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谋帝宠-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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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能再从你手中抢走她了。”
祁央闻言面无表情,“我杀了你,她自然还是要留下。”
段木干残忍一笑,“我有这北戎第一美女相陪共死,死得也甘愿。不知是你救人的速度快,还是我杀人的速度快。”
祁央看了一眼敛着眸好像事不关己的薄桑,声音薄凉得厉害,“我可曾说要留活人?”
话音刚落,段木干的表情就是一僵,薄桑此时也抬眸看了祁央一眼。
要离站在祁央的身边,正好也看见了薄桑那一眼,那一眼着实复杂得很。
然后薄桑敛回眸子,他就见身边的祁央取了旁边人的弓矢过来,抬手利落地瞄准马车上方的段木干。
此时的西周已经入了冬,阵阵寒风吹来,扬起了薄桑衣服上的红纱。
段木干看到祁央的动作,直接将薄桑扯到了身前。
薄桑身后的红纱扬过一道弯曲的弧度,然后静静垂下,在寒风中又微微飘起。
要离在一旁看着薄桑的红纱,感觉有些晃眼,移开视线,转头看向已经搭好箭开始缓缓拉弓的祁央。
祁央依旧面目表情,一双眸子望着马车上的二人宛若深潭,让要离有些看不懂祁央的用意。
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段木干拿薄桑挡在身前,祁央还是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要离视线再转回马车那边的时候,正好见箭矢用力地扎进薄桑的肩头处。
薄桑被箭矢射过来的余力带动地往前一倾,要离只感觉周边这风似乎更大了些。
薄桑往前的一倾,要离那个方向看去,段木干与薄桑似乎要贴抱在了一起。
风确实更大了一些,要离就见薄桑的红色面巾不知为何缓缓地掉了下来,还未掉到脚边,就往远处飘飞了出去。
而马车上,那二人脚边的木板处,却是多了点点猩红。
要离见了,眉心微皱,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薄桑的血,薄桑肩膀上的伤所流出的血都被衣服吸附着,流不到地上。
而段木干此时的表情。。。。。。。
马车上的红色人影缓缓动了,众人只听到砰的一声,一个重物狠狠地从马车上砸下来。
马车上的红色人影还在,倒在地上的是段木干的尸体。
段木干一身灰袍,血迹在其身上格外的明显,胸前的一大滩鲜血,让要离明白,方才祁央的那一箭,穿透了薄桑的肩膀之后,冲力不减,扎进了段木干的胸膛。
实现左移,要离与祁央都看到了段木干肚腹的另一道伤口,上面致伤的匕首还留着,而肚腹那一圈的几近黑色的血液颜色,让他们明白,那匕首上含有剧毒。
祁央那一箭,因为有薄桑先挡了一层,虽然中了段木干的胸膛,但是伤口却没有很深,并不会导致段木干在几息内死的这般透。
在场的都是杀人的行家,心中都明白让段木干瞬间致死的主要原因大概就是那肚腹上饱含剧毒的一刀了。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转回到马车上静立的那道红色身影。
祁央看着薄桑的背影,微微握紧了双手,嘴角紧抿,衣袍下的肌肉轻微至极的颤抖,好像是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
红衫妙曼的人儿,终于转过了身来。
如要离所料,露出全脸的薄桑,更是倾城绝貌,堪比姬凡,只是气质不同。
姬凡是孤阳,尊贵无双,清华神坻;薄桑是寒月,霜华傲然的同时,又带着幽幽神秘惑人。
☆、第三百五十五章 毁约?
