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皇后-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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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此刻,脸色一片殷红,比那红袍更明亮,比那阳光更耀眼了去。
小英娥见她久久不愿意回答自己,转头将脸靠在他的肩头,抬眸问道:“叔叔,婶婶怎么不说话了?”
刘义康的脚步顿了一下,心中满是愧疚,轻声道:“那是,因为叔叔对不起婶婶……”
谢仪琳并未察觉他已经停住了脚步,整个身子差点就撞在他的身上,却是将这话听得分明,禁不住心中一凉,有些恼怒道:“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住谁!”
至院中,他将英娥放下,让她到院中玩儿去。
小英娥见了他二人,便乖巧地离开了去。
刘义康指着太阳底下的椅子,道:“你且歇息一下。”
谢仪琳并未抬步前去,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何不问问,你如何来这里?”
刘义康转头看着明艳的她,讷讷道:“许是因为听到了建康的传言罢了。”
谢仪琳半晌不言语,兀自坐到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那你呢?”
“我对不住你。”刘义康看着她面无表情。“但,我与皇嫂之间清清白白。”
院中的花草都枯萎了,似乎很少有人去打理,变得杂乱无章,看起来,却也着实不像是个有女人在打理的地方,他素来是不大顾及这些事情的,就是在建康的王府,也是极其简单的。他所爱的,无非是政治场上的的那种权利罢了。但她以为他同样不会对孩子的有这般的喜爱的,却不想如今见着他,却突然感觉他身上多了某种东西,叫她突然转变了对她的最初的看法。
“婶婶!喝茶哦!”小英娥突然端着碗茶水就走了来。
谢仪琳吓一跳,赶紧上前接了她手里的茶杯。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儿,心里竟也讨厌不起来。含笑道:“谢谢宝贝!”
小英娥满脸的幸福模样,蹦哒了一下,拍手笑得灿烂。“婶婶笑起来很好看哦!”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定是要皇上欢喜的!
谢仪琳脸色一红,被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这般夸赞,实在有些不适应了去,相比于往日自己的那股泼辣劲儿,实在有些不相称。当下便是颔首嗑了一口茶水,点头岔开话题道:“味道不错。”
刘义康难得见到她这般柔和的样子,倒是惊奇不已,却是对她新生畏惧,也不敢多说什么。
至晚间,三人拢着火盆坐在屋内品茶,小英娥脱了鞋子在榻上玩耍,一个人时而唱歌,时而自己跟刘义康差人做的布娃娃对话,或是回眸对着沉默的二人灿然一笑。
谢仪琳突然感觉这样的日子真是太美好,叫她恍然以为是个梦,不敢做声,生怕惊醒了去。
“你,如何会突然来到这里?”刘义康好容易打破了沉默。
小英娥却是突然扑进谢仪琳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道:“叔叔好过分哦!婶婶想你了呀!你这样问她会伤心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竟是被她说得二人不知所措起来。
“胡说,婶婶是来看你的,今日婶婶第一次见你。”说完竟将怀中的一柄匕首掏出来,放在小英娥的手里。“算是给小宝贝的见面礼哦!”
刘义康张大了嘴巴,伸手赶紧去夺那匕首,道:“我竟不知你晚间都带着这个在身上。”
“从早到晚从不离手。”谢仪琳幽幽道:“若不是,总觉得不安全。”
小英娥不情愿地抱着匕首,嘟囔道:“是婶婶给我的。”
“可这个小孩子用着危险,等你长大了再用。”刘义康将匕首收了去,转而道:“你也是,一个姑娘家,这些带着不好。”
“哦!遇见歹人直接送死就安全了?”谢仪琳不满道。
小英娥也在跟前点头。
竟是噎得他一句话说不出来。收在手里的匕首给也有不是,不给也不是。
小英娥伸手拿了去,道:“是婶婶给我的哦!叔叔不要小气嘛!还是给侄女哦!”
刘义康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叔叔不收你的,但现在先给你婶婶收着可好?”
小英娥转头看着谢仪琳。
“谢仪琳却定定地看着刘义康,轻声问道:“皇上,并未有为难你的意思?”
