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皇后-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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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过后,刘义隆与她一同前去了华林园;若是齐妫没记错的话,这里她曾经来过一次,便是桃花会之时,赏桃花;那是海盐还是公主,之时今昔有别,如今一晃眼,自己竟然成为了这华林园的半个主子了。
宫人早已将这里挂上了灯笼,远远看去,似橘子一般,朦胧浅红的模样,此时树木大多已掉光树叶,但那枯枝挂上这灯笼,却是别有一番景色,加上小桥流水,潺潺不息;月亮正圆,月华如练,照在流动的水上,泛着银白色的光芒周遭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灯笼的声响与踩上落叶沙沙的响声。
她的心突然无比的宁和,与他漫步在期间,感受着天籁的寂静与光影随月动的平和。“世事若无纷扰,总是最好的。”
刘义隆牵过她柔软的手,揉在手心里,低声道:“若细水长流,却绵绵不息。”
她抬眸,目光流转,潋滟迷人。“说得好。激进与退缩,都到不了最后。”
“可若想与你走到最后,总会有法子的。”刘义隆浅哂,在这林间,看着她如玉的容颜,缱绻缠绵。指着那一道道灯笼,道:“可还记得你送与我的灯笼,上面还有你亲手丹青的厚朴花;那时,便觉得,这个女子,无论多费力,我也会去争夺的。”
齐妫深吸了一口气,仲秋的天气开始寒凉,这一口冷气吸下去,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可你也并未花多少力气,不是么?”她含笑,是啊!本来就是自己一直想要跟着她,费尽心思也想要与他在一起。
他有些得意地笑,到一处亭子间,拉着她坐下来,道:“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齐妫感受他胸口传来的热度,温暖着自己的身体。月光照在他扬起的脸上,当如刀削。
他伸手指着亭外的月亮,笑道:“不知你可有关于月的好诗句,说来与我听听?”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齐妫随口便将靖节先生的诗词念了出来。却是一愣,这曾是刘义真最喜欢的一位诗人,当日曾因为这些事情,竟是与他斗了多日的法去。
刘义隆却吟道:“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饺入镏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齐妫却是面色一红,转头看着他,嗔怒道:“你现在越发不像先前那般了,这等诗词念出来,也不觉害臊了去!”
刘义隆伸手将她围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月色,隐不住笑意道:“你竟是脸红,可见之前我对你疏忽了许多去;竟是也不曾对你说过什么暖心的话。”
“无妨,我这等粗野长大的女子,听不得这些话而已。”齐妫难得含羞笑道。他是不曾对自己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于她,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他,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叫她无端有些奇怪了去。
“月儿,仲秋节快乐。”刘义隆附在她的耳边轻笑道。
齐妫躲闪着他的撩拨,怪道:“你这嘴是无处安放呢?总望这耳边凑去。”怎奈刘义隆力气大,自然叫她挣脱不开来,只得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今夜特地给你安排的这个地方,可是喜欢?”刘义隆含笑问道。他亦知道,自打来了建康之后,自己便是马不停蹄;很少能照顾到她,每每总是见缝插针地来见上她一见,便又重新回到了前殿去听些有的没的,总也闲不下来。便想着仲秋节给她一个惊喜。
齐妫躲闪着点头。“景致是好的,却是你这般动作,扰了这里的清净了去。”
刘义隆听得她这般说,便干脆放开手脚,要挠她的痒去了。
她被他挠得受不住了,弄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气喘吁吁地道:“刘义隆!再不是你这般做皇帝的!欺负一个弱小的女子!”
