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皇后-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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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公子!你若再不将我放下来,以后别想我再给你出任何主意了!”齐妫有些恼羞成怒。
“算了,反正本公子脑子也不错。”刘义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待在自己的怀里,那柔软的身子在怀中不乐意地挣扎着,会莫名地叫自己心安,好像之前自己来此的目的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一般。
他自然不知道,这便是所谓的:情窦初开。
齐妫气急,叫道:“刘义真!别惹毛我了!我咬人的!”心中不禁叹息,自从进了军营,自己都变成什么样了?这是大家闺秀会说的话么?
可刘义真兀自在马腹踢了一脚,愣是叫它加快了脚步,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嗔怒的模样,秀眉紧蹙,樱唇紧抿,模样真真是可爱。
这厢还没欢乐够呢!齐妫早已张开了嘴,往他的胳膊处生生咬了去。
这一口咬得尤为重,大概真是气极了;刘义真没防备,直接放了马缰,二人在上头摇晃了两下,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刘义真慌忙抱住了下落的齐妫,挨地之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方才停下来。
齐妫突然就流泪了;记起那个只有四岁的他,为了不至自己受伤,硬是做了人肉垫子。
刘义真措手不及,竟不知她这般生气;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与她坐在地上,轻声道:“闹着玩儿的,下次不拉你便是了。”
齐妫沉默不语,只伸手将流下来的眼泪一道道的擦净了来;也不害怕脏了,坐在地上,眼睛望着别处。
寒风气,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乱了他的心;二人就这般在风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各怀心思,却又无从说起。
“公子。刘公唤你前去。”一员小将士跑来对着刘义真躬身道。
刘义真站起来,伸手拉了她一把。
齐妫一甩手,也不去看他。“父帅定也是叫你一起去的。”刘义真说完,抿嘴便不再说了,随着小将士一道出了场地。
来到刘裕的营帐,里头正又几员大将在一起看着地图商议着什么。
刘义真报告完之后,刘裕方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清奇俊秀的二公子,问道:“骑马可是会了?”
“回父帅,会了。”刘义真简短地道。
刘裕神情舒展了一下,点头。“你比你大哥要聪慧些;但身子太弱,上不了战场。”
“孩儿不过是看着弱,实则结实。”刘义真强调,他此次出征,就是为了上战场搏一搏的。
“现在也没法迎战;秦朝不出兵,固守在城内,我们进不去,他们不出来;只能暂时在这里耗着。”刘裕难得与孩子说这样的话,自然他说出来并不是单单告诉刘义真的。
一旁的王仲德道:“刘公,不如我们前去呐战,一日不来就呐一日,两日不来就呐两日……”
“他就是不出来呢?”还未待他说完,刘裕就问道。
“这……”王仲德倒是一下子难住了。“应该会受不了啊?”
“是我,我就受得了。”刘裕坐在案几旁道。
“寒冬腊月的,若是一直拿不下,未免影响了士气,又增添了将士们的思乡之情了。”司马德文轻叹道。
这已是七日之久了,那边城门就是不开,也不出来迎战,只是避而不见,固守城门。
王仲德思忖半晌,道:“若是金墉这边攻破了,那便可以直接拿下成皋与虎牢了。”
刘义真与齐妫也只能站在那里,战情虽是都明白,但谁也一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将这城门也破开了来。
一时众人都散去;齐妫心情不甚好,便也不愿意回营帐,只在外面兜兜走走的,到处看看。
刘义真见她神色不对,担心她到处乱跑,倒是一直都跟在身后。
“檀将军,我们是真心诚意地与你相交的,你这般无理,太不给我们面子了。”檀道济的营帐里响起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齐妫慢慢地靠近了营帐,干脆蹲下来听着。
“哼!你们乃是秦寇,我晋朝岂会与你们这等小人相交?两国相战,你倒是来我这里扯淡!”檀道济中气十足,声音传出去很远都能听见,更别说待在墙角的齐妫了。
“两国相战是事实,但你我算旧交,今日有缘,也算是叙旧。”那声音立刻就变了调,变得谦逊了许多。
“旧交?旧交也不是在这等情况下相见的!你我现在立场不同,便不能轻易见面。”檀道济果断地道。
“我是觉得如今待在秦朝,心里憋屈,也是找你来诉诉委屈的,并无他意。”那声音柔和了不少,好似真有不少的委屈。
齐妫大略听出了一些意思;在墙角画圈圈画了许久,突然心生一计。
“檀伯伯。”齐妫站起来,站在帘子外面叫着。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位将军也是神勇之人,自第一次在刘裕的晚宴上见过他之后,便知道此人在刘裕的心中一定十分重要,若是此刻刘裕认定他有勾结秦朝的心思,那他的政治前途便全毁了;所以他现在自然最忌讳这从秦朝来的人。
坐在营帐内发怒的檀道济一怔,军营中除刘义真身边的小姑娘之外,再无女子;若是她听了什么不好的言语乱说了去,只怕是要出大事了。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离间计
“檀伯伯,我是小袁;刘公让我来找您呢!”齐妫见里面的人不作声,又加了一句。
站在不远处的刘义真赶紧跟了上来,这丫头,搞什么鬼?胆子大得还敢打着父帅的名号了?
