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皇后-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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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了去。“若说起来,我算是没羞没臊了,如今来这里,是不应当的。”
刘义隆闪亮了一下深邃的眼眸,道:“放心,我已安排了其他的院子给你入住,若无甚事情,我也不会轻易去的。”
“那,我会呆到何时?”齐妫思忖着,不待他说,又道:“上次你那般着急离开,只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罢?”
刘义隆坐下来,点点头。“如今皇城局势紧张,很多事情,不参与比参与要安全了许多去。昨日我得信,建康城里,已有人在力劝恭帝禅位了,估计很快,恭帝便要退位了。”
齐妫抿嘴点了点头。“该是你父王上位了是么?”江山易主是何其不易,当日安帝之死,今日恭帝退位,看似简单,却不知牵动了底下多少的王孙贵族,别的不说,就是简单的派位之争,都暗涛汹涌,此刻何况是易主?那些个旧臣,只怕要惹出大麻烦,而刘裕的这些儿子,便也从此有了储君之争。
六月初,刘裕返回建康,接受了恭帝的让贤;那恭帝在位时间本就区区几月,往日就是极贤德的,性格温和,所以深得百姓的欢喜,加之朝中剩余的旧臣,对他也是处事态度也颇为赞赏。
据闻,当日恭帝禅位离开建康时,百姓都是含泪相送,那百官中,也有泪流满面的。
彼时齐妫已在彭城住了一月有余了,这期间零零碎碎能听到许多的消息,自然也就知道恭帝禅位的一些坊间传闻了;只是,心里难免会难过:现在宋王是得偿所愿了;但是,海盐他们一家该何去何从?海盐怎么办?那些朝中的旧臣呢?会落得怎样的下场?皇位之争这种事情,大约就是你死我活罢。
想着这些的时候,齐妫已经站在“毛府”二字的下面,看着有些陈旧的朱红色,想当年,这里曾经走出过一个可爱而无怨无悔的姑娘;轻叩门,内心再不如从前。
门却久久无人应答,齐妫的心渐渐沉落下去了;垂眸见着台阶便细细的苔藓,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转身淡淡地道:“回去罢。”
“姑娘,这里也有你认识的故人?”霁儿有些好奇地看着一直未开的门,甚至不解。
齐妫点头。“是啊!一位可亲可敬的故人。”
“他们在四个月前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齐妫抬眸,看着少年淡然的表情,点了点头。
刘义隆走上前,看着她倾城的容颜在夏日的晨光中,柔和而又不失灵气。“父王令我与二哥四弟速速返回建康。”
齐妫望着他,问道:“是,即位的事情么?”
刘义隆抿嘴点头。
齐妫看了看鱼儿与霁儿,对她二人道:“你们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要回建康去了。”
二人点头离去。
“我又话与你说。”齐妫转身向前走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愿与你共谋天下
夏日的柳树,已经千条万条柔软地垂落在水面上了,夏季的雨水偏多,湖水自然更加碧绿澄清,那柳尖儿轻点在水面上,划开一阵阵涟漪,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湖边地堤岸的野草也失去约束地生长着,踩在上面软绵绵的。
“如今局势已定,不管愿意与不愿意,都已经毫无办法了。”齐妫轻声道:“前次你突然离去,我自毫无怨言;因为明白你离去的缘由。”
刘义隆抿着嘴点头:因为你懂我,所以能够坦然地离开。
“如今太子之位已定,再无争议的可能了!所以,”齐妫转头认真地看着刘义隆。“我不希望,你去争夺这些虚无的东西,太子日后会是皇位继承人,或许会因为种种原因,成不了继承人;都希望是与你无关的。”
刘义隆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你,一点都不希望我成为与你一起坐拥天下的人么?”
齐妫看着眼前比同龄人要显得沉稳许多的少年,眉眼弯弯地笑道:“能与你一起并肩就够了!世事无常,哪里能事事如意呢?”
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你是担心太子么?”