看她眸光中的眼泪,在月光下亮晶晶的,那流下来的一滴滴泪水,彷如那珍珠一般,他伸手,轻轻将她擦拭了去,哂笑道:“你也再不是这般做皇后的,哪里有不让为夫亲近的?”说完舒了口气道:“月儿,自我认识你,已有十四载了;许是我从小便见了你,便也不曾对任何女孩动过心,独独就只是你,叫人牵肠挂肚。你我一向聚少离多,却不想,最后不未选择大哥二哥,却是愿意与我在一处了。”
“如何?觉得意外之惊喜了?”齐妫打趣笑问道。
刘义隆摆弄着她的发丝,笑道:“也算是,毕竟我娘子不仅貌美如花,且智慧过人;谁若不喜欢,只怕也是眼睛有问题了去!若不是有这后宫,当真害怕你喜欢了他人去。”
二人便在这月光下嬉笑怒骂,互相取笑,又相互安慰着;月光澄澈,将他二人似笼罩这清辉当中,人都越发柔和起来,心也沉静在这宁静当中……
翌日清晨,齐妫本欲去书房的,可想着他说的那几位太妃,其中还有自家相熟的袁羽衣,便打算先从她下手了去。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君臣较量
齐妫见着她的时候,再不是当初那个身姿窈窕,国色天香之人了。不禁让她想起美人迟暮,而其子刘义恭刚刚被封为江夏王,现在新帝登记,若江夏王迅速赴任还是聪明的,若是执意留在京都,却难免让人有他想,就如当初立皇太子时,刘义隆即刻便返回彭城的道理是一样的。
袁羽衣看着她时,也差不多是当初她见到自己的模样,明眸皓齿,明艳动人;比之在先皇祭上的她,更了一分成熟的韵味,比之之前的璞玉般的天真无暇,现在却是经过时间的洗礼之后,她仿佛那山间的空谷幽兰,在得世人的雨露与赞美之后,而更加风姿招展,惊艳世人了。“皇后。”
齐妫赶紧上前请安,含笑道:“太妃切莫如此唤臣妾,臣妾现在不过是依旧是王妃的称号罢了,你如这般唤我,倒是显得生疏了去。”
袁羽衣也不再强说,点头让她进门去。
齐妫进门见着房内的摆设,还与之前一般无二;这刘家后宫,果然都是极朴素的。
袁羽衣叫人上了茶水,笑道:“平日里几个姊妹之间也不常走动,想是都年纪大了,走都都不动了。”
齐妫浅笑点头。“臣妾听闻,太妃是在义熙三年嫁进来的,与诸位太妃自然也都是极为熟悉的。”
“是啊!这日子过得晃悠悠的,一转眼竟已经十多年了。”袁羽衣感叹,在未嫁与先帝之前;家中都嫌弃她这么一个大姑娘,竟是还未出阁呢!想想现在父母已逝,兄长已故,这世上能亲近的,就只剩袁婳了,却不知所踪。
“武敬皇后与臣妾母妃胡婕妤都前后已仙逝,长公主与皇上心中对她们多是思念,还是恭弟幸运,母亲还健在,如今也得了封赏,再无可担忧的了。”齐妫有些忧思地道。
袁羽衣点头,呷了一小口茶水,淡淡道:“说起武敬皇后与胡婕妤,她们都是在两年内先后去世的,那会子我刚进门不久,瞧着先皇真真是悲伤至极;尤以皇上可怜劲的,仅才两三岁的模样。”
“也是多谢太妃,我记得进刘府时,您对他多有照料。”齐妫顺带感谢了一番,接着道:“母妃想来也是极不愿意离开年幼的孩子的,怎奈生死有命,到底叫皇上在年幼是便没了母亲的护佑。”
“若说起这个,我倒是在刘府中听闻,胡婕妤是被赐死的。”袁羽衣压低了声音道:“胡婕妤当时年岁已大,并不受宠;先帝出征,家中其他妃子便挤兑她了去;如此,先帝便对她多有嫌弃……”说道这里,却也突然打住不说了去。
齐妫看着她那神色,便知她似乎已经料到了自己谈起母妃的意思来。果然是个聪明的,再这后宫中待久了的女子,一个个都变成精了。当下也不再追问,点头道:“竟是这般,想母妃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袁羽衣见她不再追问,倒是有些好奇,她不是要来打听此事么?“是啊!不过有更奇怪的,当时有人觉得是她害死了武敬皇后了去,所以先帝才会赐死了她的。”“竟有此事?”齐妫讶然,原来这当中还有这么多的玄机?若真是有此事,自然是该死;可若是被人陷害,却是悲惨至极。
袁羽衣点头,颔首继续吃茶。
这一日,她倒是将后宫中的几位太妃都去了请安,有些是寒暄了几句便走的,有些聊上几句便也就离开了;她想过靠这一次自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然而,前朝刘义隆却与徐羡之等人在讨论关于到彦之的任命情况;其实他心中早有定论,不过是想看看徐羡之等人到底作何想法的。
“老臣以为,雍州乃九州之一,面积广阔;控制南北,乃汉水上游重镇;到将军乃是国之重臣,理应前去此处担任刺史,恰是妥当。”徐羡之思忖半晌之后便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自来,那傅亮与王弘听着他这般说,心中虽有疑虑,但毕竟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想来自有他的道理,当下也都赞成。
然刘义隆含笑看着他们将此话说完,便摆手叹息道:“徐大人,到将军不过一介武夫,且无大战经验,若将他放去雍州,朕倒以为不堪此重任。”
徐羡之看了他一眼,心下明镜似的;但想着那到彦之作为战将不放远些,到底觉得心里有疙瘩,便笑道:“皇上,自古以来,大将都是历练出来的,到将军本有大将之风,但若不出去历练一番,又怎能有所成就呢?”
