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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古瓶记-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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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谁伤了谁他都不会好过,因此她手下留情,并不把阮青衣逼绝。
  但云小鱼放水,阮青衣却不领情,她招招不留后路,以死相逼。
  云小鱼被阮青衣逼得无法,又不肯也使杀招应对,反而被阮青衣牵制住,最后被阮青衣一拳打在了胸口。
  云小鱼大病初愈,阮青衣这一拳打得她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吐出来。但她一想到若是让沈瀚亭看见,怕他误会阮青衣欺负自己病重,于是硬生生把这口血又咽了下去。
  就在众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忽听有人沉声道:“都住手!”声音并不高,却如洪钟一般震耳,极有震慑力。
  众人不禁都停下手来,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陈天河和褚兰舟疾步而来,刚才那一声正是陈天河。
  陈天河走到众人跟前,冷目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云小鱼的身上:“云小鱼,有人告诉我你要离开群真会,投靠朝廷。我现在给你机会,你只须告诉我,你是去还是留?”
  云小鱼紧咬牙关,半晌不语。
  陈天河提高了声音:“你去还是留!”
  云小鱼缓缓跪了下来,面色惨白:“我去是不义,留是不忠。但我与一人有生死誓约在先,恳请陈长老能够网开一面,放我走。”
  陈天河怒道:“早知你会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救你性命!”
  云小鱼咬牙不语,双手撑地,深深地给陈天河磕下头去,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上。
  陈天河道:“云小鱼背叛帮会,打入地牢,明日问罪!”
  他话音刚落,那两名大内侍卫忽然黑影一闪,没了踪影。
  有执法弟子要追,陈天河道:“由他们去!”
  沈瀚亭脸色苍白,对陈天河道:“是我教徒不严……”
  陈天河厉声打断道:“你有几条命?打算都断送在她身上?!”他随即对谢洪道:“把她押走。”
  谢洪拱手接令,叫人架起云小鱼。
  沈瀚亭忽然拦道:“慢着!”
  谢洪道:“沈左堂,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瀚亭双手微抖,他瞧着云小鱼,欲言又止。云小鱼却没有看他,她的眼神暗淡无光,只直直地看着不远处的地面。
  沈瀚亭颤声道:“陈长老说明日问罪,今晚不可对她动私刑。”
  谢洪道:“这不劳沈左堂操心,陈长老若说让她三更死,没人能留她到五更;但陈长老说明日发问,今晚她就肯定没事。”
  沈瀚亭道:“……好,那就好。”
  云小鱼被押走,众人散去。只有沈瀚亭站在原地,身边是阮青衣。
  月色朦胧中,阮青衣看着沈瀚亭如雕刻般冰冷的侧脸,忽然有些不安了。她不敢开口跟沈瀚亭说话,心中慌乱起来。
  两人站了许久,沈瀚亭忽然轻声道:“回去吧。”再没看阮青衣一眼,转身离去。
  十日后,向南霄下令由司空破领兵六万秘密留守东陵和北陵的边境,其余人马随他北上。
  圣祖561年十月,群真会撤离东陵。
  

  ☆、第一百四十四章 情意茫茫

  圣祖561年十一月,入冬。
  此时距离当年青石村张伟桥张员外提及的那场七堡和孙坑两个村的民间动乱至今,已过去了五年。
  这场以土地分配不均为源头,后来却演变成群真会和苍氏王朝对立的战争,在持续了整整五个春秋之后,终于以群真会悄然撤出东陵收场。
  东陵境内的战火终于平息,尘埃落定。但苍涟知道对群真会没能斩草除根的后果,就是他们会在北陵养精蓄锐、静待时机,准备东山再起。这是个巨大的隐患,总有一日他们会卷土重来,可他现在还不能贸然进攻北陵。
  战后百废待兴,整顿军务,劳力归农……此外在李仕明的建议下,苍涟吸取前车之鉴,同意继续在全国推行新法,并下旨在各州县因地制宜地酌情减轻百姓徭役、减免赋税。
  在这期间,李仕明因办事卓有成效官升一级。升官后他不但没有清闲下来,反而更加忙碌了。他起早贪黑,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吃饭,更恨不得连睡觉的时间都省了。
  他如此废寝忘食地拼命工作,简直成了朝中的劳动楷模,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怕自己一旦空闲下来会胡思乱想。
  从东魂告诉他云小鱼在群真会治病疗伤至今,已经过去三年多了。
  现在云小鱼的身体应该已经痊愈,群真会却也败了。得知群真会撤出东陵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云小鱼现在哪里,她是否被带去了北陵?
