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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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声无息的前行,偶尔我还是会去地府审些案子,跟柳无常和老徐他们聊聊天扯扯淡。没事的时候,也常常想起我的朋友们,不知道最近都在忙什么,很久没联系了,其实我也没怎么主动给他们打电话,只是打过一次电话给老纪,但却提示关机,第二天打,还是关机,我就没有再去找过他们,或许我的骨子里是喜欢安静的生活吧,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就必定会去冒险。
谁知,就在天气渐来渐冷,转眼已是秋末冬至的时候,我又接到了老纪的电话,是从美国打来的长途。
第一百四十八章 国外来客
我很惊讶,这小子什么时候跑回美国了,纪雨有没有跟他一起呢?
而老纪在长途电话里显得很兴奋,对我说,他们的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不过他暂时回不来,大约在两三天之后,会有人给我送一份东西,就是他们调查的东西,等我看了后,再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挂断电话后,我一阵的茫然,又要开始下一步了,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许久没看到叶子了,自从上次的误会后,我一直没有勇气去找她,当然也没有去联系纪雨,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接受纪雨送的手机,说真的,那天纪雨给我的触动很大,回想起一次次共同历险,一次次同生共死,看似对我凶巴巴的纪雨,却总在不经意中流露的温情,让我怎能忍心拒绝?
可是误会这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一旦过期了,那就变质了,到时候什么解释都是无用的了,而且,每每想去解释的时候就下不定决心,时间拖的越久我越心虚,结果从秋天一直拖到了冬天,我还是没有勇气去找她,或者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中的任何一人。
不过秋天已经过去了,冬天即将来临,春天,也不会很远了吧?
三天后,我照例独自在家里窝着看电视,过着我傻吃孽睡的寄生虫生活。其实我还没忘记一件事,过了元旦以后,我就是万元户了,想想都觉得心情好,哈,这算不算穷人乍富的暴发户心理呢?
话说当时我正无聊的换着台呢,忽然外面有人敲门,我懒洋洋的走出去一看,门外院子里站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左右,面貌看上去有些不像东方人,中等个,身材略略有些发胖,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皮鞋也是油光锃亮,脸上也是油光锃亮,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丝不苟的简直就像一个蜡像馆里的假人。
我打开了门,疑惑的看了看这个油光锃亮的人,他对着我微微一笑,露出了好看的整齐的洁白牙齿,用一口异常标准的甚至有些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您就是吴忧先生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美国的陈杰瑞,受托于纪云先生,特地给您送来一份东西,您可以在这份签单上签字确认收到,接下来我会在中国待一段时间,希望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里成为朋友,就像我和纪云先生一样,哦,以后您可以叫我杰瑞。”
杰瑞?这名咋这么耳熟呢,我顺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个不大的盒子,有点不自然的说:“杰瑞先生,感谢你给我送东西,我……呃……”
这么说话简直太别扭了,我说了两句就没词了,他又笑了下,从外衣兜里取出一张很精致的带着清香的便签纸,双手递给了我,说道:“您不用客气,我和纪云先生是好友,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这是我在这个城市的暂时住址,如果吴忧先生有事的话,可以去这里找我,我会在那里随时恭候您的到来,我们下次再见。”
呃,我还是没词中,只得机械性的举起双手跟他来了个拜拜,然后看着他转身施施然的走了。
我云山雾罩的拿着那个盒子回到了屋里,脑袋一时都没转过弯来,这家伙打哪来的呀,纪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不过一想也有这可能,老纪表面上其实也是这样的一个彬彬有礼的人,只不过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装而已,但是这个家伙,太能装了。
