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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文元皇后-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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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兴弟点头。“好,你叫人拿着这桃花,给我做些精巧的桃花糕出来,不必着急一时,要先找人做好模子,越精致越是好的。”

    消息很快传遍了江南江北,齐妫呆坐在床前,她竟是不知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如今刘义符被废,刘义真被贬;而他,还依旧端坐在府内,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每日将江陵的事情处理完毕,便又将中兵参军朱容子也叫了来与刘武刘文一起商议着什么。

    待这过程一过,府中一切都戒烟了,除却奶娘能够进出府内之外,其他人便是外面不得进,里面不得出。齐妫观察着这阵势,只怕形势也是相当之严峻的。

    这日刘义隆特地找到了她,上前握住她的双手,轻声道:“别再为着一个不相干的人而生气了好不好?”

    齐妫苦涩地笑了一下,何谓不相干的人,现在刘义真生死未卜;若说起欠,这世上,自己欠人的太多;但至少,与毛将军与翟广,她都是尽力了才罢休的;可是刘义真呢?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刘义隆拉着她坐在床边,最近不仅事情忙了,就是他二人,也很少能好好坐下来一起说说话儿的,她每日都是那般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叫他生生不敢靠近了去。“我知道你心中对他多有愧疚,但你也想想,现如今我们是什么状态?难保朝中之人不会对我们下手。”

    齐妫抬眸看着他,在她的眼里,她只希望他永远是那个端坐在台阶上喜欢看书的小小少年;永远不变。但这世上本来就变化太快,晋朝没有了,宋国来了,武帝驾崩了,少帝被废了……在自己这短短的十几年里,竟然见到了这么多的变化,自己又如何叫他没有任何变化呢?“殿下,你确定现在跟我说的是实话么?”

    刘义隆抚着她背部的手一愣,垂眸看向她。“童月,我只有三成的把握,他们会放过我;你说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是实话么?”

    齐妫一时语塞。

    “若你一定要给我冠上一个不亲,甚至是不肖的名号,我也无话可说。”有时候,他解释起来真的累了。若他执意因着她的原因去救刘义真,或者救得到,或者一场空;但对于自己,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朝中自己的亲信因而官场落败,身边的人因此而受牵连,而自己,可能与刘义真的下场一样。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一切希望渺茫的事情。他如何也想不通,若不是因为爱,她如何要这般执着?

    “若我给你分析,便是这般,当初庐陵王是在少帝还在位时被贬,若是他们想对你下手,那便早就下手了;而不是在少帝被废之后。”齐妫站起来轻声道:“所以,朝中一定是有人在竭力的保你;或者说,他们想拥立你为新君;自然,现在我没有看那些从朝中传来的讯息了,很多事情并不了解,这只是基于我的分析罢了。”

    刘义隆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她;确实,她太聪明了,以至于很多事情,你根本无法瞒得住她。“可以见得?”

    “王华与刘湛现在在建康身居要职,却分毫未损;然而庐陵王的亲信谢灵运等人却遭贬黜;现在皇兄的罪状已经列举,收回印玺与绶带,被贬为营阳王;接下来应该是另立新君才对,难不成他们在没有君王的时候,还敢擅自贬黜各位王爷?”齐妫转身看着他静静分析道。

    刘义隆一把将她拉过坐在自己的腿上,从背后搂抱着,在她耳边轻声道:“对,我什么都瞒不过你。朝中有人想立我为新君,也有人想立恭弟为新君,但至少,我的威胁不大。可也不能保证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是么?一旦我触犯了哪条他们觉得不合情理的条例,那也会与二位兄长一般的下场。月儿,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只能自保。”

    齐妫在心中长长叹息了一声。

    “若有一日登上了这帝位,一定会为两位兄长平反;庐陵王的称号我一定会还给他,可好?”刘义隆近乎祈求地道。

    齐妫折回身,抱着他的脖颈,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前。“我是害怕,不会再有那一日了。”

    “会的。”刘义隆含笑,见着她终于肯亲近自己了,不晓得心中有多开心;忙不迭地将唇凑了上去,辗转在她细嫩的樱唇之上,二人呼吸渐急促,刘义隆的手便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到处动了起来。

