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皇后-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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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句话一出,她却突然神色黯然。轻声道:“可你那后宫佳丽,自然也是你的爱!我不过是其中最老的一个,与你相遇最久的一个,却不一定是此生的最后一个。”
“一定是最后一个的。”刘义隆含笑打断她的话,继续道:“等你将孩子生下,此番清洗过后,天下便是太平了!皇后当与朕一起携手,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他说这话时,温柔缱绻,听来叫她柔肠百结。她心知许多口头上的事情都做不得数,却还是愿意去听他的只言片语。
当日晚间,刘义隆终于是得偿所愿,睡在了坤德殿内,只是齐妫有孕在身,刘义隆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她,委屈地眨巴着双眼。
齐妫含笑推了他一把,道:“若说起来,你这新进来的美人十多个,挑几个上眼的,去就是了!何必来这里受这煎熬?”
刘义隆抱着她躺下来,道:“罢了!为夫就爱受这煎熬还不成么?”
齐妫兀自咬唇而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他柔和的容颜。轻声道:“若是有人问起我,我只当愿意是那个永远的宜都王妃。”
刘义隆却是有些犯困起来,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闭着眼睛道:“傻瓜!不论在哪里,你都是为夫的妻子。”
齐妫淡淡笑了一下;还是没有与他争辩。
那潘惠儿自打刘义隆吃了她炖的那雪梨汤,便是每日总要备着些,且本就是心机颇重的女子,自然是变着法子来示好了。
这不,大清早的,刘义隆在坤德殿刚刚起床,正在穿戴朝服,那边潘美人的丫鬟启儿便端着个食盒匆匆赶了来。
那苗禾心知齐妫极不喜欢了这潘美人,或是说她二人大概之前就存在了过节的,这会子便干脆将她拦在了门外,道:“启儿,这是皇后的寝殿,哪里说是想进就能进的?”
那启儿也是个实心的,一心为着自家主子,何况主子若是将来有出息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也自然是高人一等的,就如眼前这长得确实不算出色的姑娘一般,不也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么?还不是因为这是皇后的寝殿?当下想了一通之后,便谄媚笑道:“苗禾姐姐,这是潘美人特特给娘娘与皇上备的雪梨汤,是今晨大清早起来炖的,还热乎着呢!吃着胃里可舒服了。”
苗禾哪里听什么解释呢,道:“我家娘娘不爱吃这什么捞仔雪梨汤。你家主子若是喜欢,便叫她自己吃了便是。”
“可皇上最近咳嗽得厉害,这雪梨汤最是润肺的。好姐姐,您就让我进去了罢?等这汤水凉了,吃进去可就不好了。”启儿死皮烂脸的继续纠缠道。
“不行!皇后娘娘在这宫中除了皇上给的东西,其他一概都是自己做的,外人做的,也是不合她的胃口,你还是送回去罢!再说皇上若是喜欢雪梨汤吃,我们这坤德殿一大堆的奴才丫鬟的,自然会给他做去,还轮不到你家主子送来这里献殷勤呢!”这话说得刻薄,端的一旁的人都觉得苗禾有些仗势欺人了。这启儿倘或是好心,便也是被她错了意去了。
刘义隆听着外头的争吵之声,含笑看着在那慢悠悠喝着小米粥的齐妫,笑道:“你倒是越发会调教奴才了!瞧苗禾这本是憨厚的小丫头,现在都这般能说会道了去!”
“可不是,像臣妾这等人,总是要会些手段的,若是不然,岂能受到皇上的宠爱了去?”齐妫无动于衷,倒是自己动手给自己加了一小碗粥,吃得还颇为带劲。“对了,皇上若是看不下去,说一声便是,苗禾不过是个不上台面的丫头,难不成还能忤逆了皇上去?”
刘义隆听得分明,这浓浓的火药味啊!都快要将这屋子给炸开了去了,若是现在自己上前去说一句,只怕就将这坤德殿给烧着了。便干脆闭口不言,继续吃自己的粥,还频频点头道:“好吃。”
那外面的启儿还一个劲地求情呢!