檀道济终于坐不住了,道了句:“进来说。”
齐妫自信地抬步就走,却被刘义真一把拉住。
“别乱来。”刘义真低声道。
齐妫也不记得刚才生他的气了,这会子点头,二人一齐进了营帐。
营帐内檀道济坐在案几后,一身正气凛然,右手边的小几旁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年纪与檀道济相仿,却生得面相不善;此刻见着两位碧玉一般的人站在这营帐当中,当真感叹这世间竟还有如此人物,虽是小小年纪,但已初见端倪。
“刘公找末将何事?”檀道济看向刘义真,语气显然少了些许的傲慢,大概是敬佩刘裕的缘故。
刘义真本就是个聪慧的人,虽不知齐妫心里想着什么,但瞧着那右座上的那人,便道:“檀伯伯;我父帅听说您这里今日来了贵客,特特备了酒宴,说是要招待他。”
檀道济一蹙眉,有些不明所以;按理这是他应该对自己惊醒戒备,如何变成了宴请了?
那坐在右座的男子一喜,赶紧站起来躬身施礼,谦虚地道:“多谢刘公的赏脸,在下司马姚禹,秦朝官员。”
刘义真也回礼,道:“司马大人,我父帅特命我前来宴请大人,还请稍后移驾。”
“代我多谢刘公。”司马姚禹拿眼看了一眼檀道济,见他神色不好,目光如炬,道:“在下现在有要是在身,还是改日再来。”
“既是如此,那就不送了。”檀道济依旧坐在那里,淡淡道了句。
司马姚禹便转身向外走了去。
齐妫与刘义真赶紧跟上去。“我们去送送司马大人。”
司马姚禹客套了几句,也就由着他们跟着了。
“听闻司马大人在秦国朝中深受国主的喜爱,大臣之间也是相互和睦相处。”齐妫随口逢迎道。
司马姚禹心里受用,却摇头叹道:“姑娘说笑了,哪有整个朝中能够和睦相处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相容的。”
“哦?在大人身上也会有这般事情发生?小女瞧着大人通身气派,又温文尔雅的,怎会如此?”说完齐妫鸡皮疙瘩掉一地,一旁的刘义真用鄙夷的神色看着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狗腿了?
司马姚禹笑了一下。“多谢姑娘谬赞了,只是,有些小人,却是是不讨人喜欢。”
齐妫点头。“此人必是个小人!连大人这样的人都不能容,还能容得下他人?”
一旁的刘义真忍不住掐了她一下。附在她的耳边道:“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的恭维人?”
那司马姚禹激动的转身站在齐妫的跟前,道:“这人……这人。唉!”说完又向前走。摇头道:“总喜欢在国主面前说在下的坏话,说来可气啊!”