    齐妫沉浸在他给自己的那股霸道与温柔当中,由着他给自己好无规矩地动手动脚起来,腰间的绸带突然一松。

    他将手探入内里,触摸到她温暖滑嫩的肌肤,心中一荡;顿时血液沸腾。二人不肯松了嘴,只手上一边动作一边缓缓倒下……

    “殿下,京中传来急信。”门外的刘文不适时宜地道。

    二人松了嘴,不规律地喘息了半晌,才互相看了一眼;刘义隆起身将衣服整理好,忍不住在她的嘴上又轻啄了一下,含笑道:“等我。”说完便向门外走了去。

    “给我看看。”刘义隆沉了脸色,接过刘文手里的信笺,拆开了看了起来。

    “殿下亲启:

    朝中已定,不日尚书令将率文武百官前来江陵迎接殿下;届时,还望殿下一切小心谨慎行事,切勿急躁。

    臣刘湛书”

    刘义隆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却将放在桌上的烛火上烧了去。对着刘文道:“你去将朱容子叫了来,我与他有事相商。”

    很快,朱容子匆匆赶来,对着刘义隆作揖施礼之后,便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这朱容子是个约莫二十岁的少年,生得魁梧黝黑,比实际年龄偏大些,且不苟言笑,做事情一板一眼;但自从刘义隆与他交谈过后,竟发现这小子忠心耿耿,跟着谁便将谁视为主子,其他的人的话,竟是一概不听的,叫刘义隆甚是欢喜。

    “你立即调出五百精兵,守卫在王府的内外,包括你在内。”刘义隆交代道。

    “是。”朱容子抱拳回应。

    “将江陵现有的所有将士,都警戒起来,随时保护本王的安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便要随时准备保全本王府中人的性命,尤以王妃为要。”刘义隆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道:“此事事关重大,务必要悄悄进行,莫让江陵的百姓知晓;省得引发民乱。”

    “是。”朱容子应道,半晌,有些忍不住问道:“殿下,属下听闻朝中有变,殿下是否要全身而退?”

    刘义隆轻轻一笑,摆手道:“那倒是不必,但你现在既然这般说,倒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殿下请说。”

    “郡主英娥,是本王在孝期间所生,实在不宜出来相见;你与我找一家合适的人家,先缓一缓局势,倒是将她接回去。”

    “是。”朱容子得令转身离去。

    “罢了,你与刘武一块儿去罢,你这二愣子,不见得能说出几句好听的话来。”刘义隆在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妫去早已穿戴好出了来,看着他心情颇好,便问道:“如何了?”

    刘义隆搂过她,抿了抿嘴,才道:“朝中决定立我为新君,但其中是否有诈,或是存在派别之争,却是并不知晓;我倒是有些忧心,若就在这江陵称帝,必是各种不妥当;但若只身前去建康,却是千险万难。”

    齐妫一恍惚间,当以为这是梦境;还记得当初嫁与他时说的那些话,我们不争不抢,就此平淡地过一生,却不知命运却是这般开玩笑,如今竟将他推上了皇位,而后,是不是真的就与他一起,坐拥天下,看大好河山?“也不必着急,等他们来此之后,届时察言观色,若是真心实意,我们大可不必过分推辞,若闪烁其词,便不冒险也罢。”

    刘义隆点头。“不生气了?”

    “但不知朝中是打算如何处理余下的事情的。”齐妫看着他。生气,这日日夜夜的想的都是他,若说起生气,只怕是有生不完的气,可是又能如何呢?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地跟着他的。

    “对了,刚才我与朱容子说了,先将英娥寄养一段时间,免得节外生枝,你说呢?”刘义隆把玩着她胸前的头发,心里多是踏实。

    齐妫心中一酸,但眼下却是只能这般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弑帝(上)

    建康这边却是紧锣密鼓地开始被准迎驾的事宜以及处理刘义符与刘义真的事情。

    “傅大人你变率领文武百官奉法驾前往江陵去迎接宜都王。”徐羡之一遍整理各色文书,一遍详细地安排计划。

    傅亮心中后怕,毕竟此事事关重大,虽是迎接宜都王成为新的帝王,但那被废黜的却是他的兄长;兄弟之间的情谊若是深些,一旦新君登基帝位,只怕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但我以为徐大人更适合前往。”

    徐羡之搁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他,含笑摆手道:“傅大人莫要以为老臣这是在推卸责任啊!你可知若要将宜都王迎接至此,这边有多少事情还要办的?”