祁央的那一箭都伤及了段木干,必先要穿透薄桑的肩膀,就见那箭矢没过薄桑肩膀已有一半。
薄桑转过身来,视线凝聚在祁央身上。
神色中的麻木无波,却是让要离总有一丝心酸之感。
纤手抚上肩上的箭矢,薄桑看着祁央淡淡一笑,手中一用力,竟是将整根箭拔了下来。
箭矢的尾部并不是光滑无比的,反而还有箭羽,薄桑从前头拔箭,那箭羽穿过伤口,又是带出一片鲜血,生生染红了薄桑白皙的纤手,似要与她身上的红衫之色融为一体。
祁央见薄桑此动作,就是瞳孔一缩。
那人满手的鲜血,以及肩头衣衫越发深沉的颜色,与苍白如纸的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见薄桑手上微松,被拔下的箭矢掉落在马车边缘,而她自己的身子也微微晃了几晃,最终跌坐在马车上。
祁央终于忍受不下去,几步冲到马车边,上了马车,将人搂在怀里。
仓促间只能撕下自己的衣摆,按在薄桑的伤口处,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薄桑的伤口像是永远止不住血似的,迅速将他拿来捂伤口的碎布染湿,便是他的手上也逐渐布满了她的鲜血。
祁央面色阴沉,冷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薄桑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手撑着祁央的胸口,似是想将他推开,实在是失血过多,没有力气,在祁央看来便与没使力似的。
见自己无力,薄桑也就作罢,只是微微撑起身子,好像是想要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一些,抬头看着祁央,声音淡淡道:“你想要我如何,我便可如何。”
祁央似是有点明白薄桑的意思。
他可以不顾她射杀段木干,那她就如他所愿,助他一把,让段木干死得更透彻一点。
她也知道,他恨透了她,所以可以不顾往日情分出手。那她便让自己伤的更重些,好让他心里痛快一些。
微微侧开脸,避开薄桑的视线,祁央才开口道:“我早该明白你是个心狠的人,只是今日才发现你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这般狠。”
“呵,是吗?”
薄桑闻言,却是轻轻一笑,笑出了声。
祁央侧开脸没有看见,要离在马车下方却是看得清楚,薄桑那笑,太过苦涩凄凉。
不过,便是再苦涩凄凉,让他再好奇这二人间的故事,也不能因此耽误了姬凡交给他的任务。
趁祁央注意力还在薄桑身上的时候,要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马车附近的区域。
薄桑那一笑之后,两人之间便开始突然地静默,随后祁央意识到薄桑有伤在身。
还是于心不忍,心中叹了口气,将薄桑横抱起,下了马车。
薄桑很安分地被祁央抱着,视线牢牢地凝在祁央的脸上,虽然她此时只能看到个下巴,但是还是舍不得移开眼神。
好像要将这个人牢牢地印刻在心里似的。
看着看着,薄桑的眼角就不由滑下一行清泪。
她费尽心机,终于找回了他。。。。。。。。
而祁央此时,抱着薄桑下了马车,就感觉到了附近情况的不对劲,所以也就没注意到薄桑的情绪变化。
祁央发现,要离以及要离带来的人,此时都不见了踪影。
这段木干已死,本来也没什么,就当要离那些人已经完成任务回去了。
关键是,祁央发现他自己带来的人,莫名少了许多。
段木干死于薄桑之手,那时候双方对峙,段木干的人手几乎死伤殆尽,祁央自然是记得他自己带来的人还剩下多少,心头的不安感不由越来越盛。
薄桑见祁央抱她下马车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从祁央身上收回视线,扭头看了眼四周,微微抿了抿嘴。
祁央就抱着薄桑就这样站了几瞬,突然感觉到什么,转身绕道被马车挡住视线的另一边。
几辆马车连成一线的另一侧,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死透的尸体,有祁央的人,也有段木干的人。
但是,祁央清晰地记得地上有些尸体的面貌,在段木干死时的那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守在一边。
祁央突然想到消失的要离等人,意识到姬凡毁约的可能性。
面色有些不好,用心感受了一番四周,还是无法感受到其他人的存在。
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息不对,有人在暗中锁定住了他。
又抱着薄桑回来原来的地方,发现那一侧的人,也没了。
这才多久的时间,他的人就全死了,如今此处便只留下他与薄桑二人。
祁央心中微沉,提起内力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开口道:“顺安太女难道是要毁约不成,如今在下人手尽亡,我二人早在阁下掌控之中,阁下不如还是出面对在下解释一番,也好让在下死个明白。”
薄桑听到祁央的话语,也有些明白如今的情况。
她是早就知道祁央在西周的,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让北戎王将她作为与西周联姻的人选。
但是看现在的状况,她寻到祁央没多久,他们便是要共赴黄泉了。
与祁央一同死她倒是不怕,甚至还有些庆幸能死在他的身边。
她只怕,祁央大仇在身,不得报仇便要赴死的不甘。
隐在暗处的要离,听到祁央的话,最后还是现了身。
那些人的确是他们动的手,准确说也不是他们,他们可没能耐做到悄无声息。
是姬凡的锦衣卫,锦衣卫一直随在他们后面,没有参与方才与段木干的人的打斗。
锦衣卫此来的目的,便是为祁央。
“皇子此言差矣,主子答应帮皇子处理北戎来使之事,我等方才不是帮上忙了吗?段木干也已经身亡。”
祁央听到要离的话语,眸色微沉。
确实,姬凡答应的事她却是派人来完成了。
他也明白要离这话的意思,姬凡答应的事帮他完成了,也同意了与他合作,但是并没有说不对他的人下手。
“所以,太女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离挑了挑眉稍,“主子只是想皇子多留在京都一会儿。”
祁央微微眯了眯眸子,段木干已死,按照原定计划,他可是就要回北戎策反北戎王了。
姬凡如今是想软禁他在西周吗?
