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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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四忐忑不宁的把孩子抱回了家,一看还是个男孩,于是就给他吃点米汤鸡蛋之类的饭食,这孩子倒也没有什么怪异,慢慢的也长大了,满头的白毛渐渐的掉了,长出了正常的黑头发,又过了两年,孩子会走会说话了,看不出任何异样,完全跟正常孩子一样了。”
“可就在这时候。”姥爷眯了眯眼睛,继续说:“忽然又出了个怪事,有很多大姑娘在半夜里被开膛破肚,活生生的丢了心肝,大家又是报官,又是请法师捉妖,都没有用,闹腾了一年多,死了很多未出门的大闺女,唉,最后啊,还是让刘先生碰上了,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那又是怎么回事啊?莫非又是赵老四的媳妇作祟?”我问。
姥爷点了点头:“你小的时候,姥爷跟你讲过我当年遇到狗妖的那天晚上,不是遇到高人搭救了吗,那个高人就是刘先生,赶得也巧,刘先生那天刚好在附近收伏了一只僵尸,这才碰巧救下了我,而那个僵尸就是那个专吃大姑娘心肝的孽障,其实啊,她就是那个赵老四的僵尸媳妇,不知怎么魂魄一直未散,修炼成了阴尸,这才专吃大姑娘的心肝,供她修炼,还好让刘先生遇上了,不然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那,按刘先生的说法,再过几年她就能修成尸魔了”
听到这里我隐约已经明白了,疑惑的问道:“既然当年已经被刘先生收伏了,现在怎么又跑出来了?”
姥爷抬抬手,我忙起身扶住他的胳膊,姥爷费力的站了起来,说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坐了一会这身子就吃不住劲了。”说着就往屋里走。
我忙问:“姥爷,你还没说呢,那个女僵尸怎么跑出来了,怎么能制服她啊?”
“我哪知道啊,当年刘先生只是将它镇在了一个地方,并没有真正的除掉,再说姥爷这点本事你还不知道么,别说一只成了气候的僵尸,就是来个凶点的野鬼姥爷我也没办法啊,哎,别替人瞎操心了,乖孙子,先看看你姥姥做了什么好吃的吧。”
我急了:“那不行,我同学还没脱离危险,那僵尸要再来怎么办,再说就算不管别人,那僵尸要是来找我怎么办啊,我可是跟她动过手,结过仇的啊,再说,我跟她说我是刘全有的徒弟,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姥爷……”
姥爷回头伸出指头做了个嘘的手势,看了看屋里屋外忙活的后姥姥,瞪了瞪眼睛,压低声音说:“你慌个啥,姥爷还能看着我外孙子吃亏?别吵,等吃了饭,姥爷带你去找鬼舅舅。”
第十八章 鬼舅舅
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那山、那水、那路、那一村又一村的过往,仿佛都没什么大的变化,也许时光最能改变的,就是人的心境。
姥爷说,这次要找的鬼舅舅,就是当年那个僵尸生的鬼婴,如今也已经是个半大老头儿。当年他爹赵老四后来又续弦娶了媳妇,生了闺女,再后来闺女又生了孩子。村里人就私底下总跟孩子开玩笑说,你的鬼舅舅如何如何,一来二去的,这个名就叫开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马车在一个村子口停了下来。跳下马车,在村口的一片荒草丛中,有一间低矮的土坯房,窗户上早已残破的塑料布遮挡不住秋风的肆虐,哀鸣着簌簌的发抖,像是在对老天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姥爷喊了几声没人应声,上前看了看,门虚掩着,往里瞅,屋里没人。
“看来没走远,要不等等吧。”四舅建议。
“你咋知道人就没走远?”
四舅不假思索的一指房门,“门都没锁,人还能走远那?”
姥爷在房子周围踱了几步,慢条斯理的说:“他锁门干个啥?防贼?”
“呃……”四舅没了下文。
我走近往屋子里仔细看了看,一铺土炕上胡乱扔着些被子衣服,一张还算完好的桌子,墙角堆了些破破烂烂的农具,还有个大箱子算是很齐整,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就这一屋子东西,别说偷,扔出去都没人捡。
“滴滴”,一阵摩托车喇叭响,我们回头一看,一辆摩托车停在路上,下来俩人,前面一个中年人长的小眼睛大下巴,大高个,挺大嗓门冲这边喊:“那不是老张大爷?还有四哥?可老没见了啊,这咋有空来了,找老赵啊?”
“可不是嘛,李村长啊,老赵他咋不在家?”