    傅亮自是知晓自己没有徐羡之的统筹帷幄,但也算得上是机敏过人,当初若不是因为自己听懂了先皇的一席话,又怎有现在的丰功至伟呢?“不知徐大人所说的是何事?愿闻其详。”

    徐羡之站起来背着手踱步,道:“你想,现在少帝是营阳王,算不得是权势尽无;他日若是想反,或是给我们三人参上一本,万一这新帝又是觉得合情合理的;是不是得死啊?”

    “那如何是好?”谢晦慌忙问道,虽言自己在打仗上面无人能敌,但于人心算计,他还是嫩了许多去。

    徐羡之继续摆手。“待我说完;再者,这被贬为平民的庐陵王,难保日后新帝不会重新启用了他;以庐陵王的性格,必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届时会给我们好果子吃?”

    这一番话,将傅亮说得满头大汗,只觉得死期在即,端的是不应该闯了这趟浑水,现在是进是退,都是死。

    “又之,若宜都王想起我们三人曾经谋害他的兄长,必然也会想到我们是否还会害他了去。”

    “这不可能,既然你我都打算拥立他为新君,自然便是要忠心他的意思,他若连这些都不了解,如何担当得起这帝王的名号?”谢晦打断他的话,急切解释道。

    徐羡之看着,认真地问道:“倘若是你呢?你兄长几个被害;然后拥立你为新主,你心中可是会有惶恐?”

    此话一出,那傅亮便是再也坐不住,拿着袖子擦着额头的上的汗珠,颤声道:“那按徐大人的说法,我们这前前后后都是做错了的?竟是无逃生的可能了?”

    “也不全是;当初我们废黜少帝,那是遂民心顺天意,并无不妥;如今我们不夺这天下占为己有,而是另立他刘家之人,更无不妥。”徐羡之依旧缓缓到来,倒是比他二人要镇定得多。

    “徐大人您可急死我了,这竟然都无不妥,却又如何你那般多的说辞来?”谢晦被他吊着难受去了。

    徐羡之却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嘴角含笑看着他二人,道:“所以,为保你我三人性命,我们只能将营阳王与刘义真杀了!”

    什么?二人瞪大眼睛看着徐羡之,他竟然能含笑说出此事。

    “这弑君之罪,如何担当得起,必死无疑!不能做不能做!”谢晦囔囔道。

    傅亮只一旁不停地擦着额上的汗水,连背部都湿透了去。

    “不杀我们也活不了!杀了至少没有人嚼舌根了,还有一线生机。”徐羡之望着他二人,摸着自己的胡子,继续道:“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若万一宜都王到京之后,想要架空我三人的权利,将荆州委以他人,我们生的希望就要渺茫些了;现我以录尚书事、总领朝政的名义,任命领军将军谢晦代理都督荆、湘等诸军事,兼任荆州刺史。若刘义隆对我们有异议,谢大人在外作声援。”

    谢晦站起来作揖道:“领军将军谢晦领命!”

    徐羡之点头,道:“你挑选最好的军队以及能征善战的将领,万不得已之时,或能救你我三人一命。”

    “是!”谢晦重新回到座位上来。

    “而我,便会暗地里安排人前去刺杀营阳王与新安郡的刘义真,你们放心,待宜都王到京之时,见到他兄长二人的,只会是两具尸体。”徐羡之淡淡道。在他的嘴里,丝毫听不出血腥味来,仿佛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傅亮一边擦着汗水,一边道:“那我是即刻启程前去迎接宜都王?”

    徐羡之点头。“自然是越快越好,国不能一日无君;再者,若是我们稍有迟疑,恐生变故,届时便是如何也说不清楚了。”说完看着汗水岑岑的傅亮道:“这一路可是要辛苦傅大人了。”

    傅亮摇头。“不辛苦不辛苦!比起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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