苗禾近来脑子也是越来越灵光了,见着在房内喝粥的二人无任何反应,心想着这铁定便是顺着自己的意思去的。便也干脆放开了胆儿,道:“启儿,你就赶紧回罢!回去跟你家主子说了,这里用不着这些,就是雪梨,自然也是坤德殿先挑的,必是上好的。炖出来味道自然也不差,若是改日皇上吃了坤德殿的说不好吃了,那皇上必然会上你家主子那里吃去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红嫁衣,潇洒饮酒
听得刘义隆在桌前身子一震:哎哟!不得了!这丫头,真是脑子越发好使了去!拿眼偷偷瞧着齐妫,却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状态,真真是气人了去。
“皇上若是吃够了!便是上朝去罢!想必现在朝臣们已是等候多时了。”齐妫头也不抬地吃着。
外头的启儿也是被苗禾的这句话给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了。只得傻愣地抱着食盒站在那里。
可苗禾却没有让步的意思,站在那里死死守着。
启儿无法,只得折身拎着食盒离去,走到半途却是突然折身回去越过坤德殿继续往前走了去。
那苗禾顺了气儿,折回身时,脚步都轻盈了不少,端的是快飘了起来,打算迈脚进去伺候齐妫的,想着皇上还在里头,刚才那番话,若是皇上心里对那潘美人有一丁点意思,只怕此刻进去都要受煎熬了,不如干脆就回了后院厨房去了。
刘义隆听着外头没有吵闹的声音,想那启儿大概是走了,放下手中的碗筷,便对着身边的刘能道:“走罢。”
岂知刚出门没多远,便见着那启儿果然又像前次一般,站在路边,在这冬日里晨间的寒风当中,当真是看着也是可怜,想着她刚才在苗禾那里受的一堆的刻薄的话,现在竟跟没事人一般地走过来笑着施礼。
刘义隆点点头,见着她手里果然还提着食盒。
那启儿自也不是第一次这般做了,呈上了食盒,道:“皇上,这是潘美人让奴婢送来给皇上的,还是热的。”
刘义隆回头看看坤德殿那边,心里想着,还是不能要了。“你回去罢!以后不要再送了,朕的病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皇后那边也有雪梨汤。”
启儿举着食盒待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他直接从自己跟前走了去,心想着这下美人该是心如死灰了罢?
“还是早些回去罢!这早晨站在这风口的,容易生病了去。”那刘能虽是不忍,但到底想着皇上好容易与娘娘和好了,便是也赶紧跟了上去。
尽管刘义康有百般的不愿意娶那母狮子;但骨子里的刘义康,却是并不完全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当听着刘义隆对自己的许诺的事情之后,他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然谢仪琳却是不同,她来此的目的虽然是明确的:那就是嫁给刘义康,但至大婚之前,她从未见过这位别人口中的彭城王。
大婚那日,披上红盖头的她待回房之后,便自己扔下了盖头,脚踩在凳子上吃起了酒来,本来也是豪放的性子,心中到底是不痛快得很,心心念念的要跟一辈子的夫君;竟然是要从未谋面的人?想想平日里自己的高傲,到底心中难受至极。
而刘义康也是不愿意进了那新房,半夜了还在外面与友人一起饮酒,就是不愿回房。
谢仪琳也是来气了,干脆自己走出房门,指挥着下人搬来梯子,半夜竟是上了屋顶去了,这大冬天的日子,虽说金陵算不得太冷,但也是哆嗦的季节,她却是借着酒劲,爬上去之后,穿着大红嫁衣,手抱酒壶,畅饮开怀了去。
那下头的丫鬟看着自己王妃竟然上房揭瓦了?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了去:这王妃的性子,不知要比殿下吓人了多少去;一阵寒风过后,几个丫头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怕以后的日子是不好过了。
月光渺渺,星点的光影洒落在屋宇地面,朦胧寂寥,远处的亭台楼阁沉溺在无尽的夜色当中;前院依旧是诗酒乐年华,后院却是凄清得连呼吸声都变得寂寞。寒风过处,有“呜呜”之声在门缝与心缝之中穿过。谢仪琳只觉得身心清凉,那种作为女儿家说不出的苦涩与无奈,在这大口饮酒之后,变得尤为明显。凉风没有吹醒她认清楚这个世界,却是叫她明白了一个现世的道理:女子,在这世上,唯独能依靠的,只怕还是自己!若是自己不强大起来,只怕在这世上,也只有孤苦地活下去。
酒酣欲眠,她长袖甩开,面色酡红,英眉入云鬓眼眸清亮,身姿轻盈从梯上下来,进入新房,扯落棉被于地,直接将整个人倒将在上面,睡了过去。
刘义康在推门进去的前一刻,脑中全是各种借口,借口不与她同房,不与她同床,甚至,以后各自安好,互不干涉;府中她想要如何作都行,外出保持二人依旧是夫妻的状态就好。
然而,他推门进去时,却只见着一床雪白的被子上,躺着一个大红衣服的姑娘,已经酣睡过去;手上却还是抱着一个酒壶,那悠然自然的模样,真是叫人看着不像是个大家闺秀了去。刘义康倒是一怔:没曾想到她也倒是洒落,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连盖头都扔在地上。只心中还是有些许的诧异,毕竟未曾想到,她也算得上是个潇洒的女子。
谢仪琳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阳光甚好,从窗棂飘入,柔和地落在她的脸上,她抬眼笑了笑,却是看着桌边坐着一个男子,细看之下便是一惊:这不是上次在街上见到的那以字画遮面的男子么?原来他是早已认出了自己罢?便是不想要被自己见着?亏得自己还每日变着法子想要去见见未来的夫君,却不想原来一早便已经见过了那副皮囊;当下也未大喊大叫,盘腿坐在被子上,以手撑额,揉着太阳穴,轻声道:“可是有早膳没有?”