“若是大人肯相信了刘公,便将这人的名字说了,届时,能帮到大人的,一定会帮的。”齐妫浅哂道。
“果真?”司马姚禹侧头看了他们一眼。
“我是刘公的亲孩子,我向你担保!”刘义真跟着齐妫一起做戏,心想着自己真是不要命了!鬼知道现在这死丫头在想些什么。
司马姚禹躬身,正经地作揖施礼,道:“多谢二位。在下下次再来,在一起畅谈。”
“慢走。”齐妫施礼,巧笑嫣然。
刘义真握拳,深情款款地目送着司马姚禹远去。转过身看着还目不转睛的某人,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道:“咱们是不是要好好的聊聊?”
齐妫回神,转身兀自往回走。
刘义真勾唇一笑,上前问道:“又想出好计策了是也不是?”
齐妫回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死丫头!刘义真心里骂道;身子还是跟着齐妫走了去。
齐妫暗笑,知道后面的人跟了过来的,干脆向自己的营帐走了去。
刘义真本是想装一下清高的,无奈确实想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还是跟了进来。
“刚才我听见那司马姚禹说与朝中的某些人不和,且他又特地来找檀将军。”齐妫闪亮着眼睛笑看刘义真。
本这事情,刘义真刚才也是听说了的;但现在由她总结起来一说,突然脑子灵光一闪,目光澄亮,望着齐妫娇俏的模样,轻声笑道:“你想使离间计。”
齐妫抱着手里的羊皮袋笑得灿烂,点头。“不错。既然他有心想要铲除异己,那我们干脆离间他们制造内乱,届时定能找到破绽。”
刘义真点头。“有道理,不过这内乱要制造得好,方才有效果。”
齐妫以手托腮,坐在椅子上,思忖了半晌,缓缓道:“以我想的,司马姚禹这人应该是个小人,现在两国相对,他竟然来这里勾结,可见对国家不忠;那他所讨厌的那人,应该是一心为国的人了,如此一来……”小小年纪忍不住叹息。“这样一来,倒是有谋害忠良的意味了。”
刘义真也坐在她旁边,将身子窝在椅子里,道:“良禽择木而息,他若明白,定能找到更好的君主侍奉。若是一味愚忠,也是他的命数嘛!”
齐妫听着他说得轻松自在,没心没肺的模样,真是气人。这头还没想完呢!头上便挨了一招。
“吃饭去了。”刘义真站起来。
“我不吃。”齐妫想起刚才事情,心里又不痛快起来。
刘义真也懒得理她,这丫头,就是惯出性子出来了,动不动就闹别扭。
几日里,齐妫与刘义真便与各大将领谈天说地的,从中获取一些关于秦国朝中大臣的信息。
果不其然,三日之后,司马姚禹又出现了。这次他没有找檀道济,倒是直接找上了刘义真。
于是三人便坐在营帐当中聊了起来。
言谈当中,果然知道了司马姚禹的政敌是一个叫赵玄的人;据他们收到的信息中,知道此人尤为忠心,因为性格耿直,在朝中也受到许多人的排挤;且此次固守不战的主意便是由他提出来的。
二人也按照上次所说的,请示了刘裕,一起坐在刘公的营帐当中畅谈,那司马姚禹心情颇为愉悦,说起朝中之事毫不讳忌,刘裕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细细地听着。
“以在下的想法,赵大人确实是有些可恶了些。同僚之间,本就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他这般,在朝中定是不讨喜。”刘义真在旁边添油加醋道。
那司马姚禹深有同感地点头,竟道:“此次两国交战,他竟然示弱一般的,不愿出来应战,只愿固守,实在是可气至极啊!”
原来如此;众人都心道,这下可是找到了源头了。众人心知肚明,也都隐晦地默不作声。
“司马大人真知灼见,定是能叫秦朝国主改变了心意,遂了司马大人的心的。”坐在一旁的齐妫笑道。
众人看向齐妫,倒是觉得这句话由她来说再好不过。
“这位小姑娘自打第一次见就觉得有见识,如今看来果然是不错的。”司马姚禹赞赏地道。
“司马大人谬赞了。”刘裕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齐妫,道:“她已与我儿订亲了。”
“哐当”一声,握在齐妫手里的水杯落在了桌上。然后拿眼看向坐在对面笑得促狭的某人。“对不住,手滑。”齐妫尴尬地干笑道。
“刘公好眼光,这姑娘聪慧过人。”司马姚禹点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