“徐大人此言差矣。朕以为大将之风乃是自有一番气度,但到将军则看不出;所以,倒不如就守着这京师要地,虽说未能有雍州那般艰险,却也是需要事无巨细的。”说完又继续笑道:“而朕以为,到将军颇为细心,在这里保得整个京师的安全,却是最适合他了。”
徐羡之含笑,他果然是将自己身边的亲信都安插在身边;现若将到彦之守在京师,那届时若真有事情,谢晦也不定能及时进入京城来营救他们。
徐羡之细细分析他的意图:现在刘义宣任左将军,镇守石头城;王昙首、朱容子皆守卫在京师;现到彦之也叫他前来此处;他这是要将整个建康都在他自己的左右亲信守卫之内,外人不得靠近半步的意思了。果然是应了傅亮当时对自己说的话,聪明过人,却是疑心太重;对他们,是不可能产生信任了。“那,不知皇上有何安排。”
刘义隆含笑从书桌前站了起来,走到他们的跟前,道:“担任中领军,负责京师守卫。”
傅亮脸色一变:他是有多不信任他们?
“三位大人不必着急,若是到将军在守卫京师上面确实很不错了,朕再将他调离前往雍州便是。”刘义隆一副很坦诚的样子,似乎他将到彦之来京就职不过是因为他守不住雍州一般。“三位大臣还有什么意见?”
徐羡之躬身作揖,道:“皇上英明。”
其他二人赶紧附和。
“如此,便就这么定下了;朕即刻下旨将到彦之调离来京。”刘义隆心中暗笑。虽说姜是老的辣,但有时老姜也有老姜的坏处,就是装不了无知。
出门之后的三人便有聚到了一块儿,商议着如何解决此事了去。
“傅大人即刻修书一封,送与在荆州的谢大人;叫他务必与到彦之见个面,互为同好;切记切记!”徐羡之快步向前走着,边道。
傅亮点头,转眼望着王弘,道:“却不知,我们这一批人会遭到怎样的后果。”
王弘叹了口气。“圣上已有的安排改变不了;未有的安排我们做不成,现在只怕是越发麻烦了。”说完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折身回来对着傅亮道:“我想着,倒是还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哎呀!司空大人,现在有什么计策尽管使出来便是;若不试试,都不知如何解燃眉之急了。”傅亮惶急慌忙地道。
“最近我府上买了个新进的丫鬟,长得水灵至极,如今十三四岁的模样;现已被我收为义女,若皇上能选妃,便可以美色入宫,届时,我们稍加运作,饶性命这种事情,是完全没问题的。”王弘颇有自信地道。
傅亮摇头。“此等计策乃是下下策!靠一个女人能够挽救整个朝政?司空大人莫不是吃醉了罢?”说完便叹气快步离了去。
而刘义隆却安排王华也修书一封给到彦之。
“不知皇上要写何内容?”王华试问道。
刘义隆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才道:“爱卿不会不知道朕的意思罢?”
王华思忖了半晌,恍然道:“到将军从襄阳经过荆州,是否是要到将军前去荆州一趟?与谢刺史示好?”
“知我心者,莫过于侍中你啊!”刘义隆含笑点头。“朕今日拂了徐羡之等人的意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