刘义康一怔,想她千里迢迢来此,莫不是因为这个?心中虽是如此念,但到底不肯承认了他二人之间能产生些什么来,当下言道:“并不曾,但王弘几次三番阻拦本王行事,倒是心生疑虑,或是皇兄本就有此意压制本王罢。”
谢仪琳半晌不曾言语,见着那炉火恍恍惚惚,映在他的脸上,那颜色,反而比往日要柔和了许多去,脸上便也不由得红了红,好容易回神了,方才道:“我王大人与后宫潘淑仪乃有关系,现在那潘淑仪当下正得宠,传闻现在日日在皇外祖母那里侍奉,皇兄自是喜欢得不得了的。”
“果是如此?”刘义康前朝的事情自然是了解不少,在于后宫,自己恐再伤了齐妫,便是再不曾安插任何人在里头,就是偶有耳闻,却也并未当一回事,如今听她这般一说,想来她在后宫的生活却也不好受了去。“那皇嫂呢?”
“皇嫂最近深居简出,传闻是因为身边的丫头没了,倒是个长情的人。”可惜这后宫不需要这般长情的人,也不需要一个为着下人死了活了都要操心的主子。
刘义康这才知晓自己是犯下大错了,当日因着自己的痴情,在栖院留宿一晚,才使得他二人之间生了嫌隙,后又匆匆离开了建康,如此一来,倒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叫她承担了去。自己却是躲到此处了来。当下悲从中来,竟是不愿意再言语了。
谢仪琳瞧着他那神情,心知他心中关心着另外一个女子,那股苦涩的味道,端的是难以下咽了去。
却说那潘惠儿自打从苏氏那里请愿去宁慈宫之后,便当真是每日都要去一趟,或是炖好了汤亲自送了去,或是亲自到那边下厨去,每日变着花样地给她弄着吃食,那苏氏本觉得这冬日最是难熬,口舌干涩,吃甚都是无滋无味的;不曾想到到这里,竟是每日都觉得口中滋润了不少,盼着那潘惠儿每日给她弄些新鲜的吃食了。
而刘义隆见着潘惠儿竟是能如此用心,当下也是对她高看了几分,毕竟能在一个老人身上这般用心,没有半分的嫌弃,她能做到这些,就算是往日手段下作了些,便是也能原谅了去。
人往往便是这样的,你总能很容易地原谅了那些你不大在乎的人,在对于身边越亲近的人,越是容不得半点不是。
虽是如此,每每来这后宫,见着那坤德殿,心中未免还是要失落了去,听闻她病着了,伤口复发,又兼咳嗽得厉害;但始终谢绝一切人前来相见,想她既是说出这等话来,自己若是前去,全然放不下这等身段。
开春之后,那潘惠儿是跑得越发的勤了,说是老人家春日最是容易得了那风寒的,便是变着法子给她弄些加了药材的汤水,哄骗着她喝下去。
刘义隆见着她这般,便也常常与她一处在苏氏那里用膳。
“这孩子总还算好的。”苏氏笑眯眯看着给她盛汤的潘惠儿。
潘惠儿将汤放在她的跟前,放在坐下来,看着她。含笑道:“皇外祖母,臣妾不过就是小猴儿,成日里蹦跶着的;也是得了皇上与皇外祖母的厚爱,才得在后宫如此自由的。”
苏氏见她说得得体,却又不失俏皮,在这死气沉沉的后宫,却也算是难得,殊不知,曾经的皇后,比这要灵活了百倍,要俏皮了百倍去。“亏得你这张嘴巴。”
潘惠儿却是提着裙裾走到苏氏的跟前,伸手掩了嘴,附在她的耳畔,抬眸看了一眼兀自吃食的刘义隆,放在耳语了几句。
那苏氏点点头,笑得甚是开心。
刘义隆见着她这般,放下筷子好奇问道:“外祖母何事这般开心?”
“我是觉得淑仪说得有道理,也是替你开心呢!”苏氏笑道,颔首啜了一口汤水。问道:“皇后最近身子如何了?”
刚说着,却听见门上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到了。
众人一怔,那苏氏却是最先回神的,戏谑道:“倒是说她,她便是来了。”
苏氏见着她缓步从外头走进来,比之年前相见,不知清瘦了多少,脸色都苍白了许多去,那单薄的身子衣裳都是撑不起来了,那腰肢堪堪就一握。
齐妫抬眼看着竟是他与潘惠儿都在,神色变了一下,还是上前施礼了去。
“瞧着你这小脸儿,都是煞白煞白的。”苏氏蹙眉道。
齐妫浅淡地笑了笑。“臣妾一直病着,未曾时时来瞧瞧外祖母,恐外祖母沾染了去。”
站在一旁的刘义隆瞧着她如今的模样,才知晓她的身子是病得有多厉害了去,整个人便是轻飘飘了去,心中顿时一阵酸涩,哪里会不伤怀了去?她如今这般糟践自己,如何教自己不心疼?
