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皇后-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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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禾心知她也是心烦意乱,今夜皇上迟迟未归,加之近日二人总是少了交流,难免都互相赌气的意思。
当下便选了一个清静的小酒馆,上了二楼靠窗的位置。
齐妫探头下去,酒馆内灯光昏暗,整个二人都未见有什么客人,在窗外却是另一番景象,小摊贩忙得不可开交,笑声吆喝声夹杂在一起,一幅热闹的街市图景。
酒上来了,齐妫抬嘴便喝。
苗禾手拦在半空中,未来得及。“娘娘,您少喝些罢;皇上知晓了,奴婢们又该遭殃了。”
齐妫看了她一眼。“别扯些没用的,我几时因为这个叫你们受罪了?”说完又是一口下肚,顿时觉得胸口火辣辣的,那郁结在心里的不快,都随着酒在身体各处流窜着,当真是难受至极。“想当日我主张他回京竟是错的。”说着泪水便忍不住流了出来。女儿不得见面,本是一世一双人的,却是中间多了这么多人,而今夜,他便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而前去了另一个女人的床上,谁说可以无动于衷的?她都无法想象曾经那些皇上的皇后是如何度过那一个个自己心爱的人在别人床上的孤寂而心酸的夜晚的。
但这却只是开始,因为这后宫所有进来的女子,不说全部,一般总得宠幸了;她真的觉得忍受不了!齐妫手颤抖着握着手里的酒壶,仰头便是一阵漫灌,泪水夹杂着酒水一起滑落,至耳边,至脖颈,冰凉的液体流淌至心口,疼痛不已。
苗禾看着她那番模样,当真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齐妫手里的酒壶被夺了去。
“怎么出宫了?”刘义康温声问道。
幸好是灯光昏暗,也幸好是酒水夹杂着泪水,所以,一切都看不真切,齐妫抬眸看着他,笑着点头。“宫中有些无聊,便出来了。”
刘义康坐下来,伸头附在身边的刘心耳语了几句,便转头看着她。“太晚了,以后还是不要这么晚出宫。”
“若是白日里出宫,岂不是大张旗鼓么?”齐妫笑,皮笑肉不笑。“四弟怎么还未前往荆州?”
刘义康怔了怔,半晌才道:“我,陪陪王妃。”
齐妫灿然笑了一下:当初他的身边也只有自己一个人。“那是好,你赶紧回去罢!”
刘义康看着她有些酒意上袭的模样,转头看着干着急的苗禾,问道:“还有其他人跟出来吗?”
苗禾摇头。“娘娘心情不好。”
刘义康若有所思地点头。“你是在想念荆州的小英娥?”
齐妫心一酸。“是啊!我的小英娥,她不愿意唤我‘娘亲’,她叫别人做娘亲。”
刘心很快端了一碗汤上来,放在齐妫的跟前。
“这是醒酒汤,是喝些,头会好受点的。”刘义康对着她柔声道。
齐妫摇头。她便就是为了醉而来,若喝了这醒酒汤,那这酒喝下去还有何意义?“我不需要。”
“前次打算告诉你的,小英娥倒是我可以带着她,以后有时间便经常带回京师来玩一玩,便也是解了你的心结。”刘义康见她不愿意喝,便也未勉强。
齐妫却是一震,定定地看着他。“真的?”
刘义康点头。
齐妫眼圈一红。“真的是谢谢你。”
刘义康笑而不语,将桌上的汤舀了一汤匙,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她的跟前,道:“吃一口罢。”
齐妫此刻还算是清醒的,知道这样做于理不合,便赶紧偏头,笑道:“不用了。”
刘义康尴尬地缩回手,将调羹放回碗内。“既是这样,那我便送你回去罢。”
齐妫摇头,夜风吹过来,她反而觉得醉意沉沉起来。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笑道:“不如,把我送到栖院可好?”
“娘娘,您要回宫的。”苗禾看着她,心中打鼓。
齐妫委屈地看了她一眼。“苗禾,你就让我放肆一回好吗?”
