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皇后-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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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事,刘义康又去了一次后宫见自己的母妃。
可这会子王太妃已然摆手不管事儿了。“这事由不得母妃了,你自去你皇兄那里说说去。”
刘义康苦着一张脸,委屈道:“母妃你都不知道,孩儿在街上遇见她时,她竟是称自己为‘老娘’?这岂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王太妃听着这话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抚着额头道:“你也别成日里来这后宫了,如今这后宫当中美人甚多,叫人见着你一个王爷没事总来这里溜达,当是以为你有所图呢!”
“哪有母妃这般说儿臣的。”刘义康忍不住摸汗。心中所想的,无非是那一人罢了,只那只是能想想罢了。“但,此女子,孩儿是不愿意娶的。”说完兀自出了王太妃的寝殿。
心中郁郁寡欢的,便信步来到华林园走走;看着那满园的萧条至景,当真是更加惆怅了去。心道自己毕竟还是不如人了,皇兄可以命令自己娶了那谢仪琳,但皇兄呢?他则随意了好多去。
“娘娘,这天气阴沉沉的,还是早些回去罢。”苗禾瞧着她成日里郁郁的模样,当真也是烦恼得不行。
齐妫轻叹了口气,望着这阴霾的天空;心中突然想起了远在江陵的英娥,真的有些想她了,却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冷了么?饿了么?会说话了么?这些都不知道。
那刘义康循声望了去,见二人背面走去,正在缓缓散步着呢,心中一喜,赶紧上前,道:“臣弟拜见皇后娘娘。”
齐妫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刘义康,淡淡笑了笑,道:“原是彭城王,许久不曾见。”
刘义康瞧着她的笑颜,真如那烂漫春花,泉水潺潺,竟是叫自己生生陷入其中。“是啊!想这样的天气皇嫂实在是不宜出来的,寒风吹着对身子不好。”
齐妫却是鼻忍不住酸涩了一下,想他在这般情况,都不曾来瞧瞧自己,却是叫一个外人来这里关心了去。脸上却是笑道:“听闻彭城王不日便要大婚了,端的是近段时间的喜事儿呢。”
刘义康怔了怔,她岂能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去?当下只是点点头。“是啊。”说完又笑道:“这里寒风太大了,臣弟送皇嫂回去罢。”
齐妫也未拒绝,点点头便也往回了去。
刘义康走在她的身侧,边走边道:“瞧着皇嫂身子有些重,莫不是有了身孕去了?”
齐妫怔了一下。却也不否认,毕竟现在这般臃肿的身子,若是看不出来,倒是奇怪了。
刘义康见她不答话,便知自己这话便是不能问的。笑道:“皇嫂可是见过臣弟要娶的那位王妃?”
齐妫含笑摇头。“想来彭城王能看得上的,自然是极好的。”说完住步看着他,道:“成婚之后,可是带来我见上一见去。彭城王这等风姿儒雅之人,会是有一位怎样的王妃了去。”
刘义康惭愧一笑。“皇嫂说笑了,其实这是皇兄指婚的,臣弟也只做不得主。”
“是么?倒是未曾听皇上说起过这事。”齐妫暗想,莫不是那三位其中的子女不曾?若说起徐大人,子女只怕年岁已大,早应该是嫁出去了;孙辈又是太小;心里这般盘算的,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遂也笑了笑。“皇上亲自下旨的,自然也是为彭城王着想的。”
二人就这般碎碎聊着,不觉便到了坤德殿,竟见着立在门口的刘义隆,听着脚步声,转头便见着刘义康与齐妫走在一起,眉头蹙了蹙,上前迎道:“皇后,现在天气寒凉,还是少出门些。”
齐妫施礼,规规矩矩地站风中含笑独立。
刘义康作揖道:“皇兄。”
刘义隆点头。“可是见你母妃去了?”
