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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文元皇后-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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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义符迟疑地看着她二人,他自然知道她们之间存在的过节,到底还是不想她前去,便道:“容朕再想想。”

    袁妍对着惠儿使了个眼色。惠儿会意,却也不再言语,她知现在再说下去,只怕是适得其反;便也左右言它去了。

    齐妫走在满是泥泞的路上,她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只知道需要一直向前跑去,地上的泥水溅了她一身;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打落在她的发丝胸前,她抬眼望着前方,一片迷蒙,什么都看不见,转头看着后面,依旧是一片迷蒙,周边是一片片绿色的稻田,在雨中张扬着他们的姿态;她就在这其中跑着,跑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溅起泥水的脚步声,在这条孤寂的小路上,毫无目的地跑着。

    “月儿——”一个声音传来。

    齐妫咋然望向四周,却并未看见任何人,但这个声音,却又是那般熟悉。

    “月儿——”又是那个声音。

    齐妫旋转着身子,想要找到这个声音的出处,却是什么都看不见,她急匆匆地想要去掀开那些迷雾,想要还她一个清醒的世界,可是,那些迷雾却是触不到的缥缈。她的脚步突然更加急促起来,奋力向前跑去。

    “月儿——”

    齐妫能听得见,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可就是见不到人,她知道这个人是谁,是谁在这样唤自己,可是为何却总是见不到他?她就这样跑着,水蓝色的衣衫上全是泥水污渍,脚下的绣花鞋早已被泥水浸透了;但天空依旧是一片迷蒙,甚至,她一伸手的地方,都开始看不见了,她突然感觉到窒息:这是要死了么?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见到他了?是不是所有的迷雾将自己挤压之后,自己就可以重新见到他了?

    “月儿——”

    她赶到一阵窒息,睁开眼睛。看见一双长睫毛的眼睛,满眼忧郁地望着自己。

    见着她醒过来的那一刻,他的笑容绽开,弥漫在整个脸上,闪亮了那一室的清辉。

    她却突然暗淡了眼神,眼泪从眼眶中似决堤般地滚落下来。贝齿紧紧咬着那唇瓣,似要将它生生咬碎了一般。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

    鱼儿扶着身受重伤的刘义真,看着躺在床上泪流满面的她,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刘义真是在虎牢被攻破之后,逃出来的,但也在乱军中被砍了两刀,加之之前的伤势,几度昏迷在路上了,幸得后被逃出来的士兵所救,听得齐妫已经回了江陵,但刘义隆却下落不明,想着她定是伤心至极的,便擅自决定先来江陵看看她,瞧着此刻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她,当真不知她这半月多的时间是如何熬过来的,刚才见她初醒时见自己的惊喜与瞬间的黯然,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却又似心甘情愿。当下让鱼儿将自己扶着坐在床边,轻声道:“起来吃些东西罢。”

    齐妫泪眼朦胧中遥望着他苍白的脸色,思来他必然也是身受重伤的,却是来了这里瞧她来了,遂点点头,从床上坐起来。

    “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若是不按时吃饭,胎儿会吃不消的。”刘义真含笑,伸手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开来,见着她依旧清丽隽秀的面容。

    齐妫点头,却依旧是不肯说话。

    鱼儿见着她愿意吃东西,便赶紧叫刘武张罗去了;这些日子,有时一天也就记得吃一餐饭,吃得也是极少。看着都是可怜见的人。

    齐妫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眼泪又兀自留了下来:刘义真是真的活着的,那他也一定会是活着的!一定是!

    刘义真被她这一拍之下,顿时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心惊肉跳。却看着她那般的神情给忍住了,轻声道:“你也不必每日都伤怀了,三弟现在不过是下落不明,就像我一般,现在不就好好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么?”

