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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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哪个?”他问。
谈姝左看右看,最后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说:“两个人吃的话可以再挑一个。”
谈姝摇头,她侧头看仲泽言,没想到对方正好低头,眼神相撞。谈姝心虚地移开视线,看着他的下巴弧线,“我吃不了多少。”
“老板,一个就好。”仲泽言说,语气里掺杂着隐约的笑意。
谈姝耳根子又烧起来了。
不远处有长椅,两人坐过去。
仲泽言打开袋子,准备用手去剥上面的皮。
现烤的,稍微有点烫。
他低头,细心剥起皮来;谈姝从包里拿出纸巾备着。
看样子,他好像是第一次做这个,剥得很慢,拇指指尖还被烫红了。
谈姝轻咳了声,“要不我来吧?”
仲泽言头也不抬,坚决地飘来一句,“不用。”
谈姝吐吐舌,撑着下巴,观赏起来。
反正颜值高,做什么都让人觉得,哇,真是一道漂亮的风景。
他模样认真,好一会,半个红薯的皮终于剥完了。
仲泽言轻轻一掰,递给谈姝。
谈姝笑,“不容易哈,我尝尝。”
红薯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烫了,她小心地咬了一口,甜滋微糯的味道充满口腔。
“好香呀。”谈姝赞叹,又吃了一口。
中间部分还有点烫,吃进嘴里,她缓了一下才开始细嚼慢咽。
仲泽言幽幽地看着她,沉默。
“那来一口吗?”谈姝迟疑地把红薯往他面前递了递。
仲泽言笑了一下,沉默地看了她两秒。谈姝被盯地发虚,脸好像更烫了。
“不要就算……”话还没说完,仲泽言倾身过来,咬了一口,嘴角无意间碰到她的指尖。
仿佛一股电流经过,谈姝愣了一秒,很不淡定地咳了一声,缓解紧张。
而对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定地嚼了两下,点点头,“味道不错。”
谈姝低头,默默地吃自己的红薯,像只小仓鼠。
仲泽言拿过她放在椅子上的纸巾,擦干净手,将袋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谈姝也跟着站起来,仲泽言回身,看见她,又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这条路很长,很暗。
他问:“什么感觉?”
谈姝疑惑:“……什么?”
仲泽言忽然一笑,“我觉得很开心。”
谈姝眨眨眼睛,想了想,低声说:“我也是。”
仲泽言停下脚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凑近她嘴唇,“我知道。”
带有红薯香味的气息扑来,谈姝不自然地抿抿唇。距离这么近,她都不敢看他,只能垂眸,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
乖乖,她已经要紧张死了好么!
这时,仲泽言已经直起身,牵着她往前走了。
虽是跨年夜,但依旧有很多店铺正在营业。
谈姝着实没想到,仲泽言居然拉她进了一家理发店,叫人给她吹头发。
“以后出来,不用着急,头发吹干了再走,知道吗?”他站在她座椅后边,俯身凑近她耳廓旁边说。
他直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
谈姝咬着内里唇肉,为什么他简简单单的一个说话的动作,也这么勾人!他一定是故意的!
店里明晃晃的灯泡可比公园的亮太多了,谈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腮红打多了。
理发师摸着她的头发,小声说:“其实也干得差不多了,吹不到两下。”
谈姝只是眨眼睛。
从她面对的镜子,刚好可以看到仲泽言的侧颜。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在翻开一本杂志。
没一会,旁边一个染着黄毛的洗头小哥走过去跟他闲聊。
“帅哥,要不要办卡……”
“帅哥,要不要剪个发,你的……”
谈姝听着这个小哥阴阳怪气的声音,严肃地抿了抿嘴。
头发吹干了,谈姝连忙侧身,喊他,“仲老师,我好了。”
黄毛小哥斜过眼,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闻言,仲泽言勾唇,站起来,说了句“抱歉”,付了钱,便拉着谈姝出去了。
仲泽言带谈姝上了繁茂大厦。
70层,是锦城最高的地方,站在楼顶,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楼顶没有亮眼的灯光,只是天台外围圈了很多彩色的灯泡,五彩灯光闪烁,人影叠加。
中间分了几个小房间,卖很多纪念品。四周是高高低低的梯子,三百六十度角度供游人观玩。
东北角摆了一台望远镜,扣颗币就能看。
肉眼看不见星空,望远镜也只能看到躲在云层里的月亮。
灰白色,表面阴影不均,云层在缓慢移动。
楼顶风大,谈姝微弯腰,握着手柄仔细看向天空,发丝被撩起,拂过他的肩。
他侧头看她,眉眼温柔。
她抬眼看天,嘴角微扬。
东面斜对着锦城长桥,曲江边上一排排的楼房组合起来,变成一块块LED显示屏,正播放着跨年动画。
背景音乐拨动人心。
两人站在栏杆边,仲泽言按了按她的头发,问:“冷不冷?”