  这些没有答案的猜想让他坐立难安、彻夜难眠,最后他思考再三,终于去找了东魂,向他询问云小鱼的下落,东魂的回复却是派去接云小鱼的大内侍卫还没有回来,让他再稍等些时日。
  李仕明心中暗算:从阎州湖城回皇城的路程大约为一到两个月,而现在已是十一月底,那些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等待让时光变得度日如年,白天李仕明忙于朝廷事务,但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再无处可躲,他无法控制自己不断猜测云小鱼的下落和安危,这令他整夜辗转难眠。
  十二月初的一天晚上,李仕明睡正在听雨斋中心猿意马地看书,淮胜走进房来说道:“大人,来客人了。”
  李仕明有些意外:“都这个时候了,是谁?”
  淮胜道:“袁将军。”
  李仕明一怔,紧接着猛地起身道:“快让他进来!”
  自从孙吴和褚云飞死于乱箭,那晚袁长志在他这里喝得不省人事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间袁长志南征北战,跟李仕明再也没有见过面。
  李仕明迎出门来,夜色中,袁长志正站在门口,他像一株苍松般挺拔,神情冷峻,面如石雕。
  如果说当年袁长志的眼中还有一份壮志凌云的年少轻狂,如今却只剩下饱经沧桑后的冷漠坚忍,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看见李仕明的瞬间,眼中漾起的那一丝暖意。
  李仕明眼中同样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伸手道:“袁将军,里面请。”袁长志举步迈入房中,他一身寒气,屋内却温暖如春。
  袁长志仔仔细细地环视了一圈,笑道:“三年了,你这案台上放的东西都还一样。”
  李仕明道:“孓然一身,能有什么变化。”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壶酒,放在袁长志面前:“你来了,我这酒终于能拿出来喝了。”袁长志终于哈哈大笑,他脱去外衣,在桌边坐了下来。
  李仕明吩咐淮胜去热酒,再炒两个小菜,然后问袁长志道:“九月大胜,你现在总算不忙了吧?”
  袁长志道:“不忙了,现在军队复员,但这些也不用我亲力亲为,所以还好。”
  “我听说陛下封了你东海侯,位列车骑、骁骑之上,排在镇国大将军之下。这真是可喜可贺,为了这个今晚也要开怀畅饮!”
  袁长志淡笑道:“只怕你这里的酒不够。”
  李仕明笑道:“酒不够,我到旁边跟陆大人借两坛来。他是我同僚,最好杯中物,他的酒不仅多,而且都是佳酿。”
  “好,那就今晚一醉方休!”
  淮胜正好这时端着烫好的酒还有小菜进来,听见李仕明刚才的话,笑道:“小的这就跟陆大人借酒去!”
  这一晚袁长志和李仕明在炉火前叙话,边喝边聊。两人久别重逢,却毫无生疏之感,说起这三年来的经历和感悟,均是分外感慨。
  说到后来,提到攻打赵州一战时,袁长志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
  这时他喝得面膛已经有些发红,他兀自出了会儿神,眼中闪烁着不解和迷茫,忽问李仕明:“那年阅兵大典之后我生了场大病,病了半年。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半年里我经常会梦见一个女子?”
  李仕明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到这件事,微微一怔:“记得。”
  “在峡关城,我见到她了。”
  李仕明登时心中一震,酒也醒了一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561年的五月,我记得很清楚。”袁长志放下酒碗,将那日在峡关城遇见云小鱼的经过从头到尾给李仕明描述了一遍,说到最后,他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记得她的脸,我认识她!可她说是我妻子,我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头却反而疼得像要炸开来一样,越是拼命想,头就疼得愈加厉害。李大人,你可能会笑我说疯话,但我所言句句属实、发自肺腑。我无法解释这种感觉,但我知道她确实跟我有不一般的关系。峡关城一战之后,我很挂念她,不知道她现在何处,过得好不好?可究竟为何会如此,我却毫无头绪!”