齐妫一愣,转头道:“我担心,若你有此等想法,会有多危险。”手里捣弄着旁边的柳枝,又轻声道:“这些事情我本不该说,只是,今日又要回京,自然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只愿:你平平安安的。”
刘义隆笑,突然扳过她的身子与自己相对,目光里,全是她的影子,看着她迎上来明亮如水的眸光。忽而靠近她的身子,附在她的耳边轻轻道:“好。”
那温柔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畔,吹在她轻柔的发丝之上,叫她心里一阵悸动,抬眸却见他已经转身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了。
“上来。”少年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呃?她愕然地看着他不算宽厚的背,想着他为何要这般做,转念又突然笑了起来,问道:“干嘛?”
“是我该问你罢?”少年不愿回头,倒是有些嗔怒起来。
齐妫抿嘴而笑,轻轻地趴在他的背上,将手绕过他她脖子。轻轻地围着。
刘义隆面色一红,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用手环过她的双腿,站起来便开始绕着湖走了起来。
“不怕别人见着?”齐妫伏在他的身上,笑得灿烂。
她的气息一点一点地入侵过来,发丝拂过他的脸庞,叫他的心一点一点地乱了起来,只听见自己鼓点般的心跳声,那种叫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叫他又难受又忍不住雀跃。“当日你们怕么?”
齐妫终是忍不住“噗吱”一声笑出了声,道:“这算不算吃醋?”
少年脸色殷红,争辩道:“没必要。”
“是就是!承认了又不吃亏!”少女愉快地晃动着双腿,望着天空一片湛蓝,湖水如碧玉……一切的一切,在此刻的她的眼里,都美好地如同初生。
刘义隆恼羞成怒,直接背着她跑了起来。
齐妫望着旁边的湖,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叫道:“我错了!你别这般跑,摔到湖里可就麻烦了!”话刚说完,齐妫见着少年的脚步已经不对了,那份明是往坡下走去……齐妫都不敢看了,只尖叫道:“救命啊——”
刘义隆刹住了脚步,慢慢将她放下,坐在柳树阴下面,道:“怕什么,不是未从水里救过你。”
“啊?”她一脸的懵懂,自己几时落水过呀?哦!“难不成,那次……那次在你们府上落水,是你……是你救我的?”
“没有啊!刚才说错了。”刘义隆赶紧拿话岔开。“日后就跟我在这彭城,可好?”
齐妫见着他故意转换了话题,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不知道,那次落水竟是他救自己的。看着他侧脸睫毛扇子般地闪动着,点头道:“彭城很好啊!我喜欢。”
刘义隆浅哂,望着渐渐升起来的太阳,有些过于刺眼了。“假如……假如有一天,有机会成为有权势的人……你会同意么?”
齐妫灿然一笑,道:“我会与你一起,共谋天下,可好?”
刘义隆忍不住在她的头上平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哂笑道:“你得多聪明啊!”
齐妫有些不服气地叫道:“我挺聪明的好不好。”
刘义隆看着她,心道:你聪明,但于我,希望你永远都这般傻傻的模样。
太子府内,袁妍坐在满脸愤怒的海盐跟前,低眉顺眼道:“太子妃,我二姐姐只怕是因着这次的事情,逃了去了。”
海盐苦笑了一声。“她现在倒是聪明了。”
“二姐姐一向聪明得很呢!”袁妍坐在榻上看着她。
海盐点头,叹了口气,伸手将袁妍的手牵在手里,道:“她当日与我亲近,不过是因为我这样的身份罢了,现在,我不再是什么公主,自然不需要再与我有什么瓜葛才好。也只有你,现在还愿意来我这儿坐坐。”
“太子妃哪里的话,臣妾现在是您身边的人,岂能与外人比呢!”袁妍眉开眼笑道。
“是啊!只是如今我家族落寞了,我这个太子妃,恐怕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若是她袁齐妫有心,这个位置只怕她是随时可以坐。”海盐叹息道,这番这样的大事,她故意离开,不就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么?他那般敬她爱她,只要她说句话,这位置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但于自己,届时可能什么都不是了。想到这里,海盐不觉心都凉了,心想着若是她就这一去不回了,倒是心里还好受些,若是还回来,那自己岂不是要日夜难安了么?