“是,是关于皇兄指派的那桩婚事。”刘义康直言。“臣弟前几日在街上见着她了,只怕我二人实在是不合适了去。”
刘义隆伸手牵过齐妫的手,向前走着,听了他这话,便笑道:“这合不合适,哪有见一面就知道的,你倒是不妨多见几面了去。这婚事也快了!你也得准备准备。”
“皇兄,可当真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刘义康跟在他二人后头,看着齐妫虽是已怀孕,身段却是依旧窈窕,站在身材颀长的皇兄面前,却也是相配至极。
刘义隆摇头。“没有。我打算过几日封她做个郡主,这样与你身份上更是相配了去。”
到此,刘义康算是看清楚了,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了,当下便也辞别了二人,径直出宫而去。进了坤德殿,刘义隆拉着她的小手不肯放松,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你几多时日未让我见一见你了?”
齐妫挣脱着手,道:“皇上说笑了,这天下都是您的,见一见臣妾岂有你说的那么难?”
刘义隆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间,道:“这世间好似什么都容易些,比起看见你如玉的笑颜。”
若说起不想念,那便是假的,大概女子都是这般,当初与他一起时,总有些别扭,总害怕夜里吵醒了他去;在后来,习惯了他睡在自己的身边,若是有一日他不在了,反而是各种不舒服,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就拿这些时日来说,之前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的,现在夜里也就是两三个时辰的样子了。如今听着他这般说,心中不免又柔软了些,只依旧嗔怪道:“臣妾竟是不知你何时将谢大人的女儿许配给了彭城王。”
刘义隆拉着她坐在小几前,看着她最近未见胖些,倒是瘦了许多,忍不住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你倒是一下就猜到了是谢大人的女儿,只怕以后我都不用与你说什么,你都能知道了去。”
“北伐的事情准备妥当了?”齐妫将苗禾端来的茶水递到他的手上。
刘义隆欣喜地接过茶,呷了一口,笑道:“你竟是也知晓?可见你平日多是关注我的。”
齐妫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身子可大好了?那雪梨汤可见是有用的东西,该是日日去吃上一吃,方才不费了那潘美人的一片心意。”
见着她这般明目张胆地吃醋的模样,当真是觉得可爱,伸手便在她的鼻头上捏了一下,揉着她的手,笑道:“我还是喜欢你给我炖那雪梨汤,你这手这般小巧的,定是能做出好东西来。”
齐妫抽出手来,道:“臣妾可是不能,嘴笨手拙的,没的别糟蹋了好东西。”
刘义隆见着她那小模样,只管笑个不停,半晌方才停住道:“说起北伐的事情,这清洗计划是泄露了出去了,只怕今冬一时是做不成了。”
“莫不是右卫将军王昙首大人?”齐妫思忖着,颔首吃了一小口茶水道。
刘义隆伸手捧起她的小脸,道:“可还是我月儿聪明,王昙首与王弘是亲兄弟,当时是我思虑不周,将此事泄露给王昙首了去;只等着他们觉得我果真是北伐之后,再做行动了。”
“那不知皇上可真有北伐的意思?”齐妫有些恼怒地扯开他的手,恨不能一脚踩死了他去。
刘义隆浑然不觉。点头继续道:“有,但不是现在。”说完又问道:“不说这个,方才你如何与四弟在一起的?”
齐妫斜睨了他一眼,反问道:“臣妾为何不能与彭城王一起了?”
话音刚落,便叫刘义隆拍了一掌在头上了去。“什么一起?你与我才是一起的,如何能与他人在一起了?”
他这手自打进了这坤德殿就未曾消停过;一直对自己上下其手的!齐妫气得直接在他胳膊上便是一拳,道:“他不过是来见自己的母妃,你方才也说了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起携手,还天下太平盛世
“见他母妃如何能与你在一起的?且太妃们的寝殿与你的坤德殿相隔算远的。”刘义隆怀疑道。
齐妫拿眼横他。“脚长在彭城王的身上,那不成皇上还叫他别动了不成?且这宫中是皇上的天下,谁人敢乱来了去?”
见着她说得理直气壮的,当下也是无理由反驳了去,便道:“你说没事便是没事了去。”
齐妫也少不得沉下气来,问道:“不知皇上来臣妾这坤德殿有做何事呢?”