“哪里的话,病了就该养着,瞧你这身子骨,该是好好补一补的。”
齐妫点头,转头示意后面的沫儿,笑道:“这是前些年在外头得了的上好的人参,今日突然想起来,外祖母每日吃一些,必是好的。”
刘义隆看着那人参,便知是那日在吴郡鱼儿那里所得,当真是连着皇宫当中都难得一见的,后来给了一根给潘惠儿,今日便是将这两根都给了出去。她这是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了?
“你自己留着就好,你这身子正是该补补的时候。”
“臣妾这身子现在虚弱得很,不能进食太过补的东西,恐身子没这福气了去。”齐妫却是坐不住,初见她三人坐在这里,有说有笑,如今自己在这里,倒是显得都在端着一般,心中到底凄然:自己这几月的病,倒是……也罢!反正自己也素来并不在乎了这些去。心想着,便是又咳嗽了好几下,当下便施礼道:“皇上、外祖母,臣妾身子不适,要折回去吃药了。”
“去罢,注意养着身子。”苏氏蹙眉看着她,心道:到底是个心胸小了些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只怕是个短寿的。
刘义隆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见着她转身走入阳光下,再消失在宁慈宫,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
潘惠儿却也是退了下去。留下苏氏与刘义隆,转身追上了齐妫去。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潘惠儿拦在前面施礼道。
齐妫拧了眉头,冷冷问道:“淑仪这般着急追出来作甚?本宫这条路还是能走的!”
潘惠儿含笑起身。“皇后娘娘错意了,不过是臣妾见着娘娘如今这身子,真真是病得厉害了,说来皇上也真是,这几日夜里,竟是夜夜宿在淑德殿内。”说完还不忘羞赧一笑。
“那不正是淑仪所喜闻乐见的么?”齐妫冷笑。“只怕淑仪恨不得皇上日日这般才是呢!”说着便是直接向前走了去。
潘惠儿在后头冷笑。“只有娘娘才会有如此想法罢!皇上岂是一个人能独享的?臣妾虽是喜欢这般,却也知道在这后宫当中,不过是个泡影罢了。”
齐妫的步子忍不住一滞:她果然是想得比自己通透多了。
“娘娘瞧着罢,臣妾在这后宫,定是要叫皇上欢喜的。”说完便折身走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证据确凿
这日夜里,从苏氏那里回来的齐妫久久未能入眠,春寒料峭,春困秋乏,而今夜,却是叫她没有半分醉意,那心中的凄然,却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惆怅;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月光隐隐,似烟雾笼罩着不肯露那愉悦的表情来。
想起百日那番情景,她的嘴角挤出一丝凉薄的笑意:这便是那帝王的情爱罢?这世间只要还有女子,他便是不会缺爱了去,就如现在这后宫,缺一个自己不缺,多一个自己也不算多,那缥缈的存在,顿时叫她觉得肝肠寸断了去。转头将桌上一碗安神的药喝了下去——这几月以来吗,她素来都是依赖着这药才能在夜里安睡的,随着剂量的增加,倒是效果越发的觉得好了,几乎一夜下来,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这日夜里,刘义隆借着那几分凉薄的酒意,来到了坤德殿,彼时的坤德殿一片漆黑,所有的物什都被这黑夜吞噬了一般,包括她那熟悉的容颜和清晰的眉眼,一并都淹没在这夜色当中。
刘能手里举着灯笼,实在只是寸步的距离,而刘义隆的步伐虽看似随意,却是快得很,哪里真的照得他。待他赶到坤德殿门口时,刘义隆已然到了寝殿门口去了。
苗禾曾经睡在齐妫的外间,只要外面有什么响动,便是能全数听见了去;但如今那房间空着,齐妫让沫儿住在后屋的里间,便是全面有人打劫,也是不能听到半分了。
刘义隆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刘能,那眼神,满是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