“已经午间了,夫人应该直接吃午膳才对。”刘义康转过头来,手上端着茶水,轻笑柔和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她。
谢仪琳看着他那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的刘义康,倒是有些奇了!倒是也无所谓,事情想通了就是这样,她笑了笑,一排雪白的牙齿展露在红唇之内,看着叫人眼前一亮。站起来点头道:“也是可以。”
那刘义康自也不再说什么,便出门吩咐了却,半晌,便有服侍谢仪琳的丫鬟来帮她梳洗,刘义康却穿戴整齐来到了房间,看着镜中的她道:“夫人,今日来须得去母妃那里奉茶,过后还与母妃进宫去拜见各位太妃及皇嫂。”
谢仪琳听着不禁蹙眉,道:“规矩这般多?”
刘义康倒是不恼,依旧浅笑。“夫人若是知晓的话,今日本应该是起个大早前去奉茶的,这都正午了,若还是不去,只怕是要叫人笑话了去!”
“自己的事情别人要笑话能阻止得了么?”谢仪琳冷声道:“岂是为别人而活?”
噎得刘义康半晌说不出话来。
谢仪琳却是又转回来,道:“放心,我自会跟你奉茶去的,至于进宫么?自然也是要的,但我昨日饮酒过多,累着了,今日就不去了。”
“可太妃与皇嫂却是都在宫中等着。”刘义康郁郁道。他知道他拿眼前这个自称“老娘”的女子一点办法也没有,若是说得过于强硬了,她那伸手,肯定是要将他直接撂倒了去的。
谢仪琳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若我没记错的话,宫中的女子大都活在等待当中,反正今日也是等,明日也是等,等等又何妨?”
好一个“等等又何妨”刘义康气得牙痒痒,却只得忍着气道:“那母亲在厅里等着你奉茶,总该是要去的罢?”
谢仪琳点头,起身便随着他一道出了门去。
孙太妃见着那谢仪琳,虽不是那等精致好看的姑娘,却也是颇有自己的气质,尤其那剑眉,将她那整个脸都衬得英气脱俗,那紧抿的小嘴儿,看着便满是倔强,心道这丫头了不得,将来只怕自己的儿子在家中是要受她的摆布了去的。当下却是含笑接过她端过来的茶水,轻呷了一口,笑道:“你现在已贵为王妃,母妃也老了,许多事情你们自己做主就好,无需事事都来过问于我。”说完又对着旁边的刘义康道:“你也早已封王,在家中自然要知晓爱惜妻子的道理,在外面也要能独挡一片天空,使得妻子和将来的孩子能够安然地生活。”
“是!母妃。”刘义康道。
谢仪琳望着眼前这位太妃,瞧着那模样,便是年轻时便是个青之优雅出众的女子,虽是不喜欢刘义康这等文弱书生,但对于眼前的母妃,却还是认可的,便笑道:“母妃,我自幼生在将军家,许多女子的规矩都是不大懂德,如日后有冲撞母妃的地方,还望原谅了儿媳。”
“你且起来。”孙太妃瞧着她并不排斥了自己,也是个聪明的,笑道:“我们现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