替换另一个宗室,可能不产生流血事件么?”王华看着她不起波澜的眸子,倒是暗暗惊叹了一把。“太子始终是宋王的太子,但公主的亲人,却不会是太子的亲人。”
是啊!此时已是暮色,厅内点上了烛火,火光明灭之间,也将人影摇曳其中。他太子也未必有能力保全她一家,更何况,太子此刻也不能去忤逆了宋王的决定,公主若是此刻来找自己去劝说太子,无异于是让自己陷入某种绝境了。“多谢王大人指点。若不是王大人及时赶到,只怕小女要惹出大麻烦了。”
“姑娘不必如此,在下日后还要仰仗姑娘呢!”王华笑言道。“三公子还让在下带了一样东西,说是特为姑娘所准备的。”
齐妫诧异地望着孑然一身的王华,哪里有什么东西可见的?
且不想,那王华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交在齐妫的手上。“公子说了,姑娘若是看了这个,愿意与在下一同前往彭城,那在下就在这里打搅一晚,若是不愿意,那在下即刻离开了去。”
齐妫缓缓打开那锦盒,在大红色的绸缎上,赫然摆放着一只白玉手镯,上面还细细雕琢了一羽凤鸟,那般雕工,她至今都未见得,且用手触着,那温润细腻又如羊脂的感觉,分明是和田玉,在这昏黄的灯光下,翻着温和的白光。齐妫往左手上轻轻一套,便顺利戴在了手腕之上了,衬着那白皙的肌肤,更加柔婉动人来;齐妫嘴角轻扬了一下,转而翻开绸缎底下,果然见着上放着一张信笺。
看完信的之后,又重新将玉镯退下来,放回锦盒。笑道:“还请王大人一起用完膳,明晨一早出发。”
王华拱手称谢。
翌日一早,齐妫便带着霁儿鱼儿一块儿出发了,留下三人守着这门,算是别叫它空着。
第二日,傅亮返回建康,草拟了退位诏书呈给恭帝,让他亲自抄写一遍。恭帝提笔誊抄之后,便公告天下了。
“太子,之前我父皇驾崩了,母妃也因此抑郁;现在如今我叔父又退位,臣妾自然知道,这是大势所趋,但是,恳请太子保全我叔父及全家的性命!”海盐跪在刘义符的面前。
刘义符少年心性,如今娶了自己不如意的海盐,加之不喜欢的袁妍,心中本就郁闷不已,每日里不过是与下人玩些市井的小玩意儿,每日在新赐的太子府邸里叫着下人叫卖,自买自卖,自娱自乐;根本不问朝中之事。如今听着海盐与他这般讲,也不假思索地道:“放心,退位不过是让贤之意,并不会对你叔父做什么的,别多想了。”
海盐顿时有气无力地坐在了地上,他自然不知晓当日父皇不是自然死亡的,谁也不知晓禅位的叔父还会不会突然暴毙,或者连累到其他人?如今他连太子都做成了,其实刘裕完全可以不急于一时,他的儿子届时也一样可以继承大统的。“可是万一呢?万一父王他下杀手呢?”
刘义符抬脚往外走去,边道:“别担心了。”说完这一句,便再不见踪影了。
海盐只能愣愣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瘫坐在地上。“冰儿,霞儿。”少不得只能出去一趟了,他现在谁的话也不愿听,但唯独那个人的话,他是极愿意听的。
快马至彭城,已经是七日之后了;又重新来至彭城,这里依旧是一片太平的景象,此刻正值夏季,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更是闻到了久违的烤饼香味。
只是,脑海中突然出现那个清灵可爱的脸,想到她已经香消玉殒,心中便忍不住一痛。
“小姐,这里就是彭城啊?”鱼儿掀开车帘子,兴致勃勃地望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的,心情颇好。
齐妫点头。
少年站在门口,娇俏如昨的她,她轻抬眸,笑颜依旧,明亮得叫他觉得耀眼,想要细细地看她,却又是不敢。
齐妫携着鱼儿与霁儿,一道,来到了他的跟前。
“拜见三公子。”齐妫上前一步,轻轻巧巧地笑道。
刘义隆浅哂,侧身叫她走了进去。
齐妫将怀里的锦盒,放在桌上,坐下来认真地看着他。
被她那清亮的眼眸打量得他觉得没法睁眼看她去了,方才吞吞吐吐地问道:“怎么了?”
“这是上等的和田玉,又雕刻得如此精致,价值连城;你是宋王的三公子,竟然藏着此珍贵之物,难道就不怕被人知晓了去?”齐妫肃着张脸,望着他,眼睛都不带眨巴。
少年竟是被她的话给震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竟是不知道如何答她的话了。
“三公子,说话了。”齐妫看着他的模样,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她那笑起来日月失色的模样,倒是讷讷道:“之前是从一位采矿工那里得来的,后来才知是个好东西,便找人刻了三月有余了,才成如今的模样;哪里真是价值连城。”刘义隆缓缓道。又看了看她,才道:“不是提亲么?我……我没有其他有意思的物件。”齐妫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倒是心里一阵暖意,不管这镯子是否有价值,就他的这份心,比什么都重要了去。“若说起来,我算是没羞没臊了,如今来这里,是不应当的。”
刘义隆闪亮了一下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