谈姝摇头,“不冷!”
两人相视一笑。
后来,谈姝一直觉得,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跨年夜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和他在一起;只因为,关系不一样了。
**
回到家时接近午夜,仲泽言牵她进屋,脱掉外套,开了电视。
谈姝想起他拍的照片,换鞋的时候故意放慢动作。仲泽言没有迟疑,进厨房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
借着他进厨房的空挡,谈姝连忙去摸他放在衣服口袋里的照片。
摊手里一看,谈姝的眉峰都快挤出个褶皱来。
怎么这么不好看!
仲泽言端着杯子出来,见她还站在门口,笑了笑,道:“别看了,过来喝水。”
谈姝抬起眼,幽怨地看他一眼,默默地将照片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仲泽言把水杯递给她,“这么委屈?”
谈姝喝了一口水,“照的这么不好看。”
结果仲泽言伸手,两根拇指轻轻一捏,把照片从她兜里拿出来。
“我得把它藏好,免得你一不小心就拿走了。”
反抗无效,谈姝欲哭无泪。
喝完水,仲泽言接过杯子去冲洗,出来时,谈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仲泽言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没由来的,谈姝心又是一紧。
视线里出现两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仲泽言按住她的双肩,面向自己。
心脏又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跳动,根本按捺不住。
“姝姝。”
“……嗯?”
他低眸注视着她,目光深邃;谈姝只觉身体里的血液都一个劲儿地往头顶涌去。
仲泽言抬起右手,摸上她的脸颊。“这么烫?”
谈姝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微微抬眸,撞进他的眼眸里。
深邃,乌黑,沉静,不知不觉,连眼睛都不敢眨。
仲泽言凑近一点,吻了吻她的眼睛,谈姝顺势闭眼,又颤抖着睁开。
他的呼吸近在眼前,炽热,沉重。
他忽然笑了,嘴角扬了扬,俯身过去,轻轻抱住她。
他的下巴蹭着她的毛衣,呼吸萦绕过耳畔。
她听见他说:“姝姝。怎么觉得你这么可爱呢。”
“……”
“我觉得我好像在犯罪。”
他低笑。
过了两秒,又道:
“我们在一起。嗯?”
☆、chapter31
环着她的手臂稍稍加紧,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她的下巴紧贴着他的脖颈。
谈姝仿佛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颈项处的皮肤温热细腻。
心脏砰砰乱撞,血液回流,全身的细胞在这瞬间都沸腾起来。她嘴唇微启,又合上,话哽在喉咙处,紧张激动地说不出来。
“好不好?嗯?”
没得到她的回复,仲泽言侧头,故意凑近她耳畔,嘴角似有若无地擦过耳廓。
谈姝身体一僵,一种酥麻的,耐人寻味的感觉传至全身。
他的声音低沉,像揣着细沙,却不沙哑。尤其是最后一个嗯字,从鼻腔里哼出来,魅惑至极。
犯规!他明明就是故意勾人!