夏日的天气已是非常的燥热,院中的蝉声已经刮躁不已,加之心烦意乱,端的是难受至极,便叫道:“复儿,去将冰窖里的冰镇杨梅汤拿来与良娣吃些,这大热天的,难为她来这里安慰我。”
袁妍含笑,温和地笑道:“太子妃哪里的话,臣妾理应过来日日请安的,不过是您体恤臣妾,这大热天的,不让臣妾出门罢了。”说完又沉了沉脸,道:“如今二姐姐一走,臣妾在这边也是没个家人了,倒是叫臣妾颇为想念自己的娘亲与长姐来。”
叫袁妍这般一说,忍不住勾起了海盐对安帝的思念之情,她的这位父皇,虽然处事上面优柔寡断了些,但是对人却是极好的,尤其是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更是没得说,先如今母妃已出家了;叔父也离开了,真真是孑然一身。“你既是想他们,过些时日,接他们过来住上一段时间便是。”
袁妍赶紧下榻,跪在海盐面前,道:“多谢太子妃体恤。”
“起来罢,这大热天的,多走动几步就是一身的汗,你倒是在意这些虚礼的。”海盐见着她眼圈儿都红了,当真是生出了怜惜之情,之前便听得她母亲在家中因遭齐妫母亲的陷害而留在阳夏,父亲又不喜这个庶出的女儿,当真也是身世可怜了去。
袁妍扶着海盐的手起身,道:“住在太子府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人多嘴杂,母亲与长姐自然也是不愿意的。我们袁府那边空着,他们来了之后,住在那里便可,离得又近,想他们了,便找他们说说话去,您说可好?”
“你说得有道理,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带着母亲过来总是不妥,便按你说的做罢,明日安排人去接便是。”海盐点头,越发觉得她能理解自己的心情,说在这里住,自然是不容易的,但是只是派人去接了来,之后便可不管的,却是要简单多了去。
“太子妃不知道,我与娘亲已是九年未曾见面了,每每在梦中见了她,都是要哭醒了过来的。”袁妍擦着眼泪道。“如今太子妃肯派人去接他们,当真是臣妾修来的福气,也终是可以与母亲团聚了。”
“快别伤心了。”海盐赶紧拿了帕子给她,轻声安慰道:“阳夏到这里也是挺快的,你也很快便可见着自己的母亲了。”
袁妍赶忙笑着点头称是。她这般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如今齐妫的母亲已然离开,父亲不在了;若自己将母亲接来,一则是撑腰,二则,也是为了叫她享福的;叫了袁婳过来,自然是一起来对付那丫头的,想她如今若是奔着这太子妃的位置来,日后岂不是要骑在自己的头上了?像海盐这种单纯简单的人,随便绕绕她就给绕进去了,以后这太子府岂不是自己说了算?如今宋王已然要变成皇帝了,太子以后自然是要继承大统的,那时,自己便能贵为皇妃了!保住海盐,便是保住自己未来的地位!她袁齐妫休想害自己的一分一毫了。
话说回来,齐妫自己觉得多冤啊!她从不记得自己曾经去害过她,至于她口中谋害她娘亲的人,只怕是年姝梅她自己作茧自缚了,谁能愿意去害她?现在倒好,袁婳是记恨在心了,这袁妍现在也是无事生非了,真是惹得一身骚啊!
“长得漂亮有错吗?”坐在马车里调笑的鱼儿边笑边问。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指婚
齐妫抚额,这两家伙成日里都在车辇里斗嘴,说些个无聊不要紧的事情,如今竟然扯到自己的容貌上来了。霁儿又说些个没意思的,做左不过是说齐妫有些多少少年郎中意的,鱼儿竟是来了这么一句,把其他二人噎个半死了去。
“没错啊!哪里的错,这样岂不是很好?随便挑就可以了。”霁儿无不自豪地笑道。
鱼儿点头,不过还是有些为难地道:“就是选起来有些麻烦罢。”
这一路,因着她二人的两张嘴,也是一路的欢笑。
至城门口时,正装着两辆马车同时进入,使得马匹不好行走。
“我们着急,我们先走一步罢。”鱼儿看着同步前进难免不方便,本又是着急。
可那边似乎也不肯相让,于是两处马车便又撞到一块儿了。
齐妫掀开车帘,望向旁边的车辇,顿时一愣:袁婳?她如何又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