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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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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
我日,吓唬我啊,我一翻身就站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就往那巨大的恐怖的鬼脸上拍去,那脸被我拍了个正着,一阵急剧的扭曲,就跟一潭水里面投入了一颗石块一样,不断的荡漾翻腾,那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巨口无声的开合几下,然后就慢慢的散去消失了。
天花板上又恢复了正常,我站在那里,歪着脖子观察了半天,再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坐了下来。
旁边小白也抬着头,张着嘴,一直盯着看,那鬼脸消失后他才转过头看着我,说:“小哥,刚才你咋打呼噜了……”
“呃,不能吧?是不是你听错了……”
肖老板忽然坐了起来,靠在了墙上,手抚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吴老弟啊,你也太不靠谱了,不是说有你在什么事都没有么,你咋还睡着了啊,那脸都出现半天了,就盯着我看,你还睡着了,我想喊也喊不出来,动也动不了,差点就活活吓……”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停了下来,脸色瞬时变的煞白,表情惊恐万状的看着我,张大了嘴。
嗯,这是什么意思,我下意识的往身后一看,那里的墙壁上赫然又出现了一张鬼脸……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五个鬼脸

这张突然出现的鬼脸,明显跟刚才那个不是同一个,虽然面目狰狞,表情却很哀伤,除了直直的看着我们,并没有别的反应。
肖老板靠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傻了似的,我和小白也没有做声,盯着那个鬼脸,小白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肖老板说:“那个什么,你的后面……”
肖老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靠在墙上,身子一颤,跟触电了似的就窜到了我的身边,在他刚才靠着的墙壁上,果然也有一张脸,刚才就在肖老板的身后,此时它也一脸悲伤的看着我们,无声的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眼见他就那么看着我,缓缓滴下了一滴泪水。
我的心头忽然被触动了,旁边肖老板语无伦次的喊着:“快,快出手灭了它们,这些该死的鬼,就是它们害死我老娘……”
我看了看他:“为什么要灭了这些鬼魂?”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你不是捉鬼大师吗,鬼当然是要灭的啊,难道你要等着它们继续害人,你……”
“谁说鬼魂就是要害人的?你怎么知道它们死的没有冤屈,你怎能理解孤魂徘徊在世间的痛苦,跟你说,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捉鬼大师,我要做的,是公正的审判。”
他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似乎无法理解我所说的话,我也没理他,盘膝坐在那里,对着一左一右两张鬼脸,说道:“无论你们是谁,无论你们对世人是否有害,我不会随便对付你们,世间有法,阴司有律,如果你们是冤屈而死,那我一定会为你们昭雪沉冤,然后才有你们的去处,我知道你们现在无法表达,你们放心,有我在,没人会轻易伤害你们,记住了,我是你们的阴曹官。”
我这句话一说完,那两个鬼脸的表情忽然复杂起来,像是激动,又像是茫然,头顶上方一阵波动,抬头看,那个刚才隐没起来的鬼脸又出现了,紧接着另两侧的墙壁上居然也出现了鬼脸,此时此刻,四面墙壁,加上天棚,竟然有五个鬼脸同时显形,奇怪的是,这五个鬼脸各有不同的颜色,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暗暗观察了一下,五个鬼,五个颜色,青红黑白黄。
我身上有点发毛,环身四顾,那五个鬼脸无声的看着我,表情都很怪异,肖老板见了这突然出现的五个鬼脸,已经吓的脸色又青又白,整个人缩成一团,完全瘫软了。小白则兴奋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就跟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
我皱了皱眉说:“你们先隐身吧,我已经到了这里,就不能不管你们,虽然老太太是受到惊吓过世,但我知道你们的理由,你们五个必定负有如天大的冤,似海深的怨,听我的,别在纠缠这位肖老板,这里既然是他的祖屋,你们留在这里,肯定有原因,如果相信我,就先放过他吧。”
那五个鬼脸的目光,同时聚焦在我的身上,又***了看吓的不行的肖老板,没有反应。
我又说:“放心吧,阴司律法严明公正,你们的冤屈,我一定会给你们伸张。”
这五个鬼脸又沉默了片刻,对我缓缓点了点头,又恶狠狠的盯着肖老板看了半天,这才渐渐的淡去了。
半晌,再无异样,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不知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像是打鼓一样。
我这才放下心来,深呼出口气,一直挺着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嘴里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肖老板已经彻底瘫在了那里,他呆了半天才缓过来,无力的撑起身子,疑惑的问我:“你,你是……”
我一摆手:“别说了,我们马上出去。”
小白先跳了下去,肖老板已经无法走路,他腿都软了,我和小白两个人连拉带拽的,把他从屋子里拖到了外面的车上。
这时已经是深夜,阴天,无星无月,漆黑的荒野中,孤零零的一座古宅,在呼啸的北风中就如同一座荒郊鬼宅,阴森森的矗立在那里。
好不容易回到了车上,锁好了四个车门,扭亮车灯,打开暖风,顿时一股安全感袭上心头,我不自觉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肖老板慢慢的缓过来了,他看着我问道:“吴老弟,是不是很难对付?”
