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说你是我男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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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之隽淡定的看着程锦，微微一笑，开口吐出四个字。
　　“没得商量。”
　　————
　　“发什么呆呢。”何煦从后面拍了程锦一下，“就看见你对着电脑傻笑，想什么呢？”
　　“没什么，想到以前的一些好玩的事。”程锦背起包和何煦一起坐电梯进地下车库，“去哪？”
　　“银泰吧，不太远。”
　　“行。”程锦说，“咱们分两辆车还是一辆？”
　　“各开各的车吧，省的待会回家麻烦。”何煦说。
　　程锦没意见：“好。”
　　两人的车停的距离挺远，等程锦把车开出大厦时何煦的车影都没了。理所当然，等程锦停好车进了商场，给何煦打电话时，何煦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走，下面是女人的盛宴！”何煦显然兴致很高，拉着程锦从一楼开始逛，每一家店都进去逛一圈，碰见好看就试，入眼的就买。程锦果然说陪就是陪，在一边帮何煦拿衣服拿包，除了给意见就是等她换衣服。
　　一个小时下来，商场的一层将将逛完，她们手里已经拎了一堆袋子。
　　程锦跟在何煦身后，笑着和她聊天，心里却明白了。
　　何煦不开心。
　　有些女人一难过就会暴饮暴食；有些女人一难过就会疯狂购物；而何煦显然是第二种。程锦不敢多问，只能偷偷看着她的脸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陪她买一大堆东西。
　　“咱们去唱歌吧！”何煦突然转身对程锦说。
　　“行啊。”
　　“现在就去，走。”
　　何煦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决定了去唱歌就立刻掏出手机打给她常去的KTV预定包厢。
　　程锦安静的在一边看何煦忙得风风火火，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何煦预定的是个VIP大包，音响都已经提前开好，何煦一进包厢，将手里的袋子往沙发上一扔，就开始坐在吧台边点歌。
　　第一首是阴天。何煦点完却不唱，暂停了让程锦拿话筒：“你唱歌好听，这首你来。”
　　程锦脱了外套拿着话筒站起来，何煦重新播放歌曲，而后静静地听程锦唱歌。
　　程锦低下头开口。面前的玻璃茶几表面光滑，程锦从里面看见何煦认真看着屏幕的脸和光芒闪动的眼。
　　她移开目光，闭上眼认真唱完这首歌。
　　一曲结束。后续一首还未接上，程锦正准备放下话筒，被何煦的话硬生生截住了动作。
　　“我老公出轨了。”
　　程锦抬头看她。何煦表情还算镇定，眼中却有泪光闪动。
　　无数的话从程锦的舌尖划过，又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怎么说？说什么？
　　和她说“你老公不会的，你别多想”；还是问“那你们的女儿怎么办？”；或者是大骂对方帮她出口恶气？
　　似乎怎么说都不合适。
　　程锦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何煦身边坐下，而后握住她的手。
　　何煦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她连忙低头，眼泪从眼眶直直跌落下去，一颗一颗，似乎第一滴泪开启了阀门，而后的便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只会随着前面的泪水拼命往眼眶上挤去，然后汇聚成泪珠坠落。
　　何煦将纸巾压在眼睛上，咬着唇不让自己颤抖。程锦慢慢拍着她的手，过了好一会，何煦才开口：“他和那个女的早就认识了，比我和他认识的还早。”
　　程锦拍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在何煦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了解事情的始末。
　　这又是一个很老套狗血的故事。
　　男人年轻时有个爱人，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分开。而后多年过去，男人早已娶妻生子，原来的爱人却落魄的出现，男人心中不忍，又怕妻子生气，便偷偷资助。谁知年轻时的爱人却告诉男人，自己和丈夫离婚净身出户，就是为了来找他。一边是当初的海誓山盟怦然心动，一边是现世安稳妻女两全，男人犹豫了，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可随着旧爱的温柔体贴和妻子事业为重的对比越来越多时，男人的心终究还是渐渐倒向旧爱，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和妻子摊牌，但和旧爱见面的次数却逐渐多了起来。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妻子终是发现了他的秘密。