她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说不出心底到底什么情绪,就像先前在小船上的吻一样,她惊讶,意外,紧张,担心,欢喜。现在听到他说在一起,她心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就好像这么多年的单相思有了回应,喜极而泣一般。
各种情绪一时间涌上心头,谈姝原本紧抓他腰侧毛衣的手松开,身体前移,紧紧抱住他的腰。
她无声的应允,他当然了解。他紧紧地拥着她,去亲吻她的额发。
谈姝把脸埋在他颈间,睫毛擦过他的下颚,酥□□痒的,仲泽言忍不住笑。
她故意眨眼睛;仲泽言垂眸看她,手掌捧着她的脸颊,退开身来。
谈姝移开视线,偏头去看电视。
仲泽言捏着她的下巴,轻轻一带,谈姝扭回头。
视线对上他的,谈姝心里又是一窒。
“委屈?”他这么细心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到她眼底朦胧的雾气。
谈姝郑重地摇头,怕他误会,连忙说:“不是委屈。”
仲泽言垂眸,眼底仿佛落了星辰,暖灯的光芒落进他眼里,显得温柔又缥缈。
“高兴?”他又问。
这次谈姝非常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拿手背擦了擦眼角,吸吸鼻子,也豁出去了,“是啊,特别高兴。”
仲泽言拉过她的手,手心抚上她的手背,然后递到嘴角,极轻地吻了一下。
“我也高兴。……特别高兴。”
电视里,跨年接近尾声,许多主持人和嘉宾站在舞台上,一起倒数。
10,9,8……
她抬眸,脸又红又烫;仲泽言嘴角上扬,眼角仿佛带着笑意,
他怎么一点也不脸红呢。谈姝想。
4;3;2……
下一秒,仲泽言捧着她的脸颊,谈姝闭上眼睛。
数到1的时候,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温柔,虔诚,充满怜惜。
……
洗澡前,仲泽言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家居服递给谈姝。淡粉色的冬季睡衣,摸起来柔软舒服。
谈姝接过,心底有了疑问。
衣服是新的,他专门买的?什么时候买的?难道他早有预谋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恍惚地跟着仲泽言走进浴室,而后才觉不对,他进来干什么……?
捕捉到她的小表情,仲泽言起了玩心,敲敲她的脑门,说:“呆了?快脱啊。”
“……啊?”谈姝紧张地抱着睡衣,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懵样。
仲泽言又笑了,转身给她开了浴霸,试了下水温,不紧不慢地说:“上次找人修过,应该不会再出冷水了。你洗吧,我出去了。”
说完转过身来,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擦身走了。
留谈姝一人在浴室风中凌乱。
敢情,是自己想太多了啊……
脸又烧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暖灯的原因。
洗完澡,谈姝换上他买的睡衣,尺码刚刚好。她在镜子面前站了会,双手捂了捂温度不太正常的脸蛋,深吸一口气走出去。
客厅电视还开着,他不在。
谈姝往里走,路过客房,主卧,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推开房门,发现仲泽言已经换上了深灰色的家居服,正坐在办公椅上看书。
察觉到门口有人,他抬起头来,放下书,朝她伸手。
谈姝努努嘴,走到他身边。仲泽言伸手一拉,谈姝就坐在了他腿上。
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谈姝的小心脏砰砰跳着,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太亲密。她不好意思看他,只盯着他凸起的喉结看。
因为紧张,她小心地拉着他腰侧的衣服。
对比而言,仲泽言就自然多了。况且,他似乎也并没打算做什么,伸出手臂,够着桌上的书,在她面前摊开,又看了两行。
“这是什么书?”谈姝好奇地瞥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汉字。
“讲字体的。”
“字体?”
“就是不同类书法大师写毛笔字的特点,方便我们做修复用的。”仲泽言解释。
“感觉好复杂。”谈姝抿嘴。
仲泽言双脚定地,用屁股拖着椅子往前带了一步,靠近桌沿。他把书摊开,翻到举例的那页,很认真地给谈姝科普起来。
谈姝似乎也很感兴趣,低头盯着书本,一边听一边点头,小脸认真,听得仔细。
时间仿佛倒回到很多年前,上了一节美术课,他带着课本回到办公室。
那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化学,不多会,来的人却是他。
“你们化学老师出了车祸,我带他上。”
那时谈姝坐在倒数第二排,桌上摆满了书,她的眼睛从书堆里冒出来,正好对上他扫过来的视线。
那节课讲了什么,谈