暂时不去管那个家伙了,我把那个盒子放在腿上,看了看,挺普通的一个纸盒,小心的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摞文件,还有一些照片,最上面摆着一封信,还有半个核桃。
我先是拆开了那封信,上面是老纪简单的几段话,跟他在电话里说的差不多,大致的介绍了下他们调查的结果,顺便对我表达了一下来自纪雨的问候,纪雨说,要我多吃肉,少干活,争取在她回来的时候能活着去见她。
我苦笑了下,缓缓的取出了那一堆材料,查看了起来。
这是很多份比较凌乱的资料,说凌乱,是因为上面的线索都是支离破碎的,东一条西一条,很显然是拼接起来的,不过这么多份,想必内容也不会少。
从头至尾的看了一遍,大概意思是,远东集团初始兴建于1996年,是个比较年轻的企业,而公司董事长常东青却是个来历不明的人。
这个人的资料里显示,他在1996年创立公司的时候,注册资金是八千万,之后一直在房地产行业混,但是这个人很奇怪,他从来不去开发建楼,而是到处买楼盘,整栋整栋的买,整片整片的买,然后再卖出去,或者租出去,就像是一个二道贩子似的,只赚取中间的差价,几年下来,哈尔滨已经有很多处楼产都是经他的公司卖出去的,说白了,这人就是个投机倒把分子。
这里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再往前看,这个常东青的历史居然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他经商或者做过什么的任何资料,对此,他曾对外宣称过他是旅美华侨,回到祖国后要大力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可是据老纪组织的调查,专门跑到他身份证件上的地址证实了一件事:查无此人。
他就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从土里钻出来的,怀揣着不知从何方带来的八千万,一直在哈尔滨扑腾到现在。
还有那些照片,都是这几年他在各种场合的公开照片,我仔细的观察了每一张,努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结果还真被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常东青的面容经常会发生变化。
比如这一张照片是1997年七月份的,照片上的常东青一脸阴沉,带着一丝笑,可下一张同年八月份的,常东青脸上似乎就多了很多皱纹,虽然不仔细看根本不注意,但是我却发现了,再下一张,九月份的,资料上显示的是这个月常东青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只有一张记者在停车场偷拍的照片,那照片上,常东青居然有了几缕白发。可最另人觉得诡异的是,同年年底,常东青高调参加各种集会活动,照片上的他,再次焕发了很热情洋溢的活力,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很多。
还有,最下面的几张照片是新近照的,上面显示的日期,正是上个月刚过了7月14鬼节之后,而地点是:美国。
我心中隐隐的想,难道那个黄衣女鬼口中的白发人,就是常东青?可是时间上似乎对不上,如果没记错的话,小玲遇害的那时候,常东青应该刚刚带人进入金国地宫之中。
情况虽然有了线索,却开始变的更加扑朔迷离起来,神秘的白发人,到底是谁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江桥之约
盒子的最下面,还有几张影印件,正是当初我们在将军坟、远东大厦得到的水族鬼文,和那个核桃里刻着的微缩版鬼文,背后断断续续的写着很多汉字,我眼睛一亮,难道这就是译文?
我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些汉字中间有很多省略号,而且都只是一些很晦涩难懂的单字和词,并不能连成完整的句子,看来,这只是翻译出了其中的一部分,不过已经足够了,就好像看日文一样,其实小日本的文字很多都是汉字,猜都猜出大概意思了,记得谁说过他们都是武大郎的后人,他们还偏不服,***。
原来那些字都是一段段的咒文,并没有记述性的东西,我看了之后捋了捋头绪,整理出大致意思就是,将军坟那里的两段咒文一在头,一在脚,分别封住那个粘罕的尸身七窍和脚底涌泉,使其魂魄永世不得离体,也就永远无法投胎转世,而且按照咒文的意思,那个石棺内部还应该刻有鬼文,为的是封住尸身后窍,这样魂魄就彻底无法出入了。
但是这里我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粘罕的魂魄是怎么到了常东青手里的呢,按照在将军坟时候我姥爷的讲述,当年刘先生进入将军坟的时候,把老赵头的鬼娘安置在那个石棺里,这就说明当时的石棺是空的!可那是什么年代?解放前啊,如果说解放前的时候那个将军坟里面就已经没有了粘罕的尸身,说明在刘先生之前早已有人进入过将军坟,而且移动了粘罕的尸身,并且粘罕的魂魄也一定在那个时候被独立的禁锢了起来,可又为什么在几十年后的今天,粘罕的魂魄居然会出现在常东青的手里?
