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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偷走他的心-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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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知意面红耳赤把视频一关,无语地站起身来,想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可转念一想,不行,她把进度条拉走了,下回陈声再放时,不就知道被人动了这玩意儿吗?
  她又赶紧坐回椅子上,飞快地打开片子,把进度条往回拉。
  画面上又出现了少女背对屏幕的那一幕。
  她撇嘴,什么啊,电脑里就一个片子,翻来覆去看,还能有感觉吗?
  还有啊,按理说看这种片子,不都是边撸边看,直到解决完生理需求吗?他怎么就停在开头五分钟这地方?难道说队长……是个五分钟快男……
  路知意的污秽思想停不下来。
  她带着批判的目光看待这片子,眯眼盯着屏幕,觉得这女演员也不怎么样啊,那头短发短得也太过分了吧?
  跟她当年念书时候的那头板寸有的一拼。
  等等——
  下一秒,路知意倏地瞪大了眼。
  一模一样的板寸……
  一模一样的板寸???
  进度条停在五分钟处,也就是说——
  他只看这个背影。
  凌书成不会无缘无故叫她来看什么《飞行理论》背后的秘密。
  他意有所指。
  路知意瞪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懵了。
  也就在同一时间,卫生间的门咔嚓一声开了,洗完澡的队长穿着工字背心、大裤衩,擦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很有气场地走了出来。
  他朝她的背影看去,“你在看什么?”
  路知意神情复杂地转过身来,挪动身体,把电脑屏幕露了出来。
  指指画面上的背影,她欲言又止。
  陈声:“………………”
  “?????????”
  “!!!!!!!!!!!!!!!!!!!!!!”
  炸了。

☆、第80章 第八十颗心

  电脑屏幕停留在短发少女的背影上。
  路知意按下了暂停; 神情复杂地望着刚洗完澡出来的男人; 指指屏幕; “这个……”
  陈声在原地僵了两秒钟; 下一刻; 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砰地一声将笔记本合拢。
  “谁让你乱动的?”
  语气不善。
  路知意:“……”
  “队长,我分明征求过你的同意好吧?”
  “我只同意了你用我的电脑; 同意你乱翻了吗?”
  她小声嘀咕:“可你也没不同意啊……”
  陈声面无表情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她; 盘着腿; 嫩白的小腿异常显眼,还仰头冲他强词夺理。
  他淡淡地说了句:“你拎来的东西还吃吗?爱吃吃; 不吃走人。”
  路知意见好就收; 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
  “好好好; 吃饭吃饭。”
  她仿佛女主人似的,将海鲜烧烤摆了一桌; 又一人开了一瓶江小白,还殷勤地招呼他:“坐。”
  陈声:“……”
  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好吧?
  瞥她一眼,他不动声色坐了下来; 等着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路知意端起酒来,小巧的玻璃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说:“走一个?”
  陈声看了眼那白酒; “啤的都喝不了两杯; 还喝白的。”
  路知意执着地把酒瓶举到他面前,“啤的是娱乐娱乐,白的才能代表我的心意; 你瞧瞧,一片丹心清澈见底,没有半点杂质。”
  “为什么想起找我喝酒了?”他盯着她。
  路知意那明晃晃的笑容终于消减下去,顿了顿,她说:“因为有句话迟到三年,一直没跟你说。”
  陈声看着她,没说话。
  她站起身来,将那瓶酒举到半空,轻声说:“对不起,队长。”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烧烤堆里,很浅很淡。
  “你对不起我什么?”
  “对不起说假话骗了你。对不起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开口说清楚,可因为自尊心作怪,一拖再拖,拖到事情没了转圜的余地。对不起在被陈法官拆穿真相时,你一路追出来,那么告诉我说你相信我,我却选择逃避真相,不对你解释。对不起让你一等就是三年,这句话到今天才有勇气说出来。”
  她一鼓作气,把那些憋了很久的话一口气说完,屋子里刹那间安静下来。
  仿佛蚊子振翅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连同她的心跳在内。
  她迟到了整整三年。
  这一句对不起,消磨了他与她的感情,也令那段本该令人想起来就笑的时光暗淡不少。
  她屏息看着陈声,猜测着他的反应。
  他会原谅她吗?