娘娘啊!奴婢如何不想让你放肆,可是皇上是真心疼你,就算他与其他的女子有了什么,他心里最疼的还是你。
刘义康起身,扶起她,道:“好,你去看一下,然后再进宫罢。”
实在也是巧的,他今日来这里,不过是因为家里的酒全被谢仪琳给糟蹋了,打开酒窖一看,竟是什么都没有,实在是没法,平日里来了客人总不能叫人干等着来临时买酒;这家小酒馆的酒不多,但贵在味道特别,所以打算要几坛的。却碰见了她。
当下几人辗转至栖院。
齐妫东倒西歪的,已经意识模糊了去,头都歪在了刘义康的怀里去了。苗禾几次欲上前帮忙,便都被刘义康以她扶不动为由给拒绝了。
“就坐在这儿,吹风。”齐妫笑嘻嘻地坐在门槛上,凌乱在发丝拂过脸庞,看着稀松的月色中树影斑斑驳驳,便指着那树道:“终于烦了?腻了?”
吓得一众人以为是刘义隆来了,便打算躬身作揖了去。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临幸
咋眼一看却不过是一道道树影,顿时看着那笑嘻嘻的齐妫毫无办法,就她现在的模样,哪里是一个皇后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情场失意的落魄女子罢了。
刘义康也干脆坐在门槛上,见她整个人异常的兴奋,两眼发光,那面色在酒的作用下,变得酡红,便笑道:“头疼吗?”
“不疼。”齐妫摇晃脑袋转头看着与她说话的人,突然觉得什么好笑一般,问道:“你如何来了?”
“我一直都在啊!”刘义康有些不明所以。
齐妫摇头。“不对,你不是在南轩殿么?”
“你喝醉了。”刘义康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打理了一下。
“是啊!若不是我喝醉了,你又如何愿意来看我?”齐妫鼻尖酸涩。“这几日我绕着不想见你,也是不想找你发脾气,想着你也有难处的,可是我心中却也着实难受。”
“嗯嗯。”刘义康只得坐在旁边回应着。
“可是我忍不了后宫越来越多的女子,忍不了你今日就这样去了南轩殿再也不回来了。”齐妫淌着眼泪儿,继续道:“可是竟然还联想到了以后的很多个日日夜夜,你都是要遮掩一去不回的!真难受!”
刘义康心疼地给她擦着眼泪。
“真的好难受……”说着便瘪嘴哭了起来。
夜风凉凉,所有的人寂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坐在门槛上的皇后,就这样孩子般的哭泣起来,哭声在夜色听着让人心碎,就是那树间的鸟儿都忍不住扑腾了两下。
刘义康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伸手给她擦着眼泪。
因为酒精的作用,哭着哭着,就累了,脑袋一歪,便歪在刘义康的肩头睡了过去,就是睡着了,嘴里还时不时地打着膈。
刘义康便扶着她起身,一把横抱起,打算将她抱回车辇里去,便一同随往进宫去了。可又想着她心中本来就抑郁,若是此番进宫,见着那什么女子,必是伤口上撒盐了,便道:“苗禾,娘娘暂时便安顿在栖院罢。”
苗禾蹙眉上前,讷讷道:“王爷,娘娘若是彻夜未归,只恐皇上那边不好说了去。”
刘义康的步子滞了滞,转而继续向栖院走去,道:“无妨,明日我会去与皇兄说明了此事。”
虽说是心中松了口气,但到底还是不踏实。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谁人担当得起?但看着皇后刚才这般模样,她是真的伤心了。
却说刘义康却是个痴情的,竟是在齐妫的床前守了一夜,这夜里她还呕吐过一次,将他的外衫全吐得一塌糊涂;刘义康只得将外衫脱了去,只待天亮让刘心回去拿便是。
刘义隆的确是在路惠男那里待了许久,且一起吃了饭,说的,无非是皇后;到底是惦记着她;到夜深了,便匆匆赶往坤德殿,却被告知皇后出宫了。
刘义隆知她出宫也是无处可去,最有可能去的,却是栖院。
可到栖院却是扑了个空,并未见到她的人;心里又是着急就是气愤:她现在这般耍性子!真是越发宠得没底线了。到底是气个半死。
于是便索性守在坤德殿,看她几时能回,却不想竟是彻夜未归,心中的怒火早已腾飞起来,若是此刻她在跟前,只怕骂一顿算是最低的限度了!心想着她还能去哪里?便依旧上了栖院来,他倒是要好好问问她!这皇后彻夜未归,该给自己治个什么罪才妥当!
可他看到的却是刘义康脱了外衫趴在她的床前,而她的外衫也已全然脱去!?