我点了点头:“何止难对付,你没看那五个鬼脸是五种颜色的,青红黑白黄,这不是普通的闹鬼,这是传说中的五鬼,当然不是原版的,这是人造的。”
小白凑了上来:“五鬼?什么是五鬼?”
我叹了口气:“算命先生常有一句话,五鬼五个头,谁人犯了谁人愁。所谓的五鬼,并不是五个鬼,而是指的五方鬼,也就是五个方位,凡遇有五鬼者诸事不顺,家道不宁,买卖多塞,财源淡薄,婚恋失散,疾病不休。”
肖老板问道:“按照吴老弟所说,这五鬼就是灾星啊,这该怎么化解啊?”
我摇摇头:“五鬼是灾星,但也是福星,就看是否能为人所用,古时候有很多道法高深的异人,专门役使五鬼,为人搬财运势,而且这种五鬼通常是这些人自己人为制造出来的,因为真正的五方鬼,是恶鬼,即使有高人能役使,那也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很多人都是制造出一种似是而非的五鬼,能够给事主运财,诸事大吉,但是这种法术通常都是有时限的,一旦过了有效的年头,五鬼就要反噬,因为人为制造的五鬼,必然要拘来无辜者的魂魄,年深日久,怨气很深,达到一定程度自然就要爆发反噬。”
肖老板脸色又变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神色很有点发慌的问:“那该怎么办,吴老弟,你可千万要帮我这个忙,老哥这辈子没坑谁害谁,祖上的事我也不清楚,可是我现在这么大的家业,还有家人,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吴老弟,老哥求你,一定要帮我啊,只要事情解决了,兄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老哥绝不含糊。”
“肖老板言重了,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是帮你,但是现在要先了解这五鬼的来历,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系铃人虽然已经没有了,但是我们要找出当年系铃的原因和过程,才能彻底化解那五鬼的怨气,不然的话,很难化解。”
“那直接灭了它们不行吗,我听崔兄弟说过,吴老弟道行很高,既然那五鬼行凶作祟,何必还费心思化解呢。”
“呵呵,肖老板有所不知,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天道有云,世间万物皆为平等,如果现在那五鬼作祟,就要灭了它们,可它们当年也是被害的,硬生生被拘在此间,所受的苦楚凡人是无法想像的,又有谁来帮它们申冤呢?要知道,人不一定是对的,鬼不一定是错的,鬼魅害人,人又何尝不害人呢,所有的报应,都是因果啊。”
肖老板听了我这一番话,默然点了点头,叹道:“老弟这一番话有道理,人造的孽,早晚要赎回来,有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得到了,就必然要失去,想必我的老娘也是知道这件事,怕我们受到牵连,早就决心用自己的命来偿还以前的债,唉。”
看来他的悟性还不错,应该为人不是太坏,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放心吧,人最难得就是一个悟字,你的事,我管定了,但是还要你帮忙,找找以前的线索。”
他仰头思索了半天,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老娘从前给过我一个铁盒子,说是传家宝,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在她走之后,再打开,说是这个东西对我非常重要,要是不听她的,就有大灾难,所以一直我都没敢打开,哎,真是差点忘了,老弟,咱们马上回城。”
于是我们贪黑赶回了城里,到他家的时候,天都放亮了,小白不知什么时候在后座上睡着了,我没有打扰他,和肖老板一起走进了他的家。
前来迎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面容妖娆,穿着性感的睡衣,睡意朦胧间倒妩媚的很,我也没吭声,这肯定是他的小老婆,大老婆指不定在哪苦守空房呢。