  会觉得这话到今日才说出口已经于事无补了吗?
  还是别的什么?
  风扇在头顶呼呼转动着,扇叶都泛黄了,老旧,布满灰尘。
  屋内只开着一盏昏黄壁灯,他与她面对面坐着,一桌烧烤香气扑鼻,蒜蓉的气味和孜然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有一种难得的居家感。
  那一刻,陈声有些晃神。
  多年前,在他以为他和她会这么顺顺利利一路走到最后,拥有三口或四口之家,每日对坐着话家常,一日三餐你做饭我洗碗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今天这一幕。
  饭桌上有饭菜的香气。
  昏灯一盏,薄酒两杯,说些有的没的无聊的话,于他而言也有趣的很。
  可谁知道命运弄人,今天这一幕来是来了,他们却已经分开三年。
  她的对不起迟了整三年。
  他就等了她整三年。
  风扇呼呼转着。
  她的手还端着酒瓶,搁置在半空。
  陈声看着那一桌菜,问:“为什么选在今天?”
  她站着,他坐着,她便低头看着他,“今天你往海里跳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见不到不是更好吗?你来这之后,我并没有给过你半点好脸色。”
  “要是一个好脸色需要你付出生命的代价,那我宁愿你天天都臭着张脸。”
  他不紧不慢笑了两声,“我要是天天都臭着张脸,路知意,你能在基地待多久,忍多久?”
  “忍到你累了,懒得跟我摆脸色为止。”
  “要是我没累,你先累了呢?”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
  陈声抬眼看她,“这么笃定?”
  路知意端着酒瓶,静静地看着他,轻声说:“你热也好,冷也罢,笑也好,哭也罢,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屋子里一室寂静,谁也没再说话。
  两人对视着,她恨不能将所有感情投射在目光里,他试图看清她的真心。
  良久,陈声的手抚上了自己面前那瓶酒。
  “路知意,你的谎话说得太多了,狼来了的故事听过吧?”
  “听过。”
  “一而再再而三说谎,你觉得还会有人信你吗?”
  “那你信吗?”
  她问得很轻快,目不转睛盯着他。
  陈声的手握紧了酒瓶。
  “我怎么知道这次还是不是狼来了?”
  “那你试试看啊,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他笑了,“我怕了你,要还是狼来了,空欢喜一场,后头还有三年苦日子等着我,我怕我熬不过去了。”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带着点笑意,苦笑。
  连日来的冷淡皆是面具,此刻被她摘了去,生也好,死也罢,横竖是一锤定音了。
  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有时候试图回想,却总也记不清了。
  起初是恨她,恨自己意气风发二十年,一头栽进她的大坑里,爬都爬不起来。被骗了,被忽视了,被抛弃了,被冷眼旁观了,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可怒火再烧,也不可能一直烧下去。
  他没那么多精力去牢记这种刻骨铭心的恨与痛,久而久之,不得不承认,他的恨不过是来源于爱。
  仍盼着她追上来。
  仍盼着她道个歉。
  仍惦记着她的政审走不通民航系统,所以千方百计来帮她开个路。
  她那么执着于当一名飞行员,总会顺着他的足迹跟上来吧。
  可她那样对他,他凭什么不要自尊去帮她?
  以德报怨,这不是他陈声的原则。
  所以他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不是为了帮她,是掐准了她的七寸,等她走投无路,一路跟过来,他可得好好磋磨磋磨她。
  打蛇打七寸,他以为他掐住了她的命脉。
  哪知道她来了,他才发现是她逮住了他的七寸。
  飞扬跋扈小半辈子,还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哪知道二十岁那年遇到她,旦夕之间有了致命短处。
  他的短处,叫路知意。
  陈声端着酒,有些心灰意冷,又有些自嘲。
  终于等来她的对不起,他竟觉得身在梦里,不可置信。
  路知意何曾见过这么落魄的他?