刘义隆从头至脚全都凉了去;手上紧握的拳头全是白皙的骨节,青筋暴出,恨不能将二人一起处死了才好!
“皇上!”苗禾也是匆匆醒来,趴在桌上睡着的她醒来便见着面如灰色的刘义隆,顿时吓得不轻,赶紧便跪在了地上。“奴婢知罪!”
他的怒火已然是无处发泄,一脚便将苗禾踢倒在地。“滚!”
刘义康被惊醒,转头看着刘义隆的模样,赶紧上前解释道:“皇兄,皇嫂喝醉了,臣弟怕出事,便守在这里。”
“让开!”刘义隆此刻根本就听不进任何解释,也不想去听解释,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只看到这样一个糟糕的画面!直接要将他的愤怒提升到极点。
齐妫孩子爱睡梦中的时候,就已经被架上了车辇。
刘义隆前程脸色漆黑,一句话都不曾说。
也头疼欲裂的齐妫还并未知晓刘义隆已来到了栖院,并且是他命人将她扔到撵上去的。因为酒还未醒透,她依旧趴在车壁上睡了过去。
待晌午时分,她才悠悠转醒,却发现坤德殿一片寂静,苗禾不知所踪。“苗禾?”
苗禾在从门边慢悠悠地移了过来,眼睛都哭肿了去。“娘娘。”
“怎么了?”齐妫不明所以,看着她那模样,必然是挨打了的。“谁打你了?”
苗禾咬唇摇头。“娘娘,坤德殿被禁足了。”
齐妫脑袋“轰”了一下。“什么?”
而刘义隆拎着三壶酒下肚,便开始驾着他的羊车在后宫飞快地驰骋着。
此事潘惠儿已得到了从宫外刘兴弟与袁婳那里得来的消息,便是这皇后昨夜与彭城王待了一夜,皇上现在心如死灰一般的,正是所有的怒火无处发泄之时。
又见心悦与启儿将刘义隆架着羊车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心中早已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启儿你去将那竹叶撒上盐水。”潘惠儿安排着。“芳儿来与我梳头,你知晓我有几分长得像娘娘,便照着她的模样化着便是。”
当下整个淑德殿边是一片忙碌起来。
启儿今日也特特将那盐水撒得足足的,生怕那羊路过此地时,不能够及时进来了去。
这当口刚将那盐水撒玩,转而便听到了羊车的轱辘声在甬道内响起,赶紧将盐水放了起来。
那刘义隆早已是醉意熏熏,也不待人服侍着,独自一人架着羊车在甬道里飞奔,此刻那羊闻着那新鲜的竹叶,又是带着盐水的,便一个劲地望淑德殿奔了来,直接将刘义隆拖进了殿内,停在矮竹面前吃起了竹叶来。
刘义隆恍恍惚惚地看着那羊吃得有滋有味,甚至还时不时地“咩咩”地叫两声,甚是欢愉。
那潘惠儿适时此出现在了刘义隆的跟前,上前赶紧施了一礼,柔声含笑道:“臣妾参见皇上。”
刘义隆恍惚转头,看着她几分像她,又有几分魅色;心中酸涩得很。“竟是到了这里?”
潘惠儿点头。“是,皇上,您喝醉了,容臣妾扶您去休息一下。”
刘义隆勾唇嘲讽地笑了一下:你既将我置于此地,那我便也成全你便是!抬手便让潘惠儿来扶。
潘惠儿喜不自禁,赶紧伸手扶起他,又柔声道:“这羊车可是皇上赶来这里的?”
“不是,想来他们也是见着你这里的景致了。”刘义隆心中冷笑,嘴上却是调戏着,想她昨夜是一种怎样的经历?一种怎样的感觉?!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若不是……都是自己所爱的!现在定都是死无全尸!
可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所爱,又怎会这般愤怒?
潘惠儿等了几年,便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如今他就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的眼前,那种激动与喜悦,简直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
但神情恍惚加上内心悲愤的刘义隆此刻却是将她认成齐妫,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狠狠甩在了床上,厉声道:“你的心里,永远都不是我一个人!”
潘惠儿摔得厉害,竟是一下没反应过来,却不想刘义隆已是走了过来,突然压在她的身上,冷笑道:“我对你的好,全世界都知道!你现在满意了?把我伤得遍体鳞伤你就满意了是吗??”
潘惠儿有些惊恐地看着他。讷讷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