　　何煦流着泪道：“他说这么多年我从没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他说我不爱他，他说他累了。可是他怎么不明白，我要是不爱他，怎么会和他结婚为他生孩子。”
　　程锦看着何煦，鼻尖微酸，突然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她的难过。
　　

　　☆、青梅竹马　004

　　何煦情绪调整的很快，过了一会儿，眼睛虽然还是红着的，但好歹不再掉眼泪了。
　　程锦尽职尽责的做自己同伴的角色，陪着何煦疯玩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两人都饥肠辘辘。
　　“走，吃饭去。想吃什么，今天我请。”何煦从卫生间补妆出来，俨然又是那个程锦熟悉的主编。
　　程锦不客气：“今天放纵点，去吃火锅吧，我知道有家店特别好吃。”
　　“行。”何煦答应的特别爽快。
　　程锦开车在前面引路，何煦跟在后面。晚上的城市拥堵，两人在路上用了近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一顿晚餐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吃上，程锦很有些不好意思，何煦却无所谓，对程锦推荐的这家店兴致勃勃。
　　两人都开车，所以没要酒，只喝了可乐。饶是如此，边吃边聊，一顿饭仍然用了近两个小时。
　　程锦带着一身火锅味坐回车里，耸了耸鼻子，微皱着眉，将窗户打开。手机一直放在包里，程锦掏出了才发现竟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通览下来，有爸妈的，有肖娆的，有温婧的，有其他一些工作上有联系的作者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宋之隽。
　　程锦想了想，先给同事和作者回了短信，然后又给肖娆和温婧回了电话。她们俩都没什么重要的事，一个是为了约晚饭，一个问她明天有没有空出去爬山。
　　明天的确没什么事，程锦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温婧。
　　“那行，明早八点我去你家接你啊。对了，你把宋之隽也叫上呗，我们四个一起去玩，人多热闹。”
　　“我还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待会我问问吧。”程锦说。
　　“也行，”温婧说了句“明早见”便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程锦拿着手机哭笑不得。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她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爸妈应该都已经睡了，便回了个短信解释清没有接电话的原因，并说明了明天会回电话。
　　其他的事都处理完了，程锦看着那个电话号，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出去。
　　刚拨通对方便接了电话。程锦将听筒贴紧在耳朵上，能模糊的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小锦。”
　　“刚才陪着主编吃了顿饭，没听见电话响。”程锦将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怎么了？”
　　“没什么事。刚才买了点东西，正好路过你家，想问问你在不在。”
　　“哦。”程锦问，“那你现在到家了吗？”
　　“嗯，洗完澡了。”宋之隽顿了顿，“你还在外面吗？”
　　程锦将车窗关上，打开空调：“还没回去。”
　　“开车了没？”
　　“嗯。”
　　“路上？”
　　“没呢，刚上车。”
　　“那没喝酒吧。”
　　“没有。”
　　“那就好，待会开车小心点啊。”
　　“宋之隽啊，”程锦乐了，“你这问话方式都快赶上我妈了。”
　　宋之隽也笑：“废话多也是为你好。”
　　“所以我这不没嫌弃你嘛。”程锦想起明天的事，问宋之隽，“你明天有空没？”
　　“有空。怎么了？”
　　“温婧他们夫妻俩约我们去爬山。”
　　“好。那几点集合？”
　　“他们八点去我家接我，你稍微早点来就行。”
　　“嗯。”宋之隽停了几秒，才道，“你赶快回家吧，我不打扰你了。”
　　“行，那我挂了啊。”程锦等了几秒，确定对面的宋之隽不再说话后才挂断。
　　十点以后的道路总算比之前通畅了一些，程锦一路听着音乐，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何煦。