    齐妫看着他轻笑的模样,吸着鼻子抿着嘴点头:只要还没有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鱼儿将早膳的桌椅摆放在院子里的厚朴树下,晨间气温不算高,院中还夹杂着露水的气息,偶尔细细地风吹过来,倒是一阵凉爽,兼是坐在树下,更是清凉舒适。

    齐妫看着他竟是用左手在吃东西,想他应该是有重伤在右手上了;只是左手也受过伤,现在看着他,动作很是笨拙。

    刘义真抬眸看着她,梳洗过的她仿佛出水的芙蓉,清新秀丽,就似这晨间的清风,轻轻拂过他的心田,叫他欲罢不能。可忽然想起桌边放着的那一副碗筷,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顿时充满了鄙夷。“我右手挨了两刀,现在不怎么方便,所以暂时先用左手解决;但你看,我这左手也是很灵便的,不比你那右手差了去!”刘义真有些自豪地挥动着自己的左手。

    齐妫眼眸中泪光点点,点头。将盘子里的几样菜夹到他的碗内,扯着嘴笑了一下。

    看着她突然绽开的笑容,仿佛要将这晨曦都比得黯然失色一般,空气中有了一丝丝生动的气息,在这院中飘荡着。鱼儿舒了口气:她终于是笑了。

    刘义真挂着两条胳膊却是叫齐妫不得闲,硬是要拉着她去什么绣坊与慈善堂看看。

    “你看啊!本王长得这般倾国倾城的,却是至今都没有娶亲;我听闻绣坊都是女子,倒是想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刘义真大言不惭地道。

    见着她依旧是不动神色,仿佛整个人都与他不在一处一般。

    “本王如今连鱼儿都给你了,身边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就是哪怕去找一两个丫鬟,本王心里也是舒坦啊!”刘义真喋喋不休。

    鱼儿站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现在府中也的确没了什么人,多数都被叫出去寻找殿下的下落去了。“王妃,不如就去瞧瞧罢,这绣坊自您回来都未去瞧瞧,且如儿姐姐已经回去了,那边也是无人照看。”

    齐妫这才记得有绣坊这一个事情,转头看着满是期待的鱼儿,便点点头。

    坐在马车内的二人一时无话,齐妫依旧是不言不语,眼神空洞无力。

    “听闻江陵这边郊外的景致不错,晚间天气甚好,不如多出去走走,你现在也已是六个月了,不能老沉闷在这屋内。”刘义真看着她认真地道。

    齐妫转头过头,抿嘴认真地点头。

    到绣坊去了一出之后,刘义真便命刘武将马车赶至郊外,此刻正是太阳西斜,已经不那般刺眼了,山间早已阴凉了下来,柔和的光线从山头照下来,在周遭的草木都笼罩在那其中;旁边的江水滔滔,在夕阳下泛起一波波红色的碎光,此起彼伏,几声莺啼婉转之后,那日光便落下得更快了;只剩得暮光在恍惚地照着这寂静的山间。

    齐妫就这样独独地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看见那滔滔涌动的江水,眼泪就落了下来。过往的点点滴滴,都在心头涌了上来。

    虎牢一战,她失去的太多了!那些曾经相识的,相知的,相爱的,瞬间都叫她失去了。她现在唯一拥有的,便是这腹中的孩子,若不是它的牵绊,只怕她现在已经随着他们一起去了!

    刘义真却是热心地指挥着身边的刘武与鱼儿爬上树去摘果子来吃。转头看着坐在草地上无语凝咽的她,心里却是只有叹息的份儿:她心里想的,自然是只有他。

    手握着几个茶果子跑了过去,递到他的跟前,笑道:“可知道这是什么?”

    齐妫拿眼看去,见他手上有几个状似桃子的东西,但颜色却是半透明的绿色,那鲜亮的颜色衬在他的掌心,当真是可爱至极。却并不知晓是什么。

    “不知道罢,这在我们南边很常见,我们称它为茶果子,味道清凉微甜,水分很足,你吃个试试。”刘义真笑着递给她一个。

    齐妫半信半疑,拿起一个细细咬了一口,果然觉得那果子香满口,汁水充足,入口甘甜,嚼起来清脆爽口,禁不住点头看着他笑了笑。

    刘义真舒了口气,也随手拿了一个吃了起来,见着那两个家伙还在树枝间窜来窜去,似乎心情不错。

    只是转瞬的,她就觉得如鲠在喉,无法下咽。她记得也是在这江边,他搂着自己不肯放手,嬉笑怒骂;若是此番不去虎牢,那他们依旧能时时坐在这江边,说着话儿,聊着天……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刘义真住在这里,似乎便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一边安排自己的人出去寻找刘义隆的踪迹,一边照顾着齐妫的起居。

    为着她心情好些,便成日里不是去绣坊,便是去学堂看孩子念书;每每见着那些幼稚的孩童咬字模糊地念着诗词时,她便能忽然忘记其他的一切,嘴角挂着笑容,看着那群天真可爱的孩子。