那个李村长下了摩托,连连摆手,“叫啥村长,您老这不是臊我么,我李二柱到啥时候也不敢忘恩那。咳,这不是村里挖水渠么,大家伙都在西头稻田干活嘞,您找他有事?”
姥爷呵呵笑道:“那咋行,李村长现在身份不一样,可不敢乱叫了。嗯,要说事还真有点,村长要不忙带我们找找他,可行?”
“那没说的,我正要去稻田地送水泵,咱一起走……”
话还没说完,李村长一眼看见了我,立即大惊小怪的嚷嚷:“张大爷啊,这是你大外孙子吧,那年我去你家看见过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瞅瞅,长这么大了,这得有五六年没见着了吧?要不说现在城里的条件就是好,看这小子出息的,人模狗样的……”
我鼻子都要气歪了,这满嘴跑火车的人也能当村长,他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有这么夸人的吗?
姥爷也笑着对我说:“这是你李叔,你小时候应该见过。”
我倒的确有个印象,于是礼貌的叫了声李叔。
李村长嘿嘿笑了笑,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从身后拽出个人来,是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个子挺高,有点愣头愣脑,看上去好像有些营养不良,瘦的跟豆芽似的。
“张大爷,这是我家大小子,瞅瞅记得不了?那年,就是他……哈哈,现在叫李行文,还是上学了老师给起的大号。儿子,这是我跟你常念叨的老张爷,这个是他家你小哥,还有那个叫四舅,妈的,寻思啥呢,快叫!”
李村长介绍完之后看他儿子没反应,一巴掌拍了过去。
只见他儿子挨揍后一缩脖子,瞅了他爹一眼,好像刚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这才转过头看向我们。
这小子一露脸,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就见他脸色苍白,脖子有点歪,两只眼睛好像有点散光,左边的眼睛在看着我,右边的眼睛好像在瞅我四舅,可仔细一看,又好像在看我姥爷。
“老张爷好,小哥好,四舅好。”他挨个的叫了一遍,倒是挺听话。
李村长微微叹了口气说:“你看,张大爷,自从那年以后就这样了,有点短心眼,不过就这样也是托您老的福了。”
听他爹说到这,这个叫李行文的斜楞眼小豆芽嘿嘿的笑了起来,上一眼下一眼不住的打量我,看起来确实有点缺心眼。
我看了看姥爷,意思别瞎耽误工夫了,姥爷也明白,对李村长说:“那个,二柱啊,咱还是抓紧走吧,田里还等水泵用……”
李村长一拍脑袋,“可不是,赶紧走赶紧走,我这个脑子哟,您老不愿意坐摩托也成,我头里带路,我骑慢点儿,您跟着我,这全村人都等这水泵呢,原来那个刚用两年就坏了,修都没法修,我一咬牙买他娘个新的,要说现在这东西的质量啊可比以前差多了,就说我去年买那个洗衣机……”
我实在忍不了他的唠叨了,插嘴道:“李叔咱们快走吧,一会田里着急了。”
“成,说走就走。”
李村长发动着摩托,载上他儿子,我和姥爷坐在马车上,一前一后的出发了。
继续忍受了一路的唠叨,远远的可算看见了稻田,姥爷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李村长,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村长有些诧异,可也没多说什么,小声跟姥爷商量了什么,嗯嗯了几声,就加速直奔稻田去了。
我们的马车就停在了路上,过了一会,一个身影迟迟疑疑的走了过来,姥爷小声说:“看见没,这个人就是鬼舅舅。”
不知怎的,我一看见这个人,身上不自觉的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是个典型农村打扮的小老头儿,等他走近了一看,这人大约五十多岁上下,个子不高,挽着裤脚光着脚丫走在土地上,上身穿个看不出颜色的破秋衣,边走边搓着两只手上的泥,我再仔细一看,这老头儿一脸的猥琐,,脑门凸起一块,看上去就像个山寨老寿星似的……
看清这个人的面相,我顿时就愣住了,我这不是活见鬼了吧?这老头儿咋长的跟昨天晚上的鬼差这么像啊?
我满腹疑惑的盯着他没有说话,这老头儿看来也是认识姥爷的,还没到近前就哈着腰打招呼:“张大爷来了,俺这身上埋汰您别见怪啊,老李大兄弟说您找我有啥事?”
说着,两只泥手随意在身上抹了抹,本来就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又添了彩了。
姥爷笑呵呵的说:“老赵啊,有七八年没见了吧,你挺好哇?”