难道,他就是那个郭瘸子测度的无意中救了一个要死的邪派老道的有缘人?可为什么,他在1996年之前的所有资料都是空白?还有,这份材料里并没有常东青近期的活动迹象,也就说在从地宫出来之后的这段日子里,常东青又失踪了。
至于远东大厦电梯底层那个人皮上面刻着的鬼文,要简单一些,跟那个核桃里的字意思基本差不多,无非就是镇鬼,役鬼,而且这个跟将军坟那里的是一样的原理,都是两段咒文,比如电梯里面那个,在十八层最上方的还有一张人皮,两张人皮咒文相互对应,鬼魂就会永远在这里徘徊,除非施法者有意释放。还有那个核桃,本来就是两半,合在一起恰好也是相互对应。
我小心的把这个盒子用几张报纸包了起来,然后装进了一个黑塑料袋,塞进了我床下的旅行背包里,拉链上弄了两个小锁头,咔嚓锁了起来,这个可要绝对保密,等老纪回来再交给他保管,在我家可不安全,说不定哪天就让我妈当旧书本卖给收废品的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好像还是没什么可做的,现在只能等老纪回来再说了,常东青都消失很久了,说不定正在酝酿什么报复行动,而且我有预感,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公开身份,这对他应该很不利。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这手机号其实都没几个人知道,而且这两个月几乎都没有响过,连我妈都一直以为这是个手机模型。
我疑惑的接了起来,一个好听的似曾相识的女声说:“是吴忧吗?你猜猜我是不是小翠…”
我晕,还带这么猜闷的,我说:“我猜你不是小翠。”
她咯咯笑着说:“傻瓜,我是小翠,这你都听不出来。”
唉,以前看着挺聪明个姑娘……
我无奈的问她:“啥事啊小翠?你咋有我的号码呢。”
小翠说:“还不是我叶子姐,她想要约你出去,又不好意思找你,让我给你打电话,真是的,你咋就不能去找她呀?”
我顿时又惊又喜,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打起了鼓,忙说道:“真的呀?不是逗我吧,在哪啊?”
“下午一点半,在道外老江桥那,要把握好机会,过时不候哦。”
忐忑不安的挂了电话,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中午12点了,抓紧呀,这次可要……
可要什么我也没想出来,只是赶忙的收拾了起来,把自己打扮的看上去很精神,左右照了照镜子,嘿嘿笑了笑,吹着口哨就出门了。
老江桥,就是哈尔滨松花江铁路大桥,位于松花江畔的斯大林公园东侧,1901年建成使用,是当时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特大铁路桥梁之一,由当时侵占东北的沙俄负责设计施工的,最早的旅客几乎都是欧洲人和沙俄的部队,后来哈尔滨被日本人占领,又成了运输日军部队和物资的主要通道,它见证了哈尔滨从清末、民国、日伪、到新中国的整个城市历史,如今百年沧桑已过,大桥曾经历多次特大洪水而仍旧巍然屹立,哈尔滨人都亲切的称之为老江桥。
我站在老江桥的下面,时间刚好,往上看,大桥上面果然站着一个人,穿着一件高领的大衣,背对着我,秀发在江风中飘扬,看背影正是叶子。
此时已是初冬季节,江风更加凛冽,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挑这个地方,下面的松花江水都快要结冰了,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结了薄薄的冰碴。
我迎着风走到她的身后,心跳忽然加快起来,我伸出手想去拍她,中途又缩了回来,鼓起勇气喊了声:“我来啦。”
叶子闻声回过头来,我的心微微悸动,她还是那么的清秀柔美,娇小的身躯在风中轻轻颤抖,紧紧抿着嘴唇,秀发在额前凌乱飘扬,让人看着就产生一种无比的怜惜。
“你看你,这么大的风还在这里站着,干嘛不在下面等我啊?”
我伸手帮她拉了拉大衣领子,责怪的说道。
叶子的语气很平淡:“哦,我站的高,你不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到我了么。”
“那我们现在下去吧,这么冷,回头别再感冒了。”
“不用了,就在这里站会吧,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