　　她和何煦认识挺多年了。彼时的程锦还是个刚刚从大学这个蒸笼锅里出炉的新鲜社会人，而何煦则是杂志社里一位资历尚浅的编辑。
　　程锦的第一份实习工作就是在何煦手下求得的，然后竟然一直到现在。
　　一晃四年过去，两人各有各的成绩，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关系也越来越好了。
　　而何煦和她丈夫从相遇到结婚，程锦作为旁观者，目睹了整个过程。原以为他们能一直这么过下去，谁知道却出了这种事。
　　程锦想，或许人与人的看法真的很不一样吧。她原以为何煦这种婚姻是细水长流的幸福，可换到她丈夫的角度，或许就是不咸不淡的凑合。
　　当初两人的相识再平凡不过，双方朋友带着参加聚会，刚好便遇到了对方，男方幽默风趣，女方美丽大方。
　　两边的条件都不错，便都留了心，一来二往的，也都知道对方心里是什么想法，考虑到各方面，对方无疑是最佳的人选，于是恋爱结婚似乎都是水到渠成，毫不拖沓。
　　不过是两个人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也真的有了成家的打算。
　　若说没有感情，两人在一起时也干过小情侣应该做的事，逛街散步看电影，聊天的话题天南海北，有争执也有甜蜜，有浪漫也有世俗。
　　但若说这是爱情，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程锦活了二十六年，到底也搞不懂爱情是什么。
　　——是两人之间的维系？
　　可有些人没有爱情仍然能相伴走完一生。
　　——是相互吸引的原因？
　　可能够吸引自己的特质只会有一个人具备吗？
　　如果不是，爱情又有什么忠贞背叛可言。
　　那何煦的伤心难过又算什么呢？
　　程锦回到家第一时间放了满缸的热水，浸入水中的一瞬间，肌肉放松下来，她才惊觉自己的疲惫。
　　身体上的劳累是其次，更多的疲惫来自心理。
　　婚姻究竟代表着什么，它又能带来什么？
　　温婧因为婚姻而感到幸福，几年前的何煦也是这样。
　　现在却成了一团乱麻。
　　第二天一早，宋之隽来的时候，程锦还睡的迷糊。
　　宋之隽手里有程锦家的钥匙。开门的时候就料到她还没起，可是打开房间看到程锦抱着枕头睡的正香，宋之隽还是想笑。
　　“起床了。七点了。”宋之隽走过去拍了拍程锦的头，又伸手将她的被子盖好。
　　“嗯……”程锦眼睛开一体条缝，对了半天焦才看清楚是宋之隽。
　　“怎么来的这么早……”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现在才几点啊。”
　　“不早，七点了。起床吧，咱们今天还要去爬山。”
　　“哎呦！”程锦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起了！”
　　宋之隽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出去到客厅等她。
　　半个小时后，程锦收拾利索，宋之隽在厨房说：“你问问他们吃了没，要不过来一起吃早饭吧。”
　　“行。”程锦拨了电话，那头的两个刚刚下楼，一听宋之隽亲自下厨做早餐，连忙一口应下来。
　　程锦挂了电话去厨房。
　　厨房里一片热闹，宋之隽围着围裙，将衣袖卷上去。锅里的煎蛋滋滋作响，一边的锅里热气蒸腾，而宋之隽有条不紊，程锦叹了口气，有些人真是干什么都好看。比如宋之隽，做饭都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
　　宋之隽回头看了她一眼，“冰箱里的东西都快用完了，今晚回来我陪你去买点吧。”
　　“好啊。”程锦其实不怎么自己做饭，一来没时间，二来自己也懒，十有八九都是通过楼下的餐馆或者外卖来解决。
　　只是宋之隽却一定要让她冰箱里囤满东西，这样在家的时候想吃东西了就可以自己做一点。
　　宋之隽又补了一句：“你胃不好，别总吃外面的东西，有时间就自己回来做吧。”
　　“知道啦。”程锦应下。
　　程锦的胃自小就不太健康，偏偏她自己又不太注意。
　　这可让宋之隽操碎了心，并且这心一操就是好多年。
　　“哎！你别放那么多辣椒！”他们高中校门口有家面馆，程锦喜欢他们家的卤蛋和酱料。通常在她不想吃食堂的时候，她就会拉着宋之隽过来吃面。
　　酱料好是好，就是有些太辣了，每次程锦想要加上一大勺，都会被宋之隽拦下来。
　　“哼！”程锦气鼓鼓的瞪着他，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将满勺的辣酱放回。
　　她抱着碗叹道：“凉的不让吃，辣的也不让吃，你知道我的人生少了多少乐趣吗？”
　　“我不知道。”宋之隽将自己碗里的卤蛋和牛肉夹到程锦碗里，“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拦着你，你的人生会多很多痛苦。上次是谁胃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程锦自知理亏，但又实在是想吃，望向辣酱的眼神缠绵悱恻，仿若琼瑶剧的女主角。
　　宋之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