肖老板也没怎么搭理她,急匆匆的带着我走进了一间书房,东翻西翻的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很古旧的铁盒子,看那盒子还是以前装月饼的包装盒,大约有个二十多年的样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褪了色的红布包,这一刻我和肖老板都很紧张,尤其是他,那表情就跟签订一笔大合同似的慎重小心,层层叠叠的打开那红布包,里面是一张陈旧发黄的信纸,叠了很多层,肖老板看了看我,很是有些忐忑的样子,把那信纸缓缓拆了开来。
我也凑了上去,那信纸上面的字迹已经发黄,却颇为娟秀,一看就是女子所写。
上面开头写着:百成吾儿,若是你遵为娘所嘱,在我死后才打开这封信,那就说明,你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我们肖家的产业,也朝夕不保,但是我的死,一定会给你争取一些时间,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你祖父的一时贪念,所酿成的大错……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六十年前

这个肖老板原来大名叫肖百成,名字倒不错。我们两个一起把那封信从头至尾的看了一遍,看完后,都是一脑袋冷汗。
据这封信所写,那还是在六十年前,也就是1940年的时候,肖百成的祖父当时是一个颇有产业的小地主,大概有上百顷土地,十多家佃农,天高皇帝远,打仗也跟他没多大关系,日子过的倒也悠哉。
但是天有不测,地有灾荒,这一年就赶上了大旱,还没等到秋天,地里的粮食基本就都绝产了,那玉米种下去几个月,才长了一米多高,好不容易结的一两个玉米棒子就跟手指头那么粗,简直惨到了极点。
于是这个肖老爷就犯了愁,他虽然是个地主,但是也要靠天吃饭,靠地养人,一年下来几乎颗粒无收,还要给上头交粮纳税,还要养活那十多家佃农,自己还有一大家子要吃饭,虽然说就算坐吃山空几年之间他也承受的起,但是这有钱人的想法总是跟穷人不一样,穷人是得过且过,有钱人是贪心难遏,所谓越有钱越抠门,越有钱越能算计,让他赚钱行,可要让他从小库房里往外拿粮食拿钱,那可是要了他的命了,有一句话说的好: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自称姓马,长的倒是仙风道骨,气宇轩昂,但是穿的是破破烂烂,就跟个要饭的似的,说云游至此,饥渴难耐,上门来讨口水喝,要口饭吃。
这肖老爷刚好赶上闲着没事,心情也不好,而他这小农庄里来个道士也是稀罕事,就亲自接待了这个道士,给他弄了点饭菜,整了瓶酒,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闲扯了几句开篇,话题和自然的就说到了天干地旱,收成惨淡上面,这个马道士就说,老东家这新盖的房子旁边不就有一处水塘,既然田里干旱,何不担水浇田?
肖老爷就说,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啊,那水塘宽不过三丈,深不足一米,原本是用来养鱼消遣的,尤其干旱了这许久,那水潭里的水都少了一半,鱼都死了不少,想用水塘里的一点点水解决我这百倾田地的燃眉之渴,没用没用。
那道士就笑了,说老东家,不必忧烦,我有一术,可保你百倾田地的收成无损。
肖老爷就惊讶了,难道这天灾还能有扭转的?莫非眼前这个其貌不扬,衣衫褴褛的道士竟然是一个高人?
但是那道士又说了,东家若想让老道施展此术,还有诸多忌讳,此言只可入您之耳,绝不可为外人道。
于是酒足饭饱后,肖老爷急匆匆的就拉着道士进了内室,两个人一番密谈后,一个让肖老爷骇然失色的阴毒法术就浮现了出来。
肖老爷仅仅犹豫了两天,就开始了那道士的计划。
那时正是盛夏,毒辣的阳光蒸烤的大地都快冒了烟,无事可做的佃农们整天苦熬日子,由于粮食紧张,经常要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挖野菜,回家后跟棒子面混合在一起,做成又干又硬难以下咽的菜团子,来勉强充饥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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