“可不敢叫老赵,俺在您面前是晚辈,您就叫俺大号,小名也成,俺现在也就对付过,不好不赖就那样,要有啥事俺能知道的您吩咐就成……”,这个人在姥爷面前似乎有些拘束,说话也透着小心。
“呃,我说赵阳阳啊,还真有件事非你帮忙不可。”姥爷思忖着说。
啥?赵阳阳?我在旁边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就乐出来了,这是啥名啊,太新潮了吧,这名要说在当时也算是挺时髦的名字了,但要搁到这半大老头子身上就太那个了吧……
这小老头儿倒不在乎,一看我乐了,小眼睛一眯,嘿嘿的也笑了起来,这哪有半点鬼差的味道,我不由得打消了疑惑,看来真有长的像的人吧,或者,那个鬼差是他们家先人?隔代遗传了?
姥爷也挺不好意思:“那个…还是叫老赵吧,这事儿说起来得往长了说了……”
当下姥爷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个清楚,最后一句话:你娘现在又活了,到处憋着劲祸害人呢,你看咋整?
这赵阳阳赵大爷当场就吓傻了,明显脑子都不够用了,傻站了半天,忽然哆哆嗦嗦的就给姥爷跪下了。
“这、这……老张大爷您可给想个法,您可给想个法啊,让俺咋着都中……”
姥爷忙把他拽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你也这么大岁数了可使不得,要说法子倒也有,不过你得跟我外孙子去趟城里。”
“中,中。”
赵阳阳满嘴应着,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村口,趁着老头儿收拾东西,我悄悄问姥爷,他咋起这么个名字?
姥爷笑着说:“他天生阴气重,阳气太弱,当年他爹听人家说这孩子得起个阳气重的名,才能压的住,他爹大字不识几个,哪会起名,又不想花钱请先生,不过他也有懒法子,不是要阳气重吗,干脆就叫赵阳,后来怕一个阳不够,再加一个,赵阳阳,看这回阳气足不足,虽说大家觉得挺别扭,可也就那么叫下来了,不过要让我看,他这天生阴体,咋折腾也是白扯,大半夜去坟圈子溜达一圈鬼都不带找他的,都拿他当同类了……”
“哦……”我恍然大悟,我说咋看见他就浑身不自在呢,感情我这阴阳眼直接把他定性为鬼了。
“姥爷,我不也是阴体吗?”
姥爷瞅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跟他比,你那算个啥?他要是个老窝瓜,你也就是个小苞米豆子……”
第十九章 赵阳阳
医院住院处的草坪上,我已经足足坐在这发呆一个小时了,刚才跟老赵头俩人来了顿驴肉蒸饺外加两个小炒,这老家伙在饭桌上简直就像个饿鬼投生,眼睛都不够用了,一双筷子跟着了火似的上下翻飞,四笼屉蒸饺基本都让他给灭了,菜盘子差不多都能当镜子使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撂下筷子。
再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哎,简直就是折磨加摧残啊,我和老赵头晚上赶回来后,找了个旅店住下了,本来想问他点问题,结果人家脑袋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衣服都不脱。
这一觉睡的,头半夜还好,他睡的挺老实,后半夜就开始打呼噜咬牙放屁外加吧唧嘴,早上5点多朦朦胧胧刚睡着点,老赵头又精神了,不知从哪掏出个收音机,摇头晃脑哼哼唧唧的开始唱大戏,好像是一段二人转拉场戏,什么“马前泼水”。
整个早上我半睡半醒的脑袋里都是“崔氏女在房中,紧咬牙根啊,恨只恨我的那个丈夫,朱买臣呀,哎嗨哎嗨呀……”
整个一没心没肺啊,恨的我直咬牙根。
此刻,老窝瓜,呃,是赵阳阳,他正讷讷的蹲在我旁边两米开外,貌似拉屎,几次想说点什么,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没敢吭声,自个找了根草棍在地上无聊的瞎划拉。
姥爷出乎我意料的没有来,他说以后的路要我自己走,可我实在是不懂姥爷为啥要让这个稀里糊涂又满身臭毛病的的猥琐老头塞给我,还让我走到哪都带着他。可现在别说跟他商量点啥,连正常沟通都不行,我只要一问他点啥,他就问我:那咋办?我都要崩溃了,我要知道咋办让你来干啥啊?
刚才上楼看了看小蕊,还比较稳定,似乎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身体太虚弱,需要静养些日子,按她父母的意思,这就想出院回家休养了,我硬是给找理由拦住了,我总觉得她目前在这医院里还应该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