    或是时常弄些新鲜的玩意儿给她尝试;偶尔刘义真也会捧着书本在廊下来回念着,虽无章法,但怎奈他的嗓音好听,在这炎炎夏日,也并不觉得刮躁,便都随了他去。

    或是与鱼儿一起在厨房倒弄些吃的,不过最后都是两个黑不溜秋的人急急忙忙地从厨房跑出来,泄气地望着手中的锅铲与勺子,最后只能无奈地笑笑;但此举却是能逗笑坐在廊下静静发呆的她。

    或是让齐妫坐在水边,自己下水摸鱼,最后是好容易摸到几条小得不够一餐的鱼,却被鱼儿愤怒地放掉了,原因是她是鱼儿,怎可能会叫人吃了她的同类,于是刘义真只能穿着湿漉漉的衣衫空手而归。

    或是拐着鱼儿上街,挑着各色花布,叫人做好了小娃的衣服,送到齐妫的跟前,叫她莫名其妙,却又深深感动着。

    在这折腾的日子里,刘文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带着府中的全部护军便出去找刘义隆去了,府中依旧是鱼儿与刘武照看着。

    齐妫开始处理这里的公文了,将看过的公文里的重点一点点地记下来,用着她熟悉的隶书,一笔一画地记录着,好像他还能看得见一般。然后想要处理的事情都交给刘武传达下去。

    江陵的民用大船已经启用了,来往的商贾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因着这边的绣坊启动之后,来来往往的人便更加多了起来,这边便也能时常看见一些外面来的新物件了。

    在虎牢时,刘义隆便已经奏请朝廷减少这边的赋税了,以增加百姓的收入;现在朝廷已经答应了此事;所以,这边的百姓对王妃与殿下,便都是感激不尽了。

    只是,齐妫依旧在翘首期盼着那个人能够回来,能够看一眼这边的人和事,能够回来做父亲……

    这日,府外竟出现了少有的仪仗,弄得下面的人赶紧进来通报。

    刘义真正在给齐妫念书,说是要给肚子里的孩子熏陶一下文化,齐妫便也由着他去。听到这个消息,扔下书本,便与其他人一同出门去瞧瞧是何方神圣来了。

    独齐妫坐在廊下,想无论什么人,她也不过是不想见的,便折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娘娘如何千里迢迢来此了?”刘义真淡笑着上前。

    袁妍扶着惠儿的手,点头施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含笑道:“却不知二殿下在此,且不知现在王妃如何了,可也未见她的人。”

    刘义真伸手做了请的姿势,道:“王妃进来身子不好,嗓子损坏了些,不能出声。不便出来相迎。”

    袁妍赶紧蹙紧了眉头,痛心地道:“是吗?本宫也是听皇上说三殿下下落不明的事情,特地来此地瞧瞧王妃的,想着进来必然是伤感得很了,毕竟三殿下到现在也是毫无消息的。”说完别有意味地瞧了刘义真一眼。

    那鱼儿赶紧折身回去,将袁妍来此的消息告诉了齐妫。“王妃,按理说您还是在孝期,这怀孕,是有违孝道的,奴婢听闻这娘娘爱嚼口舌,便是躲她一躲罢。”

    齐妫点头。心道:她倒是有闲情逸致得很,这会子竟然还要不远千里来这里瞧一瞧她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有什么事我顶着!

    将袁妍迎进来的刘义真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冷声道:“娘娘这话倒是说错了,她不过是最近爱吃辣,将嗓子给宠坏了;至于三殿下的事情,娘娘多虑了!本王都回来了,他不过是晚些而已。”

    袁妍顿时觉悟自己将话说错了。站在那里自然也只讷讷不得语。

    “哦!对了,瞧娘娘这身子也不错的,这千里迢迢来此,不会是就想看看三殿下下落不明是否属实罢?是不是又打算在皇兄面前说上一番?”刘义真懒洋洋地斜睨着她。“本王是句玩笑话,娘娘切莫认真,认真就没意思了。”

    这刚坐定就被他气个半死;却叫他一句玩笑话给带过了去。袁妍只得干巴巴地坐着,含笑道:“哪里的话,二殿下向来洒脱,自然也是说笑。今日看着殿下在这里,必然也是能照看好王妃的,本宫也就不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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