“若是我不肯呢?”
☆、第三百五十六章 往事旧恨
要离闻言,微微一笑,“若是皇子不肯,那我们便只能冒犯了。”
祁央面色不变,但是他怀中的薄桑却是感觉祁央抱着自己的双手微微收紧了一些。
最后,祁央低头看了眼薄桑,曾经不染而朱的唇色苍白一片,眉眼间的张扬也看不见影儿,伤口的血还不曾止住,怀中的人儿孱弱到下一秒就会消失。
祁央的语气有些沉顿,“这是西周的地域,如今只剩我一人,自是怎么也逃脱不开太女的手掌心。
我只有一个要求,先找人帮我医治她。”
这就是说,祁央准备不抵抗跟要离回京都了。
薄桑闻言,眸子微微睁大,看着祁央,可惜失血过多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轻声宛若呢喃道:“不要。”
她不想再有人因为她身陷险境。
此时段木干已死,北戎王身边没有得力之臣相助,祁央与辅国大臣内外策应,拿回王位得报兄仇,容易至极。
薄桑知道,如果没有她,祁央自身武功高强,又未负伤,独自逃走应是,没有问题。
泱泱西周大国,遍寻一个人还是麻烦的很。
薄桑就在祁央怀里,声音虽小,但是祁央还是听见了。
眸子微微闪了闪,祁央的视线还盯在要离身上,假装没听见薄桑之言。
而要离听到祁央的言语,淡淡看了眼神色挣扎的薄桑。
不过救治一个人,让祁央束手就擒,自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祁央既然能为这女子放弃逃脱,可见这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祁央武功高强,但是这女子却是手无缚鸡之力,方才杀了段木干也不过靠的出其不意与剧毒。
总得来说就是薄桑比祁央好控制,依照祁央对薄桑的在乎程度,这女子说不定日后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要离的行动就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取出一瓶顾庭之前给他的上好的止血散,递给祁央。
“队伍中无人会医术,先用此药,回京都我可请示主子,让神医阁阁主来为这位姑娘医治。”
祁央接过药瓶,微微点头。
带着薄桑返回了之前的马车,将人轻柔的放在马车里的坐榻上。
看了眼薄桑肩膀上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祁央就准备撕开薄桑的衣服。
但是手刚触碰到薄桑的衣衫,却是被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手腕,止住了动作。
祁央看着薄桑,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道:“你若是还有力气自己上药,那便自己来。”
薄桑微微抿了抿嘴,“你何必管我,段木辅国告诉我你在西周,我就知你们大抵要里应外合。
你寻了西周作外援,如今西周变卦,想要软禁于你,你先前的计划岂不是白费。
那,那王上的仇。。。。。。。。。”
说到后面,薄桑的眼角又有些湿意,她口中的王上自然不是现在的北戎王,而是祁央的胞兄。
祁央闻言,神色微暗,伸出另一只手,将薄桑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拿开,直接毫不客气又有些粗鲁地将薄桑肩膀处的衣服撕开。
薄桑失血严重,衣衫早被染湿,肩膀伤口那处的衣服与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