  李仕明听完沉默不语,伸手端起酒碗要喝,却把一半酒都洒在了身上。他轻放下酒碗,从怀中掏出块方帕,默默地擦着。
  袁长志继续说道:“我也知道此事跟李大人说,你多半不信。可我实在无人可诉,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神情苦闷,拿起酒碗一饮而尽,等放下酒碗时,眼中却多了层痛苦迷茫之色。
  李仕明将方帕放回怀中,缓声道:“你说的这件事我不仅信,而且还知道是为什么。那女子是谁,我也知道。她确实是你的结发妻子,叫云小鱼。”
  袁长志手猛地一震,他放下酒碗,目视李仕明问道:“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早在你刚到西陵国的时候,你我就已经认识了。咱们从一文不名到入朝为官,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一路走到今天,已是整整八年。”李仕明长叹了一声,将这些年来经历的风风雨雨无一遗漏地讲给了袁长志听。
  等他把往事讲完,东方已经渐白,窗外凝着一轮残月。
  李仕明道:“我原想等小鱼平安回来之后,你见到她时再把一切告诉你,否则你们两个两不相认,不如至少有一个想起来要好些。前两日我去找过国师大人,他说小鱼这个月底前应该就能回到皇城。等你们夫妻团聚,她应该会告诉你更多的事。到时候你的很多困惑还有我的一些疑虑,应该也能解开了。”
  袁长志的神色甚是复杂,他紧握手中酒碗,却一口都没有喝。
  天边晨光微露,一抹金光从窗外射进来,细尘在晨曦的光柱中上下飘舞,夜色骤然褪去。
  天放亮了。
  袁长志忽然站起身来,拿起外衣,什么都没说,推门走了出去。
  第二日,李仕明让淮胜去东海府看看袁长志如何,淮胜回来说:“袁将军在屋子里呆了一天,一步门都没出。”
  李仕明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袁长志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四天,第五日的傍晚,他来找李仕明。
  这一次他没有喝酒。
  五日没有剃洗,袁长志满脸胡渣,看上去显得略微有些狼狈。他眼带血丝,显然晚上休息得也不好,见到李仕明,他神色痛苦道:“我还是想不起来。”
  他双肘撑膝,用手掌使劲摩挲着脸,神色落寂地对李仕明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些都是我的过去,我脑中有时也会出现一些过往的画面,但……唉!但我却毫无感觉,感觉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他长叹道:“这几日来我每日拼命地回想,想得我头痛欲裂,却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眼圈发红,神情既迷茫又苦闷。
  李仕明听了沉默不言,他明白袁长志的感受,也理解他对往事无所依附的茫然感。
  袁长志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在他意料之外,这也是他之前多次犹豫,迟迟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袁长志的原因之一。
  袁长志失去的不单是回忆,还有依附在那些回忆上的情感,只有等他自己找回了那些情感,回忆对他来说才有意义,否则就像他自己说的:仿佛听了一个别人的故事。
  可是到底如何才能让袁长志彻底找回他失落的情感呢?李仕明其实已经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难道这天下只有南梦一人才能把记忆真的还给他?
  十二月末,再过二十多天就是除夕了。
  这一日,东魂就整顿军务一事把袁长志叫到了国师府,提出了些想法,跟他商量。过去这两年里,袁长志曾在多场战事上跟东魂联手应敌,两人桴鼓相应,配合得十分默契。时日一久,东魂不仅认可袁长志领兵打仗的能力,对他端正的为人和处世态度也甚为信任和赏识。
  东魂将朝中几位将领的提请跟袁长志简单说了说,正想问他意见,却发现袁长志有些心不在焉。他注视了袁长志片刻,袁长志甚至都没注意到东魂已经不说话了。
  东魂却并没有生气,他合上面前的折子,吩咐两旁:“换一壶新茶来。”
  袁长志这时才回过神来,他见东魂半倚在扶手椅上正瞅着他,猜测东魂多半已经好半天没讲话了,他神色有些发窘,起身行礼道:“属下走神了,请国师大人赐罪。”
  滚烫的新茶端了上来,东魂让人给袁长志倒了一碗,对他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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