“你刚才也是说了,这后宫都是朕的天下,那这坤德殿便是朕想来便来的,莫不是还得经过皇后的同意了去?”刘义隆故意惹怒她,脸上却是笑得灿烂。
齐妫气馁,叹息道:“皇上说的是,臣妾妄言了。”
刘义隆见她被气得竟是无言以对,心情却是颇好,道:“这几日都未曾见着你,自然时想念娘子了;再者,有件事情,恐怕也需告诉了你。”
“还请皇上明示。”齐妫依旧一股子的气。
“前段时间你自也说了,张太妃,袁太妃以及孙太妃,甚至是王太妃,都有曾经侮辱母后的嫌疑。”刘义隆看着她,认真道:“其实想必你也知晓的,我不是那等心慈手软之人,见不得那些背后作妖的人。”
齐妫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抬眸望向他。“你的意思是:要将这些有嫌疑的太妃都处置了?”
刘义隆哂笑了一下。“也不全然是,这些日子我也特特派了些人前去曾经在刘府做过事的老嬷嬷那里打听了一番;想若是咱们的嬷嬷未过世,只怕她是最明白的一个了。”说完又继续回到话题上来。“那王太妃不管是有或者没有,现在断然是不能动她的,此番我还要靠着义康帮些忙的。孙太妃如今已是丧子;那张太妃在我记忆中,当时嘴最不得闲的一个了。袁太妃当年也是仗着自己的美色,迷惑着父皇罢了。”
“你的意思是,等清洗旧臣一事一过,这些太妃你都是要使了手段的?”齐妫拿眼认真地看着他。“我曾与你说过,那袁太妃且不论她曾也是臣妾的姑姑,就是于情面上,也是帮过臣妾的,若是你这般决绝,臣妾心里如何过得去?”
“那你可是知晓,就因为当年她们的挑拨,使得母后在我两岁时便逝世了,从此之后,我在刘府便再无地位可言了呢?若不是我自己一心求活,只怕都不知晓死去了几回了。”刘义隆冷笑了一声。“她们当初如何不知道,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要在众多孩子当中生存下去是有多难?这么多年来,我在府中的地位一直都是可有可无;从不曾受父皇的待见。”
齐妫自然知晓他所受的委屈,只袁羽衣毕竟曾经有恩于自己。
“你可还记得在江陵时,二哥曾经给你书信一封,说是父皇派人去试探了他一番,是否够资格成为皇位继承人;可后来,父皇可是派人去过江陵?在父皇的眼里,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儿子!就是这皇位,从来未将我列入名单过!”
“若再往前些说,我四岁出来镇守京口,四岁。”刘义隆哽咽地扶额。“那时我什么都不懂;但知晓父亲定是想要我远离了他,或者说可以不见到我。所以,我做得很好,很好的原因就是我不犯大错,不记大功!四岁的我便明白,只有这样,我才能保全了性命!”
齐妫看着他激动的模样,且一下说了这么多的话,当真是觉得他有些变了,但无论怎么变,他始终都是自己最爱的那个男子;如今听着他哽咽的声音,心中便一阵心疼。
“可府中的那些个姨娘夫人在做什么呢?在每日里闲着没事就逛街市,组织游园会,道家人长短,背后嚼舌根。他们都忘记了曾经给一个还未到三岁的孩子带来的痛苦都多深。”刘义隆似乎都诧异,他为何要将这些不堪的过往讲出来,且还是在她的面前,明知她会心疼。可还是抑制不住。
“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你觉得不合情理了?”齐妫小心翼翼地问道。“臣妾也不过是说说,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皇上您自己手上的。只希望你能留着袁太妃一条性命。”
刘义隆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牵过她的小手,婆娑着道:“月儿,你知道么?你为我煎药的那一日,是我人生重现光明的那一日;我总记得那天的阳光特别好,天也特别蓝,尤其是你的笑颜,总叫我魂牵梦绕。因为府中除了长姐,从未有一个人真正会想起我来。”
齐妫突然释怀,笑如冬雪融化。“可是皇上却不知道,自我第一日进府,见着一个孩子坐在晨曦的阳光下,捧着一本书认真看着的模样,便将我深深的吸引了去。”
刘义隆一愣,细细想来,便是她挨打的那一日,他先是坐在书房的台阶上看书。莞尔回神看着她,道:“所以,月儿不要总与我闹别扭,其实在我心中,从来爱的就是你。”
他的这句话一出,她却突然神色黯然。轻声道:“可你那后宫佳丽,自然也是你的爱!我不过是其中最老的一个,与你相遇最久的一个,却不一定是此生的最后一个。”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