  唯独三年前,他从家里追出来,在小区的河边追上了她,那时候他露出过这样脆弱的一面,几乎是苦苦哀求她说一句那不是真的。
  此刻,他没了张扬,也没了冷漠,苦笑着坐在她面前,哪里有半点白日里那个不可一世陈队长的样子?
  他像个迷路的稚童。
  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她,可她骗过他,他不敢抓。
  路知意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一面心知肚明他就算不敢抓,也还是会抓。一面煎熬于她的一个冲动一个错误,令他受尽折磨,也令她自己受尽折磨。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妥协?
  为什么当初他追上来的时候,她没有第一时间说清楚?
  哪怕一切都是假的,至少爱他这一点是真。
  她错了。
  她不该连这件事都含含糊糊敷衍他。
  路知意触到陈声的眼神,那一刻忽然很想哭。
  她想再说点什么,可喉咙干涩沙哑。
  陈声却把酒瓶端了起来,在半空中与她碰了一下,清脆的一声。
  “喝吧。”
  他仰头,大口吞下那火辣辣的白酒。
  路知意一咬牙,坐下来,也跟着仰头痛饮。
  酒这东西,她从未发现它有半点好处,难喝得要命,喝了又难受得要命,这世界上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酒鬼?
  不可理喻。
  可这一刻,她心甘情愿往肚子灌。
  火辣辣的刺激感一路从喉咙蔓延至胃里,可她觉得该,她就活该受着。
  最后一桌子烧烤倒没吃几口,两人光顾着拼酒。
  路知意没有辜负陈声对她的鄙视,一瓶白酒下了一半,就开始放开了嗓子嚎。
  “队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开始抹眼泪。
  “是我心高气傲,觉得你爸当年判了我爸,我这辈子都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索性一了百了,又说了谎话。”
  陈声闭眼靠在椅子上,“你又说了什么谎话?”
  “我说对你的感情也是假的,那不是真的。”
  “……”
  他也喝了不少,脑子没那么快转过弯来。
  “所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她一把鼻涕一把泪,隔着桌子拉住他的手往左胸上搁,“你自己摸摸看,真心真意,千真万确。”
  陈声:“……”
  清醒了一点。
  掌心的触感软极了,像棉花,像果冻,弹性十足,泛着热乎乎的体温。
  他抽了抽手,“你矜持点。”
  路知意不肯松手,抹眼泪,“你不信吗?”
  “我信,我信。”
  她又破涕为笑,终于松开他的手,不强行把他往胸上拉了。
  隔了张桌子,两人离得太远。
  路知意干脆把椅子朝他身边拉,又想起什么,泪眼婆娑凑上来,“队长,那个柏医生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是不是喜欢她?”
  陈声:“……为什么这么说?”
  她鼓着腮帮指着他,“你让她叫你三郎了!什么狗屁外号,恶心!”
  她还哆嗦了一下,把手臂伸出来,“你看,鸡婆疙瘩都给我恶心出来了。”
  陈声看不见什么鸡皮疙瘩,只看见她白生生的手臂,晒了三个月,防晒霜用了几大瓶,好像还真有用,至少与他搁在一处,她简直是白玉一样熠熠生辉。
  酒精上头,光是看着她嫩生生的手,也有些受不了。
  他挪开视线,“没什么关系。”
  “那她为什么叫你三郎?”
  “医疗室都那么叫,说我是拼命三郎。”
  “啊?”路知意愣住,“所以不是三郎,是拼命三郎?”
  “不然你以为?”
  路知意砰地一声把脑门磕在桌面上,哀嚎:“凌师兄骗我!”
  “凌书成?”
  “是啊,他说你俩有暧昧关系,三郎是爱称!”
  “……”
  路知意醉得惨一些,陈声还好,只是略微头晕,心智都还健在。
  当下皱了皱眉,想起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凌书成让你看我电脑D盘的?”
  “是啊。”
  “……”陈声捏了捏拳头。
  可他这一问,路知意又来了劲。
  她猛地抬起头看他,理直气壮地问:“那你说说看,为什么留着那种片?”
  “……”陈声顿了顿,“男人的电脑里有几部片,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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